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反悔?”
“并非如此。南某只是单纯想与居士切磋一把,并无抢夺名额的意思。否则,我干嘛不在鼓声落下之前提出?”
“也有道理。”姚坚点点头,然后忽地凑到南问天耳边。
南问天出于警觉意识,本能地拉开了一些距离。
台下观众都好奇而又紧张地看着姚坚,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能先把钱结了吗?”
姚坚主要是怕拖欠工资。
“结好了,你想我怎么陪你都可以。”
南问天先是一愣,而后仍然很有气度地带他来到先前站在台边的另外两人跟前。
“这两位分别是武生门赵执事,和摘星堂吴堂主。”
他压低声音,向其中一黑袍男人道:“赵执事,那个……银票能不能先给这位草芥居士。反正我已登过天榜了,的确没有再去的打算了,南家山庄还需要我。”
赵执事不解地看了一脸关切又无辜的姚坚,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抖落两下,递给姚坚。
姚坚笑了笑,正伸手要接,赵执事却捏着银票又缩回了手:“哎,接了这张银票,可就代表你要参加天榜大擂了。”
姚坚想也没想,又伸手去够:“自然,自然。”
赵执事两手又往后移了几寸,让姚坚还是没能够着:“三日以后,随我回中原。”
“Ok,Ok。”
赵执事眯起眼:“哦什么?”
害,忘了这群人不懂英语。
“好的,没问题!”
赵执事这才将银票递给姚坚,姚坚小心地一把抢过,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小字,“二十两”、“九州印造”、“伪造者斩首”、……、“玄武朝壹月贰拾叁日”……
看到“玄武朝”时,他不由地皱起眉来,因为这个朝代,似乎并不存在于历史之中。
不过管他的。
姚坚将银票收起塞进衣襟,抱拳道:“谢过各位,解决了姚……草某的燃眉之急啊!”
罢了,他又将手摊向擂台中央,对南向天客气道:“南大侠,请!您要怎么切?”
两人重新步至擂台中央,南问天抱拳道:“方才小徒紧张,这南家功夫使了个半吊。南某对自家功夫还是有信心的,但看先生也不是等闲之辈,因此想与先生交流碰撞一番。”
“好,”姚坚一口答应,开始活动手腕脚腕,“怎么碰撞?用什么姿势?”
“南某自然还是使拳脚,先生就请使剑。咱们点到为止即可。”
姚坚心想如此也好,这原主似乎对剑法有着不一般的造诣,甚至记忆尽失,剑法却仍然印在了他的体内。
还有就是,自己向往了那么久的侠客江湖,终于也能亲自仗剑行走了!
姚坚将地上那把剑拾起,摆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帅的姿势,吹了吹剑上并看不见的灰尘,一瞬间进入角色,仿佛自己便是决战紫禁之巅的西门吹雪。
他眉目凛然地盯着南向天。
“得罪了!”
南向天抱拳说罢,眨眼间已经欺至姚坚面前。
他给人的感觉,与张三完全不同,若说张三是爪牙虽利却不够沉稳的小兽,那么这位南向天显然是经验丰富、伺机而动的成熟野兽。
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向姚坚袭来,他定睛一看,南向天一手握拳于半空,一手作掌拍向自己,这一掌虽规规矩矩并无特殊,实际藏有数种后招,变换灵活,全看自己这个猎物要如何行止。
姚坚以牙还牙,一手握剑柄,一手握剑尖处,用扁长的剑身正面对上南向天一掌。
这不温不火的一招过后,南向天猛然发力,一声大喝,将掌心迅速一收一放,另一只原本握拳的手也跟着变换,仅仅刹那间又是三掌拍出。
随之姚坚剑身轰鸣,不住颤动!
风,随之而起!
“‘三江入海’!那是南家功夫的‘三江入海’!”
“这使出来和张三根本不是同一个感觉。”
“毕竟张三还是次徒。”
姚坚瞳孔骤缩,头晕耳鸣,顿觉身体被一股力量隔空重挫,体内是翻江倒海、血液急流,不住地撞击他的胸腔。
好深厚的内功!
姚坚勉强运功挺住,握住剑尖的手倏地释放,想将那股打入他体内的力量再还回去,便将剑身向前一推,谁知南向天如同料到一般,三掌打完便向后疾退而去,这一推,姚坚推了个空!
