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未歌 情深缘已浅

长平未歌 孟子梓 女生小说 | 古色添香 更新时间:2015-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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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阳看着这夜漆黑的夜空,目光寡淡

钟子锦走到他的身后,手中的灯笼明黄照人,同样是看着夜空,他叹息道‘没有月亮,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从我回来,就没见你怎么笑过’

张楚阳回过头‘明日对你来说是个好日子’

钟子锦却打趣他道‘我看你不是恭喜我的模样吧,你在牵挂着谁,我一清二楚,只是楚阳,南嫣是把那丫头逼走了不假,可是,你却不能因此对她不理不踩,她只是爱你’

张楚阳听了他的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我为什么要那爱,于我而言,那是负担’

钟子锦无奈的摇摇头‘我从来不知道,你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

‘派去找的人回来怎么说’

钟子锦一脸淡然‘依旧没有消息’

张楚阳也未说什么,转身‘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天刚微微呈现一方浅白

灵絮坐在马车上,不停地催促马夫快点,她划着船好不容易上了岸,便乘天还未亮雇了一辆马车,从车夫的话知道这里已近离长安只有几十里路了马车行进途中,灵絮见许多人家户门前都挂了白条,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大叔,为什么每户人都挂了白条’马夫依旧马不停蹄的赶着马车‘姑娘还不知道吧,当今皇上前日驾崩了,今日便是国丧’

‘什么’

灵絮吓得一下从坐上滑下来,黯然的说‘皇上驾崩了,怎么可能’

‘话说这南国自建立这五年来,皇帝还没个宰相说话管用,这还英年早逝,真不知道是怎么的’

灵絮无暇去听他说的话,她虽未见过籍未戚几面,但是对那个笑容可掬,温文如玉的男子,她名义上的姐夫,她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他真的死了吗,还那样年轻,籍未戚死了,那她的姐姐怎么办

一路上,灵絮大概知道的是籍未戚突然暴毙的消息,而为何暴毙,具体原因早已被朝廷封死

籍未戚,对于他,最大的缺憾是年少英才,只叹薄命来形容,当年杨泰权逼着西丘皇帝自杀禅位,便拥立籍未戚为帝,以为一手将他培养出来必会听他的话,而籍未戚的才能又怎甘只做一个仰人鼻息,唯命是从的懦弱皇帝,这些年,他不停地用手段来逃离杨泰的掌控,如今,就这样离世了。

她悄悄潜入皇宫,却碰到籍桑身边的阿福,阿福对灵絮没有防范之心,也明白如今的情况,便将一切实情告知了灵絮,灵絮也在他口中知道了籍未戚的大概死因,杨泰想万人之上的野心一直以来都未曾减少,反而越演越烈,他忌惮籍未落的才干,怕他在日后权利越大,所以在食物中下了毒,对于这一切,就算杨泰再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如何能骗得过籍未戚,籍未戚死前也没能留给杨泰做皇帝的机会,他口传诏书,直接传位给他的弟弟都卫王籍桑。

也就是说,籍桑就是南国下一个皇帝,这个消息灵絮一直转不过来,他就要变成皇帝了,这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啊

籍桑对于他的这个哥哥不仅言听计从,还十分敬仰,籍未戚的死给他的,是仇恨的加深,责任的加重

李阙云看着跪在灵堂前一身缟素的籍桑,心中不觉的悲伤了起来,她的叔父太过大胆,为了皇权竟敢毒杀皇帝,当初叔父让她嫁给籍桑,无非是想牵制住籍家,却不曾料到,叔父野心会如此大,今后,又该如何

李阙云虽知道籍桑自从公孙信死后,一直在找机会除掉杨泰,可是她的叔父那样老谋深算,又怎会疏于自身安全这一点,再加上南国几乎四分之三的兵权在他手中,更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她虽是杨泰的侄女,当初嫁给籍桑也是为了在籍桑身边做个眼线,可是从她嫁进都卫府那一日,便从没想过会在帮她的叔父做什么,对于灵堂前的那个男人,她摈弃了一切,只愿默默相助,只是为了心中的那份爱慕而已

阿福在籍桑交代了一些事后,走到李阙云一旁小声说‘王妃,将军说你身子不能长时间疲劳,叫你不必守灵了,去休息吧’

李阙云微微点头,藏不住的关切说‘记得多派人守着这里,照顾好将军’

