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的偶像物语 第69章 一了百了

少女们挽起袖子捞金鱼，笑颜绽放在飞溅的晶莹水花间，又或是叼着金平糖、拖着笨重的木屐欢呼雀跃，让人担心会不会被和服绊倒。一玩起来忘记了一切，等到爬上神社累到气喘吁吁，才知道叫苦连天。

瞳报以无奈的微笑，安静地欣赏完巫女的演出，陪大家在绘马上写上“LoveLive大成功”的祝愿，觉得这样的节日很棒。节庆背后的意义并不重要，也许她珍惜的是大家在一起的温暖。

转眼到了离开的时候，一群人沿着阶梯往回走，意犹未尽地感叹。

“希跳舞好美，以前不知道传统乐曲能演绎得像仙女下凡一样。仔细一想，果然因为巫女装很符合希的气质。”

“啊啦啊啦，夸奖过头我会不好意思。”

“绘里酱也是哦，闪闪发光的和服大美人，金发意外的合适。”

“谢谢。”

（是的，每个人都如此耀眼。所以我很喜欢大家。）

瞳也不插话，含笑旁观。

（但是，到此为止了。）

瞳停下脚步。

大家立刻察觉到异样，奇怪地问：“瞳？”

瞳的表情和往常没有区别，温柔如水。路灯将阶梯划分为明亮和黑暗。少女们的脸蛋被照亮，连关切的情绪都看得一清二楚。仅仅一步之遥，瞳的身形却藏在暗处。瞳想，只要再鼓起勇气迈出一步，就能一直延续热闹的校园生活，全然忘却黑历史之类，终有一天也能和大家一起站在舞台上欢笑。

“抱歉，我想再待一会儿。”

“诶？那我们也……”

“不用了，我和爱乃可以晚点回去，你们先走吧。”瞳飞快地开口，脸上洋溢着无法抗拒的笑容。言至于此，善解人意的少女们只能认为姐妹俩有悄悄话要说。

“那，我们走了？”

“嗯，再见。”

挥手告别之际，唯有希迟疑着回眸，看见阴影中瞳弯起的嘴角慢慢平缓。希忽然有种冲动——强硬地拉着她在逐渐冷清的街道漫步，熬过漫长的黑夜期待黎明。说不定真的能驱散黑瞳少女内心的阴霾，但是，办不到，说到底一直相信着塔罗牌的希，无法占卜那人内心的一分一毫。

直到大家的身影消失不见，瞳举起的手停滞两秒，轻轻放下。

“瞳瞳？”

瞳转身，注视一脸不解的爱乃，说道：“你有想要对我说的话吧？”

“为什么……”

瞳能猜透爱乃没说完的下半句：……你能看出来。

“合宿回来，你这份过头的亲热劲。当我和她们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时候，你又安静下来，心事重重地落在后面。一向把想法写在脸上，我要是看不出才怪吧？”

“被发现了啊。”爱乃幽幽一叹，“陪我看会儿星星，可以吗？”

答案是肯定的，从小到大，瞳没有拒绝过爱乃的请求。两人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周遭一片死寂，营造出倾诉少女心事的氛围。爱乃低头抵着瞳的肩膀，小手抓紧了轻纱一般的外衣，却如若无物不能带来半点安全感。

瞳的印象里，爱乃自从幼年告别和服以后，再没有过小鸟依人的姿态。

飞虫的影子落在洒满灯光的地面，飘忽不定。

垂下的刘海遮住视线，爱乃的声线无比陌生：“我不想失去瞳瞳。我知道我一点都不像姐姐。一直依赖着你，为了自我满足夺走你的幸福，把你绑在我的身边害得你失去了自己的空间。但是，我只是想让瞳瞳多开心一点，才会像一个笨蛋一样粘着你，幼稚地像青虫一样打滚。”

瞳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到了，瞳瞳的写的那首歌，还有那一句‘我也曾想过一了百了’。”爱乃咬住嘴唇，压抑着啜泣声，“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啊！”

“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

“如果让瞳瞳感到绝望，我的人生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我喜欢我的妹妹，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深爱着她。”

“所以，我绝对不要瞳瞳说一了百了这种丧气话。因为……”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许你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是，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全部世界啊！无法想象你不在我身边的样子，那是，没有颜色的残酷世界。我会睡到醒不来死掉，吃不上饭饿死，打游戏无聊而死，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孤独得快要死掉。”

“那怎么能算是一了百了！”

预见失去挚爱的痛苦的自己，卑劣地用残忍的字眼威胁。

爱乃泣不成声。

这是担忧妹妹会自寻短见而失态的姐姐。

（原来如此。）

瞳明白了爱乃情绪崩溃的原因。

（她看到了那首歌啊。）

瞳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感动？懊恼？多少有点，更多的是淡淡的幸福。一个人一生能被另一个人爱着就足够。

瞳不留痕迹地放松肩膀，想变得柔软好让爱乃依靠得舒服一些。她低下头，目光游离于惹人垂怜的哭花的脸蛋，妆都化了，素颜苍白如雪。她却觉得无与伦比的美丽。伸手想要拭去令人心痛的眼泪，又在中途感到羞耻，改为轻轻捧起爱乃的脸庞。

爱乃忘了流泪，傻乎乎地看着瞳的脸蛋越来越近。刹那间，脑海里浮现出最暧昧的画面。

朦胧的月光下，两位少女零距离接触，唯美得像高雅的花倾吐芬芳。

瞳抵着爱乃的额头。这是小时候检查对方是否感冒的惯用手段。哪怕不想让对方担心而说谎也藏不住温度。微小的颤动联结彼此，心与心之间仿佛没了距离。瞳想，这样一来爱乃会觉得心安。

“既然你看到了那首歌，一定记得最后一句歌词吧。”

爱乃从妹妹温柔而乐观的表情中察觉到异样，她大概搞错了什么。绞尽脑汁回想当时被“一了百了”几个字吓到的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

“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存在，我对这世界稍微有了期待。”

爱乃睁大了眼睛，仅能捕捉瞳的睫毛。她觉得痒痒却又不愿错失片刻的温馨。

“我呀，哪也不会去。”

瞳宛若月牙弯起的嘴角，隐藏着爱意。

PS：分支选项（根据最终的好感度，你的选择会影响结局）：

神田祭结束后，你发现有个人的心情不好，决定——

一，陪希去散步（追问希上次所说的‘缺失的宝物’，解开心结）

二，留下来和爱乃看星星（得知爱乃发现了那张歌词，坦露心声）

SAVE1：留下来和爱乃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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