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神病人的奇妙冒险 第五章 合作

白哲一边从天台上往下走，一边脱掉自己的一身黑衣服，脑子里还在复盘刚才他和李其的博弈。

他觉得，机会这种东西，一定要自己抓住，抓不住就是给对手机会。同样，机会也是风险，一开始在观景台到自助餐厅的路上李其没有背后偷袭突然发难，后来又没有在相当长的一段共处时间内对自己动手，就是因为不够自信，畏畏缩缩，怕被白哲找到机会反杀，而想要找到更好的机会干掉白哲，导致最后错失了机会。同样，在天台上，白哲在确定李其不对劲的第一时间扔下冰桶，痛下杀手，就是自己的机会，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那同样对自己也是后患无穷。

白哲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脱掉了之前买的一身黑色潮牌，又换上了自己之前穿的休闲装，才装作路人一样走到了观景台，倒不是和很多连环杀人犯喜欢回到自己的案发现场一样，白哲主要是想知道自己这次行动到底造成了多大的骚动，好进一步确定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但眼前的景象却着实震惊到了白哲，深夜的观景台虽然没有白天人那么多，但还是有着稀稀疏疏的游客在散步，而白哲刚才在天台亲眼所见倒在血泊里的李其却不见了！并且并没有引起自己想象中的骚乱，周围的环境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如常！

白哲的后背骤然汗毛直立，这种静谧，远比引起骚乱导致自己被全邮轮通缉更恐怖！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李其一直也在跟踪我？但系统通知加三分却实实在在的存在啊！难道这也是李其制造的幻觉？白哲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手指微微发抖，身体紧绷并时刻注意身边的情况。

在白哲正陷入了自我怀疑的紧张情绪中之时，一只手在不经意间搭上了白哲的肩膀，伴随着有些熟悉的声音：“放心吧，他应该是真的死了。”

“什么时候...身边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白哲心中极为震惊，这人究竟是什么怪物，能在自己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不经意的来到自己身边，再扭头一看，熟悉的略带猥琐的帅脸进入了白哲的视野。正是之前在天台看美女的金发帅哥克里斯·怀恩！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我也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聊聊，说不定我们有合作的可能。”还没等白哲回答，克里斯率先继续说道。

“行啊，那找个合适的地方聊一聊吧。”白哲看起来满不在乎的回答道，他明白自己现在必须冷静，现在克里斯掌握着主动权，表现的慌张只会让自己进入更加不利的情况。

克里斯看着白哲同意了，微笑着点了一下头道：“走吧，甲板下面的黑玫瑰香槟酒吧，我请客。”

白哲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白哲跟随着克里斯一路到了邮轮甲板下四层，也是游客可以去的最底层，这里已经完全到了海平面下方。不同于大多数有些吵闹的香槟吧，这个黑玫瑰香槟吧十分安静，伴随着优雅的古典音乐，三两桌客人也在小声交谈，这里确实是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

克里斯随手叫过侍者，点了一瓶路易王妃牌的香槟，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白哲倒上了一杯，然后率先开口和白哲说道：“我一直都很喜欢喝这个牌子的香槟，气泡持久，口感顺滑，没有刺鼻的香水味儿，像极了三四十岁左右，成熟性感的美女。希望你也喜欢，我觉得合作伙伴品味一致是很重要的，就像我们都喜欢偷窥美女一样。”

确实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哲心想，开头满满的逼格，最后还不是回归到偷窥美女这个话题上了！

白哲举起杯子慢慢品尝了一口，清新爽脆的口感瞬间闯入了他的口腔，关于香槟他也在各种场合喝了不少，其中也有最近被炒的价格不菲的黑桃A，但觉得和这瓶路易王妃比起来，虽然多了刺激，但还是少了沉稳，看来这个克里斯对香槟多少还有点研究。

“这香槟的确不错，我很喜欢，不过我对香槟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平时还是喜欢喝可乐。”白哲一脸无所谓的态度答复了克里斯。

“哦？这样呀，那可乐喝多了对身体可不好，血糖会变高的。”克里斯一脸认真的和白哲说道，看白哲还是没什么反应，克里斯忍不住率先发问：“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盯上你的？或者我的身份是什么？”

白哲早就知道克里斯耐不住性子，这种拉力赛式的聊天，往低了叫讨价还价，往高了叫商业洽谈，往往谁先着急谁吃亏。

白哲先是笑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香槟，随后说道：“这种问题，我觉得我问不问和你说不说没什么必然的联系，合作的基础就是我们俩信息尽可能公开。既然你愿意找我合作，就把你能说的都告诉我，我也会把我能说的都告诉你。”

关于这个金发青年克里斯的身份，白哲有很多种猜想，比方说猎杀者，或是翠先生口中的boss，或者说是这个世界里很厉害的npc，都有一定的可能，但他应该没有想杀自己的意思，起码现在看来是这样，因为从天台见面到现在，就凭他的身手想弄死自己的确有无数个机会。

