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之副本外挂 第014章 初元境

一个少年挡住了赖哈马的去路，什么话都没有说，长剑出鞘，犹如白虹贯日。

赖哈马虽然是地痞头子，却是连初元境都未曾踏入，而少年则是从尚武院出来的武者。两者的差距太大了，不到十息之间，便只有少年和瑶烟还站着，赖哈马以及他的爪牙全都倒在地上呻吟，手筋脚筋俱断，从此成了废人。

在满地哀号之中，瑶烟看着那个少年，感激道：“敢问壮士大名？”

少年转头，这才看清了瑶烟长什么样子，他怔住了。

少年便是向阳，当年他还在尚武院求学，有时候会下山进城买东西，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这就是他和瑶烟一段情缘的开始。

后来，瑶烟的名气越来越旺，扶摇直上，乃至最后成为小宜道翠竹坊的主人，不少达官贵人看中才貌双全的她，纷纷托人来说媒，瑶烟却不为所动，因为她的心中，只有向阳。

故事讲完了，瑶烟还沉醉在回忆之中。

沐染感慨，想起了十里桥的阿红，心想自己若是有向阳的武艺，阿红有瑶烟的美貌和才学，那恐怕又是一段佳话了。

一阵咳嗽，把沐染从遐想中拉回现实。

瑶烟捂着手帕，不停咳嗽，显得极为辛苦。过了一会，咳嗽稍停，一脸歉意道：“老毛病了，一直好不了，京城的名医全都看过了，没有用。”

顿了一下，道：“你姓吕？我倒是想起来，以前京城有个神医也姓吕，据说药到病除，一贴见效，两贴痊愈，三贴断根。可惜，等到我成名了，有钱了，那神医却已经死了。”

沐染帮瑶烟把脉。

瑶烟惊讶道：“你也懂医吗？”

沐染点头道：“略懂一二。”

瑶烟的病起于小时候，家里为了省钱，数九寒冬却不烧柴取暖，也没有足够的棉被御寒，慢慢的，寒气入肺，久积成疾，便咳嗽不止。任多少名医，用尽各种办法，针灸拔罐也好，香薰耳烛也好，都难以将肺里的寒气尽数拔出来，于是瑶烟的病就一直好不了。

不过这种病，对于沐染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为了避免瑶烟把他和吕仲扯上关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沐染要来了一套针，扎小人一般把瑶烟的头扎成一只刺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扎针是假，他的手按在瑶烟的背上，那才是真。

一道白色流光从丹田之中的命珠逸出，迅速进入瑶烟的体内，在其肺中游走，慢慢化去那一丝丝寒毒。

等到沐染把针拔出来的时候，白色流光已经将瑶烟体内的寒毒化得七七八八，余下的，药石可治。

瑶烟感激道：“看来你又是一个吕神医，丝毫不比十年前那个差，不过你们走的是不同路线，以前那个吕神医偏重于药物治疗，而你却走的是针灸路线。”

沐染心想，那都是表象，本质是一样的。

“有没有打算在京城开一家医馆？我帮你宣传，定可在一年之内打进京城名医榜前五。”

“我这次来，是打算考取尚武院的。”

“是为了以后的功名吗？”

“不，是为了武道的极致。”

于是瑶烟明白了，沐染和向阳是同一类人。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翠玉色浓浆，道：“这瓶琼花玉浆是一个友人送给我的，乃大补之物，对你们修炼武道之人，非常有帮助。送给你。”

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瞬间就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间，沐染埋头看向阳写的通关秘籍，每看一次都有不同的感悟，这本书给他的感觉不像是真题集，而更像是心灵鸡汤，一点一滴，改变着他对世界的认识，对生活的感悟。

金老头举办的强化冲刺班也在同步进行，老肖的脑袋明显跟不上节拍，只有死记硬背，每天沐染就听到老肖在背答案：“应该选透气鱼，不能选龟壳鱼……”

难道还会考以前的题目？沐染不相信。

在老肖缘木求鱼的背诵声中，终于来到了入学试这一天。

尚武院很大，而京城的地皮又那么的昂贵，所以只能设在城郊。

城东有几处山，山上的建筑极多，估计有上千座。绿油油的山，灰色的房屋，分布得极有规律，像是孔雀开屏。从山脚蔓延到山顶，据说翻过山顶，还能看到更多。这就是尚武院。

“哇，好气派！”

