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录 古怪瓷瓶

总之，我的“轮岗”生活就这样开始了。而等待着我的第一个岗位，就是程煌那间坐落于老城区的古董铺子。

老城区被改建成了仿古风格的商业街，乍然

身处其中，几乎有一种时空错乱之感。

好端端一个城隍爷，不在庙里头住着，反倒开起店来了……

接着我按照导航找到了地方：“就是这里了吧。”

“嗯？店门口那是…”隔着一段距离，我看到那家古玩店里，走出了两个打扮奇怪的人。

为首那人穿着一身白衣，后面那位则做一身黑色打扮。

接着看见程煌将二人送到门口，然后说到：“三日之内，我会给你们一个结果。”

我想着，打扮成这样，还和程煌有些交情…该不会是黑白无常吧？！

我正想着，送走那二人的程煌恰好转过头来，视线恰好跟我撞个正着。

程煌招了招手：“哟，你来了。不错，“上班第一天就准时到岗，值得表扬。”

听到他的话我小声嘀咕：“都快过年了，还上班…有没有三倍工资拿啊…”

结果程煌应到：“怎么没有？这样，待会若是开张入账了，咱们五五分成，如何？”

我：“你少诓我，谁不知道古玩生意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别说待会儿了，就算再过10天也未必能有入账。”

程煌：“啧，我和一般的生意人能一样吗？”

见他的神色中似乎确实有几分笃定，我不由得想起那两个古怪的人。于是我向程煌问起那二人。

程煌并不意外的回答道：“那两个人？勾摄生魂，接渡阴阳，黑白无常是也。”

我吃惊道：“他们白天也要出来干活的吗？”

程煌：“一般不会，今天他们来找我是有其他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就先不要打听了吧…我正想着。

程煌说：“既然来了，不如给你介绍介绍我这店里的老物件？旁的不敢说，于历史一事上我还是有些自信的。”

我点点头：“也是，毕竟很多都是你亲自经历过的事情嘛。”

“所以说，活得久些还是有些好处的。”程煌的确对这些老物件了如指掌，他一件件讲得颇为细致，我也听得入神。

正讲到一只掐丝珐琅的香盒时，古董店的门突然被人匆匆推开。

程煌眨了眨眼：“你看，我们要开张了。”

我心想：还真有人来啊……

来者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有个四、五十岁，身材结实，一张朴实的脸晒的黢黑。

他怀里抱着个用报纸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看形状像是个瓶子。

中年男人：“我听说你这店里收古董？”

程煌：“不错。”

中年男人将程煌上下打量一遍，有些防备地递出怀里的东西：“那你看看我这个东西。”

程煌打开裹着报纸，从里面取出一只精致的瓷瓶。敲了敲瓶身说道：“放龙泉釉灵芝纹瓶，成化年间的好东西啊。”

中年男人搓了搓衣脚：“你收不收？”

程煌：“收，当然要收，这么好的东西哪有错过的道理？您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警惕地回答道：“……我叫什么应该不重要吧。”

程煌：“那我总得称呼您吧。”

中年男人犹豫片刻：“我姓郑。”

程煌点点头：“好，那我就叫您郑叔了。”

我心想着：这声“叔”叫的未免也太顺口了一点。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腹诽，程煌侧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接着用口型说：“开张吃三年。”

我也用口型回复：“你这不是收古董，要给别人钱吗？吃什么三年，吃贷款吗？”

此时郑叔开口道：“老板，你要是看上了我的东西就开个价吧。这年跟底下的，我急着回去过年，这么大个东西不好带。”

“郑叔放心，我这里开价是出了名的公道。”说着，程煌笔画了一个数字：“明成化的瓷器，这个价，怎么样？”

我对古玩市场的行情不太了解，但作为一个外行来看，这个数字相当可观。显然郑叔也这么觉得。

郑叔咽了咽口水：“我的天…成…成交，这东西你拿走吧。”

郑叔非常激动，轻点钱款的时候手一直在抖，临走时还被门栏绊了一跤。

我目送郑叔离开：“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奇怪？”

程煌似笑非笑：“奇怪的不只是他吧。”

说着他将瓷瓶递到我耳畔：“你听听。”

我附耳上去：“什么？”“……这、这瓷瓶里面——有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