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走在平坦的道路上,张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还真是莫名其妙,自己这一番出来,好像只是为了给刘序送兵源。
一想起自己此番出征,还是写了军令状的,张郃只觉得前途暗淡。
一物降一物,这个刘序真就是自己的克星,对方的出招完全在自己的预料之外,没法子应对。
细细想来,张郃一想起麾下士卒们的吃食,再一对比这街亭的吃食,换做任何人,都是会选择投降。
自己大魏这边,是给了什么优厚的待遇,凭什么让人家心甘情愿地吃糠咽菜的?
车子行走了一段,张郃越看这平坦的道路,便越是喜欢。
“两位,这道路如此平坦,却是如何建成的,用了多少人力?”
“将军,这是我们一千多人,花了十天时间修成的。”
“这样大的石料?十天,只用了十天?”
“张将军,这不是石料,这是水泥。”
张郃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词汇,只觉得脑壳疼。这地面,分明是石料,跟泥有什么关系?
车子走出了水泥路,一旦颠簸在崎岖的土路上,张郃立即觉得屁股疼痛,只有咬着牙忍着。
到此时,他已经心灰意冷。
上一次丢了4万士卒,这一次丢了3万,加起来就是7万人。
自己在曹魏的功劳再大,也大不过这7万人去。
再看看前面崎岖不平的土路,此去长安,还有几百公里的路途,想起来都觉得恐怖。
“张将军!”
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过,张郃回头一看,只见来了一位身体颇为雄壮的汉子。
张郃不知道来人正是张大彪,是刘序手下第一个红人。
“张将军,我家参军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你,只是看重你的一世英名,并不是非你不可。”
“张将军你仔细想想,我家参军每次胜你,都是在谈笑之间。你生为汉臣,如今投降大汉,正是理当其所。”
张郃沉默片刻,心中知道自己已是没有选择,刘序能再次劝降,已是给足了面子。
只是,万一自己投降了,那留在许都的家人,必然是会遭受屠戮。
张大彪见状,一扯马缰绳,坐骑闪在路旁。
“张将军,且看我身后。”
张郃看时,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母妻小。
他顿时明白,刘序能暗中将自己的家人接来,是早已将自己算得死死的。
“刘参军……刘参军救我家人性命,此番恩德,张郃没齿难忘,无以为报。”
张郃顾不上屁股疼痛,挣扎着下了车,来到父母面前叩头之后,又牵着妻子的手,说道:
“好生照顾二老,我先去向刘参军道谢。
历来投降的,哪有父母妻子得以保全的。从今往后,刘参军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说完后,又向父母辞行,更不坐车,一瘸一拐地向着美食城走去。
到了美食城,刘序却已然离开,先前聚餐的3万降卒,已经被疏散分流,安置在了不同的地方。
留在美食城的,只有3千多汉军。
而此时的美食城,外有拒马,内有巡城士卒。
各类粮草和军械,都是非常充足,俨然是一座军事要塞。
到了此时,张郃对于刘序的运兵之妙,更是由衷地佩服。
能聚能散,能手能放,这正是治军的最高本领。
张郃身为名将的那份骄傲,在刘序的面前,完全是荡然无存。
张郃在街亭一耽搁,张大彪骑着马已经赶了上来。
张大彪的身后,几辆架子车上,坐着张郃的父母妻子。
“张将军,此去街亭,还有二十里路途。还是坐着车子走吧!”
张大彪骑马来到张郃身旁,说道。
张郃咬紧牙关说:
“我两次战败,就算是回到魏国,都是必死无疑。
刘参军饶我不死,还保全我的家人。我就算是跪着走,也一定要走着去见刘参军。”
张大彪再也不说话,让士卒们推着车子前面走了,自己骑马与张郃一起同行。
渐渐靠近街亭,道路变得原来越宽阔,山上的梯田也越来越多。
山下,不时就出现一处村落。
白墙青瓦的房屋,修建得整整齐齐,房屋前的水田地里,农民们正在插秧。
每个村子里,都有好几处巨大的打谷场,孩子们在草垛之间追逐打闹。
如此美好的田园景象,尤其是那些建筑一新的房屋,没有一家的房屋是破旧的,令张郃感到非常的惊讶。
这里太富饶了,就没有一个受饥荒的,普通老百姓居住的房屋,都是小四合院,简直有些奢侈。
自己在魏国累死累活半辈子,不是被司马懿针对,就是被曹真压迫,哪有这里的老百姓们生活舒适?
还没走到街亭,张郃对于自己前半生的打拼,已经抱着彻底否定的态度。
从此以后,在刘参军的手下,这样的日子,就算是苟着,都是不愁衣食了。
终于到达街亭。
远远的,在张郃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非常高大的城墙,比许都的城墙还要高出一倍有余。
这座城墙,沿着南北两座山体,成了一个倒置的“凸”字型,山下的河流穿城而过,城下设有水闸。
又是短短二十多天的时间,原先那个破败荒芜的街亭,完全消失不见。
一个雄壮的、横跨南北两座山的新街亭,出现了。
城墙上,来来往往行走的人,都是悠闲地漫步着,别提有多惬意了。
再看两边山上,在梯田之外,两条水泥路呈“之”字型,在树林中若隐若现。
几十座坚固的城堡,就修筑在半山腰,拱卫着街亭城。
“太美了,太宏伟了!”
张郃仰望着高耸的城楼,觉得脖颈有些酸。
在张大彪的带领下,进了城,穿过繁华的街巷,上了宽阔的南山大道,又见到了一座更加精美宏伟的院落。
“张将军,这里便是刘参军办公的地方。”
张大彪说着,指着前方院落的大门。
张郃整理了一番衣服,向张大彪道了谢,面色庄重地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繁花盛开,奇花异草令人应接不暇,张郃还是目不斜视地穿过了垂花门。
在卫兵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正房。
“义父在上,不肖孩儿张郃前来参见。”
屋内,正在撰写文书的刘序,放下笔来。
如他所料,张郃果然是来了。
只不过,自己随口开的玩笑,这家伙还竟然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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