“真不愧是夏国第一武道学院！”

“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逛遍尚武院每一个房间！”

“你也太没新意了吧？我发誓要在有生之年，睡遍尚武院每一个房间！”

在一片赞叹声中，不少考生热泪盈眶，在尚武院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他们感觉到了伟大，也感觉到了渺小。伟大的尚武院，渺小的自己。

“这么恢弘气派，得收刮多少学生的民脂民膏啊……”沐染的想法与众不同，他还是想着那贵到天上去的学费。囊中羞涩，缺钱的感觉很不好。

然后他看到了瑶烟送给他的琼花玉浆，摇摇头，心想瑶烟不食人间烟火太久了，一点不知他这种平民百姓的疾苦，这琼花玉浆大概是很好的东西，可对沐染来说，还不如一张万两银票来得实在。

山脚有个大门，上面写着大大的“尚”字，笔法遒劲，乍一看，颇有惊涛骇浪之感。

大门里是一道宽敞笔直的石阶，拾级而上，迈过九百九十九级石阶，来到尚武院里第一个大殿，也是入学试举办的地方。这大殿修建于不知多少年前了，每一片瓦，都承载过许多年的雨水；每一根柱，都刻画着许多年的沧桑。多少代学子，来了又去，而大殿依然在这里，依然巍峨，依然雄健。

大殿里人很多，其中有不少是沐染在江南客栈见过的老面孔。那个穿着新做的白色长大褂的人，不正是老肖吗？老肖今天很精神，两撇山羊胡子微微往上翘，得意非凡，颇有点范进中举的味道。

在今天之前，民间举办过两次模拟考，不过沐染都没有参加。而根据模拟考的成绩，有两个人特别被大家所关注。

第一个是：巴望海。

他从非常遥远的西边而来，路途有几千里远。没有舟车代步，仅靠两条腿，硬生生走了一年时间，穿着非常朴素，但是毅力极其坚定。脸如刀刻，面无表情，不苟言笑。模拟考试两次都是满分。之前没有做过任何真题，天分实在是高得难以想象，有人说他是百万人挑一的超级天才，有人甚至觉得他的天资之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有人窃窃私语：“难道越穷的人，天分越高？”

“不能这么讲，你看老肖也很穷，据说这次的盘缠都是卖掉家里十亩良田，再把刚出生两个月的小儿子卖掉，才筹集到的。也不见他聪明到哪里去。”

“啊？老肖竟然为了筹集学费把儿子卖了？”

“嗯，老肖这么努力，这么痴狂，一定会感动上天的。”

第二个是：王婷婷

据说她的背景很雄厚，本来是可以参加一个月前的豪门试的，但是当时她不在京城，是以不得不今天和大家一起参加入学试，模拟考试的分数也很高，仅次于巴望海。至于有没有做过很多真题，这个就不得而知了。王婷婷非常漂亮，脸上肌肤吹弹可破，嫩得快要滴出水来，一双大眼睛灵光闪动，配合着她飘逸的长发，简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大家对王婷婷的身份非常好奇，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不过背景雄厚一说，绝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从她的衣着还有举止，都看得出是名门闺秀。

“真搞不懂这种娇滴滴的豪门小姐，为什么还要来尚武院读书呢？”

“听说她的父亲是朝廷大员。”

“究竟有多大啊？难不成是宰相的女儿？”

“那不可能，当今左相和右相都老得不行了，就算再往前推二十年，也不可能生出孩子来。”

没有人注意到沐染，他混在人群之中，显得那么不起眼。然而这样不挺好的？倒是让沐染觉得很自在。这次来尚武院，学习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学成之后去复仇，才是最紧要的。谁见过哪个复仇者好大喜功，爱出风头？

人群中忽然一阵喧嚣，大家纷纷朝大殿之外看去。

四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一边谈笑，一边并行走进来。

有人惊呼：“京城四少！”

