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渊界 第一百八十二章 恶魔本性

瓦索城，神族打败，主力部队不知所踪。原本孤寂的城池，经过一番战火后，再次变得死寂。神族佩洛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率领部下已经来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派人时刻观察瓦索城动向，一旦发现魔族大军入城，立即通知我。”

“是。将军。”

“哼哼，我要让魔族知道，我佩洛手中没有轻易得到的便宜。”

佩洛身边的幕僚这时候靠近提醒道：“将军，您是打算利用城内的自毁武器重创魔军，然后再杀回瓦索城吗？”

“嗯。不错。”

“可是，我担心，奥奇利滋很可能会破坏您的计划。”

“哼哼，我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心。”

天水城，位于神域之外的一座城池。虽然坐落于神秘的神界，但并没有仙境之景色，反而与凡尘俗世之中的城邦无异。这座城，曾被魔族的军队偷袭，屠戮过。可是，在那些魔军被剿灭之后，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繁荣。似乎，这里的人们再也不怕战乱，在他们眼中邪恶的魔族正在攻打瓦索城的消息被传来，也没有影响他们的生活。因为，经历过上一场灾难后，复仇的信念远远高于恐惧。并且，有人给予了他们无限的信心。那个人，叫做燕惊虹。

迦织，跟随着屠千衡来到了天水城。年轻，美丽的迦织，此时神情忧郁，默默的跟随着前面那个男人。她的脑中不断重复着屠千衡说过的几句话，挥不去忘不掉。面对屠千衡，不再恐惧，不再怨恨，甚至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了。

原本在城外，屠千衡亲口说出，他的爱人就是迦织的生母之后。迦织在震惊中几乎快疯掉了。她不相信，更无法接受，自己真的会跟这个吧妻子融进兵器里的杀人狂魔有什么关联。她悲伤的大叫，她想马上逃离这个男人，再也不想见到他。可她刚刚悲愤的转身离去的时候，被屠千衡的话再次惊呆了。

“我妻子，弥月，的确是你的母亲。但我，并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生父，就在这天水城中。”很明显，屠千衡是要带着她去寻找她的生父。

屠千衡说完这些话，再也不语，转过身独自向天水城走去。

不知道究竟出于什么想法，迦织追了上来，就那么静静的跟着。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过什么。是因为想要见见真正的父亲什么样子？是因为对屠千衡不再怨恨？或者离开了神族军队不知道该去哪？迦织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确切想法。或许，什么因素都有吧。

走进天水城，迦织忽然感到心中越来越不安：“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万人景仰的英雄。”

“传闻，你把自己的妻子融进兵器，是真的吗？”

“是。”

“你为什么带我来见他？”迦织的语调突然变高。

“为了你的母亲。”

“你杀了我的养父母，又杀死我的亲生母亲，你还有什么脸说为了我的母亲，有什么脸面来见他？”

“我一直在找他，他，也整整躲了我几十年。”

“哼，一个英雄会躲着你这个杀人魔鬼？笑话。”迦织对屠千衡的回答很是不屑。屠千衡没有在意迦织的态度和讥讽，只是继续走路。

原本城主所住的府邸，现在只住着一个人，还有一些卫兵。前一任城主被魔军杀死，之后，再也没有神族官员接任。全城危难之时，燕惊虹来了，拯救了这里。一名隐世的修行者，成为了人们敬仰的英雄，也成为了天水城的领袖。现在，他住在这。几千里外，瓦索城的战况传回了这里。同时，又传回来一个比战况更加糟糕的消息。燕惊虹，躺在椅子上喝着酒，愁眉不展。

两个人在他面前忽然出现，是迦织和屠千衡。可他却好像并不惊讶，唯有看到迦织的时候，才显得不安。“你来了。”

夺过燕惊虹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屠千衡冷冷的说道：“几十年不见，今天的你成为了英雄。而我，却因为你，成了臭名昭著背负恶名的杀人狂魔。真真假假，我自己都快分不清了。究竟，我是该叫你屠千衡还是应该叫你燕惊虹呢？”