阿福点头

李阙云扶着肚子走后,阿福走到籍桑身边,将一件披风披在他身上,陪他跪在一旁‘将军,人死不能复生,皇上走了,但还有很多事要做,好要让天上的人安息’

籍桑眉眼尽是哀凉,轻声道‘阿福,你说我还能做什么,师父走了,皇兄也走了,我想要保护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走了,什么都做不了’

阿福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无限悲凉,想要劝解他却知道现在对他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他将一旁的纸钱拿来,一张一张的烧着说‘皇上,你好走,你在天上就看着吧,所有的恩怨都会有结果的’

籍桑看着面前燃烧的火光,默然的落下了一滴泪

火光间,他仿佛看见了籍未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四弟,你听我说,现在的时机还不足以拔掉那颗毒桩,本来我以为我的有生之年可以完成,但是现在恐怕不行了,但是我相信,我不能完成的,你一定可以,但是,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籍桑知道自己身上的血仇有多了一条,对于和杨泰对战,就算没有几分把握,他也要拼尽性命一试

他开口,字字坚硬似铁‘阿福,和阿落商量一下,我要明日便登基,切昭告天下,有皇兄的传位诏书,我就不信杨泰还能怎样,他想做皇帝,偏不让他如愿’

阿福点头‘是该这样,登基之日越早越好,我这便去找五王爷’

夜空如水,残月高照,天还未亮,籍桑看着面前的冥烛快要燃尽,便重新点了一对,整个灵堂寂静的有些阴沉,白玉棺中穿明黄龙袍的年轻男子,像是睡着了一样的躺在那里,只是,他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笑着喊他四弟了,籍桑眉宇间的暗沉愈发的深了。

一个穿瘦小的士兵手里端了一杯茶,静静的走到籍桑身边,籍桑也没太注意,只说‘不用了,谢谢’

那士兵并未走,只是站在他身边,籍桑觉得有水珠从上方掉在自己手背上,抬起头,一张苍白清楚的脸映入,灵絮将头上的头盔取下,厚重的盔甲几乎压得她无法走路,一头青丝垂下,脸上还挂着泪珠,显得格外憔悴

她好不容易来到长平皇城门口,大晚上的竟在城门口见着了阿福,便求着他将自己混了进来

籍桑看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眼眸一疼,喉咙间干涩且冷冽的说出‘你怎么来了’

灵絮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极力让自己平静的说‘你不要骂我,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想陪着你’

籍桑眼眶有些发红的看着她,万千心事尽浮眼中,他摇头‘不行,我让人送你走’

灵絮抬手指着灵堂前的一把剑,定声道‘你若要我现在走,我便拔剑自刎’

许久后,明知道她是在吓他,可眼前的境况,他只能点点头,替她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说‘你陪我一会,但是天亮就必须走,好不好’

灵絮点头,陪他一起跪在灵前‘对不起’籍桑目光黯然的说道

灵絮淡笑着转过头‘没关系,我都知道’

她说她知道,包括了为什么他会突然娶了李阙云,为什么突然丢下了她,为什么将她推给高琰两年来不闻不问,可是,她不怨他,一点也不

籍桑也是对她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无极的苦楚,他从她的眼里便知道,她什么事都明白了,他也明白她体谅了他,可是,当初他做的一切,就是宁愿她恨他,宁愿她以为当初他就是那样把她推给了高琰,也不想她现在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的谅解了他,那样至少,心里只留着恨的她会好过一些。

灵絮烧着纸钱,泪眼模糊的看着灵位上写着的‘南国英帝籍未戚之灵位’几个字心里说不出的箫肃,她的哥哥公孙善和父亲公孙信死的时候,她曾是那样的无助,因为那是和她最亲的亲人,可至少那时的籍桑终日的陪伴着她,如今,他的心中的纵有万分悲凉也难以言诉,未来的他要肩负的东西也更加沉重

她想起那日他说‘背信弃义,有何不可’原来,他本来就是那样打算的

她想陪在他身边,只是她知道,那是他不许的

她也知道,如今唯一可以做的,便是不让他再担心

灵堂前的烛光明灭,缟素皆白

满是籍桑伸出手将她脸上的泪擦干,有些悲哀到无力地说‘絮儿,我曾想过,如果我放手天下,便会带着你天涯海角,隐姓埋名的过一生’

