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 第二十九集 断发修行

佛祖 约淀 女生小说 | 古色添香 更新时间:2010-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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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集断发修行

悉达多在前,优波离牵着白马犍陟慢腾腾地落在后头。

悉达多:“优波离,你怎么啦?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总是慢腾腾的,心里必在盼望我父王派兵追来。”

优波离不语。

悉达多:“你不要做如此想。父王绝不会派兵追我。你我就是走得再慢也会毫无阻拦到达苦行林的。”

优波离:“为什么?”

悉达多:“到了苦行林你就知道。”他回身走到白马犍陟身前,抚摸犍陟,“犍陟!昔日父王骑你,往来于千军万马之中,终能获得胜利。我如今也要仗你往昔的英勇,带我到有甘露的不死之乡!你须竭尽你的力量,走在漫长的旅途之中,万万不可疲倦!”

白马犍陟长嘶一声,似乎明白主人意思。

悉达多扶着优波离上马,自己也跨上马背。

白马犍陟扬起前蹄,后退一步,继而向前冲去,奔驰如流星一般。

东方还未白。阿难与难陀已聚到一处。

难陀在屋内来回踱步,焦虑万分:“今日大哥即位,他却离宫出走,这如何是好?”

阿难:“太子吩咐,必待日出之后再禀明陛下。”

难陀:“他只是担心父王派兵追他。嗨,他去意如此坚决,追上又能如何,于事无补。如今也只好等日出之后了。嗨——”

东方未见破晓。白马犍陟像天上迅速飘浮的白云,从远而近迅疾而来。到了苦行林山脚下,止住。

悉达多跳下马背,扶着优波离下马。

白马犍陟冒着热汗,口喷白气,显然筋疲力尽。

远望阿拓山,这是一座高大的山,树林间有很多鸣禽在咻咻歌唱;山涧的溪水在潺潺流动。

悉达多心中大悦:“这是很吉利的瑞相,一个修行的好去处。”

优波离不语。

悉达多转而拍拍白马犍陟的后背:“犍陟!你已经载我到了我所要到的地方。”又再掉转头来慈悲和霭地对优波离道:“优波离,你对我已经尽了忠勤,你冒着砍头的危险跟随我,我真感激你。你真是一位难得的好人。”

优波离依旧低头不语。

悉达多:“优波离,这是你最后一次为我辛苦,请你此刻就乘这匹马回城去吧!我现在要从长夜漫漫的睡梦之中醒来,独自走向真实光明的大道。”

优波离已渐渐泣不成声。

悉达多把穿在身上的璎珞宝裳脱下来交给优波离道:“这是我常常穿在身上的,现在送给你,以安慰你对我的怀念!”

优波离跪了下来:“太子——”

日出时分。

阿难、难陀长跪外屋。

净饭王边披着外衣从内室匆匆跑出:“什么?你俩说什么?”

难陀:“禀父王,太子夜里已离宫出走。”

净饭王:“什么?随行几人?”

阿难:“只有首陀罗理发师优波离一人。”

净饭王“呃”了一声,手抚头部,踉跄几步,跌坐地上。

难陀惊道:“父王,父王。”

阿难上前扶住净饭王:“陛下,陛下,快,快叫御医。”

众人慌了手脚,王宫开始大乱。

悉达多将头上宝冠与宝珠取下交给优波离:“这个请你呈奉给我的父王,并且请你代我转达,我为了解脱世间苦的根本──生老病苦,我为了要救拔一切苦恼的众生,所以才舍弃个人的恩爱之情,来到这苦行林。不是为求升天的快乐,也不是不怀念父王的大恩,更不是为怀恨什么,只是为了要断除人世之中忧与悲的根本,希望父王千万不要为我出家的别离而悲伤。”

优波离已是胸塞眼昏,合掌作揖:“太子!请你不要出家,我也无法向净饭王转告。你应该知道,这将更增加你父王的悲哀。而且,你过去是生长在王宫之中,像金枝玉叶一样贵重的身体,现在要在这荆棘丛林中起卧,这样的苦,你想,怎么能忍受啊?”

