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后世曝光，我竟是武帝刘裕 第十八章、碳行行首来见

岳海龙走后，刘禅没打算再做实验。

他发现如果降低沙土配比，加入木炭粉和锯末，能让蜂窝煤更易燃。

如果锯末轻微碳化，蜂窝煤就更好烧了。

但考虑到成本，通通放弃。

直接来简单粗暴的更好，煤加泥土一样能烧。

还要什么木炭粉？还要什么锯末？

煤80%，泥20%，这是最佳比例，烧得久也容易点燃。

泥土没有别的选择，成都附近多为黄壤土。

而且，并非适合做蜂窝煤的黏性黄壤土，是那种黏性稍弱的沙质黄壤土。

只能说，可以用。

“世子，宫外有人求见，正在门口等候。”

游宠拿着缰绳，牵着马儿进去。

不知道刚从哪里回来。

刘禅问道：“是什么人？”

白胜说道：“姓刘，自称是炭行行首。

我把宫里的炭炉和炭球，全都搬屋里藏起来了，没让他看见。”

“做得好。”刘禅夸赞道。

关索和丁真也还没走。

刘禅便示意丁真将大门口的人接进来。

不一会就进来一个粗布麻衣的老者，约莫四十多岁。

见了刘禅等人，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草民见过世子殿下还有关索大人。”

“哦。”

刘禅倒是惊讶，这些商人都能认得他们。

不过想到这个时候，商贾要是不能认得当朝的权贵公子们，怕是也很难把生意做下去。

“草民乃是碳行行首，听说世子殿下也要开始卖煤炭，连忙前来拜见。”

“你等可是有什么事情？”

刘禅疑惑的盯着眼前的老头。

“本是因为此段时间，碳价飞涨，可是从吴魏买来的石炭还要遭到他们的一路盘剥，导致一些人不但没有利润反而赔了不少。

店家们便聚集起来，打算不再从他们那里进口，不过如此一来，成都城里的出售量必然会减少。”

刘禅听着行首的发言，也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联合起来，不再进口煤炭，同时控制城中的出货，这样才能维持更多的时间。

关索坐在刘禅身边讲道：“吴魏两国的石炭司，违背了方矩之论。

你们炭行难以画方，只得寻求罢市，这是对的，无可厚非。”

商人高兴道：“在学问上，俺们也占理？”

刘禅点头：“自然占理，天道无非人道，仁者爱人，

商贾也是人，朝廷当以仁政待之。”

商人问道：“可那些世家们，却说商贾是奸猾之徒，朝廷也说咱是工商杂类。”

刘禅反问：“商贾之中，多奸猾之辈，难道不是真的吗？”

商人对此无法辩驳，因为这属于事实，只能保持沉默。

刘禅说道：“若想不被鄙夷，商贾应当生财有道。

须谨记，是生才有道，非生财有术。

道与术，道为先，术在后。

君乃炭行行首，若无官府盘剥，尔等就不会囤积居奇、哄抬市价吗？”

商人说道：“自然不会，炭行也是有规矩的。”

刘禅微笑：“既如此虚伪，阁下也不必听我废话了。告辞。”

“先生莫走，”商人连忙拦住，“俺喜欢听先生讲大道理。”

刘禅说道：“商贾的坏名声，并非读书人强加的，而是千百年来，你们自己给自己戴的帽子。

汝可知，南方有儒商？”

商人摇头：“不知。”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以及读书人的泛滥，就有越来越多的世家旁支子弟经商。

这些人大多也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却因为血统不能登上政治舞台。

其中一部分，将儒道与商道结合，自称为“儒商”。

他们奉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将儒家“义利之辨”融入商业活动，不管私底下如何，至少表面上无可指摘。

而如今的三国混战局面，对“儒商”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

刘禅说道：“儒家有义利，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这是《论语》里的句子，阁下想必早就读过。

但君子可以言利吗？可也。

君子当以义理财……”