灵絮看着她,伸手将他的手紧紧握着,有些颤抖的说‘你是在责怪自己在江山和我之间,你选了前者吗’‘在我心里,你比那些重要’

灵絮一笑,泪水再度落了下来‘四哥哥,籍家的江山,所有逝去亲人的仇,你在它们之间选择了要我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我还有什么可求的’

籍桑苦笑了一下,放下了一直以来的冷漠相对,只是现在,也做不到了笑脸以对‘我最怕你这样的体谅’火光明媚间她问‘四哥哥会当皇帝吗’

他点头灵絮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傻傻的笑道‘时间真的很快,以后要是见了四哥哥你,都要下跪了’

‘絮儿’籍桑像是很怕她说这样的话,目光变得焦虑起来

‘我想守着你’她小心翼翼的说着

籍桑摇头‘回湖光居,你要是嫌那里太冷清,便去原州’

‘可我就想待在你身边’她目光期盼的说着

他眉间焦灼,却是十分凄凉‘如若我将你留在这得不了自由,四面楚歌的皇宫,那比什么都让我难过,我又如何却面对逝去的师父’

她的眼中水汽萦绕,是啊,阑珊灵月起霓裳,相对柳絮飘,这是他希望给她的生活,月下影舞,对看飘絮,自由自在

灵絮看着他,胸口处一阵一阵的疼,以前自己总是缠着他,从天真无知的岁月到渐生情愫,纯真烂漫到以为那会是永远,可是如今,不知怎么,她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还在乳娘怀里看着小儿诗,见着从荷花池边走过来的小小少年,好看的月牙弯弯的眼睛,就像太阳东升的美景,冲她们笑着问‘请问,公孙将军在吗’

那时便对眼前的俊朗少年移不开了目光,再后来,少年拜父亲为师,常住在了府上,她任性调皮,常常无理取闹,又时常捉弄他,少年却都一并包揽,在偌大的将军府里,知道她身份的没有多少,尽管很多下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她,可是她却一点已不在乎,对她最好的不过三个人,爹爹,二哥,还有籍桑,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也只有籍桑一人,她那时觉得,有这些,便就够了。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的扑在他怀里,一声一声的喊着‘四哥哥,四哥哥,四哥哥-----’也叹息‘我们终究回不去了’

籍桑黝黑的眼眸最终也落下泪来,双手放在两侧,最终也没能伸手去抱她一下,就像是自己碰一下,面前的人便会消失不见一样只是声音沙哑着说‘是回不去了’

灵絮听着他这话,心底何其的难受,她缓缓道‘要是有下辈子,我们都只要做平民百姓,不论天涯海角,我们就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这句话,她说来只不过想要给彼此一个安慰罢了,下一辈子的事,那是能说定好就定好的

可是,他还是郑重其事的回答她‘好,下一辈子我们一定会平平凡凡的生活着’

灵絮从他怀里撑起来,脸上全是泪水

懵然间,觉得门口像是站了一个人,回过头,却是李阙云,她双颊微红,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籍桑也转头看见了她,眸子黑沉一片。

她走进门来,倒无意兴师问罪什么的,只说‘王爷,阙云怕你夜晚受凉,特意拿了一件你的外衣来’她的手上确实有一件黑袍外衣

籍桑起身,将外衣接过‘你还有身孕,这些事阿福会抄办的’

李阙云笑了笑,看着他身上已披了一件风衣‘是了,阿福陪了你那么多年,是比我上心些’说完,她将他身上的披风理了理

籍桑默然点头,只说‘还是回去休息了吧’

李阙云却将目光转向灵絮,不紧不慢的向她走去,灵絮看着她,只见她伸手来拉她‘姑娘今夜准备在这里住下吗’语气委婉,像是对待一个很尊贵的客人一般

灵絮晃了晃神,摇头‘天亮我便走’

‘那去我那里换一身衣服吧,这一身盔甲你一个女孩子穿着肯定不好受’

‘我’灵絮本想推辞,想着这样穿着却是难受李阙云拉着她便往外走,籍桑一下拦着她说‘阙云,皇宫人多眼杂’

她笑,说‘王爷放心,我已将闲杂的都打发去了,我带她去换一身衣服就回来’

李阙云一路带着她,如她所说,一行路上并无他人。灵絮穿好由她置点好的衣服,转身‘谢谢你的衣服’

