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师 第六十四章 老人

儿子的意外变化让母亲大吃一惊，但她反而康复了——能够稍微活动一下了。

这一次，情况发生了逆转，儿子卧床不起，由年迈的母亲照顾。

这些都是雅子的侍卫们议论的话题。

正如两位弟子所说，最近京城里似乎发生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回去之后，去拜访一下晴天吧。”

其中一人提议道。

不，不……”

雅子正自言自语，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就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正在和吃瓜的男子说话。

“嘿嘿，能给我一块那个瓜吗？”

老者穿着破旧的麻衣，腰间系着皮带，脚上踩着木屐。

他右手拿着一把破烂的扇子，扇着扇子纳凉。

“呵呵，这不可能。”

一名工人一边吃着瓜，一边回答道。

“咳咳，天这么热，口干舌燥，我真想吃点瓜，能给我一块吗？”

“这些瓜不是我们的，送你一两块我们也愿意，但是这些瓜是运往京城的，不能随便送人。”

“可是你们现在吃的都是随便的不是吗？”

“因为我们正在做工作，那些想要瓜的人允许我们这样做。”

工人们继续无视他的要求。

大和是瓜类的主要产区，在瓜类收获季节，大部分瓜类都被运往首都。

“哦，那你可以给我瓜子吗？可以给我瓜子吗？”

随着老人的动作，工人们一边吃，一边把无数瓜子吐到地上。

“瓜子也可以，这些都可以……”

“不用，我只要一颗。”

老人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瓜子。

走了一两步，他停了下来，用拐杖在地上挖了一个小洞。

雅子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突然，他看见老人把瓜子扔进自己挖的坑里，并用新挖的土盖住。

老人又转身对雅子说：“对不起，能给我喝点水吗？”雅

子接过脚边的竹筒，递给了老人。

“啊，真的很抱歉。”

老者把扇子收进袍子里，高兴地向雅子道谢。

他拿起竹筒，在覆盖的土壤上倒了几滴水。

雅子的仆人和劳工都被这个老人迷住了。

他们仔细地看着他的手，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老人把竹筒还给了雅子。

“现在……”老者闭上眼睛，微笑着，低声说了一些话。

念完咒语，他再次睁开眼睛，拿出扇子，开始扇动埋有瓜子的泥土。

“有生命，就成长；有愿望，就实现……”他念叨着这句话。

然后——“看，它在动！”

所有人都盯着那表面似乎在微微动动的泥土。

“快看，他们出来了！”

老者惊呼一声，果然，嫩绿的瓜芽破土而出。

“哇！”

众人齐声惊呼，惊叹不已。

老人继续说道：

“你看，它们长高了，长高了……”

嫩芽飞快地长大，茎着地，叶子长得又大又多。

好吧，继续生长，继续生长。

看，它们开始结出果实了。”

看着茎开始结出越来越大的小果实。

“嘿嘿，再长一点，更甜一点……”

随着老人的说话，瓜子长得圆滚滚的，成熟了，开始散发出成熟的香味。

“现在正是吃饭的好时机。”

老人摘了一个瓜，高兴地吃起来。

“嘿嘿，大家快来吃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老者话音一落，就连雅子的仆人也开始摘瓜，吃得津津有味。

“你也想要一些吗？就当是对你送水的谢意吧。”

老者对雅子做了个手势。

“不用了，我已经喝够水了。”

雅子礼貌地拒绝了。

这一切会是真的吗？

雅子环视着下人、侍从，还有吃瓜的老者，心中浮现出这样的疑问。

这不可能是真的……雅子心想。

然而不可能的事还是发生了；是否施展了某种魔法？就像晴天经常做的那样。

大家吃的瓜其实就是用纸片或者类似的东西切成瓜形状的。

然而仆人们却在吃着，嘴里满是甜甜的汁液，脸颊鼓鼓的。

不管你怎么看，这都不像魔法。

“怎么样？来吃瓜吧！”

老人对围观者和路人发表讲话。

转眼间，甜瓜就消失了。

那一刻——“糟糕了，马背上的瓜没了！”一名工人惊呼道。

雅子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确认马车上装的瓜全都不见了。

“不好了，老夫不见了！”另一个工人喊道。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雅子在内，都瞪大了眼睛，四处寻找着老者的身影。

但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烈日下，两辆马车继续前行。

雅子感受着车轮与地面的震动，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老者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一定使用了某种魔法。

我应该立刻回去找到晴天，把这件事告诉他……雅子想。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雅子向外面的人问道。

“先前种瓜的老者要与雅子大人说话。”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

掀开车帘，雅子看见老者笑眯眯地站在那里。

他右手拿着拐杖，左手拿着瓜。

“您是雅子大人吗？”老人问道。

“是的。”雅子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你今晚打算去道枝晴天家，对吗？”

他怎么可能知道？确实，雅子刚才在车上也想过，但那是心理想象吧？

又或许他心不在焉地大声说话，被老头子偷听了？

不等雅子回答，老者便继续说道：

“你走的时候，请捎个口信：堀川的老者今晚要见他。”

“今晚？”

“我带了两张牢房竹简，请他帮忙。”

“牢房？”“

只要你这么说，他就会明白。”

雅子不明白老人的话。

“这是送给晴天大人的礼物。”

老者抬手，将瓜扔给了雅子。

雅子用双手接住了瓜。

瓜很重。

感觉很充实，没有任何幻术。

雅子只是审视着手中的瓜。

抬头一看，老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七月的阳光照耀着干燥的大地，耀眼夺目。

嘿嘿，晴天，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雅子说道。

他所在的地方是位于土宫小路的道枝晴天的住所。

院子里的植物吸收了雨季充足的水分，长得郁郁葱葱。

庭院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完全没有修整的。

屋檐旁有一棵橘子树，一棵松树上藤蔓缠绕。

树下，绿色的紫露花、尚未开花的黄色黄花菜、大叶芒草、蝴蝶花等等杂草，一簇簇地冒着芽。

晚上，空气中弥漫着这些植物发酵的气味。白天的炎热消退后，杂草的香味扑面而来。

通往庭院的走廊里，雅子和晴天面对面坐着。

他们之间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有一个酒瓶和两个装满酒的玻璃杯。

雅子把酒带来了。

盘子旁边放着雅子白天从陌生老人那里收到的瓜。

走廊边的灯笼里只有一盏灯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