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云话音一落,
郑之芳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发生极大的变化。
只不过,他掩饰得很好,
察觉到自己不正常的失态,
他立刻调整自己慌张的神色。
可是,一直对自己推论抱有一丝信心的朱柏,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关注着郑之芳。
这种异常朱柏又怎么可能错过。
他立刻大叫一声,
“郑竹芳!还说不是你杀的人?”
朱柏突然的一声大喝,
差点把郑之芳吓尿,
而朱柏身后一直严阵以待的护卫,瞬间抽出寒光凛冽的长刀,
只待十二皇子一声令下,
就直接擒拿抓人!
“不是你的话,林哥儿说话的时候,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朱柏有些激动,
他觉得自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甚至连嫌疑人的名字都给叫错了。
郑之芳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立刻跪倒在地,哀嚎道:“大人,冤枉啊!”
“县令大人的死,跟下官绝对没有关系!”
“你还敢狡辩!”
朱柏怒了,挽起袖子就准备亲自“动刑”
却听林云淡淡说道:“是不是你杀的,看看许恕的尸体便知道了。”
郑之芳闻言,
连忙说道:“大人,大人,许县令的尸体一直停放在义庄,因为天气冷,尸体就没有做任何处理,就等着大人过去查探。”
林云点头道:“行,那有劳你带本官过去看看吧。”
朱柏有些摸不着头脑,
问道:“林哥儿,这不是明摆着吗?”
“杀人凶手除了他还能是谁?”
“多看,多听,少说话。”
朱柏闻言,只好老老实实闭嘴。
周围的护卫对这一幕也都见怪不怪。
恐怕这普天之下,能对十二皇子这么说话的,
除了宫里那几位,
就只有眼前这位胆大包天的主了。
不过,这位虽然官衔虽然不高,一身本事可不是盖的!
他们这群贴身护卫,亲自见识过,
林云带着十二皇子,不到一个月时间,破获了大大小小的案件二十多起,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太子殿下阻拦,
两个人都能查到公爵府去!
十二皇子有多少真材实料,他们这些人还能不知道吗?
这才是真正的躺赢人生,
朱柏什么都没干,一路看热闹,就成功拿下大明第一神探的美称。
可想而知,
林云到底有多可怕。
义庄,
古来便是暂时存放尸体的地方,
一般发现不明尸体,都会第一时间运送到义庄,
由验尸官和仵作对尸体进行检查。
如果有明显被杀嫌疑的,就会上报衙门,
归档为凶杀案,
如果是意外死亡,就会在城内张贴认领告示,
有人认领的,就让家属出一笔钱带回去。
无人认领的,隔一段时间,就会随便找个地儿给埋了。
连个木牌都不会有。
人命如草芥。
还没进去,四周就传来一股难闻至极的气味。
朱柏紧皱着眉头,
这种画面,对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是石灰和姊妹花的气味,通常放置于棺材里吸收尸体的水分,防止尸体腐烂。”
“冬至寒冷,效果会好一些,夏天的话,恐怕就不止这种程度的气味了。”
林云径直迈步进入义庄。
朱柏犹豫半天,但看着林云的背影,只重重哼了一声,也硬着头皮闯了进去。
“等等我!”
郑之芳在前带路,
一行人径直走到一处棺材前,一直等候在旁的仵作立刻推开棺材盖,
露出里面冰冷的尸体。
林云面色如常,
他从怀里取出自己特制的手套,说道:“把尸体抬出来。”
没过一会,
许恕的尸体就被放置到矮床上,
林云先是看了下尸体的脖颈处,看到有一道紫乌色的勒痕,表情平静。
他又看了一下尸体的其他部位,
这个地方瞧一瞧,那个地方看一看,
像是在摆弄一件玩具。
看得一旁的朱柏只觉头皮发麻。
林云又拿竹棍撬开许恕的嘴,
由于尸体已经彻底僵硬,撬开嘴废了不小的劲儿。
“拿盏灯来,”
没一会儿,老仵作就递过来一盏煤油灯。
林云借着灯光,看了下尸体嘴里的情况。
他将煤油灯还给老仵作,
问道:“老人家,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老仵作回答道:“回大人的话,是四天前的卯时,当时天还没亮。”
“谁送过来的?”
“好像是两个差役,草民也不知道叫什么。”
一旁的郑之芳连忙补充道:“是那晚值守的张大和李富贵两个人。”
“老人家,你确定是卯时?”
“草民万分确定!”老仵作回答道,“那天早上县衙来人找草民的时候,正好能听到鸡叫。”
林云点了点头。
他目光落到尸体上,说道:“尸体就看到这里,先回去吧。”
朱柏听到这话,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第一个就跑了出去。
“可算是憋死本殿......本官了!”
林云没说什么,
郑之芳脸上挤出笑容,试探性地问道:“大人,敢问.........现在是回哪里?现在时间也到正午,诸位大人舟车劳顿,又为县令大人的事情忙了半天,不如先安顿下来,吃饱喝足以后再继续?”
朱柏有些意动,
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只是,
林云忽然说道:“好饭不怕晚,等把案子办完了再吃也不迟,你说是吧,郑大人?”
郑之芳听到这话,
霎时脸上冷汗岑岑。
“大.......大人所言........所言极是”
义庄离县衙不远,
回到县衙正厅,林云坐在县令的宝座上,
头顶是“明镜高悬”四字,
身边的朱柏毫无皇子自觉地站在林云旁边,
看起来好像林云才是这位钦差大人的顶头上司。
“把嫌犯郑之芳给本官抓起来!”
林云一声令下,
几名护卫立刻上前,一脚踢在郑之芳的膝盖处,
嫌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被反扣在身后,丝毫无法动弹。
“大人!小的冤枉啊!”
“许大人真的不是小的杀的!”
林云冷哼一声,
“你还敢狡辩?”
“你自己看看这房梁多高,绳子掉下来多高?”
“本官来告诉你,房梁高达二十尺,麻绳垂落下来离地有足足十尺,试问一个身高不足七尺的许恕,如何才能把自己的脖子成功挂在绳子上面?”
“你要说踩椅子,没错,确实有合适的椅子,本官屁股下面这把县太爷的椅子高度倒是勉强合适,踩上去以后往上跳一跳确实能挂上去。
但是这么重的椅子,你确定许恕上吊以后,还有力气把椅子踢翻吗?”
朱柏听得目瞪口呆,
他完全没想到,光是一个上吊,居然藏着这么多的猫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居然还有椅子不合适的问题???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你杀了县令,然后伪造自杀现场,亲自站在椅子上,把许恕的脖子挂在绳子上面!”
郑之芳听到林云的话,
一张嘴张了张,想要辩解,可是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跪在地上,死命地磕头,
磕得额头上全是鲜血!
“大人饶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求大人饶命!”
朱柏眉头一挑,喝道:“大胆刁民!谋杀朝廷命官,居然还敢狡辩!给本钦差把他扔到大牢里!等候发落!”
两名护卫架着早已浑身瘫软的郑之芳,拖着他离开了议事大堂。
“大人饶命啊!”
“大人饶命啊!”
朱柏见自己先前的猜测居然是对的,不由得喜上眉梢,邀功似地朝林云说道:“林哥儿,你看,多亏了本官坚持立场,一口咬定凶手就是那个家伙!”
他用力挥了下拳头,极为得意。
只是,
却听林云微微笑道:“谁说他是真凶的?”
“我就说,我的判断......”
朱柏还在兴高采烈地说,
突然卡壳了一样,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什么?不是你说的吗?刚才还宣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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