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苏颋正要迈出内堂,夫人轻声叫了一声。
苏颋知道,夫人这是担心。在昨夜,当他起身时,赫然发现一枝短箭将一封书简钉在内堂门上。书简内容是要苏颋今日小心,有刺客将对他不利。
苏颋向夫人开朗一笑,道:“夫人放心,我里面已穿了天后朝时赐给老大人的‘金丝火雀天蚕衣’护身,应无大碍。”苏颋说到这儿,一顿,道:“当年在京城,我奉旨覆查来俊臣一伙所造成的冤案,昭雪被酷吏迫害的冤案数十起,扳倒了酷吏来俊臣一伙。朝野中敌对势力对我与宋相公恨之入骨,曾三派刺客行刺,但结果都被打发了。你夫君可是毫发无损。在东都,神相‘铁蝙蝠’曾说我要活到八十多岁,他的相术可绝准。现在本人才五十出头,离去阎罗天子那里,还早呢。”
夫人道:“你明知有危险,就不能改期游散花楼吗?”
苏颋说:“我约好了日本国客人,岂能出尔反尔,失我大唐封疆大臣信用?这,事关天朝威仪,国体尊严,纵死也得维护!你想,若大唐国的节度剑南道、统兵三万的益州大都督府长史约好了他们,然后又对他们说:‘啊,有刺客要行刺我,我不能出门去了?’哈哈,若是这样,那成话么?”
夫人说:“那,就叫柳司马多带些兵马保护你。”
苏颋一笑道:“堂堂大臣,岂能示怯于贼子?他要杀我,我也不是吃素的。老大人自我幼时便将我托与名将传授剑术,习剑三十八年,从未得一用。这次正好试试我的身手。”
夫人听了,急得变了声:“相公……”
苏颋温声安慰道:“夫人放心。其实柳司马都安排妥了,已调精兵强将严加防范,万无一失的。我先去前堂看诸官到齐没有?随后派轿车来接夫人。”
苏颋说完,正了正朝服,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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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声威喝之声与群骑马蹄之声,远远传来。
远处有人叫道:“噢,苏相公出游了。”
有人羡道:“似苏相公这等做官,才真叫威风。”
另有人问道:“这话怎么说?”
前头那人道:“当官的,有两种,一是在京城做京官,一在雄州大府作封疆大吏。当朝大臣,馆阁高贵,像苏相公为相国大人,可谓文臣最清贵者。有人谈及清贵文臣的威风,道:名列清华,身依宸禁。拜客用金字大帖,行道则金瓜黄盖。太史图章,名标上苑。至于奉旨出守作封疆大吏,其威风处,在掌朝廷印信,操生杀大权,牌棍开道,列满街衢。苏相公在京为相国,在剑南为长史,代亲王节度剑南诸州,统领军政,威风八面。岂不是占尽官威?”
旁边有人笑道:“你们只知道当官之威,不知当官在官德不在官威。苏相公在京为相,与宋相爷为国为民,尽心尽职,平反冤狱,宽政待民,奏禁恶钱,抑富豪而活生民。便来我蜀地,以盐铁利民,开放边市,休养生息,真乃百姓仁厚牧令。更以文明教化为重,兴我蜀地文教,使文章润滋河川,江山映发文章。这等官德,才深得民心。”
说话间,只见大街尽头,金牌朱棍,甲士仪仗,车马喧阗而来。
人们只见最前面的四块牌子,分别是“回避”“肃静”双牌清道开道,后面是“礼部尚书”与“益州大都督府长史”两块官牌,两队黑衣甲士,佩剑骑马,马上横长戈大戟,瓜锤刀枪,护卫在官府轿车前后与两旁,轿车前有一个按剑骑马而行的四品军官,按辔徐行,朱衣如火,青眉微锁,一双精光电闪的双目,透着警惕,正是剑南司马柳正谊。
那浩浩荡荡的官轿车马甲士大队人马,从剑南大都督府府第开出,经过大街长衢,逶迤而行,向东方散花楼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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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颋出发了。”
“他坐第几辆车?”
“不知。因为从大都督府出来了四辆官车。有一辆车为日本国客人所坐,一辆车为苏夫人所坐,一辆车为苏颋本人所坐,还有一辆车坐的什么人,不得而知。”
“那就稍安毋躁,等到了散花楼再说。”
“是。”报告者接令退下。
“传令下去:潜龙勿动。虎、豹、猛禽三部,随时作好出击准备。见信号行事。”
“是。”又有一人接令而去。
这人坐在大街临街窗口,向下望着正逶迤而过的官府人马,嘴角露出一缕阴酷的冷笑,阴声道:“苏颋,我安排下潜龙、虎、豹、猛禽这四大阵仗侍候你,我要叫你,去得,回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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