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灼灼 引言

桃花灼灼 朗君 女生小说 | 古色添香 更新时间:2014-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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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灼灼:引言图文

大秋十三年。

彼时,春花似锦,柳絮翩飞,大秋国岁月静好。

近些日子来,我父亲说他感到越发烦躁。他感觉到胸口有些沉闷,走路的时候总觉得身子在下垂,部分肢体活动有些不调。他很担忧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听了他的描述,我的第一反应是,立即问他是不是来了月信。我父亲立刻爽朗的笑了笑,嘴角弧度呈完美比例,然后他让我跪在院子里一直到午/夜子时。

从那一夜起,后来很久,我不能忍受带有“月信”“月经”这类名词所包含的句子。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掌勺大娘来问月期的时候,都是一副文绉绉的说道:“今夕何年否?”大概是我太为难一个小学五年都没有毕业的女人,上天给了我相应的惩罚。当天晚上,餐桌上端上一盘鸡蛋炒黄瓜。

大哥听说以后,马上赶过来安慰我:“俏俏,哥哥给你做小笼包吧。”我:“……”

出于礼仪孝道,我大哥请了隔壁胡同的李医仙来看病,可上天尽是做些不如人意的事情,结果在看病前晚,李医仙不慎吃坏了肚子,与我大哥请假的时候,言辞多有隐瞒。不过他的大体意思是说最近身子不爽,容易影响诊脉质量。而我大哥显然不知道他昨夜刚刚拉完肚子,立刻回绝了他,他说:“即使是吃坏了肚子,你也应该有一颗医者的信仰之心。而你为什么没有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所以。因为医者的信仰与本能,李医仙拖着一副十分憔悴的面容来到了国舅府,眼圈周围深深的凹了下去,皮肤有些惨白,为了衬托出他有一颗高尚的医者之心,我想他也是蛮拼的。

世人总是惯于看事情是看表面,而不多深入了解。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句话往往都用于男人抓到小妾偷/情现行的时候,而永远不会用于一个追求真理的心灵上。但我想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事情的背后多半是深谙残酷的,世人又总有一颗玻璃心。这件事的真理就是,李医仙身为医者,却没有在营部申请营销执照,私自在民间卖假冒伪劣药品,公然引起了民愤,但大秋的子民都是有素质的子民,思量再三后觉得去他家闹事不好,于是决定在他喝的水里加了三包巴豆粉,略施小惩而已。而我一直都对周王有着别样的崇拜情怀,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皇帝老子的地盘上卖假药,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李医仙来的时候,我给他喝的茶里加了味精和芥末,但比较可惜的是,自从他喝了加了巴豆粉的水以后,至今他看到水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所以他没有喝。倘若让大哥知道,又要说我没有礼节,但我想,一个人以敬为基准的无疑是精神或者信仰,最起码可以是作风。我打量李医仙半天,最后沉默的低下了头。这个人实在是太让人不忍直视了。

片刻过后,他胸有成竹,高深莫测的说:“国舅爷脉象不稳。”

我:“然后呢。”

他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我:“……”

大概是刚才过于直言,显得自己比较没有文化,为了挽救这次直言,他这次沉默的有些长久。想好套词以后,他说:“此次若不是公子盛情邀请,我本不会来,虽然我来了,可我的心灵始终是受到了伤害,试问一个身心俱损的人,如何能对自己的行医质量做保证?”

我想了想,对他的看法深有体会,但他这番话终究是自我摆脱责任的借口。衡量再三,我说:“你说得对,但这不是理由。你见过一个文人科举失败就去练武?还是见过一个偷了私情的妃子突然喜欢女人?如果没有,你身为一个拉了肚子的医生,为什么治不好我父亲的病?”

李医仙:“……”

他似乎还想辩解,但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看法。

李医仙说实在不好意思,我笑笑说没有关系,客套了一番然后把他打出了家门。此后很久,我父亲的病症没有好转。但也许是上天仁慈,实在不忍折磨一个被病痛折磨的老人。几个月后,我父亲病好的那个日子里,在于大秋十三年一个冬天的夜晚。当天晚上,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不堪的父亲说,“我好像,一点都不难受了,我现在好想吃城东的烤地瓜。”我和大哥愣了片刻,马上反应过来,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我和大哥合理明确的分配了任务,我去请御医,大哥去买地瓜。又过了半个时辰,我和王御医赶到之时,大哥已经喝起了茶,看到我,特意嘲讽我:“你去找了一趟御医,我两趟地瓜都快买回来了。这次我比你快,你刚刚说过如果这次比我慢,你哥哥就是个女人。哥哥从小就教导你,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愿赌服输。”

我:“……”

我看了他一会儿,抿了抿唇,开口想说什么,最终我放弃了。转头看向榻上,问道:“王御医,我父亲可有好转?他得的究竟是何症?”

