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月 第三百五十三章 热血青年

剑月 逍遥侠客 武侠仙侠 | 古典仙侠 更新时间:2019-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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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热血青年

“所以,我们南方武林诸派为了不让灵虚道长怀疑,就可以如此地三缄其口?”裴元勇说着说着,竟然冷笑了起来,“呵呵,好在那穆老太婆开了口,若是她什么都不说,这琰州谢家岂不是会成为我们这种行为的牺牲品?我们武林中人如此自私,不顾道义,这又与朝堂上的那些腌臜的官宦有何区别?”

齐玄初闻言,缓步走回原来他所在的位置上,缓缓地坐了下来道:“武林本就是朝堂,朝堂亦可说成是武林,无甚差别,大同小异而已!”

裴元勇听罢,不由有些泄气地说道:“所以,在如此局势不明,又略有动荡之际,我们白耳门,啊不,而是这南方武林的所有门派,就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武陵剑宗此时的实力尚未受损,我们当中若是有哪家被他们冤枉了,难保他们不会立刻动手。”齐玄初回答道。

“呵,呵呵……”裴元勇冷笑了两声,说道,“我绝不相信这堂堂南方武林的魁首会这般龌龊!”

“南方武林门派何其多也,若不龌龊,又如何会成为南方武林的魁首?”齐玄初的话一出口,便是与裴元勇之所言针锋相对。

“证据呢?”裴元勇红着眼看向齐玄初道,看来,他还真和他师傅杠上了。

陈恪先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元勇,师傅也不是那个意思,武陵剑宗未必如我们所想的那般龌龊,但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再说了,最后在张、梅二老的提议下,我们不也同意去来南了吗?从结果上讲,这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更加稳妥,如此行事,对我们白耳门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裴元勇听到这里,霍地站起身来,斜睨了场间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周禀善的身上,道:“禀善,这就是你所说的,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说罢,他猛一拂袖,便向门口走去,“哼,我累了,去睡觉!”

走到门口的时候,裴元勇还不忘道一声“晚安”,只不过,那声“晚安”,听着总有点儿疏离。

见得场面竟变成了这个样子,陈恪先连忙起身冲齐玄初行了一礼道:“呃,师傅,这个,元勇这牛脾气……”

齐玄初没等陈恪先说完,便抬起手来阻止了他,望着空空如也的茅屋门口,齐玄初笑了笑道:“我其实啊,就是喜欢他这牛脾气!”说到这里,他微微昂首沉默了一小会儿,眼中神色也渐渐地变得迷离了起来,“呵,也不知道,他这牛脾气能保持多久啊!”

陈恪先听了,先是温馨一笑,可随即,他又收束笑容,冲齐玄初抱拳一礼道:“我会教导他改的!”

“不必了!”齐玄初摆了摆手道,“我反倒希望,他能一直这样牛下去,呵呵。”

陈恪先闻言,微微一愣,可没一会儿,他便明白了齐玄初的意思,或许,这就叫作“不忘初心”吧!

“呃……师傅,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徒儿这就告退了。”说完,陈恪先便冲着齐玄初行了一礼,原本坐在一旁的周禀善听得此言,亦是起身向齐玄初行了一礼。礼毕,二人便追着裴元勇的步子,离开了这间茅草屋。

齐玄初看着渐渐远去的二人,起身走到门口,望了望满天星辰,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年轻吗?真好啊!”说话间,他便将手探到了敞开着的茅屋大门上,有些无奈地嘀咕道,“这俩小子,考量事情倒是既全且深,可这一关系到自己的兄弟,就手乱脚忙了。连门儿都忘了给你们师傅我关了!”

话音落尽,只听得“吱呀”一声,茅屋的大门被齐玄初关上,随即,便听里面传来了一句,“一腔热血,三两知交,好一个,青春年少啊!”有道是:

魔军南来势若涛,武林风起涌暗潮。

牛鬼蛇神任尔走,热血一腔岂折腰。

横眉勇对众宵小,知交三两莫小瞧。

试问何人敢如此,恰是青春正年少。

……

星光之下,一道身影踽踽独行,正是刚从齐玄初茅草屋里走出来的裴元勇。

其实,今夜的对话,早在其开始之前,裴元勇便已经有了几分心理准备,无非就是利益、局势之类的因果。

若将此事置于朝堂或市井,并非让人难以接受。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作为一个人或一方势力,考虑自身的利益,而后行事,这无可厚非。

可问题是,这话里谈论的不是朝堂,不是市井,而是武林啊!武林难道不应该是一个以侠道在先,以义字当头的地方吗?可为何这话里话外的,除了自身的利益之外,根本就没有一丝别的东西?难道……这才是那些武林侠士的真正嘴脸吗?呵,这哪里是什么侠士,分明就是蝇营狗苟的鼠辈嘛!

