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上的李明 第二十四章 离别时的异族攻击

李明撕开香蕉皮一口吃了半根，入口微涩偏硬，几乎没有平日香蕉的浓郁香甜味儿。他连吃了三根才停下，不是饱了，而是这香蕉确实味道一般，勉强充饥还行，继续吃下去嘴都得麻。

张大亮和阿三中午时分才赶回来。

张大亮一进屋就躺在地上，“累死了，阿三壮的像头牛，说了半天也没有说通，只能拉着边找边解释。好饿，现在我跟你们讲，不是吹的我能吃下一头牛。”

阿三却没有进屋一直在外面嘁哩喀喳忙碌着。

“小鹿呢？”江程程问张大亮，张大亮空手回来，阿三又没进屋，他们去干嘛了？

“死了。”张大亮揉着肚子，拿过李明递来的香蕉准备先吃点。

“什么？”

张大亮嘴里喊着香蕉，“我唔到的呜唔呜.....”

江程程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香蕉张大亮呸呸两口，“这啥呀，涩死了，还是我从小吃到大的香蕉吗？这是不是变种了？硬得像块石头。”

不至于吧，李明砸吧砸吧嘴，是有些涩，但也没有硬到像石头，和法棍一样硬。

“确实是死了。”张大亮坐直身子，心有余悸，“我们到的时候，小鹿已经断了气，两只，全死了。”

“饿死的？”李明问，不至于吧，虽然刚出生吃不了草也不至于这么短时间内饿死，垂死挣扎也得一两天。

“我怀疑。”张大亮眼睛斜向门外，忽而又想起他们在丛林求生，除了他们仨其他物种都听不懂文明世界的语言。

“我怀疑是那公鹿踩死的。”

？？？

“你亲眼所见？”李明问。

“当然不是！都说了怀疑。”

“那你见到公鹿了？”江程程问。

“倒也没有，我们到的时候只剩下两只刚断气的小鹿，身子还热乎着，我想着不吃白不吃就给带回来了。”

李明和江程程各自退后两步，靠边坐下。

张大亮一看两人不信，立刻提高音量。“真的，那小鹿身上、地上全是公鹿的脚印，密密麻麻。而且除了脚印没有任何伤口，这鹿也不能自然猝死吧？”

李明对动物社会学并不感冒，他主要被张大亮最后一句话吸引，是呀，那小鹿怎么死的呢，脑出血？心脏骤停？

江程程思索片刻后看向母鹿，作为“奶”妈妈的母鹿趴在地上耳尖竖起，细听着周边所有的声音。

似乎习惯了张大亮咋咋呼呼的性子，已经不再看向他，湿漉漉的大眼盯着床上的西亮。

“有可能，母鹿被抓了，公鹿无法独自抚养两只幼崽，又不忍听见他们的哭鸣，下了狠手。”

李明心中大为震惊，这也太狠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幼崽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我们现在太饿了，阿三顺手打了两只兔子，一起烤了给我们吃。”张大亮说着还勾住李明，“李医生吃不吃鹿的？”

李明心想他饿了什么都吃，可刚出生的鹿他还是有些不忍，“你们吃吧，我吃兔子也一样。”

张大亮切了一声，看向江程程。

江程程立刻举手赞成，“我也吃兔子。”

阿三的手艺一般，又没有加盐，其实肉并不好吃。

老的太老，兔子的骨架肉又没熟，可李明还是吃了一只半兔子。

“我靠，李医生你平时就这么能吃？幸好我选择吃鹿肉，不然这两只兔兔还真不够。”张大亮大为震撼，没想到人瘦内存大，外观完全看不出。

李明不好意思捏捏鼻梁，“见笑了，从小就吃得多，我爹常骂我吃穷了他。”

张大亮点点头，“看着确实挺费饭的，你爹不容易。”

李明觉得自己毕业之前李天是挺不容易，独自一人生活，虽不用给他缴纳学费，却每次给他准备上百个鸡蛋，吃不完就带回京市，李明不挑食的人现在都对鸡蛋产生了生理性抗拒。

今夜近距离观看雅西族葬礼，江程程激动万分，掐住张大亮的胳膊不松手。

“没想到有这么好的机会近距离看到这场葬礼。”

三人躲在葬礼大队身后，远远可以看见盛装独舞的阿三，他仿佛天生就会祈祷语，舞着法杖，威严肃穆，一举一动充斥着王者之息。

“我们为什么要躲在后面？”张大亮不满意了，正大光明多好。

“雅西族人虽然暂时放了我们，情感上还是不能接受外人观看葬礼的，低调点。”

李明看向江程程，“你可以不来的。”

在医院躺着多好，伤口今天没有换药。

江程程理亏却不承认，“你不是玩儿的很开心？”

李明挑眉，“你管这叫好玩？”

被追杀又差点被活埋。

江程程满脸正经，“快看，他们准备把老族长抬走了。”

“不是说熏三天？”

“今天就是第三天！”张大亮和江程程异口同声。

？？？李明觉得自己的时间有些错乱。

“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二人同时点头。

行吧。

三人没打算跟着，江程程说过族人会把老族长送到禁区，专堆放历任族长尸骨的地方，别说外族人就是本族的女人孩子都不能去。

又走了一个小时三人回到车上，幸好张大亮准备了不少食物和水，几人准备先补充点体力。

张大亮翻看着自己顺手拿回来的摄像机。

“卧槽！”

张大亮突然跳起来。

“你们快过来。”

李明和江程程凑过去。

张大亮倒回重播。

在雅西族举行葬礼的时候画面上出现了一群异族人，他们脸上涂着青绿色汁液，手拿着姑且称为长矛的武器，注视着前方的雅西族人。

“阿三有危险。”李明看向江程程。

这群人可能有备而来，现在族地只剩一群妇女儿童，毫无战斗力。

江程程爬上吉普车眺望远方，天热暗了，远处却有多处火光，火光将远处的天空映的橙红。

“雅西族地出事了，我们得赶紧回去通知阿三。”

底下二人不等江程程下来急忙朝着雅西族地跑过去。

原本走路一小时的路程被缩短了一半。

三人到时异族人正在把抓到的雅西女人与孩子堆在一小时前举行葬礼的平地。

孩子的哭喊，女人的尖叫，异族人的笑声充斥在耳边。

那些异族男人不仅烧了大片雅西人的居所，见到年轻漂亮的雅西女人便冲过去扛进附近的屋子，屋里传来雅西女人的痛苦哀嚎和厉声尖叫。

反抗激烈的女人和孩子甚至被异族人用长矛戳穿随意丢到一边。

江程程捂住嘴巴，泪水奔涌而出，她随手抓过李明的胳膊，掐进肉里，逐渐用力直至手指无力僵住。

李明忍着痛，双眼盯着远处的异族人。

“我和江程程去找西亮，大亮，你去找阿三。”

张大亮正用自己的拳头堵住嘴巴呜呜呜哭喊不停，他去过战场后勤部队，拍过被拉回二战地的伤兵，却从未到过战场，经历杀戮。

这完全是一场屠杀。

眼前被长矛捅死的雅西女人满脸鲜血，肚子被戳了个大洞，异族人拔矛的时候甚至带出了她的肠子。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被鲜血浸泡着拖到女人腿边。

她瞪大眼睛看着天空，却没有力气捞回肠子，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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