御医闭目,半刻后睁开双眼,眉头微皱,问我父亲:“国舅爷,在病期间,你可是觉得食欲不振,周身不调,肌肉紧绷。”想了想又补充,“有时还感觉小菊/花紧紧哒。”

我父亲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沉默。

桌上的红烛火有着熄灭的趋势,映在墙上的影子恍恍惚惚。半晌,我领悟道其中精髓,总结道:“我父亲得了便秘?”

十二月的时候,冰面开始结冰,树枝上已然是一丝/不挂,积雪沾染下,如一个裸/体玉莹,身姿招展的女人一样。放眼望去,整个国舅府了无生机,惨惨淡淡。

大秋十四年。

这一年,是我痛苦的根源所在。

痛苦的起源在于,我父亲因得了病,自然要吃药,但由于他得的病太过特殊,王御医也是尽职尽责,药房也就写了十三四张。起先我还担忧道:“会不会不够啊。”然后他又写了七张。这导致国舅府里药材一下变得太多,太多药材容易散发异味,况且这还是治疗便秘的药材,于是国舅府里的空气和药材进行了深入的交合。交合的结果导致空气发生了物理变化,基因变异,新物种产出,比如散发大黄味道的牡丹。我相信假以时日,国舅府早晚会变成一个治疗便秘的圣地。其实这些不算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最不能忍的是,这时是三月,乃是春意盎然之时,春天是一个烂漫的季节,在一个烂漫的季节里,人们不少的喜欢赏花赏月,提高雅兴。而在我国舅府的春天,雅兴没有提高,嗅觉的敏锐却连跳两级,这个跳级的频率就彷佛是打了鸡血,一级一级的,根本停不下来。起码隔着父亲寝室六七百米远,我可以准确的判断出他正在喝大承气汤。

这年的国舅府,庭院里蝴蝶不再翩飞,花丛中再也找不到一只蜜蜂,这对于画面党来说,到底是怎样大的痛苦。李小华每到春天就爱到国舅府,缘由是他是个绘画家,国舅府的庭院一直对他有着很大的思想启发,创作灵感。通常我一般和他定下协议,进入国舅府,票价八两,茶水免费,门票限时三日过期,并且没有副券。而这一年,已到了如今,却没有他的音讯。

我有些伤心,而庆良安慰我不要伤心,试想一下身为一个画家,在视觉的享受下同时享受着嗅觉的刺激,难以接受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我想了想她说的话,最后释然了。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人生果然就是从不断的磨练中改良自我,得以将自我优化成最新版本,跟上时代的脚步。

最后,我犹豫了很久,在四月底的终是忍不住找父亲商谈,并且言辞委婉的说:“要不,咱把土地翻修一下?”说完之后我觉得可能说的太委婉,补充了一句:“最近家中味道太销/魂,搞得我彻夜不眠。”父亲对我的看法很是赞同,但给我了个建议,就是说对外不好说是拔花锄草,这样显得国舅府行事作风粗鄙。就说是国舅府人人都有一颗热爱自然的心,近些年来,花与树的比例尤其不调,为了维持生态平衡,惩扬正义与和谐,我们就不种花了。

好在这种痛苦只延续到了十五年,家中土地翻修成功,移栽了南国的陀罗花树。尽可能的减排净化了大黄的味道。国舅府又回到了一片安宁和乐,其乐融融的样子。

这年夏末的时候,我大哥朝中的友人想来我家赏花,听了这个消息后,我觉得大哥的友人真是心血来潮,而且这个潮来的实在是太猛烈,让人招架不住,我说:“如果说他们初春的时候来,还情有可原,起码那时府中尚存几朵花。但他们现在来,赏什么花?野菜花么。”他看了看我,然后,点点头道:“可不是。但他们不就是想找个由头来么。要来就来么,这个理由可不高明。”我也说:“是啊,太低俗了。要是我就不会找这么低俗的理由。”

他清淡描写:“你会说什么?”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又不是他们我怎么知道。但如此说出口,会显得我太过无知,太缺乏想象力。所以我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会说听闻国舅府大小姐,生的美若天仙,不禁心生仰慕,想来膜拜一番。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我想我很乐意让他们来的。”