悉达多:“父王说我不懂得享受人间五欲的快乐,其实,五欲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贪恋,因为一切苦都渊源于这五欲之中。我们的祖先,用尽苦心,就是为要求享受这五欲,然而,他们所获得的是什么呢?我现在即使接受父王的嗣位,享受这五欲的快乐,但是,将来这些还是要离开我的。这五欲不能永久的跟随我们,所以,五欲的本身仍然是没有快乐而言。当一些作父母的在世的时候,努力争取财产,一旦撒手辞世,自己又不能带走,把财产留下给儿女,儿女为贪爱这些财产终于又陷进堕落的深渊。我决定离开这可厌的世俗之欲,我要求的是千劫万劫用之不竭的真理法宝。

优波离:“太子,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但我知道,你不可以出家,起码不能在这时候出家的。”

悉达多:“假若说少壮的时候不应该出家,可是,追求真理正法,是没有甚么是时候,甚么不是时候的分别,无常是没有时候没有定期的。死的可怕,在我们生的一剎那,就已经跟随而来。所以趁这短暂的强壮的时候,我决定来探求真理,这就是我出家的原因和出家的时候。”

优波离:“太子,起初你令我牵出白马犍陟的时候,我心中就感到非常的不安,但不知如何,另有一种力量,使我感到你的威严,我不敢违逆你迦毘罗卫国太子的命令。然而现在你要出家了,你应该想想迦毘罗卫国人民的悲哀,以及陛下到了垂老的年龄,他挂念爱子的深情,我心中实在已经不忍再想。你现在是绝对不可以出家,忘却父母的大恩,你所作的一切,这绝不是道理。摩柯王后,她代你母后抚育你,你怎么能舍弃这样的大恩于不顾呢?不想到养育的恩德,不省察国民仰望的殷情,一旦长大起来,把所有的一切都要舍弃,这绝不是圣人所行的大法。而且,你有年轻的妃子,你有年幼的罗侯罗,你怎么能完全舍弃而不问呢?唉!太子!你既舍弃父王,又舍弃了全家全族全国,你现在更要舍弃我。太子!我无论如何是不能离开你,我为你,无论什么赴汤蹈火,都不会推辞!”

悉达多:“世间是老病死的大苦海,是一切众苦的积聚地,若有人要我堕落到里面去,这绝不是我的良友给我的忠告!唉!优波离!生老病死的大患,实在是可怖可畏!你看,一切都在无常变化,我们一天一天的走向坟墓,谁还有心去追求暂时的爱乐?这是我需要解决的大问题,我的心,一刻都不停的在战栗着,我想到我的身体在不久的未来要毁灭,我夜间睡觉都不能入眠,谁还忍心闭着眼睛去沉溺在苦海之中呢?优波离!无常之火已经烧近我们的身体,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假若有人叫我对这些虚假的爱情,不要生起忧戚的心来,那不是要我做一个木石的人吗?世间实在是一个苦的地方,人之一生是有限的时间,可是一般人都不明白这无常转变的道理,终日拼着命来营求生活,这真是最大的悲哀!见到别人的老病死也知道可怖,但不了知自己生命的短暂而惊惧。呵!这就是人生的大患!我不能像世间的常人一样,我要战胜这骗人的青春健壮,我要征服恐怖的老病死,我更不让世间上的人,永远这样受苦,现在我急需要的是求得解脱这些的道理。”

宫内鼓乐已经奏响。

两位宫女在为耶输陀罗梳妆打扮。

耶输陀罗身着王后的冠服,威仪有加。

三位美女、黄门与十数位宫女排成两排在院内待命。

一黄门匆忙进来:“娘娘,娘娘,不好了,太子不见啦。”

耶输陀罗立身:“什么?”

黄门跪禀:“娘娘,我俩昨夜侍奉太子,今晨以为他还在熟睡,不敢打扰,后来见屋内毫无动静方进屋侍候,但太子遍寻不见。特来禀报。”

耶输陀罗大怒:“没用的奴才,看我怎么收拾你。韦陀,韦陀呢?”

韦陀进屋:“公主,属下在。”

耶输陀罗:“你昨夜与太子相聚,所谈何事?太子可有异象?”

韦陀:“昨夜我与驸马先行作别,驸马颇有感慨。我与驸马言道,我二人回归王舍,定将大典盛况告知陛下。”

耶输陀罗:“驸马是否另有交代?”

韦陀从怀内掏出绢袋:“临别驸马将此袋慎重交我,内有他亲笔绢书。嘱我到了王舍将它亲手交予陛下。此前任何人万不可拆阅。”

耶输陀罗:“拿来我看。”取过绢袋,欲要拆开。

韦陀劝阻道:“不可的,公主。”

耶输陀罗犹豫良久,将绢袋交还韦陀,手指院内黄门:“你们跟本宫上太子书房,其余人等原地待命。”

净饭王躺在塌上,摩罗罗等重要大臣围坐身周。

净饭王显然已恢复平静:“列为臣工,家国不幸。这却如何是好?”

摩罗罗:“陛下,数日前已昭告全国今日太子登基一事,各国使臣也已悉数到达朝贺。为今之计,只能派人寻找,待寻得太子,力劝他回宫,否则国人无法交代,国之颜面无存呐陛下!”

净饭王咳嗽连连:“派人寻找?何处找去?白马犍陟日行千里,昨夜离宫,此时早已远在天边。再说天下之大,苦行林处处皆是,你又知道他欲往何处修行?纵然寻得,他若不从,谁能强制于他?难道要本王亲自寻他不成?”