李阙云淡淡的笑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降蓝的披风,亲手替她系好,灵絮看着她,今日她的举止都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李阙云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说‘你救过我们母子一命,按理说是该报恩的,可是我和你身处这样的关系,却没有办法不嫉妒,将军待你的好,没有谁比我这个枕边人更了解,他梦中喊得,一声一声,都是你的名字,他娶我,纳了那一屋的妾室,也只不过为了应付杨泰让他掉以轻心,有时候,我都觉得,是不是有一天,他会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灵絮虽不满她当初隐瞒她救她的事实,可是,身为女子,她又觉得李阙云这样也是对的

她无奈道‘我和他,终究是有缘无分的,这份情在今生今世,注定会烟消云散,而你不同,会是他孩子的娘,他会待你很好,会珍惜你’

灵絮明明知道,这些话说的有多么让自己难过,可是她也明白,除了说这些,她还能说什么’

李阙云走了两步,缓缓道‘其实除了嫉妒,我并不讨厌你,只是见着你,难免会怅然些,如果可以,就好好活着吧,别让他担心’

灵絮苦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我会的’

十七年来她这才是真真的体会到,有些人会陪你序幕,却不一定是终章想着逝去的爹、二哥,还有从她一出生便没见过的娘,以及籍桑,这便是缘分尽了缘分尽了,便是做什么也回不去的

‘四王妃,四王妃,你快去看看啊’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来门口敲门

李鹅姿便问‘什么事’

‘是,皇后娘娘她服毒了,好像快不行了’

李阙云瞬间脸色苍白起来‘通知王爷了吗’‘还没’那丫头道

‘先瞒着’她说完,灵絮连忙扶着她坐了下来,想着她是孕妇,是不能受刺激的

可是,自己也未好到哪去,那丫鬟口中的皇后娘娘,便是她五年前从出嫁到如今都未见过的的姐姐公孙明初

‘皇嫂还怀着孩子呢,怎么会这样想不开’李阙云不敢相信的说着

‘娘娘,你让我去看看她吧’灵絮连忙说道

她的亲人,尽管曾对她不是特别好,可是,毕竟血脉相连,这些年死去的亲人,已经够多了

‘太医说了,娘娘服的是一种急性剧毒,太医署没有医治的办法’那丫鬟道

李阙云立忙将将屋内的人遣散了出去,

灵絮看着床上的女子,在她心里,姐姐一直是恬静美丽的,现在依然是那般模样,她伸手放在她颈脖间,还有一丝气息尚存,便从怀里拿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来喂在她口中,这药丸中虽是纯毒提取的,也是她随身带的,张楚阳教过她,若遇到眼前这样吃了窒命毒的药,以毒攻毒,还能暂时保住性命,可是她不会施针,不能马上给她封穴排毒

李阙云在一旁看着,焦急中带些惊喜的语气‘我都差点忘了,你在张楚阳身边学过医,得到他真传的人,自是比那些太医要强些,皇嫂没事了吧’

灵絮皱着眉‘我这样只能先保住她的命,我的医术还没办法解这个毒’

李阙云怔了一下,抬眼望向公孙明初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可怜那未出生的孩子了’

灵絮起身,惊异的看着明初的肚子,她怀孕了,还服了毒,顿时思绪一片混乱,怎么办,该怎么做才可以保住大人和孩子,懵然间,一个人影浮现在脑海,灵絮连忙说‘她是我姐姐,我想要救她,但天下能救她的只有张楚阳一人,王妃娘娘,你想个办法让我把她带出去吧’

李阙云听后有些迟疑的小声对她说‘可她毕竟是皇后,贸然行事,恐过不了我叔父那关’

灵絮想想也是,籍未戚刚死,这前朝**他怕是安了不少眼线的

李阙云想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拉着她走到一旁

诈死,这无疑是最瞒天过海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太过冒险,李阙云一面让人将皇后病死的消息传扬出去,灵絮独自带着公孙明初从李阙云安排好的路线走,西厅南苑处便是五王爷籍落的暂居处所,只是府内的人太多,灵絮便将明初安顿在一个靠墙的地方,扯下自己的披风与她盖上,独自翻墙入内,从房顶上望去,屋内的男子一身墨色绣金敖袍长身玉立,俊逸不凡,对着桌上的一摊棋谱似在思考着什么,转而,他斜视上方‘谁’