他上下看我一眼,顿了顿,然后笑了笑,再笑了笑,最后没有了下文。

“我突然觉得,其实他们这个理由,挺好的。特淳朴。”半晌才说道。

后来大哥的友人真的来了,只不过,我没有碰见他们,只听闻他们在庭院里谈了一整夜的话,并且杜绝所有人靠近五十米以内。

我在入夜的时候试想走过去送夜宵,但中途被黑衣人拦下,不多不少,正是在离他们方圆五十米外。可见他们的侍卫都有一颗热爱数学的心,实属人才。无奈不得不拜托黑衣人大人帮我把夜宵送过去。

枝叶微微遮挡,我那晚唯一看到的场景,是满园的陀罗花树,扬开了白色的槲叶,上面缀满了黄/色的花骨朵,树枝下沉。远处一个白衣公子执着一把白色折扇,夜色浓重,看不清他目中的神色。

七月初。

真理告诉我们,在发生巨大的灾难前,上帝会给予你一定程度的提示。我的确收到了一定的提示,灾难发生当天下午,我由于不慎吃了过期的西瓜,也和李医仙遭到了同样的难以直言,我想这种难堪一般人是难以体会的,下腹传来的痛苦,丝丝密密,延延绵绵,一下一下,让你欲罢不能,痛不欲生。

如同春季的黄瓜花,看似美好,实则它的藤蔓紧缚于木,拉扯不断。

而当时这个痛苦并能让我反映出这是上帝的提示,在我反应出来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发生,并且不可阻止,可以见得上帝的提示出的多么耐人寻味,看来上帝也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人。

灾难就是,那年七月初三的清晨,东阳地区出现了地震。

地震之前,甚至鸡鸭都淡定的不曾逃难。这足以说明,人类在面对灾难的觉悟水平委实还没有家禽高。

其实出现地震没什么,就当上帝定期发发/情绪,我们多多体谅。如果你惶恐的话,只能说明你没有见识,连地震都没有见过。只不过在大秋十二年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地震。这就彷佛是一个人在三分钟前上了厕所,而在三分钟后又上了一个厕所,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它发生的频率却有着很大的问题。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在两三年的时间内发生二次这么大的地震,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可对于秋国内部组织救援队来说,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进行两次这样的实践练习,也实属是不可多得机会。幸与不幸同时并存的情况下,大秋还可以这么欢快的处理,可以看的出连同这个国家的命脉,都是如此欢快。

由此我们感悟出,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经过秋十二年的实践练习之后,救援队的救援效率显然提高了。

到了九月,寒风彻底从北方吹卷而来,席卷大陆。似要快速结束这年的秋,九月中旬,寒霜飘落。

秋十五年末,我才真正的深刻意识到。在现实的面前,我的能力显得越发苍白。

这源于我作为少女时的一个梦想。

年少轻狂的时候,我总是认为是个英雄,并且自信的认为自己就是个英雄,当然任何少年在这个年纪都有这个思想。所以当事实的真相降临的时候,这个思想才会显得尤为狂妄。比如今天晚饭,吃得糖醋排骨而不是炸里脊,掌勺大娘却是个固执的人,每人三菜一汤是标准定制,坚决不再加菜。比如六岁时我摔伤过腿,我并没有办法让我在三天内恢复健康,下床继续活蹦乱跳。十岁时我得过水痘,而比起水痘我更喜欢得天花,可当时局势已经无法扭转,我只能继续得水痘。作为英雄,我不是万能的,并且是万万不能的,事实的打击实在太过残酷,而我从开始就一意孤行的太过相信自己,导致事实的打击程度发挥到极致,给我致命的一击,由此一蹶不振,郁郁寡欢,最终不得已的放弃梦想。

这让我甚为感慨。

我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过,一个人如果不会被艰难所打到,那么这个人一定有着坚毅的精神,顽强的体魄,甚至有着必须执着的东西。但包括我母亲的逝世在内,我也一直未发现过她必须执着的东西,她连死的时候都死的那样平和,根本看不出她死前稍稍挣扎一下。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那我根本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是值得去执着的,更不要提梦想,人死了什么追求都是空城一谈。我一直都不明白,到底对一件事怎样的热衷,才能称之为执着。我的印象里,物极必反,越有执念,现实就越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去你的血肉,磨去你的心骨,然后剥夺你精神上唯一寄存的情感。直到你一无所有。

话说到这里,我已然控制不住的想,这其中大抵不包括我。因为我想,酒俏连一个人最起码的执着都没有。如果有,哪怕是一件事物也是好的。但我没有,并不是说我多么的冷情,只是因为,我活了很多年,却没有找到可以执着的东西而已。更加不懂人为何执着,执念是何,到底何为执。