立刻,南向天又欺近姚坚,这次他身形摇晃,难分虚实,趁姚坚还未反应过来便又出数招,时钩时爪、时掌时拳,可谓眼花缭乱,视姚坚的长剑如不存在一般,总是灵活绕过。
姚坚又是一个措手不及,几次看到破绽却都稍纵即逝未能抓住,登时心中慌乱,胡乱格挡几下,又皆棋慢一步,这一套打法吃了个满的。
待南向天退回原位,他已是跌倒在地,浑身酸痛。
他不知道,若不是他这具身体内功深厚,加上对方并无杀意,招式皆点到为止,他恐怕早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台下发出一些嘘声。
“啧啧啧,这被打的叫一个惨。”
“毫无还手之力啊,刚才张三怎么能输的!嗨呀,我的酒钱!”
“这招可是‘百鸟朝凤’,是南家山庄的经典招式之一,不是闹着玩的。”
“他泄了口气。这武者相较啊,精气神儿也重要的。”
台下方才对姚坚还是一片好评,这一会儿就嘘声连连了,姚坚本来没想输赢,可这么一来,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他闭目凝神片刻,顿时脑海中闪过一些碎片。
碎片里是另一个人,虽身形与原主相似,但面孔却不相同,画面中,无一例外是战斗的场景。
而画面中那个人,傲骨铮铮,神情凌然萧肃,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皆面无表情眉头平展,仅是淡然出剑,将敌人斩于剑下。
从未败过。
他的剑,犹如黑夜中一点星芒,即便再凶险的局势也能以寒光照亮。
而他的剑法,怎一个飘逸了得!
忽地,姚坚双眼大睁,抓起手边长剑,飞身向南向天斩去!
此时他手中的剑,已与彼时不同,姚坚这一剑极其利落,一改方才的慌乱,长驱直入,眼中只有敌人。
台下观众不少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南向天横肘一挡,姚坚招到即收,随即又出一剑,这一剑自南向天膝部划过。
南向天尚未松懈,一脚踏在剑上跃起向姚坚头顶一记重锤,姚坚身子一侧,那一锤在他肩旁落下,但姚坚又一剑已经送出,南向天顿时后仰成桥状,这才躲过一剑!
霎时两人又连变数招,起初南向天还攻几下,到后面,却只剩防守!
豆大的汗珠自他额角滴下。
而对于姚坚来说,此刻他忘却天地,忘却自己,唯有手中之剑挥起又落下!
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他们的眼睛紧紧跟着两人的身影,嘴巴不知不觉微微张起,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爬在他们的脸上久久不肯散去。
再回过神来,姚坚最后一剑已经落下,他将剑反手负于身后,对南向天轻轻欠了欠身。
示意切磋已毕。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眼都花了!”
“我也没看清,就看见剑光闪来闪去!南庄主一直向后退。”
“你们这些外行人,南庄主输了知道吗!咱们郡上最厉害的南庄主居然输了!!”
南向天则抱拳道:“先生好剑法,南向天自问不如!”
这时,姚坚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与南向天比武的那人,好似不是自己。
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但收剑的那一刻,他仍感受到快乐。
久违的、不需要瞻前顾后的快乐。
他正要与南向天寒暄两句,再装个逼,也夸夸对方的功夫,谁知南向天又是面色一凛,大声喊道:“诸位小心!”
随之人群传来接连惨叫,姚坚身旁的吴堂主亦跟着南向天先后飞身而起,一阵乒镪之声,顿时有不知自何处飞来的数十枚飞镖被打落在地。
两人也跟着落下地来。
“有人放暗器?!”姚坚叫道。
此时众人中已有数人中镖倒地身亡,剩下的也是乱作一团四散而去。另外还有约摸二十人自台下迅速鱼贯而上,将他们四人护于中央。
这些人衣着有三种颜色,从服装来看,大抵便可以判断是分属于这三人的阵营。
几人面色凛冽,目视前方,南向天则大喊道:“卑鄙小贼,只会暗箭伤人!”
只有姚坚一脸懵逼,直到看到前方一顶一帮黑衣人抬着的黑色轿子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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