想到这里,裴元勇不由得自嘲一笑:“明明是有准备的,可一想到这些,还是会莫名地火大,呵呵,这可能就是师傅和师兄常说的牛脾气吧……”

低声嘀咕了一句后,裴元勇便一屁股坐在了一间茅屋的大门前,他抬起头来,仰望苍穹,看着那满天星斗铺张得如此肆意,不禁啐了一口道:“都他妈碎成渣了,还觉着自己很美呢!”

“二师兄,什么碎成渣了?”一个声音忽然在裴元勇身边响起,惊得裴元勇浑身一哆嗦。他猛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黑漆漆的一大坨,虎背熊腰地立在那里,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生在其脑袋上,此时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裴元勇见状,撇了撇嘴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装什么熊!”

“回了屋子见你不在,于是便和大师兄出来找你了!”那虎背熊腰的身影回答道。

裴元勇听罢,歪头向那身影后面望了望,可是,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呃,师兄呢?”话至于此,裴元勇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戏谑,“该不会是……被你这头熊给吃了吧?”

那虎背熊腰的身影闻言,也不答话,而是“嗤嗤”地笑了起来。

裴元勇见他这般反应,有些不解地问道:“不装熊,改装傻了?笑什么呢!”

那身影听了这话,笑声渐敛,指了指地上道:“二师兄,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裴元勇闻言,面上微微一怔,随即,他便转头看向四周,几个来回后,依旧没有什么收获,于是只好开口问道:“禀善,你在那儿搞什么玄虚,这能是哪儿?不就是咱住的那片茅草屋子嘛!”

周禀善一听,不禁笑得更欢了。

裴元勇见状,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周禀善身前,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暴栗道:“别笑了,快说!”

周禀善略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脑袋道:“这已经是涧鸣堂的驻地了!”

“啊?”裴元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四周,随即,挠了挠脑袋道,“怎的不见守夜之人?”

“明儿就出发了,还守什么夜啊!”周禀善挥了挥他那粗壮的胳膊道。

“呃……”裴元勇听罢,不由觉得有点儿语塞。

“行了,二师兄,别在这儿发呆了,大师兄还在边界那儿等你呢!”说话间,周禀善拉起裴元勇的胳膊,便要往白耳门所在的方向拽。

“我去,你那熊掌就不能轻点儿!得得,快放手,小爷我自己会走!”裴元勇一边拍打着周禀善抓着自己的手,一边随着他向白耳门所在的方向走去。

“对了,师兄为何在边界等着,而不过来?”裴元勇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来,于是便冲着周禀善问道。

“大师兄说,未经通传而越界,是为失礼!”周禀善回答道。

裴元勇听罢,翻了翻眼睛道:“今夜他和师傅大谈利益的时候,他咋不觉得失礼呢?”

“长者赐,不敢辞!是师傅要谈的,他只能接下来。”周禀善简洁地说道。

裴元勇闻言,又是一阵郁闷加火大,于是,他便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师兄既然说了,越界乃失礼之举,你怎么还是跑过来了?”

“律己以严,待人以宽是师兄一贯的行事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周禀善头也不回地解释道,“我失礼与否,师兄是不会管的!”

裴元勇听罢,眼睛不由一瞪,有些不满地说道:“嘿,你这家伙拽词儿拽得没完了是吧?我今晚儿也就拽过一次,怎么,你还记上我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周禀善依旧在拽着词儿。

“我还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呢!”裴元勇一听这话,抬手便欲给周禀善一下。

可是,还未等他下手,周禀善便猛地回身指向他,急声说道:“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裴元勇听了,不由一阵气闷。稍稍缓了缓后,他张开大口,正要厉声喝骂,可是,还未等他讲出第一个字,他的耳边便响起了一声轻咳:“咳,元勇,禀善,你们小点儿声,人家可能都睡着了。”

周禀善一听到这个声音,面上立时便喜笑颜开,随即,他那虎背熊腰的身体便“嗖”的一声,蹿到了一道身影的后面,那是一位身穿甲胄,生得却有几分书卷气的男子。

裴元勇见状,整个脸顿时垮了下来道:“师兄,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陈恪先闻言,淡淡一笑道:“明明是你自己走过来的嘛!”

“你该不会是在讽刺我,明明是自己选择入了武林,最后却觉得真实的武林并非我之所愿吧?”裴元勇抬起眼皮看了看陈恪先,颇为无奈地说道。

陈恪先听罢,不由有些沉默,许久之后,他方才望着天空,有些感慨地说道:“元勇,世上是没有净土的。”

裴元勇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心里有些别扭罢了!”

“二师兄,你得尝试着接受才行啊!”周禀善这时候插言道。

裴元勇一听这话,转头看向周禀善道:“让我和他们变得一般脏?”