这并不是我在开玩笑。我很认真。在觉悟自我的时候,我一直都很认真,但我一直都明白,我的觉悟从来都不高深,这主要是我自我奉献的精神还没有掌握好,没有正确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再然后,时光开始步入大秋十月,鹅毛大雪开始降落,一切来的都那样急/促。

记得恍若一日哥哥问我,“假如天塌下来,而你没有人可以依靠,那你怎么办?”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的意味深长,“俏俏,你这么笨,能怎么办呢。”

我说:“这大概是不可能的,根据物理定律,你太过异想天开了点。”可能是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太过天真活泼,他不禁失笑。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笨蛋。”

抬眼望着他,微微沉迷在他的目色里,我想这主要原因是我很少见他这般模样。

假如这时的我知道,日后我一直得以依赖的天堂真的会塌下来,我断不会说出如今一番话,起码我会告诉他,其实我一直觉得,不管谁离开了我,我也绝不相信他会离我而去。酒俏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可能不光是信仰,她是个连原则都没有的人,但酒俏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不过是面前的这个人,他叫做酒衏。

那此后过不了多久的一天晚上,我做了噩梦,我想这大概是源于大哥当天给我制造的心理阴影,而我这个人即使做梦,通常都是做比较欢快的梦,而这次做了噩梦,由此可见这次心理阴影制造的太过成功。这个梦的背景框架是国舅府来了强盗,而我知道,国舅府是不可能来强盗的,否则衙门的人是都怀孕了吗。但这毕竟是梦,如果是梦就不可以追究一个所以然。

我和大哥迫于无奈的逃亡。关键时刻,我身心疲惫,不得已的倒下,并且按照剧情套路,深情款款的跟大哥说:“哥哥,你快走。快走。不要管我。”大哥看着我,回了回头,拭了拭眼角,然后转过身,蹲下来,决然的看着我,说道:“那好,我走了。”我:“……”

这个梦带给我不小的惊吓,而大哥却安慰我,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叫我不要多想。而当时他正在看一本深红色的奏折,上面绘着浅浅的优昙花花纹。看了一会儿,他微微皱眉,“胡思乱想些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再说我。但不管他是不是在说我,我都很伤心。我想是因为他看的太过入神,没有看到此刻我有些伤心的神态。

我坐在窗户旁边,看向窗外,最冷的时刻,外面的陀罗花树开始开花。我微微笑道:“并不是胡思乱想,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不心安而已。”

他愣了愣,放下奏折,看着我。

沉默。

大概是不会有人懂我的心情,惶惶不安,永远不知道未来将要发生什么。这就像你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你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发生,好奇心和恐惧心一同遭受到严重的折损。但事实证明,我的预感却是对的。有人说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准确。但有人说女人的第六感却没有那么准确,根据群众意见综合统计出,这句话的信誉度开始呈下降趋势。但我想,如果你身为一个女人,预感却没有那么准确,这只能说明你不算太是个女人。虽然我也不算是女人,不过这无关算与不算,有些人与物注定被岁月掩埋,这是上天注定的。

十月下旬,秋季还未收尾,平州向南进军,大秋已开始奏起了亡国的殉序。似是今年的早来的冬季,预示着秋季的结束。甚至连一个讯号都没有,平州就已经突破了大秋最坚固的城墙,秋阳关。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周王正在用晚膳。

在这之前,我哥哥还拿着一本奏折,似是无意的问我:“酒俏,假如你的信仰被摧毁,你执着的理由不复存在,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离你而去。你当如何?”

我笑笑:“你这问题问的奇怪,我没有信仰,也没有要执着的东西。你说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离我而去。哥哥,你会离开我吗?”

他也笑。只是笑意未达到眼底,眼瞳深邃,“假如。假如呢。”

我想了想,然后看着他,“即使如此,我也会活下去,我害怕死亡。我想我会臣服在征服我的人脚下。你可以说我自私,但酒俏永远都不会为了所谓信仰而死。但倘若你离开我,哥哥,我会恨你的。”

窗边偶尔飘进几朵陀罗花,嫩黄的花/瓣,层层叠加的旋螺形状。碧蓝的天空,他的笑意尽抿,微微冰冷的瞳孔注视着我,半晌,才轻轻一笑,似嘲讽一般。

“如此,最好。”

“酒俏。记住你今天的话,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你的性命。”

他的声音淡淡。

当夜,狼烟四起,哀鸿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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