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不相逢 4.除夕

不知道我走后贤贵妃如何，只是偶尔在御花园见到她与俪妃闲谈。罢了，我一个婢女，何必过问主子的事情。皇宫里的日子枯乏无趣，一天接着一天，一晃就到了除夕。可公主依旧不愿意学**元的礼仪，皇上也无可奈何，只能视若无睹。除夕前夕，孙将军大捷而归，恰逢除夕，双喜临门，皇上便在皇宫设宴，邀请诸位大臣共赴晚宴，亦是为孙将军接风洗尘。

“臣孙勿庸叩见皇上！”

“孙将军不必多礼，此次宴会为你而设，快快入席。”孙将军目光瞥过，俪妃就端坐在皇上的下侧，目光对视那一刹那，俪妃也揪紧了手帕，眼中闪烁着泪光。这一幕也被皇上看在了眼里。宴会上众多歌女载歌载舞，使得公主看花了眼。待到歌舞停止，众大臣妃嫔又开始向皇上敬贺。

“镇北将军孙勿庸镇守边疆有功，念其未有婚配，恰离忧郡主已到适婚年龄，朕借此机会，为他们二人赐婚，待到襄王妃丧满便成婚。”孙将军坐在席位，愣了很久。

“臣领旨谢恩。”皇上的旨意，谁又敢抗拒呢。

孙将军领完旨后，俪妃借口身体不适退下了宴席，贤贵妃随即跟了出去。原本两情相悦的二人就这样再没有机会，不知道俪妃娘娘此刻会不会后悔当时的暖心之举。再看看不远处的离忧郡主，自幼受父母兄长呵护，如今父母离去，自己也即将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只见她直直地望着孙将军，望着这个不久以后就要称作夫君的人。

公主觉得看这些王公大臣阿谀奉承实在无趣，带着我悄悄溜了出去。

“公主，按理说宴席之上是不能擅自离席的，这是皇宫的规矩。”

“这是你们大元的规矩，而我是西凉的公主。”我无法反驳，只管跟着。

不远处的亭台中，俪妃正坐在亭中望着黑夜小声啜泣。

“俪妹妹，皇上此举于你于孙将军都是善举，如今你已入宫，孙将军也已有婚配，也算是了却前尘。”贤贵妃在一旁安慰。

“姐姐，若你与心上人迫于无奈分开，你当如何？”这话反倒刺痛了贤贵妃，

“妹妹，姐姐不宜离开宴席过久，你自己歇息会便回宫去吧，皇上那边自有姐姐去说。”

我和公主在一旁听着，夜色沉沉，她们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公主……”我话还没说完，公主直接走上亭台，倒是光明磊落……

“你是何人？”俪妃迅速用手帕拭去泪水。

“我是西凉公主季鲜。”

“原来是公主殿下，宴席还未散去，公主何时来此？”

“启禀娘娘，公主与奴才来一会，路上还碰着了贵妃娘娘。”听到此话，俪妃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不过一刹那，漫天燃起了烟花，一时间壮观无比。公主和俪妃一齐望向漫天烟花，挪不开眼。

“烟花虽美，却转瞬即逝。”

“可俪娘娘，至少在它绽放的那一瞬我们都记住了它的精彩。”

犹恐再生事端，我提醒公主，

“公主，我们该回去了，宴席马上结束了。”

满宫的王公大臣妃嫔贵戚都聚集在宫门前欣赏着烟花，我和公主也默默挤了进去。

“公主。”不知何时小襄王殿下站在了我们身后，手上拿着一根烟花。

“方才放烟花时你们不在，从宫女那儿借了一根。”

“谢谢殿下。”公主拿着烟花好不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