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不顾,嘶声狂叫:“兄弟们,鲛盆基想打掉我们的国旗,我们绝不让他们如愿!”
话音未落,班长的身体就狠狠一颤,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炽热的液体喷涌而出,看着手上那抹艳红,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抱旗杆跪了下来,他努力直起身体,可仍旧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但是班长怀里死死抱着的国旗并没倒地,一只玉手撑住了它!
这位班长睁大了眼睛,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接替他的竟是一个姑娘。
他抬起手,王守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是那根从中间被打断的旗杆!
“我知道国旗代表了尊严与骄傲,可它毕竟是死的啊!又有什么东西比人命更重要!!”李玉欣拼命嘶吼着。
钱重百颤抖地趴在地上,始终将魔导记录仪对准国旗的方向。
“强营长,他们都是你的兵,你为什么能如此狠心?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为什么,为什么不许他们撤退?!你为什么要命令他们留在那里!你快下令啊,下令让他们都躲进来!”
如果说强珲一开始,给李玉欣的印象,是睿智冷静的儒将,那现在他就是战场上的疯子,不惜用兄弟的命也要捍卫他尊严的疯子!
没理会李玉欣的叫嚷,强珲伸手指着地上断掉的国旗旗杆,厉声狂喝:“兄弟们,把它立起来!”
李玉欣真的傻了,她不停地喃喃自语:“笨蛋!笨蛋!笨蛋……”
对,他们都是笨蛋!
一群无畏生死的大笨蛋!!
强珲这个指挥官是个大笨蛋,那些兵就是一群小笨蛋!!!
可就是这样一群笨蛋,却偏偏拥有最可怕的行动力,感染力和号召力,连带着让所有人都成为了笨蛋!!!!!
在强珲的狂喝声中,在飞鱼群的不断扫射中,那面千穿百孔的国旗又重新飘扬在用绷带简单捆绑的竹竿上。
架设在四行仓库天楼的吊瓶爆破手,在绝望地怒吼着。
另一名操纵重轮弩的老兵,一边拼命将弩箭倾泻向空中,一边嘶声怒吼……
虽然箭雨如梭,虽然风球不断在空中炸开,但是那群飞鱼依旧有恃无恐,他们头顶盘旋依次俯冲,不断攻击王守瑶撑开的结界,不断攻击防空单位。
腹背受敌,顾此失彼,四行仓库的防空力量,显得苍白无力。
飞鱼一次次掠过四行仓库,从它们的口中不断喷吐水箭,一排排箭雨围着那面重新竖立起来的国旗疯狂扫射。
在王守瑶的结界下,二十几名龙腾军人牢牢地抱成团,无数只大手握在旗杆上。
突然,一个士兵踩着兄弟们的肩膀,爬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看着他从身上解下带血的绷带,杨惠敏和那些站在运河边的北海之都市民知道,原来他打算将断掉的旗杆重新接起来,让国旗飘得更高,让龙腾人的脊梁更加挺拔!
这个时候,运河畔早已站满了人,数万北海之都的民众云集于此。
国内外记者云集于此,即便是那些目中无人的牛人也越来越多。
哪怕河畔已经聚集了数万人,却静悄悄地,大家都闭紧嘴巴,静静地观看着这场用身体与飞鱼的誓死搏杀!
盘旋的飞鱼可以清楚的看到层层堆叠的人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面依然屹立迎风招展的龙腾国旗。
这时候,那群飞鱼真的怕了,怒了。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龙腾军人!
他们打心底害怕这群不要命的龙腾军人!!
他们不该是像兔子一样胆小而懦弱吗?
龙腾军人何时能骇不惧死的面对飞鱼了?
盘旋在空中的它们不明白,这些缺乏防空武器,连转轮弩都少得可怜的家伙,不是应该抱头鼠窜吗?
可是这批龙腾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今天敢用身体,敢用生命,死死地护住一面国旗,任由水箭倾泻而过。
那么明天,他们就能用血肉筑起钢铁长城,捍卫神族的尊严!
盘旋的他们瑟瑟发抖,只能通过不断地扫射来发泄心中的恐惧。
仓库顶楼的重轮弩、转轮弩以及吊瓶爆破手奋力编织火网,一只颤抖的飞鱼掠过仓库。
瞬间,溅射血雾,它的身后喷着血雨,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落,一头栽向元泰商行。
飞鱼见势不妙,立即拉高,盘旋一圈再次俯冲下来,用更加猛烈的水箭扫向结界。
“噗、噗、噗、噗、噗……”
水箭终于贯穿结界,撕裂龙腾军人的身体,血肉堆叠的堡垒轰然倒塌,国旗也开始歪倒。
看见希望的飞鱼仿佛打了鸡血般不顾一切地俯冲而下……
“高炮,高炮!”强珲拽住倪花和杨惠敏,冲着空旷的仓库大声嚎叫。
四行仓库的楼顶,再没风球的爆炸,再没弩箭的喧嚣。
重轮弩彻底哑火了,吊瓶爆破手累得抬不起头,就连转轮弩也都掉落在地,旁边是不断哀嚎的士兵。
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是我将你们送上了这条不归路!
愿彼岸花开时,我们能携手走过奈河桥……
“杀!”
一声狂怒,一个人影从尸海中爬了起来,他身穿银甲双眼冒火,死死地盯着俯冲而下的飞鱼。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爆豆般的声响中,一柄柄寒气逼人的飞剑掠向天空。
俯冲而下的飞鱼避无可避,只能以命相搏,一支支水箭吐向身穿银甲的男人。
贾寒剑无视来袭的水箭,专心致志地操控着飞剑,在他的视野里时间仿佛放缓,他瞧见了与飞鱼擦身而过的飞剑。
一支,一支,又一支,他心急如焚。
突然,腿上传来剧痛,他能清楚地感觉出冰甲碎裂,水箭爆裂的剩余能量似乎折断腿骨。
他咬牙硬挺着,他要报仇,为王守瑶报仇,为这个比她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女孩报仇,为她的家人报仇。
在愤怒的驱使下,飞射的寒剑在空中炸开,密集的冰屑瞬间笼罩飞鱼。
当第二枚水箭震碎贾寒剑腹部的冰甲,鲜血鱼贯而出。
飞鱼也在接二连三的爆炸中摇摇欲坠。
下一秒,水箭贴着贾寒剑的脸掠过,破风的气流绞碎冰甲,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飞鱼斜斜坠入运河。
此时,位于对马湖的空管中心,接到了大本营的通讯。
“不用攻击了,让飞鱼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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