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流星 第十五章：她 【霍星篇】

我只想要找到她，找到那个女孩。

那是我记忆中，一个留着长发的女孩，那耀眼的蓝色，像一抹淡淡的微笑，映着她嘴角扬起来的弧度，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

我提着剑，冲进超市，冲着疯狂逃窜的人群一阵疯狂的乱砍，一刹那，哭喊声，脚步声，求救声……在我的主机内幽幽回荡着……

可我不介意，我只想找到她，既然找不到，我就见一个杀一个！既然找不到，我就要这种极端的手法把她逼出来！

油桶，在我的手起剑落之下，分成两半，黄色的液体，慢慢向前涌动起来……碰到了正在烧烤的火炉，熊熊的烈火再刹那蒸腾起来……

“…………”我转过身去，奔向另一家超市…………

如此反复……我只是想要她出来……我只想杀掉她……这是主机的命令，是一道莫名其妙的程序，我不明白它的由来，也不想去知道……

“啊……大哥哥……你不要过来啊……”角落里，一个小女孩看着我，惊恐的哭喊着，我木呐地迈动着脚步，朝她走过去，俯下身来，把剑地在她的脖子上，盯着他那被泪水与恐惧弄得一塌糊涂的面颊…………

呢喃，脱口而出……听不出感情……

“她在哪…………”我的声音不大，却足可以让他吓得半死……

“我不认识她……我不知道你在找谁…………”她哭着缩了缩头，直到已经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哼”我冷冷的哼一声，“你这是自寻死路。”

剑无情的扬起来，冲她的头上狠狠的劈下去…………

“住手！霍星！”在金属碰撞皮肉的那一瞬间，一个声音喊住了我…………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很熟悉的声音…………

但我记不起来，此时此刻，我只知道，我要杀掉他…………

尽管如此，回头望去————

一个红发男孩，身后更这一群大人，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黄色头发…………

“霍星！”红发少年冲我咆哮，“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霍星，”他的身后，一个戴帽子的男子也同样冲我喊，“你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霍星！你赶快清醒过来啊！”后半句的声音已经接近恳求了…………

“她在哪里？”面无表情，我问了他们同样的话…………

“她？”红发少年愣愣，随即脱口而出，“你是说霍凌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个名字时，我电子所做的心脏无规律的颤抖一下，那样轻的……毫无察觉…………

像是在阻止我……阻止我杀掉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在哪里？”没有回答她的话，我一步步向他们走过去，身后，火焰照得更厉害了，那红的炎炎的光芒，布满了整个金枪鱼小镇…………

每一家店，每一处地……都在燃烧着烈火…………

“她在哪里……”我向他们走过去…………很稳，很稳…………

“你先清醒过来好不好！”他还在冲我咆哮……呵呵，真是愚蠢呢…………

“你不告诉我么？”毫无感情的话语从我嘴边滑落，重重的砸在滚烫的大地上……“我…………”他望着我，本能的后退一步…………

“你不告诉我么？”重复自己的问题，得来的，依旧是沉默…………

“霍星你…………”他后退着……眼睛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恐…………

“我自己去找他。”和昨天晚上一样，他真的是很不听话，剑，像当初一样向上方扬起……

挥下……夹带着刺骨的呼啸声…………

“啊！！”他的身后，那个黄发小女孩最先哭出声来，“齐乐天！齐乐天！”

我身体微微一震，一个画面闪电般的窜入我的脑海…………

“爸爸！爸爸！”

同样那样忧伤的声音，纳斯僧熟悉的味道，绝望的毫无感情的味道……萦绕在我的脑海……只是瞬间……却让我下次的动作缓慢了一拍

“啪”…………

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抵住了我还在下批得剑，空中，传来那熟悉的香味……那恍恍惚惚的面容…………

