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冢之间 老兵的加入

马小也检查了这间房子，寻找可以用得上的东西。

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面积大概120平左右。屋子很整洁，就连一些家具的角落都没有积攒下灰尘，看得出屋子的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

客厅的书柜上摆放着一排排各朝各代的诗集和很多红色书籍，还有几个奖杯和奖章。马小也对写满字的东西向来不感兴趣，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相片上——相片里一个老人穿着整齐的军装，站在阳光下。可以看到他的军装上挂满了各种军功章。老人面露笑意，和蔼地盯着前方，眼神中的坚毅与慈善，即便隔着照片也能感受得到。

马小也对相片里的老人肃然起敬。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名老兵。

唐向东显得有些兴奋，他做打手的终极目标就是挣钱可以在这样高档的小区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他选好自己的房间，笑盈盈的对马小也说：“老马，我住主卧，你住客卧。”

马小也懒得理他，继续检查房子的每个角落。

卫生间的水还没有停，四人分别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污。尤其是马小也，身上的黑血已经凝固发黏，衣服都粘在皮肤上，把他恶心的还时不时的干呕，擦拭干净后他又换了原主人的衣物才算舒服一些。

在这里住下的这几天，四人分工明确。由柳林负责四人的饮食，马小也唐向东付杰三人则每天两两组队外出在这座楼里搜寻物资·。他们还在窗户上用黑胶带粘出醒目的求救字样，以便救援的人来时可以看得见，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一个月后，救援队始终没有来，四人终于还是面临了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整栋楼的房子已经被他们搜查了一遍，可以吃喝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起先还是些空房子，后来便是里面有疯子的房子，马小也他们也只能破开门锁把他们一一解决，马小也自诩自己的开锁技术倒是熟练了不少。而最开始里面还有正常人的那几间房子，到后来也是空的，不知是逃到了外面还是怎么样。

总之，这栋楼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就在马小也计划着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屋子的主人竟然回来了。这天，马小也四人正在讨论着接下来该去哪，只听见门外竟传来厚重的脚步声。四人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抄起手里的家伙，连柳林都举着菜刀，样子着实有些好笑。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

那老人一看家里竟有四个陌生人，先是一愣，随即将手里的刀横在胸前质问道：“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

唐向东自知理亏，打趣道：“误会，误会，爷们，我们给你交点房租。”

马小也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就是照片上的那个老军人，看着他身上的血迹，心想这老头还真是生猛，竟活着回到了这里，顿时心生敬意，赶忙示意其他几人放下手里的武器，举起手解释道：“爷们，我们在这避难的，没有恶意。”

那老人听后，用衣服擦着刀上的血渍，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众人，依旧是防御的意识说道：“这血，可不是那群疯子的。”

马小也知道，这老头是在警告自己。他笑了笑，说道：“爷们，怎么称呼？”

“姚建军。”

“姚老，我们也没地方去，暂时躲在这里，您看？”说着，示意柳林去给姚建军倒水，“我们搜集了些物资，您随便用，权当是交房租。”

姚建军看这年轻人还算讲理，也不再发难，径直走向卧室。一阵翻箱倒柜，姚建军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军刀。

马小也一眼就看出，这刀绝非普通的刃器。笔直的刀身闪着寒光，刀柄用黑色的布裹着，显得十分厚重威严。姚建军虽年事已高，可这样一把沉重的刀在他手上却挥舞自如，丝毫没有吃力的感觉。

姚建军舞了几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是一把日本军刀，是我的旅长送给我的。当年，我带着它去越南，它还给我挡了一颗子弹。”姚建军眼神闪烁，仿佛又看见自己在战场上杀敌的样子。

唐向东虽不懂刀，可也看出这刀不一般，纳闷地问：“你这老头，把这刀藏哪了，我怎么没找到。”

姚建军横了一眼唐向东说：“你这后生，真是无理。”

“嘿，你......”

马小也阻止了唐向东的反驳，笑着对姚建军说：“姚老，您参加过越战？”

姚建军点了点头，问：“你叫什么？”

“马小也。”

“倒是有些礼数，你们可以待在这里，直到外面安全为止。”

马小也看着这个有些古板的老头有些好笑，还是感激地道了声谢，便吩咐柳林做几个菜，张罗着要和姚建军喝一点。

整个城市的电早就已经停止了供应，马小也他们这段时间一直是用蜡烛勉强照明。晚饭也是在烛光下进行，姚建军拿出他珍藏的一瓶82年的茅台，说再舍不得喝怕是就没命喝了。马小也和姚建军相谈甚欢，不停地推杯换盏，虽然吃的东西不多，但这是自马小也进到监狱以后吃的最痛快的一顿晚饭。

唐向东在听了姚建军讲他年轻时的事迹之后也对这个老兵敬佩不已，甚至在喝高了之后要跪在地上认他做干爹。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姚建军主动提出要外出搜集物资，唐向东自告奋勇要跟着一同前去。马小也心说这老头精力还真旺盛，不过也好，反正这栋楼已经没什么可搜的了，就嘱咐唐向东几句一定要保护姚老安全的话，二人便信心满满的出门去了。姚建军拎着他的军刀，唐向东扛着他的工兵铲，从楼上往下看二人的背影，还真有几分像上阵父子兵的架势。

马小也在家等待时，则在一张松江市的地图上用铅笔在上面画了又擦擦了又画，为以后的逃生路线做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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