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情诀 第四章 心法

“修成炼心录做这个事情真的简单？”蒙炎得确认：“小爷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办不到的事从来不轻易允诺于人！”

“我保证——”

“那小爷答应你！”

“那你立个誓言吧！”

“小爷不是说过了吗？小爷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办不到的事情从来不轻易允诺于人的！”

“我炼心只相信誓言，剩下的什么都是浮云！”修真之人最看重誓言了——就算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修，如果他说了不杀你的誓言，那他铁定就不会杀你的——这倒不是说他真的愿意去遵守这个誓言，而是高高在上的天道注视着他——只有他有违了他所发的誓言，那么他到大道得成的时候将会受到最严厉的九天诛神雷劫——这虽然是天启大陆上，修者们人口相传的像传说一样的传说——但每个修者都相信这个传说，他们不可能用自己倾尽一生的精力去冒这个险——所以，修者从来都不轻易起誓言。

蒙炎也没想到，一部心法凝出来的精魂，竟然鬼到如此地步——：“那小爷这就出去烧了你这个兔子窝！”这好像对于炼心来说是个屡试不爽的威胁。

“那你去烧吧！”炼心竟也耍起了横，看来这是他的底线了：“老子大不了就是个神魂俱消，从此这天地间将再没有你小子适合修习的心法了——还想着修出心剑？狗屁，你小子顶到地头也就再活个七八十年的光景了！”

炼心说的都是实话，蒙炎完全同意。对于像他这样只会点儿普通入门心法的小执事，也就是百十年的寿数了——他可和那空尘不一样，人家虽也是一个小执事，但人家却可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在没上恒阳宗前，他不想死，上了这恒阳宗他就更不想死了：“小爷发誓言，若是到炼心录修**成之时，不兑限今之诺言，我蒙炎愿受九天诛神雷劫之厄！”

“这样老子就放心了！”炼心似乎还长出一口气：“这是入门之心法，自己好好看吧！”

随着炼心的说话，如小太阳一般高悬着的三个斗大的金光大字终于暗淡了下去。似乎是在古琴的轻弦颤动下，一个大大的苍灰色死字，带着无穷无尽的死亡气息充斥了整个空间。呆在原地的蒙炎的那丝意念，好像就觉着自己的生命如飞一般的流逝着、枯萎着——

一个沉厚苍老的声音这时响起：欲要生、参透死！若不知死，如何求生？

这几句偈语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蒙炎的这丝意念上，而蒙炎的这丝意念竟然在这重锤的砸击下慢慢地盘膝坐了下去。而他坐在小屋里床上的身体，竟涌出一丝丝淡淡的苍灰之气——这丝丝苍杰之气虽不明显，但却是绵廷不绝、无休无止，而在这苍灰之气涌出身体的同时，山川草木、银月星辰都飘散出点点银光，结成丝、化成线地渗入了他的体内。

而窝在后山烧木炭窑旁边的无名，有点儿吃惊地看着那自山川草木、银月星辰飘洒出的银光：“这小兔崽子好大的造化，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寻得着门道了——嘿嘿，看来老头子这个徒弟可是收赚到了！”

当蒙炎随着第二天的清晨的第一声清脆的鸟鸣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才发现一是整晚地坐在了床上。但却并没有丝毫的不适应，而且好像浑身反到无比的舒坦——他觉得他从来都没有像如今一般舒坦过——而且他发现他的意念好像比先前壮大了一倍于——这是最让他欣喜发狂地——意念的壮大，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结成意丹。破意丹结心念，心念再结成心丹，那心丹一破就可铸心剑了——这个路程虽然漫长而遥远，但蒙炎他又朝那心剑之途迈近了一步。

在叫起钟响遍恒阳山沟沟岔岔的时候，蒙炎哼着小调儿往总执事落风尘那里赶去——这可是每日间必要的点卯，若是误了点卯的时辰，那可是要挨执事堂里的刑杖。好在蒙炎素来也算勤快，虽因懒散常挨总执事落风尘的骂，却并末因误了点卯而让那刑杖挨过自己的屁股——因为这个，他蒙炎这在执事堂里也算个异数了。

“蒙哥——早啊！”

蒙炎不用回对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自打小就好粘着他的陈虎。

陈虎也是个小执事，和蒙炎一样也管着千数多的人。不过，他只管着一千多矿奴，而蒙炎却管着一千多灵植夫。虽然管矿奴的灵植夫并没有多少区别，但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蒙炎可不喜欢囚在地下，所以当年为了他现在的差事，还在落风尘跟孝敬过一株嗜阳草。虽说嗜阳草只是三级灵药，但贵在它是野生而非宗里药圃所出。蒙炎打听过，如果拿出换东西，起码能换一颗银晶——那一颗银晶，就是放在现在的蒙炎手里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他觉得这完全花的值——起码他能坐在高处晒晒太阳、吹吹山风、看看风景——陈虎就不行了，整天窝在矿坑里，身子虽然壮硕，却是白的像病了一般。

“这还早——加紧走吧！前日堂里往前提了上工时辰，再不紧走可要屁股遭罪了！”蒙炎倒现在也没想明白，不知为什么宗里很突然地就提早了上工时辰、捱后了下工时辰——就好像狠不得一天就把那矿坑里的灵石挖完；一天就让灵田里的灵米成熟似得。

“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陈虎紧撵在蒙炎的屁股后边有些儿气喘：“咦！今天蒙哥的步子怎么这般轻快？是修为精进了？”

“快了？”蒙炎这才发觉他竟然一直都跑在陈虎的前面，这对他蒙炎来说可是有史以来的头一遭啊！但他猛然间惊觉，什么拜师、得到心法的事情是不能显露了——在恒阳宗里是有规定的，若没有内堂的同意首肯，其宗内弟子是不可以修习除本门之外的其他心法。他蒙炎可不敢保证炼心录是恒阳宗的心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儿得隐得瞒：“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要有大事发生了？”

陈虎左右四下看了看，才欺到蒙炎的近前：“我昨晚看到，内堂首席大弟子蓝竹明师兄被人抬着回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