“那好吧，为表诚意，从我开始。”克里斯看着心存戒心的白哲大大方方的说道：“很简单，和很多人一样，我是为了拍卖会来的。这次有一个拍品我很感兴趣。”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啊，白哲想，然后说道：“哦？只为了拍卖会？但说实话，拍卖会和我关系也不大，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你是怎么跟踪上我的，又是怎么知道被砸的人的确是死了。”

克里斯一只手摇了摇手中的香槟，另一只手托腮想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组织语言，随后开口说道：“说的太复杂你也不好理解，这么和你说吧，我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普通人类，所以呢，我的身体素质和感知力也不同于普通人。之前在天台上，我感知到你的杀意实在是太重了，我想不好奇都难。”

“哦？不是普通人？难道你有超能力？别把我当孩子骗好不好。”白哲一脸不信的说道：“还有，我的第二个问题呢，你是怎么确定他死了的呢？”

“证明一下我不是普通人？好办！”克里斯撇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只见他用右手食指的指甲轻轻在左手掌心划了一下，左手顿时就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淌而出，随后，克里斯把手掌举起来给白哲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白哲刚想说：“想说明什么？你的指甲很锋利？就这？”但接下来的场景硬生生让他憋住了要说的话，在白哲的目瞪口呆之中克里斯左手的掌心肉眼可见的愈合了，甚至连之前流出来的血液也慢慢消失在克里斯的掌心之中。

他妈的这货还真有超能力？白哲心想，算上猎杀者李其，这应该是今天第二个白哲见到有超能力的人了，不过冷静下来想想，可能这就是在翠先生口中世界竞技场的常态吧，甚至自己未来也可能成为类似的人。

白哲在失神了一瞬间后就恢复了冷静，点了点头，伸手示意相信了克里斯的超能力并让他继续说下去。

克里斯看到了白哲吃惊的表情之后满意的点头一笑，然后说道：“你对这种超自然的事物接受能力还挺强的，看来你之前应该也接触过，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合作更容易了。”

能不强么？你想想，你开开心心的出了城作了案，回来开着车听着歌，突然就被外星人劫了！这接受能力能不强么？听着克里斯的夸奖，白哲忍不住在心中疯狂吐槽。

克里斯没听到白哲内心疯狂的吐槽，继续说道：“至于那个被你砸开头盖骨的人为什么尸体消失了，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但我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下面人的呼吸和脉搏已经消失了，而且这艘邮轮上确实有很多东西不对劲。和你的经历很像，今天下午早些时候，我在甲板下两层的赌场亲眼所见了一场十分诡异的谋杀。”

“哦？今天下午，大概是几点？然后发生了什么？”听到这里白哲突然打断了克里斯的话，他高度怀疑克里斯看到的谋杀其实就是猎杀者二号的做的。

克里斯听到白哲的问题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道：“大概在六点半左右吧，我在赌场玩着德州扑克，诶，不得不说，那个荷官的身材是真不错。”

“说重点！”白哲嘴上忍不住吐槽但心中却是一惊，因为这个时间和猎杀者二号第二次得分的时间十分接近，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从克里斯这里得到很多关于猎杀者二号的线索。

“嘿嘿。”克里斯讪讪一笑，继续说道：“在打德州的时候我们那一桌有个菜鸟，他只要手牌好，翻牌圈就一定会加倍，很快被大家看透了。之后他就几乎再也没有赢过钱，然后又被别人连续bluff了几次，很快输掉了所有的筹码就离开了赌桌。我刚才也说了，我有感知杀意的能力，随着那个菜鸟输的越多，我就感受到他的杀意就越强，最后在离开赌桌的时候几乎已经抑制不住了，就和之前你在天台上的感觉一样。”

“一个无能狂怒的赌徒？然后呢？”白哲忍不住往下问。

“他在下了赌桌之后并没有很快的离开，而是拍了拍旁边人的后背，示意自己要走了，然后才离开。”克里斯继续说：“其实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一种礼貌，和自己的下家示意一下，让他注意下一轮大小盲的位置，不要弄错。奇怪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被他拍的下家在玩了一轮之后，很快就开始脸色发红，身体发抖，就连玩牌时候的情绪都变的更激动了，样子很像是中了一种什么毒但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然后没过一会儿他就倒在地上不动了，更奇怪的是，除了我，赌场内的人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既没有保安也没有急救。就在我抬头看周围的时候，再回来看地上，那个刚刚倒下的人已经不在了，大家还是像之前一样打着德州，仿佛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事情讲完，克里斯和白哲都陷入了沉默，好像都在想什么事情。良久，克里斯开口说道：“我能说的都已经差不多了，该轮到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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