辞职要趁早 第四章 独立思考

这件事在后来于兄弟们的交流中让我更清楚的认识了自己，柳子说我性格太直，不懂得圆滑，越来越觉得我不适合创业，可是我还有一肚子的怨言没跟他说，为什么我会这样，这不仅仅是因为我性格的问题，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做一部分是因为我和他之间长时间拖延的创业，让我心神不宁，如坐针毡，现在再怎么说我显然都是牵强附会，但事实就是这样，长时间压抑积压的这条导火线只不过被清芬的妈妈无畏的点燃，我不能完全说成是这样的原因，但是正是由于这种原因的牵连，我才能变得这么不理智，这半年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都与柳子的羁绊有关，而且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我不必多说，我们彼此心里都再清楚不过了。

到了我大哥家，妈妈开门迎接的时候依然是满脸的微笑和爱意，我却并无表情，清芬的眼睛还略显红润。我妈看我们表情不对，不像是上次一样的愉快，问我怎么了。我装作没事，坏笑着说没事啊，可是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这个时候站出来再也不能挽回什么了。我看着妈妈焦虑的眼神，心里的悲痛久久不能散去。妈妈慈祥的脸庞下热情地向清芬解说着我们家这边订婚和结婚的种种风俗，我妈并不知道两边的差距之大到底有多少，只是一味的尽最大努力希望满足我们的需要，得到我们的谅解，我看到我妈眼里的那般渴望，是希望我们能尽量接受，那是一个母亲最本能的、希望尽最大程度的得到心爱的孩子的认可和真心为我们好的无私无畏的母爱。这点与清芬的老妈相比较，我觉不出我之前说过的话有多么的严重和过分。我看着清芬难为的表情和理解的心，她们这样的彼此作为母亲的理解，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铁着脸只说了一句：“妈，这两边的风俗不太一样。”对于订婚的事我只字未提。我妈仿佛顿时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说只要两个人好就行，慢慢的以后都会有的，然后回旁边卧室继续哄小侄子睡觉。我在那一刻突然恨死了我的爸爸，我更加看不起他，看不起他的不作为不顾家，一辈子不知道赚钱，养这么多孩子却让孩子个个为难，一个大活人整天在家转悠，守着一亩三分地还嫌多嫌累，吃喝赌抽一应俱全，我把所有的不满全部压在了我爸的原因上，要不然我们早就订婚然后结婚了，何必现在如此为难。

恍惚间，我又彻底看透了现实的自己，我把现在所有无能的表现全部建立在了我爸爸的身上，这是对父爱的侮辱和自我承认失败的表现。没有聊多久之后我就要求启程回日照，妈妈说是要出去转转，让我带她顺便路过那地方下车，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妈在下车的时候，告诫我开车慢点。看到妈妈依依不舍的表情，我快速扭过头，脚蹬油门加速离开。清芬看着妈妈一直矗立不动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我离开的样子，直到在一拐角处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清芬回过头来看着我，我只是着远方，装作没听见没看见，可是泪水早已湿透了我的双眼。那一刻，越发看清我作为一个男人于这个社会中生活所欠缺的一切。汽车继续前行，在喧闹的城市里洒下一路沉寂。

回到日照，夜幕的时候，我们去超市买了蔬菜、排骨和作料，煎饼和大葱以及辣椒酱，这都是清芬喜欢吃的很普通的东西。回到那十平米的小屋，我不断说着一些调节气氛的话，好让她高兴，其实我看得出，也感觉得到，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解释和释怀。这间小屋里，我们曾经一起洗菜、炖排骨，一起躺着陪她看爱情电影、看脑残韩剧，然后笑话脑残的她，还有我拼命的惹她笑，只是为了换来让她抽打的贱与坏。我喜欢给她按摩、捶背、放松身体，看着她很享受的样子，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满足感。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控制不住彼此的欲望，做着青年男女干柴烈火的事，在一次次的身心交融中，我们仰望彼此的真诚，了解彼此的真心。那时的我总认为，我们的爱情比不过梁山伯与祝英台、比不过罗密欧与朱丽叶，但是我跟卡西莫多一样幸福，不求她有多么爱我，只是一味的爱她保护她，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回到住的地方后，我辗转反侧整整一晚上不能入睡。我翻来覆去的想过好多，猛然间发现小时候头顶上的几根白发变成了现在的一撮，这是用脑过度的结果还是为愁所困，我一时也解说不清。我经常在半夜的时候走出住的地方，走向大街，在由灯火通明变成安静黑夜的城市，那一刻，我知道这个城市没有发展潜力，夜半的时候死气沉沉，异常清冷，与白天完全是天壤之别。白天的熙熙攘攘皆为利忙，变成夜来的暮霭沉沉黯然失色，这就是一个城市发展的未来吗？我期待的是无论白天黑夜，都是来往不断地人流，那时候，我觉得这座城市才有点样子。在祖国的热土上，这座还可以看见蓝天的城市，只能让我感触到空气清新，却感觉不到生命的色彩。我想即使是垃圾也存在垃圾中的极品，为什么有些人睡着觉都有源源不断的资本流入，而有些人累死累活，也不过是为那些在睡梦中的人工作？想起了指导员说过的一句话：没有奋斗目标的人永远为有目标的人努力。现在再来反思，真理呀。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那些沉睡在寂静黑夜里的人真的好幸福，无论什么年纪的人都有，即使是明天一大早就要上下班，他们的生活依然平淡安逸，在工作之后可以躺下静静地睡着舒服的觉，不用考虑那么多明天的安排，虽然生活在半死不活的状态，却不必为明天过多的思考，因为那不是自己的事，上有老板，下有替补。而我却不想过那样的生活，这样的一生苦涩无味，我想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有一个老板梦和时间财务的自由梦，可是若干年后也就真的成了永久的梦了。我看到家庭条件稍好一点的朋友们，在这个本该奋斗的年纪依然做着毫无意义毫无未来的事，第一步迈错了步子，接下来不知是对是错继续前行，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越走越难过，越错越离谱，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不知道理想现在何方。有时候我羡慕他们这样的生活，家里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一切，他们目前要做的只是在外边找个可爱一点的女孩子做老婆，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放下不去考虑，也许那才是我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事和思考的问题。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比不了他们，我什么都没有，没存款，没房没车，没有一切物质社会中看似庸俗却不得不有的一切，而且我爸不是李刚，家里也没有为我准备好一切，我唯一跟他们共同拥有的是一个脖子上边顶个脑袋，他们的脖子以下可以随意打发工作，而我的全身几乎都要不停劳作，这才是我要做的。我觉得在这相似的年龄下我承担了他们没有承担过的东西，可能他们十年二十年后才会考虑的问题，今天都一件件陈列在了我面前。我有着同龄人没有的经历，每个人都是如此，我却有着这个年龄本该没有的那么多压力，过度的思考，还惹来自己的心烦意躁，打掉了牙咽到肚子里，深夜的时候，掏出自己的心看看，看着伤口愈合，在慢慢放回，一个男人的承受力，不止是人前的坚强，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卸下自己的防备，卸下自己的伪装，独自面对内心深处的灵魂。你是在认为我又在埋怨我的老爸吗？我的回答是不解释不争辩，父子没有隔夜的仇，爸妈给了我们生命，养了我们二十多年，塑造了我们的青春，说到底，想清楚，最后的路还得自己走，做事有主见，渐渐磨砺，做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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