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那张画像上,苏枫判断龙虎帮大概率没见过自己的真面目。
要不然也不至于画成那副样子,如此一来自己还掌握了相当一部分主动权。
他决定先换个地方住下来,再暗中调查挑起这件事情的背后主谋。
于是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樗里疾见他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勉强,离开前特意留下了两名便装武卒供他驱使。
另一边,樗里疾带着那封悬赏令马不停蹄的赶到宫中,在御书房见到正在批阅公文的赢驷。
恰巧公孙衍也在旁边汇报政务,樗里疾朝他拱手一揖,算是打招呼。
公孙衍微微颌首,回了一礼。
未及开口,赢驷抬眼看了他一眼,连连招手笑道:“疾弟,事情办妥了么?苏子可随你同来?”
樗里疾摇摇头,
赢驷随即神色黯然,正欲斥责樗里疾办事不利时却见樗里疾手里紧紧拽着一份东西。
樗里疾道:“君兄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随即将手中的悬赏令放到赢驷面前。
赢驷满脸狐疑的将悬赏令徐徐展开,表情逐渐阴沉。
末了,赢驷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看向公孙衍道:“公孙爱卿,你也看看吧。”
公孙衍鞠了一个揖,应了一声:“喏”
走到几案旁将悬赏令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待见到上面的内容后他的脸刷地一下苍白得毫无血色。
手指微微颤抖。
赢驷阴着脸看向他,沉声道:“公孙衍,这件事你得给寡人一个交代。”
公孙衍当即双膝下跪,语气颤抖道:“臣……即刻去办!”
赢驷沉着脸道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道:“寡人给你一天时间,一天内弄清这封悬赏令是从谁手上发出来的。”
公孙衍深鞠一揖,战战兢兢的去了出去。
见公孙衍远走,樗里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赢驷道:“疾弟有话就说罢,现这房间就你我兄弟二人。”
樗里疾皱着眉头道:“君兄,前日我与公孙衍在园中对弈,他无意间提到对苏子的担忧。”
赢驷听后缓缓闭目,思索有倾。
开口道:“他是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忧,担忧苏子之能任职后压他一头。”
顿了一下,又道:“此事你可暗中调查,若真发现与公孙衍有关,速来告知。”
樗里疾拱手点头。
赢驷又道:“苏子现在何处?”
樗里疾道:“臣弟将君兄的意思传达给苏子了,但他说自己心中已有办法处理,于是搬到望乡楼去了。”
“离开前,臣弟特意在他身边留下三名机警的武卒供他驱使。”
“但臣弟有一事不明…苏子昨夜曾遭人行刺,但却不知为何刺客没有取他性命,反而留下了悬赏令这么重要的证据。”
赢驷满脸狐疑道:“还有这种事?”
樗里疾道:“唔,”
赢驷用手轻揉着太阳穴,双眼走神,显然是在深思其中的名堂。
最后,赢驷缓缓道:“能对万两黄金和关内彻侯视而不见,想必那刺客的身份不同寻常。”
“当是某一国的子弟,未杀他想必是想借此笼络苏子。”
“不出所料的话此人最近很快就会联系苏子,你可派人盯紧,随时来报。”
樗里疾点头。
赢驷又道:“关于这悬赏令一事,你只可调查,不可干预,若苏子有求于你,也须婉言拒绝。”
樗里疾满脸不解,但见君兄又没有解释其中缘由,自己也就不便追问。
毕竟君兄谋事向来高瞻远瞩,这样说自然有他的打算。
…
樗里疾回宫后,苏枫便去楼下结了账搬到咸阳城最繁华的望乡楼暂住下来。
自古以来但凡居无定所的江湖浪子蓬蒿剑客之流都喜欢在身心疲惫的时候寻个温柔乡。
风月场所自是不二之选,苏枫暂住在这里纯粹是为了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环境中获取龙帮的消息。
由于他长相俊美气质温文尔雅,加之谈吐不凡举止有度,与那些鼻塌嘴歪死鱼眼儿的嫖客比起来自是宛若龙游浅水。
是以刚来第一天就受到了望乡楼里面的姑娘们的殷切招待。
夜晚更有十来个姑娘前后拐着弯儿寻些借口溜进苏枫的房间赖着不走。
苏枫费不尽的口舌才将她们一一劝退,至此,苏枫算是真正明白了唯小人与女子难缠也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月朗星稀,劝退那名红衫女子后,苏枫意气风发的爬上望乡楼的尖阁楼顶,兀自坐在楼檐边缘摸出一只白玉箫。
仰望星河万里,回忆前世种种,借景抒情吹了一曲【水调歌头】
空灵的曲声融入皎白的月光洒向远方,内心随曲意低吟:“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
曲终,夜风拂面,苏枫放下白玉箫,伸了一个懒腰,正欲起身,身后传来一空灵的女声:“曲子吹的不错。”
苏枫微微一愣,旋即转身看去,是她?
前半夜潜入客栈的那名姿容绝美的女剑客。
朝女子微微颌首,笑道:“姑娘缪赞了。”
那女子将三尺寒锋抱在胸前,走到苏枫七八尺远距离的时候停下。
从怀中摸出一张羊皮帛夹在两指尖微微一弹,羊皮帛簌的一声飞到苏枫手上。
苏枫并没有急着将羊皮帛打开,捏在手中朝女子摇了摇,苦笑道:“悬赏令?”
那女子神色明显顿了一下,道:“这次,是招募令。”
苏枫略微思索便明白了,这是女子背后依附的势力想将他纳入麾下。
说明这女子的身份绝不是仅仅是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苏枫笑了笑,不再说话。
“不考虑下再回答?”
那女子见苏枫既不打开羊皮帛,也不开口说话,心生好奇多问了一句。
不料苏枫答非所问:“枫可以知道姑娘的芳名么?”
这答非所问的问题着实出乎她的意料,心中默默斟酌了一番,暗自捏了下手中的剑。
语气底了几分:“怜尘霜…”
怜尘霜?苏枫暗自咀嚼这几个字的含义。
旋即笑了一下,赞叹道:“我见犹怜,纤尘不染,琨玉秋霜,不错,好名字!”
怜尘霜内心微微一荡,这名字是她自己取的,怜字的初衷本是取形单影只顾影自怜之意,结果他却理解成了我见犹怜。
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
当下思绪乱成一团,找不到说辞。
沉然半晌,怜尘霜朱唇轻启打破宁静:“龙虎帮的杀手已经来了,多留意。”
转身看了一眼灯火阑珊的咸阳城,又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苏枫。
见他仰望星空,脸上始终挂着那副宠辱不惊风轻云淡的笑容,仿佛更本没在意龙虎帮带来的威胁。
不由得神色黯然,心底扬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暗自捏了一把手中的剑,鼓起一口气道:“若是想通了,就拿着这把剑去青鸟居找我。”
说罢玉手微微一扬,手中长剑簌的一声飞到苏枫面前,直挺挺的插在青瓦上。
黑袍掠动之际,她人已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苏枫将三尺寒锋拿了起来,看着怜尘霜消失的方向,神色黯然。
但见三尺寒锋,在夜风中隐隐散发着令人陶醉的余香…
苏枫记得,这是怜尘霜身上的花香。
ps:大佬些,到目前为止没花没评论,小弟心如刀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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