最近一段时间，刘禅闲着时候便博览经书，

试图从四书五经中寻找到一些内容来为自己的科学教站台。

把“科学教”包装成儒学拿去推广。

读书角度不同，观感就大不一样。

刘禅发现，要谈义利，先谈人性。

后世也有人推翻了孟子、荀子等人的观点，直追孔子的“性相近，习相远”。

刘禅认为天性无所谓善恶，既不善，也不恶，纯靠后天学习。

继而，又说义与利并不对立，而是可以统一的。

公利便是大义，为国理财谈的是利，其结果却是义。

还说“一部《周礼》，理财居其半，周公岂为利哉？”

又说杨朱只知利己是不义，墨子只知利人是不仁，利人利己相结合才是仁义。

关索最近还在继续写文章，“义利篇”就快写完了，大量引用孔子的观点。

后世的王安石也写过类似的文章。

不过两人的观点却有不小的差异

刘禅认为“义在利之先”，而王安石认为“利在义之先”。

王安石太过激进，说人有常性、长寿、常产，又不受骚扰盘剥，才能有良好的道德情操。

没有安定的物质生活，人就不可能有好的道德，没有好的道德社会就会动乱。

可以简单的概括为：穷逼没资格谈义！穷逼别来扯道德！

朝廷必须把穷逼变少，再通过道德教化，君子才能变多，社会才会安稳。

这个观点，让刘禅感到极度不适。

君子固穷还讲不讲？

碳行行首，下午就来拜访刘禅，一直听刘禅讲了三个小时。

最后他作揖道：“世子真乃大儒，俺有一子，不知能否跟着世子打理生意？”

“可以，”刘禅微笑道，“别的商贾子弟，也尽可来。”

商人说：“俺是炭行行首，回去便与他们说，让炭行商贾都送子弟过来。”

商贾看重的当然不是什么学问，而是一种社会认同。

虽然社会风气日趋逐利，对商贾也越来越宽容。

但底色依旧是歧视，盘剥起来毫无心理负担，只把商人当成捞钱的工具。

所以才有孟达的父亲，看到世家子弟谈笑间获得官职，

于是不再做行商，只保留一些店铺，全心全意巴结十常仕张让，最终当上了凉州太守。

又有纳粟买官的牛监簿，每月靠收房租就赚千余贯，还另有无数财产。

却自叹“身迹尘贱，难近清贵”，到处拜访名师、结交名士，疯狂砸钱招待读书人，

最后捐粮买了一个小官，每天乐滋滋的去打卡上班。不但不贪，还倒贴钱把工作做好。

行首离开前捧出木盒，扯下红布，拉开盒盖：

“世子殿下禁军煤炭，成都炭商皆倾慕之至，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盒子里躺着五块金饼，大约价值一千株。

刘禅瞥了一眼，将黄金推回去：“不必了。”

行首说道：“此非俺一家之礼，乃炭行商贾所共进。”

刘禅也没说收不收下，转而问：

“此次炭行罢市，打算罢多久？是为了逼吴魏降价吗？”

行首说：“吴魏一边逼着俺们高价买炭，一边禁止外地炭商卖货给俺们。

炭行罢市，不为抬价，只为能够平价进货。

外地炭商也退无可退，只能相约一起罢运。”

刘禅笑道：“原来这金子，我还不是白收。”

“岂敢，事成之后，还另有谢礼。”车贵柔说道。

刘禅问道：“炭行几十家商贾，就没有别的官员帮忙？”

行首感慨道：“三十年前，炭行还算能说上话。

后来就日渐衰弱，哪里还能结交清贵？”

刘禅说道：“我想开一家石炭铺子，可以加入炭行吗？”

车贵柔先是一怔，随即一喜：“欢迎之至！”

私营煤炭商，不怕官员开店竞争，只怕官办企业来砸场子。

他们当然乐意接受刘禅，恨不得多拉几个官员进来，今后更好对付盘剥！

刘禅问道：“炭行有什么规矩吗？”

车贵柔说道：“不能私自涨价或降价，须得同进同退。

除此之外，都是些小规矩。”

成都的煤炭市场足够大，私营企业的竞争不激烈，真正敌人是那些吴魏的商人。

这么说吧，无家可归的汉中百姓，只能跑去十多里外的双牛两岸搭窝棚。

因为城墙周边数里，全都属于正常聚居区。

刘禅的煤炭铺子，只需在城外某个片区，拥有足够的客户，就已经能赚到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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