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的声音在殿上回荡。
百官尽皆肃然,他们大多亲身经历过当年的事情。
以魏征为例,他当初辅佐李建成时,曾见秦王战功累累,因此劝谏李建成请战立功,甚至将李世民调离出京。
当着这么多人证的面,李建成自然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听得陈金继续又道:“大唐初定,你便想鸟尽弓藏,千方百计,逐我门客,甚至害我性命!”
“朕若不出手,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登基之后,将我秦王府的旧人,这些曾为我大唐江山流过血拼过命的开国功臣全都杀戮干净吗?”
当初,兄弟两人争权夺利,势若水火。
李建成以辅政太子之便,极力打压秦王府的人,欲将他们调离京师,以剪除李世民的羽翼。
玄武门之变,支持李建成的薛万彻差点领兵冲入秦王府。
饶是如此。
李世民登基之后,更不计前嫌,仍然重用薛万彻。
反观息王心胸。
一旦功成,未必能容得下秦王府的旧人。
对于这一点,魏征和薛万彻等人更是心知肚明。
可李建成却咬牙争辩道:“我怎么可能杀戮开国功臣?我不会,绝对不会!”
只可惜,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管他如何辩驳,也都苍白无力。
当年为了争权,便已不遗余力地打压秦王府旧人,又怎能让人相信他登基后就能善待呢?
“皇兄生前,东宫夜召,约朕饮酒,朕欣然而往,却不料当场吐血数升,难道这是因为朕的旧疾犯了吗?”
无视李建成的辩驳,陈金继续又道,“当时若非皇叔淮安王,只怕今日来讨命的人,便不是皇兄你了!”
“皇兄你想三曹对案,要不把皇叔淮安王也一并请上来?”
“玄武门前,皇兄你射朕三箭而不中,难道是因为皇兄你仁慈,顾念手足情义,故意射偏的吗?”
“皇兄若是真想三曹对案,何须前往阴曹地府?这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是人证?”
陈金从容不迫,一番犀利言辞,如狂风骤雨,压得李建成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侃侃而谈。
若是换了常人,或许早就吓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李建成一咬牙,“满朝文武,都是你的臣子,在你淫威之下,又怎敢斗胆站出来,给我这个已故的废太子作证!”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胜者当然为!”
陈金鼻中冷冷一哼,大声道,“难道非要败者为王,才能符合你们那幼稚可笑的意淫吗!”
“你……”
李建成一时语塞。
便在此际。
身后的李元吉突然站了出来,满眼凶恶,充满毒怨。
“李世民!”
李元吉叫道,“你杀我亲儿,霸我王妃,我定要拉你下十八层地狱!”
瞥了李元吉一眼,陈金淡淡地道:“当年,你和太子淫乱后宫时,为何不见你如此愤恨?”
此事涉及宫闱,原也只是后宫妇人私下议论,难辨真伪。
可如今却被陈金当众提出,倒让李元吉有些猝不及防。
“你、你胡说……我、我没有……”
李元吉目光闪烁,显然有些心虚,外厉内荏地喝道,“李世民,你别血口喷人!”
李渊脸色铁青,站在旁侧,一言不发,好像事不关己。
“父皇!”
陈金转头望着李渊,眼中噙着些许泪光,“未央宫颉利之舞才过去几年,难道父皇这么快就忘了吗?”
闻言。
李渊身躯大震。
贞观八年,李世民阅武于长安城西,李渊亲临视察,犒劳将士。
是夜,设宴未央宫。
宴饮时,李渊命突厥颉利可汗起舞、南越酋长吟诗,并有“胡越一家,自古未有”之叹。
李世民随即奉觞上寿。
父子君臣,一笑泯恩仇。
回想起当日情形,父慈子孝,歌舞升平,一片欣然之象。
李渊的嘴角,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意。
心中怨气,瞬间消融。
“罢了!”
李渊突然仰天长叹,“若真要追究,尔等兄弟,手足相残,我也有责任!”
话音刚落。
突然。
黑雾猛烈震动。
一道粗壮的黑色锁链,显露而出,如蟒蛇般,将李渊的身躯紧紧缠绕。
锁链的另一头,没入地底,直通幽冥黄泉。
骤然间。
李渊身上爆出万千金芒,仿佛利剑般,四射而出。
“喀嚓!”
黑色锁链,应声崩断。
“我、我终于摆脱地狱沉沦了么?”
低头看着自身的变化,李渊又惊又喜。
这些年来,他的魂魄沉沦阴曹地府,不知何故,始终无法入轮回。
终日与李建成、李元吉等人的鬼魂厮混,耳濡目染,心中也对李世民生出了怨恨。
如今,在陈金的感召下,化解怨气,竟然挣脱了阴曹地府的束缚。
李渊只觉整个人神清气明,浑身轻松,冲着陈金颔首微笑。
旋即。
化作一道流光,破碎虚空,冲天而去。
“先帝飞升仙界了!”
“幸亏陛下感化,先帝才能放下心中怨气,升天成仙!”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这一幕,看得满朝文武激动不已,山呼如潮。
【叮,恭喜宿主化解李渊心中怨气,获得奖励:赶山鞭,别天嘴遁】
【奖励已下发到系统宝箱,意念可提取】
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
“这就搞定了一个?”
陈金暗喜。
不过。
剩下的李建成和李元吉,想要化解这两人的心中怨气,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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