“哎呀！！”力道突入而来的改变，我的剑刺进了红发少年的右臂，鲜血喷涌而出，浸透了他的衣裳……

“啪”我们双双弹开来，对视对方…………

那清秀的面容……嘴角平平的，看不出她那招牌的微笑……毫无灵魂的空灵……那不服灵魂的微笑…………

取而代之，改变的，是她的眼睛……多了一丝不解，忧伤……

痛苦，绝望……也随之涌上来…………

身体内……那股力量来得更强了，这股力量不来自主机，说不清它的由来……

是要阻止我去杀他…………

“你……”我直视着女孩，“终于过来了…………”嘴角慢慢上扬，我露出了一个便准的冷笑，残忍……冷酷……

“你在干什么……”幽幽张口，右手看似很不得劲的抓着寒冰箭…………

“我要杀了你……”我举起剑…………一步步向她走过去…………

“霍凌姐姐……”那个红发少年身后，黄发女孩又一次惊叫起来。

“杀了我么？”他看着我，惨然地微微一笑……

“…………”没有言语，挥剑冲了上去……体内，一股黑暗的两促使着我，杀掉他……杀掉这个女孩……

“当”电火光石相交的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他看似毫不费力的接住了我的那一剑…………

“你们先出去。”他则过头去，对着身后的众人微微下令。

“喔喔…………”那个帽子男如梦初醒的样子，抱起挨了一剑的红发少年……

“那你…………”临走时，他不安得回过头来望了女孩一眼…………

“我会处理好的。”波澜不惊的话语，那样平静，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

片刻……只剩下我和她…………相对持…………

烈火，吞吐着火舌……在我们中间翻卷着……那样浓烈，那样灼热…………

“我要杀了你。”重复着那句话，我冲了上去，剑尖在空中挽着一个剑花，拼尽全身力气刺向她…………

“彭”“啪”

她用剑抵住胸口，倒退几十步，被我按到墙上去，面色在大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透露出若隐若无的虚弱…………

“呜…………”我的手一直再使劲，只要他现在放松一步，我的剑就会穿透她的心脏……

“咿…………”她同样抓着我的剑，死死地……剑尖在离胸口几毫米的地方前推后挤…………

“如果……”她穿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若是一直不出来，你会怎么样？”声音很平静，却多了一丝悲哀的成分……

“会怎么样…………”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又一次出现了……比前两次还要来的鲜明…………

我的黑暗力量在减退…………

他们，似乎在做着最后垂死的挣扎…………在离开我的体内…………

“我会…………”动动嘴唇……“我会见一个杀一个，直到把你逼出来为止……”那股渐渐减弱的力量……涌上我的主机，强迫我去说这么一句话…………

“呵…………”疲劳的汗水，顺着她的面颊流下来…………

“…………”无声的，他抬起头来直视着我…………那眼神…………那种眼神……

我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那样忧伤……却又那样温柔……

几个画面窜进我的脑海……

那暖暖的微笑……上扬起的冰冷弧度…………

“那好啊……”她低下头去，看着我一直使劲的手，报似无奈的一笑，“如果我死了……你就不用再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了呢…………”

双手忽然向下滑去…………

“我…………”没刹住车，那股阻力忽然消失，宝剑畅通无阻地往前刺去，那样很……那样快的速度……

快到我来不及阻止…………只是隐隐看到，刀光剑因闪过的那一瞬间，女孩眼角那晶莹的液体…………

“嚓”………………

金属的冰冷，擦着与皮肉碰撞的声音…………一直…………刺穿了过去……

血液……从她胸前的伤口处流出来，流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身后火苗窜动起来，吞吐着……像我的面颊拍打过来……那红的耀眼的颜色，和那个的妖艳的颜色……

混为一体…………

“…………”她慢慢滑了下来，坐到地上，伸出右手慢慢拔出了插在胸口的利剑……用力甩了出去…………

“当”剑尖插进燃烧的地板上，剑神痛苦的微微颤抖…………

“这下好了……”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愣愣的神情…………

血液从她的伤口处流出来…………

在地上跳着不规则的舞蹈…………

我好像做错了什么啊…………

刹那间，记忆……那股黑暗的力量在那一刹那消失了，却而代之……往事的记忆潮水一般地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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