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梦想之章 第八十九章 笑话

宛若被遗弃三车道的大马路旁，如同巨大的雷射光线突然闪现，空气被撕裂的风鸣声骤然响彻。

上条当麻是不幸的，不幸到茵蒂克丝伤好之后的第一次出门就迎来了人生的大危机，

呆呆的握着只剩一半的手机，当麻惊讶得已无法动弹。在他的右后方，风力发电机的螺旋叶片如奶油般安静地被斜向切断。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所以才偷偷的拨出了号码，但此刻他不禁怀疑自己真的能等到千叶的到来吗？

“咚……”被切开的风力发电机叶片，掉落在当麻背后的地面上。

残破叶片的掉落地点非常靠近当麻，但他却连动也不能动。刚刚那一击的锋利程度，让他不禁一阵咬牙。如此天与地的实力差距，让他的心顿时感到无比的冰凉。

“请不要再做这种事。”声音从十公尺外传来，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为了防止意外，容许我最后问一遍。”微微眯着眼睛，少女开口继续说道：“在我说出魔法名之前，你能将那名少女交给我保护吗？”

“....你......说什么鬼话──”

两脚不停发抖，力量不断流失，当麻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刚跑完了马拉松一样。

“……我可不会……”

唰！一瞬间，神裂的右手莫名地变得模糊，接着消失。

轰！的一声，伴随着风的怒吼，某种东西以可怕的速度袭来.

“！？”

简直像巨大的雷射光线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错觉.

地面的柏油、路灯、固定间隔排列的行道树，都像被工程用水压刀所切割而肝肠寸断。拳头大小的柏油碎片飞了起来，打在当麻的右肩，将当麻瞬间抽飞了出去。

“我希望在说出魔法名之前，就可以接收她。”

右手触摸着刀柄，神裂平静地说着，没有憎恨也没有愤怒。

当麻用手压着右肩，眼神环视四周‘刀伤’的痕迹。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五刀六刀七刀——总共七条直线的‘刀伤’，在平整的路面上绵延数十公尺。

——————七次！自己竟然连一次斩击都没看见。

这一刻当麻终于明白自己的确如千叶所说的一招的接不住。虽然有着名为幻想杀手的绝招，但是连看都看不到，自己又如何挡得住。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一点也不高兴吧？你跟那个史提尔是不一样的人吧？即使是敌人，你也舍不得下杀手......如果你愿意，可以将我招招致命，但是你却没这么做......可见你还是个拥有怜悯之心的‘人类’对吧？”

少女已经表示过好几次了。希望能在说出魔法名之前，解决这一切。这让当麻开始相信千叶给予他的提示。

神裂火织沉默不语。

“你知道吗？因为你们的关系，让她失去了一年以前的记忆......你们到底是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才让她变成这样的？你就没有愧疚吗？”

沉默、无比的沉默。

“为什么？……就连我这个路人都无法忍心伤害的一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你们如此狠心的去伤害她？”

大声质问出声，当麻终于说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到底是为什么啊？”

不甘的怒吼，不甘自己的无力，更不甘那个女孩的命运。

“如果我不这么做，她就无法继续活下去......她会死的！”

像个快哭出来的小孩一般，沉默中的少女终于开口说出了当麻无法理解的话语。

“我叫神裂火织，所属的组织其实跟那孩子一样......是必要之恶教会的一员。”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当麻站在十几公尺外茫然的看着神裂，因为那实在太没道理了。茵蒂克丝为了躲避魔法师而打算逃入英国教会中，而追赶她的魔法师却是同属于英国教会的人？这怎么可能

“你听过所谓的‘完全记忆能力’吗？”

神裂火织继续说着。她的声音好虚弱，模样好无助，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伦敦排名前十名内的魔法师。只像个疲惫的平凡少女。

“就是那十万三千本书的真相，对吧？”当麻松开捂着右肩的手，皱着眉头说道：“......十万三千本书都在她的脑袋中，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相信，天底下会有这种过目不忘的能力。而她明明那么笨拙，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天才。”

“她绝对是个天才。”神裂一口断言：“如果处理不当，甚至将变成一个‘天灾’。教会上层不把她当一般人看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谁都会害怕。”

“天灾？……怎么会？茵蒂克丝完全就像一个普通人啊！”

疑惑越来越大，当麻的眉头也越来越深。

“你说得没错.”神裂点头说道：“以她现在的能力，其实跟普通人没两样了。但是你要知道她的脑容量的８５％以上，都已经被禁书目录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给占满了，只能依赖剩下的１５％勉强维持机能......即使如此，她的能力依然能跟普通人不相上下，你觉得她不是天才是什么？”

这件事的确很令人惊讶，但是现在上条更想知道的却是另一件事。

“可既然你们同属于‘必要之恶教会’，为什么还要追捕茵蒂克丝？”

“我们只是在保护她。”

“什么……”

惊愕的张着嘴巴，当麻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疼痛的关系而产生幻听。

“我说过了，她的脑容量的８５％，都已经用于记忆那十万三千本书。”神裂的肩膀微微颤抖，她继续说道：“人类的脑容量，其实比我们想像中要小。我们的大脑能够持续运转将近一百年，就是因为大脑可以不断整理记忆，将‘无用的记忆’给遗忘掉。你应该不记得一个礼拜前的晚餐吃了什么吧？每个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整理大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无法继续活下去。但是她做不到这一点，她只会不断的记忆下去……”

“那…那又怎么样？”

不好的感觉在蔓延，当麻咬牙发出了提问，他已经预感到这也许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原本她就只剩下１５％的脑容量，又加上完全记忆能力，更是致命的打击。所以为了防止她崩溃，只好靠外力来让她‘遗忘’，否则她将无法继续活下去。”

感情正在逐渐收敛，神裂用冰冷的声音继续说道：“而我们就是这个外力！”

上条的思绪整个崩溃。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不幸的少女被邪恶魔法师所追赶，于是一个很逊的男生跑出来救了少女，然后跟少女变成了好朋友，最后男生看着少女的背影逐渐远离，胸口感到一阵刺痛......原本应该是如此简单的故事不是吗？

“真是听到了一个不错的笑话呢！你说是吧，御坂！”

寂静沉默街道上，带着几分轻浮的笑声在阴影处突然响起，瞬间吸引了当麻和神裂的目光。不过两人眼中透露的神色却截然不同。

看着三道靓丽的人影缓缓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神裂轻轻的按住了刀柄。

也许是察觉到了神裂的动作，三人中唯一一个短发少女的目光也直直注视着神裂。小嘴开合，清亮的声音瞬间传开。

“的确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