灵絮以最快的速度从房顶上下来推门而入‘五王爷,你还记得我吗’籍落端视了她一会儿,才像发现了稀奇一样的说‘你是公孙老将军的那个养女,槿儿’

原来,在他眼里,她是这样的身份,灵絮这样想着,很快便说‘多亏王爷还记得,只是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是求王爷’

籍落走近她‘我也是有些不确定的,多年前见你,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可不是现在这般,行,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灵絮说‘我姐姐,就是你皇嫂,我们需要你帮忙’

弄清楚来龙去脉后,籍落很快便应了下来,灵絮抱着明初坐在马车里,只听到籍落对守门的侍卫说‘本王有急事,出宫一下,城门不要关,本王很快回来’

‘是王爷’

路上,马车行的很急,籍落对着车内好奇的问‘你在黔墨院认识谁,他能救皇嫂吗’

灵絮说‘我认识里面的一个朋友’

‘哦,那就好,如若不行,本王与那的南嫣姑娘有些交情,这件事也算能解决的’

灵絮怔住‘王爷认识南嫣姑娘’

籍落低低一笑‘早在万红楼时便认识’

她微微一惊,万红楼曾也是王孙公子长留之地,张楚阳接下它,为的什么目的,灵絮不敢再往下想

黔墨院后门处,灵絮扶下公孙明初对籍落说‘王爷,今日谢谢你,还是先请回吧’

籍落看着她,有些疑惑的问‘槿儿,你脸色不太好,一个人可以吗’灵絮点点头

‘你照顾好皇嫂,那我先回了跟四嫂说明下情况,你若是有什么事,尽可来找本王’籍落说

灵絮点点头

亦是深夜籍落走后,灵絮伸手敲门,手刚一碰到门的那一瞬间,她却突然害怕了,复又敲了几下,娇芜来开门时,见着她,惊讶的好一会儿才说‘是絮儿吗’

灵絮点头‘娇芜姐,是我’

‘我终于能再见着你了’娇芜眼眶一红的说,灵絮咬着唇,扶着明初心里也感觉离开了这里好久一样,在湖光居时,每晚她都会想这里在夜晚时的丝丝音律,在黔墨院的日子里,她早已习惯

她看了看被自己扶着的明初,问娇芜‘姐姐,张楚阳呢’

娇芜说‘和钟子锦下棋呢’钟子锦回来了,这是灵絮没有想到的

‘我姐姐现在很不好,想让他看一看’灵絮说

娇芜因为再见到灵絮太过欢喜,这时才看到灵絮扶着的女子,脸色有些青白,嘴唇乌紫,明显的是中了毒的

‘先进来再说吧’娇芜连忙帮她把明初扶进门去,让她躺在灵絮之前睡得那间房里,灵絮让娇芜帮她看着便匆忙去到了张楚阳的房间,曾想过千百种重见的场景,却惟独遗漏了这样的,专心下棋的两个人一起望向那个推门而入的那个穿藕色衣衫的女子,头上随意的挽了一个髻,由一根白丝带松松缠着,散落肩头的发丝些许凌乱,但她那一脸的苍白之色显出的病态一览无余

张楚阳一下便站了起来,‘絮儿’

灵絮微笑着看着他,却有些张皇失措

张楚阳有些急忙的问她‘你生病了吗’

灵絮摇头‘你帮我救一个人好不好,我姐’张楚阳未等她说完便一把抓起她的手为她把了把脉,眉头一下紧锁‘你的身体怎么这样虚弱’

她知道自己已经生病了,可是现今最重要的便是要救明初,她从他手里抽回手‘我还撑得住,你快帮我看看我姐姐吧,她中毒了’

张楚阳似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姐姐’

‘你快去看看吧’说完便不由分说拉着他便往她房里走

钟子锦执着棋子的手收紧,有些苦恼的看着幽幽道‘好不容易平静,看来又不能了’

张楚阳走至床边给明初把了一下脉‘她怀孕了’

灵絮点头张楚阳听后,脸色极其复杂

‘怎么样,能救吗’灵絮问

张楚阳却站起身来,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灵絮不明所以,看着一旁的娇芜,而娇芜脸上的表情也是很复杂,他说‘我,不能救

灵絮喃喃的问‘为什么’’

娇芜转头,凉凉的的说‘因为她怀的,是籍家的孩子’