“她是，弥月的女儿吗？”燕惊虹没有回答屠千衡的话，而是指着迦织问道。

“当年，她出生就被弥月的父母送人。你在袁氏一族的时候一定见过她小时候的样子。可惜呀，我杀光所有人，也没能见到你。你已经躲了我几十年，今天不想再躲了吗？”

“呼。”燕惊虹长呼一口气，站起身：“不躲了。一切，都该有个了解。我，也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当年，因为妒忌，恨了你们几十年。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吧，我发现自己错的太深。可惜，忏悔弥补不了我所犯下的罪过。更无法挽回对弥月的伤害。可是，今天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但如果，我死了的话，希望你能替我守住这座城池。”

迦织，没听听懂两人的对话。她，也没能弄明白两人之间的恩怨。可是，她面前的两人男人已经相互出手了，展开一场不死不休的搏斗。

战斗中，燕惊虹的表情疯狂，大吼着：“我虽然后悔伤害了弥月，可我还是恨你们。为什么她明明与我有情，却又投入你的怀抱？”

屠千衡抓准机会，一脚将燕惊虹踢飞，然后说：“你错了，弥月的心里只有你。”

燕惊虹再次冲了上来，一边喊道：“不可能。当年我亲眼看到你们私会，她还送给你亲手缝制的锦囊。”

很快，燕惊虹败了。他倒在地上，屠千衡的刀刃就在他的脖颈上。“你错了。她的心里只有你。锦囊，不过是托我转交给你，用来表达她的心意。很遗憾，你没能明白她的情义之前，就亲手毁了她。得知你出现在袁氏一族的消息，弥月要求我用她的身体，来铸成这把刀。为的是要亲自饮你血食你肉。”听到屠千衡的话，燕惊虹如遭雷击。看着他懊悔的神情，屠千衡却十分愤怒：“知道你的罪孽有多深吗？知道她有多恨你吗？知道你把她毁成什么样吗？”接着，他收起刀，骑在燕惊虹的身上拳头不断的砸在他的脸上。这，并不能平息屠千衡心中的怒火，但他却没有杀他，而是离开了。迦织看着抱头痛哭的燕惊虹，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快步追上屠千衡。

不知道走了多久，沉默了多久。迦织拦在屠千衡面前：“能说说你们的事么？你们俩到底谁是燕惊虹，谁是屠千衡？他到底做了什么？”

屠千衡看了迦织一会儿，然后靠着一颗大树坐下：“他就是他，我就是我。”

这句话让迦织很疑惑。

“曾经，我们和原是最好的朋友。一起长大，一起离开家乡求学，一起，遇到了弥月。燕惊虹，被她的美貌与才华深深吸引，于是经常有意去接近她。而弥月，通过相处也对他心生爱慕。可就在他们相爱的时候，却产生了误会。燕惊虹以为我与弥月之间有什么关系，他开始恨我们。怎么也想不到，最好的兄弟，忽然变成一个残忍的恶魔。他用暴力的手段，强行夺走弥月的清白，并割花了她的脸，弄残了她的双手。一个美丽的女子，失去贞操，毁掉容颜，残了双手，那种痛苦简直生不如死。可燕惊虹的恨意不止如此，他还要报复我。不断冒用我的名字行凶作案，杀人无数。不仅让我身败名裂，还令我一生都被追捕，逃亡。尽管我没杀过那些人，可我在世人眼中就是那个杀人狂魔。而我，在寻找他的下落时，也的确杀过不少人。”

“那，你为什么没有杀死燕惊虹？”

屠千衡站起身：“留着他的狗命，去守城吧。”

“喂，你要去哪？”

“我的事，已经做完了。我要去找我的妻子，弥月。愿意的话，你可以一起来。”

“弥月？她，她不是已经......”

“英雄的身上，总有无数虚幻的光环。恶魔的身上自然也有着无数讹传。”

迦织对屠千衡的印象改变了，心情也大为转变。一路上总是有着问不完，解不开的疑惑：“你修为那么高，打算什么时候也参与抵御魔族入侵？”

“没兴趣。”

“喂，虽然你被陷害几十年。可你也毕竟是神族人，怎么能说没兴趣呢？”

“谁是神？谁是魔？你分得清么？我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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