摩罗罗:“陛下的意思,难道就听之任之,不找了?”

净饭王:“嗨,天意啊!追他已然无用,让他去吧。”

优波离依旧跪着劝说:“太子!现在你要留在这里,叫我单独回城,我有什么颜面向净饭王转述你的那些话呢?摩柯王后,耶输陀罗公主,她们责问我来,我将如何回答呢?我深深的感到惭愧,我回城也讲不出话来,就算是讲得出,天下还有谁相信我的话呢?设若有人说:太阳是冷的,月光是热的,世间上可能还有人相信,我若是说你贤明的太子而行如此不合礼法之事,这是绝对没有人相信!

悉达多:“优波离。你看,那树林中有一群飞鸣着的禽鸟,每当到了黄昏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聚集在林间;一到晨光升起,他们又各自飞散;暮集晨散,人生的别离,那里又不是这样?你再看,那边远远的高山飘浮着白云,看去好象是白云与高山是不能别离,但是白云终是要飘离高山。合而必分,人生的聚散,那里又不是这样呢?世间是暂时聚合的假相,所以,聚合就是人生悲哀之本,众苦之源。暂时会合的恩爱之情,虽然也缠绵得叫人难以分舍,但是,如一场大梦,不久终要醒来,这不一定只是我和我的亲人!好比说,暖气洋洋的春天,那树木的幼苗,渐次的经过夏天而生长得枝盛叶茂,但一遇到秋霜的侵袭,繁茂的枝叶就会冷落,严寒的到来,它又会变为枯木,一棵树上的枝与叶本来是同体的,尚且不免聚散离合,何况亲族都是暂时的会合呢?”

早朝的钟声响起。

净饭王已按捺不住:“早朝了。你等随孤上朝吧。”

摩罗罗:“陛下,您的身体?”

净饭王:“死不了。”撑着床塌,准备下地。

优波离跪在地上,磕破了头:“太子!你过去的心地,是何等慈悲、柔软,你见了一个老者,曾深深的叹息;看到一个病人,曾引起你无限的悲哀;他们与你都没有关系,你尚且这样同情怜悯,现在你把深深爱你的一切人,都毫不留恋的拋弃,这是难以叫人置信的。无论怎么样,请你和我一同回城!或者你带上我一起去修行。”

悉达多:“你现在为我,感到这么深切的痛苦,然而,这个痛苦,正是我今日所要舍离的。一切众生,合必有离,合久必分,这是最平常最真实的道理。毕如,我们现在只知道和很多亲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当死亡到来的时候,那一个人能跟着同去呢?我的慈母怀妊我的时候,忍受种种痛苦,把我生下来以后,她就去世,她那里会想到竟然得不到她爱子的孝养呢?

优波离泣不成声:“太子——”

悉达多:“优波离。你再不要悲哀,你可以把心静下来,恢复到人生的本源,听顺我的话赶快回城去罢!假若,迦毘罗卫国有关怀我的人民,那就请你对他们说:我为了超越度脱生死的大海,为了解救众生的烦恼痛苦,所以到这里来出家学道,等我将来达到目的的时候,我必当回城。假若不能成就这个愿望的话,我的身体,就终老在山林之间。”

悉达多发出如此金刚似的决心和宏愿,白马犍陟忽然一声高嘶,随又屈膝舐足,俯首吐息,两眼泪水,不住的涔涔而下。

悉达多看见白马如此的悲痛,不觉也落下几滴眼泪,他随即抚摸着白马犍陟道:“犍陟!请你不要悲伤,我非常感谢你,到现在,你已为我竭尽良马的劳苦,你从此将会免除恶道轮回,将来你必定有好的果报。”

优波离:“太子——”

悉达多拔出马鞍上的宝剑,将自己的头发割落下来:“优波离,你带上我的头发,回城复命去吧。假如父王要杀你,你对他说,杀了你,如同杀了悉达多一般。因为悉达多作为凡人最后的言语都在你的心里。”

优波离悲痛欲绝:“太子——”

悉达多随后穿上袈裟,掉头转身,安详徐步地向山上的苦行林走去。

优波离望着太子的背影,知道已经没有办法,他仰首恨天,随又闷绝倒地,等他清醒的时候,起身抱着白马的颈项,绝望地叹息道:“太子!你舍弃大王和一切眷属,现在你又舍弃了我!”

晨光初照,山中的雄鸡已在报晓。

优波离怅然若失,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转身回城,他牵着白马犍陟,悲悲切切地叹息流泪,忽又掉头转身,朝着悉达多离去的方向跪拜三下。起身走在途中,他老是回身反顾着苦行林。

枝叶婆娑的苦行林山中,隐隐现出一线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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