灵絮依旧不明白,娇芜说完便走了,灵絮只好追着张楚阳出了门‘无论如何,请救救我姐姐吧’

张楚阳停住脚步,眼神眼神有些冷冽的道‘我不能救她’

灵絮听了他的话一下慌了‘你不是常对我说医者之道吗,那躺在床上的只是一个性命垂危的孕妇而已,你怎么能不救她呢’‘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她的眼睛便渐渐的起了水雾,晕染了整个眼眶,扑的一声,她跪在他的脚边,抬头看着他‘张楚阳’

他一惊,连忙将她扶起来‘你干什么’

‘若你救他,做牛做马灵絮都愿意’灵絮急忙的说着

张楚阳垂着眼帘,眸中漆黑一片,眼中有什么东西闪了闪,最终又什么也没有

他皱眉道‘为什么求我’灵絮说‘如果你不救她,我姐姐必死无疑’

张楚阳苦笑了一下,医者,救人一命,胜七级浮屠,现在,却那般难,他扶着她,兀自叹气‘我,答应你’

听了这话,灵絮无异于是开心的,可是当她看着他那皱着的眉眼,心里却兀自一疼

或许是因为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加上又生着病,看着张楚阳为明初施针排毒时,她竟昏昏沉沉的靠在床边睡了过去迷糊间,她觉得有人在对她说话‘我见不得你伤心难过的模样,所以就算是不应该的,我也会做’

她想问那个人‘为什么’可是,她太累了,头也有些微疼,张楚阳给她吃了几味药丸,她也是连想睁开眼看看是谁都做不到,只觉得掌心处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入,顿时周身如浴阳光般觉得清爽,头也没那样疼,觉得这样睡着真好,却不知道,这是张楚阳在排毒的同时在给她输着内力,以防她身体太虚会病得更加严重

钟子锦看着娇芜从灵絮房里出来,便上前‘他真的在救她’

娇芜抿唇,点点头钟子锦呲之以鼻的笑了笑‘他还真是大度’

娇芜摇头道‘她是絮儿的姐姐,他救她,也没有什么不可’

钟子锦更加不屑的说‘是吗,她的姐姐,籍家的皇后,还怀着籍家的骨肉,而那籍家,正是让他亡国破家的罪魁祸首,娇芜,连你也认为没有什么不可吗,难道,你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娇芜有些心虚的看着他,复又坚定的说‘是,我忘了,哥哥喜欢絮儿,愿意为她放下这些,这正是我想看到的’

钟子锦一惊,半怀疑的问‘娇芜,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娇芜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点头‘我是知道又如何,你想要的无非你国家付驿的强盛,可是,对于他,并没有什么是他真正想要的,他只是以报仇的姿态活着,他并不开心’

钟子锦目光一黯,神色疾然‘你连我的身份都知道,连我们做什么也知道了’

娇芜吸了一口气,淡然道‘我虽整日呆在这院子里,也并不是个睁眼的瞎子,你们将那些女子一个个训练的不仅才艺双绝,而且武艺高超,甚至比当时万红楼时还惹人瞩目,用她们来控制那些王公子弟,这些年来,整个长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怕是都中了你们的美人计了吧’

‘原来你都是知道的’钟子锦似是平静的说着‘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必再说什么了’娇芜想,本来就是无需多说的事,只是现在,她只想张楚阳可以远离这些,没有仇恨的好好地生活着,而这些,只有灵絮能改变

钟子锦在窗子外看着张楚阳给明初排毒时,闷声气愤的想冲了进去,娇芜连忙拉住了他,摇头示意他现在不能进去打扰

钟子锦嗤鼻的一笑‘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可以救她,可是,怎么能把自己搭进去,他现在在以身过毒,毒性会加倍,你不是他妹妹吗,你也不劝着’

娇芜眼眶一红’我的哥哥我当然担心,可是那是灵絮的姐姐,她怀着孕不可以用解毒的药物,只能这样’

钟子锦更加觉得好笑‘他还真当自己是神医啊,剧毒也敢朝自己身上拦’他甩开娇芜,冷笑道‘真是一群疯子’

娇芜一听,哽咽的小声哭了起来,绝美的脸庞上多出来的两行清泪终是让他不忍,却在他伸手替她擦泪时,娇芜轻退避开,朝自己房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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