此话一出，忽然间整个大殿的气氛变了，不少人脸上露出恭敬甚至是谄媚的微笑，仿佛京城四少就在看着他一样。眼睛弯弯像初一的月亮，嘴角微微上翘可以挂十斤的大米。这微笑中又略带紧张，生怕一个不慎，给对方留下了不良印象，影响了自己的前程。老肖拿着书的手在微微发抖。只不过他已经四十多岁，而京城四少都在十五六岁左右，难道老肖期待着和他们有一次忘年交？

虽说是四少，却隐然以一个少年为中心，这少年的五官相当精致，脸上的皮肤很白净。谈笑间，眼光很随意的瞥了众人一眼，嘴角略微往上翘，显得有点得意，又不是那么在意。这是盐王爷秦家的公子秦枫。

盐业的利润很高，据说秦家富可敌国，而且很喜爱金子，家里的床、桌子、椅子，乃至吃饭的碗筷，都是金子做的。不允许出现一丁点银，因为那是一种亵渎。高贵的他们，怎么可以碰低贱的银？

沐染心想，若真是没有学费，去秦家随便扛张凳子出来，估计也就够了。

紧随着他的其他三少，则分别是林岸、左青、萧培培。

四少走进大殿，全场从刚才的喧嚣，忽然转为寂静。然后有人打招呼：“秦少爷、林少爷、左少爷、萧少爷，你们好！”

率先打招呼的，是在江南客栈鄙视沐染买不起考试指南的卜懂事，看来，这卜懂事应该改名叫很懂事才对。

没有人知道四少来这里干什么，他们不是已经通过考试提前确定入学资格了吗？为什么今天还要来？

秦枫走到王婷婷面前，温和的说：“婷婷，我今天特地过来看你考试。”

王婷婷面无表情，道：“谢谢。”

秦枫微微皱眉，道：“婷婷，你难道没有感受到我对你的关心吗？”

王婷婷冷然道：“然后呢？”

秦枫道：“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你，我在追求你。”

一个老师抱着一个大木盒走进大殿。

王婷婷道：“要考试了，今天不谈这些。”

大家纷纷把眼光从王婷婷和秦枫身上，转移到那个抱着大木盒的老师身上。

全面又是一片寂静。

老师把木盒子放下，然后讲了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我叫张三，今天由我主持入学试。”

大家都笑了，张三这个名字实在太普通，不过能当上尚武院的老师，一定不是普通人。

第二句话是：“考试形式和往年不同，不再采取笔试的形式。”

大家马上都笑不出来了。这意味着，所有的真题全都作废，背再多都没有用处。江南客栈的考生想起他们花了一百两买来的考试指南，以及这一个月来的强化冲刺，不禁心头发凉。老肖的手抖得厉害。

第三句话是：“这个木盒子里面装的是我们最新制作出来的法宝通灵石，只要把手按上去，每个人的悟性分数就会自动打出来了。”

张三其实长得很温和，耳朵很长，脸也很长，像只兔子。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实在不温和，太具有杀伤力了。

老肖摇晃了一下，几欲晕倒。

若说全场还有谁不被张三的话吓倒，那就只有巴望海和沐染了。连王婷婷听到这话都有点花容失色，不由得让人猜疑她之前模拟考的高分，都是题海战术搞出来的。

通灵石放在桌子上，很大一块，估计有几十斤，形状不规则，像是从哪座山上随意敲下来似的，若不是它微微发着黄色萤光，真难让人看出这是一件法宝。

谁把通灵石制作出来的？这个人若敢此刻现身在大殿里，定会被愤怒的大家踩成肉泥。

张三温和的坐在通灵石旁边，扫了众人一圈，道：“谁先来？”

通灵石测试满分为一百分，六十分即可通过，进入尚武院。测试采取的是达标制，而不是排名制。按照尚武院的说法，假如这批人资质不好，他们宁愿少要一些；假如资质很好，不妨多要一些。

巴望海第一个走出来，这也是众望所归，如果连他也不能通过，那其他人也就不必指望了。

手轻轻按在通灵石上，刹那间，萤光更盛，光芒覆盖了半座大殿，宛如一个小月亮。

许多考生的脸上被萤光照到，有人眯起了眼睛；有人觉得热，把衣服脱下来。但是更多人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块通灵石，希望看到巴望海的测试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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