“你可以磨而不磷,涅而不缁嘛!”周禀善随口答道。

裴元勇听罢,双眼一眯,单手抬起,冲着周禀善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小子,还有完没完了?”

……

陈恪先说,涧鸣堂的人都已经入睡了,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就在他们师兄弟三人在白耳门和涧鸣堂交界处聊天的时候,一间距离这里有一段路程的茅屋里,此时,还亮着一团摇曳的烛火。在那烛火旁,一位须眉皆白,脸型微胖的老者正在低头看着一条条绢布,那些绢布之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想来,应是带着不少来自于各地的消息。

看了一小会儿,那老者有些疲惫地闭起了眼睛,口中喃喃道:“唉,老了,才看了这么一点儿消息,眼睛就累得不行了。”说话间,他将一条条绢布卷起,一股脑地塞进袖里,“还是等明日拿给笑笑看吧!”

一说起笑笑,那老头忽然动作一顿,眉头也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唉,也不知道今日大会之上的做法对是不对啊!”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气恼地敲了敲桌子道:“唉,都一把老骨头了,今天居然还被个小丫头给骂了,真是有够丢人的!”

不过,这老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说着说着,他竟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热血老头子吗?听起来似乎也不错呢!”

自己美了一会儿后,那老头终于冷静了下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平静地说道:“罢了,笑笑说得对,热血有时候可以成事儿,有时候也会坏事儿,既然如此不定,不如弃之不要。”

言及此处,那老头儿又有些诡异地笑了起来:“呵,得亏开会前和那丫头见了一面,若不然,我这脑袋一热,指不定会有什么结果呢!”

笑着笑着,他又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现在这样应该是最好的了,琰州谢家有四派护佑,魔族当是不敢轻易来犯了吧!”

说罢,他便鼓嘴一吹,将那烛火熄灭,仰面躺倒在了床上。然而,躺了一会儿后,他又忽然翻身坐起,有些气恼地说道:“诶!衣服都忘了脱了,难不成,真如笑笑所言,我已经老到脑子糊涂了?”

说话间,他便麻利地将自己身上的长袍给脱了下来,然而,也便是如此一脱,他刚刚收起的绢布就如雪片般,一下子撒了满地。

看着四散于地面的绢布,那老头不禁有些沉默。

良久,他幽幽一叹道:“今日,我的选择,于涧鸣堂来说,可能真是对的,但这对整个南方武林来讲,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啊!”说着说着,他便弯下了腰,去拾地上的绢布了,“散开容易聚拢难啊!也不知,灵虚道长的手腕,会否能比我这拾绢布的方式强些,若是像我现在一般,一个一个地来,怕是真的要完呐!”

话至于此,他又有些气愤地撇了撇嘴:“庄焕诚那老家伙,死都死了,还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祸害!早知道,我就应该趁那会儿,一并将他们师徒二人都给收拾了!”

……

就在涧鸣堂的那位老者,在叨咕着聚龙崖的上一任崖主和他的一位徒弟的时候,在这片茅草屋的另一端,一间屋内,传出了一声“阿嚏”。

此时,那间屋子里正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一打眼看上去,皆是人到中年的模样。

这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身上衣着很少的中年男子,他浑身皮肤尽呈古铜色,一看上去便知,他肯定是修过什么炼体之法。此人,眉毛很粗,眼睛很圆,满嘴的胡茬覆在脸上,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粗野的汉子。

在他的下首,坐着一位身着一袭青色衣裳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虽然双鬓已生华发,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度。在他的腰上,一把暗色木剑横躺在那里,配着他此时虚眯着的眼睛,更突显了几分世外高人的韵味。

而在那青衣男子身边,一位身着蓝色衣裳,腰别长颈白玉瓶的娇美女子,正抬起她的玉手,轻掩口鼻,想来,刚刚打喷嚏的,就应该是她了。

“绣宁,你这是……感冒了?”坐在主位上的粗野汉子看向那蓝衣女子关切地问道。

与此同时,那位身穿绿衣的中年人,也向那女子投来了极为温柔的目光,似询问,又似担忧。

穆绣宁闻言,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摇了摇头道:“师兄,绣宁从小习武,身体好得很,怎么会感冒?”

那粗野汉子听罢,稍稍板了板脸,严肃地说道:“诶,可不能这么想!还是需要多多注意,已经入秋了,还是多穿点儿的好!”

此话一出,场间的其余两人俱都有些古怪地朝那粗野汉子望了过来。

粗野汉子见状,先是不明所以,可随即,当他发现这两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方才有些醒悟了过来。于是,他略微有些尴尬地用他那粗壮的大手,摸了摸自己裸露的胸肌道:“咳!你们别看我,我这是……那个,哦,对,练功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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