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便是陈从云了吧?”
小四目光所及,只见一男子身披银铠,其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少男少女,一路小跑朝这边赶来。
“阴郁跟精明恨不得都写在脸上,是生怕旁人不知他是个有心机的?此等人物比起主上,简直云泥之别。”小四心中腹诽。
正思量间的工夫,陈从云已经携一众弟弟妹妹跪在了陈道玄身前。
“弟,见过兄长,不知兄长突然归来,有失远迎,万罪,万罪。”
“哈哈,从云啊,快起来快起来,自家兄弟自家府邸,何必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陈道玄伸出手掌,像抚摸小猫小狗一样摸了摸陈从云的头。
面部肌肉微微抖动,那低眉垂目,望向地面上的眼中迸发出一丝凶戾。
然再抬起头时,又瞬间转化成了甘之如饴的笑容:“多谢兄长。”
陈从云谢恩起身:“兄长,弟已听闻,那新来的几个下人不晓礼数,不识尊颜,唐突了兄长的千金之躯,实是死有余辜,但万望兄长垂怜,祸不及家人,放过其几家老幼吧。”
这话绵里藏针,听起来仿佛没什么问题。
可细究之下便能察觉,前半句陈从云是在暗指,如今这北寒已经无人再识陈世子,北寒的继承人,只能是我陈从云。
后半句则给众弟弟妹妹做了个错误的心理引导,即:陈道玄残暴无道,不配嫡长子之尊,而我陈从云仁德谦厚,方配大位。
暗藏玄机的一句话,既向陈道玄彰显了两者如今的差距,又无形中再次收揽了一波血脉宗族的人心。
“诶?我刚才还真没想到他们家人的问题,是我疏忽了。”
陈道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多亏从云你的提醒了,父王从小就教导我们,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虽然仅仅是几个下人的死亡,但仇恨的种子难免已经种在他们家人的心中,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保不齐将来就会有他们的后人,来向我族寻仇,子生孙,孙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祸害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得不防,连带他们的家人,五服内的亲属,都一并杀了吧。”
陈从云闻言一愣:“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误会了,我是......”
“诶,从云,我懂,我都懂。”陈道玄淡淡一笑道:“你对宗族的一片赤诚之心,难能可贵啊,放心,这坏人让哥哥来做就好。”
“小三啊。”
“在!”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是,主上!”
话毕,只见尚且年幼的众弟弟妹妹们神情巨变。
看向陈从云的目光都变了。
原来真正想斩草除根,连区区下人家属都不放过的残忍之人,是二哥么?
而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兄长,却心甘情愿的为弟弟,为宗族背负骂名。
没听兄长说么?二哥不提的话,人家压根就没想到什么斩草除根。
这兄长人还怪好哩!
霎时间,
陈道玄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变了。
爱护族人,默默背负一切,如山如父般厚重的伟岸......这种感觉,他们只在陈乾那里感受到过。
这一刻,懵懂的他们,才多多少少理解了一点长兄如父的含义。
而再看向陈从云时,众人的眼中则多出了一丝恐惧。
二哥他藏的真深啊!
原来他的心,这么狠毒!
“混蛋!”陈从云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底升出了一丝怨恨。
他明白,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兄弟情,就这么被陈道玄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破解了。
但此刻的他却没法再解释了。
陈道玄那一句‘我懂,我都懂’......单这五个字,陈从云就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人家把话给堵死了。
......不愧是鬼谷学宫出来的人,我终归还是小瞧他了么?
调整了下心态,陈从云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道:“兄长,父王已在昭阳殿等候多时,弟头前带路,我等去与父王请个安吧。”
“诶,从云,你又瞎客套。”陈道玄笑着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又不是奴才下人,说什么头前带路?为兄虽离开十载,但王府的一草一木兄都不曾忘记,又怎会忘记那昭阳殿的所在?”
说着,陈道玄大踏步朝前方走去,位列众人之首。
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陈从云清楚,阔别十年的初次交锋,是自己输了。
一幅幅画面不禁涌上脑海。
那是十年前,陈道玄还没走,还尚未失宠于陈乾。
兄弟俩每每打架结束后,陈从云都是遍体鳞伤的躺在地上,望着陈道玄那胜利者的背影。
如今十年过去,恍惚间,陈从云仿佛瞧见了陈道玄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不。”陈从云摇了摇头,目光逐渐趋于坚定:“我最得父王宠爱,亦最得军心,苦心经营十载,这一次的我,没有输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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