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每天睡醒了就盼吃饭,吃完就再睡,然后再醒再吃饭。竟然就这么在床上趴了近一个月。当然,我也不觉得闷,这里每天都能有各种奇葩上门,我现在觉得自己简直比当影卫长的时候更加抗打击。
两个月转眼而过,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只是还有些刀伤没长好。七宝说她见过走运的就没见过像我这么走运的。从那么高的山上掉下来等于就是跳了次水。除了在水里泡的太久有的伤口发炎了,其它没什么严重的伤。于是我再躺着不动,就成了“浪费床”,只能开始干活。
小七宝啊,堂堂大政前影卫长给你家的“黑诊所”当跑堂儿,你和你的冷先生是何等的荣幸啊。
对于七宝口中的“瘸子”,我只知道他姓冷,并没有见过面。找他看病的人也只是进里屋和冷先生隔着帘子看诊。我猜测估计除了七宝谁也没见过冷先生究竟长什么样。
今儿一早我和七宝正往院子里晒药材,就又有人上门光顾。
“哟!锦娘,绣娘,有日子不见又漂亮了啊!”听七宝和她们打招呼的口吻,像是常客。
“你小丫头这张嘴是要甜死了,接着。”锦娘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就扔给七宝。这丫头接银子就从来没失误过一回。我不禁认为看雨甩暗器也就这准度了。
我打量了这二人一眼,妆容,气味,名字都能很快让我判断她们是干嘛的。
绣娘扭动这腰肢摇晃着手里的团扇道:“七宝,今儿有客?”
七宝看了我一眼:“不算不算,瘸子的表妹,来帮忙的。”
“哦~~~”
我听着这一声里头好像有点酸。
锦娘道:“七宝,我们这会儿进去看先生,不打扰吧?”
七宝一笑:“没银子就打扰,有了银子随便看,不就是个死瘸子吗,又不会被你们看死。去吧,屋里呢。”
锦娘绣娘一听乐呵着就进去了。
我不明所以:“她们……”
“窑姐儿,”七宝回答的很淡定,头都不抬,“就是门口春香苑的。”
“找冷先生……干嘛?”
“没事儿啊,串门子,她们常来。”
“窑姐儿来找冷先生……串门子?”这……什么逻辑!
“那又怎么了!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窑姐儿就不是人了?”一句话倒是说的我无言以对。“她们也都是些苦命人。那个绣娘,前年不知道怎么得罪位客人,第二天被弄得下面都烂完了,好像还染上了那个病。春香苑看人也救不活了要把她卖到大政去做使唤丫头,又是瘸子手贱,把人救了,还在我们这儿养了半个月。她除了伺候男人骗男人钱,什么也不会。我们把她救回来她就回春香苑干老本行了。”
我打趣:“你怎么不让人家留下来给你洗衣做饭啊。”
“拉倒吧,她们这群窑姐儿除了跟男人耍还会什么?我是碗多的没处砸还是米多面多的没处糟蹋。不过她们倒是知道谢恩,打那儿以后就常来串门子了,逢年过节还给我们送点吃的。瘸子在春香苑打出名头了,搞的那帮窑姐儿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来找瘸子。其实窑姐儿瞧病都是请大夫上门的,可她们就是巴巴的爱往这儿跑,八成是看上瘸子了。”
“啊?!”
“啊什么啊,干活!唉,我是上辈子倒霉,这辈子摊上瘸子这么个缺心眼儿的,那帮窑姐儿有的手里也真有货,把客人伺候好了什么好东西得不着啊。我记得当时绣娘直接捧着一把玉如意上门来谢的,死瘸子生生不让要,又让我给退回去了!唉,穷命!”
“你跟冷先生……是怎么认识的?”我听冷先生的声音似是和我年纪相仿。
七宝拍了拍手上的药渣子:“你赶紧把药摊开,弄完了快进屋帮忙。”
七宝不想提。
我忙完手里的活儿有人砸门。
七宝在屋里问我:“瞎子,是不是月底了?”
我一算:“恩,今儿二十九。”
七宝眼皮一跳:“我去里屋躲着,你去开门,把人轰走。”很言简意赅的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跑了。
这天底下还有七宝怕的人?
我一开门,懂了。门口站着一位个子比我还高,一个腰也足有我两个粗,年纪五十开外却浓妆艳抹的……大婶。
见我一开门就要往里挤:“瘸子和那个小妮子呢?给我出来!”
我赶紧拦住:“这位大婶,冷大夫和七宝他们出去收药了。我是冷大夫的远方亲戚来帮他看房子的,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里头正熬药呢,别把您的衣服熏了。”
“你少来这这套!”说完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春香苑现在瞎了眼的也收?”
原来把我当成窑姐儿了,看来我这瞎了眼的连当窑姐儿都不够资格:“大婶,我不是窑姐儿,我是冷先生的表妹。”
“得得得得了,春香苑的婊子哪个不是他表妹!回回我一来收房钱就拉个窑姐儿来说是他表妹,还回回不带重样儿的!他哪儿来那么多表妹!我不管你是谁,去告诉瘸子和那小妮子今儿要是不把这个月的,上个月的,和上上个月的房钱一起结了,老娘就在这门口蹲着。看谁耗的过谁?!我还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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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大能这么——娘?好吧,就当看美男护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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