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婚约
新的梵生确定了,虽然只是代梵生,但谁都知道,在出身和能力上,没有比君涯更适合的人了。
梵生确定了,令君涯没想到的是,长老们会那么急切希望早日定下世叶人选。
思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长老们已经开始讨论选择人选了,君涯暗自思忖,自己重回天阔,在天阔根本毫无耳目,这不行,相当不利。
思澜:“洛渊在梵生之位的时候,世叶的人选长老们只是暗自推选商议罢了,怎么你一当上梵生,他们就如此积极着急了?明明你就大了洛渊一岁。”
君涯耸耸肩,“趁我还是代梵生的时候,多决定些他们认为重要的事呗。”
思澜急了,“你怎么说得如此平淡?!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啊!事关相伴以后整个人生的人选啊!人对了,日后的漫长岁月,都是甜的。”思澜脸上露出静好的笑。
君涯笑笑,“那是因为你心中早有人选了。我又没有你那样非他不可的人选,你让我哪来的多愁善感,悲春悯秋。”
“那你可真可怜。”虚弦不留情面地说。
君涯:“……”
思澜迎上去,对虚弦说:“来了。要喝什么茶?我去泡。”
君涯心想,这是虐狗呢,他这杯茶就只是弟子泡的。
“你想给我喝什么茶,就泡什么茶,你喜欢就好。”虚弦微笑地说。
“嗯嗯。”思澜也微笑。
过了一会儿,也不见思澜去泡茶,那两人就这么一直微笑对视着,君涯简直想掀桌!
“喂,我是不是该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以免影响你们的背景。”
思澜去泡茶了。
“你也知道你和这儿的背景不合嘛,那还等什么。”
君涯忿忿起身,准备离去。
“……你不是吧……我就那么一说。”
君涯瞪了虚弦一眼,又坐了下来。
“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件急事要办罢了。”
“嗯。”
思澜端着茶回来了,思澜把茶放到虚弦面前。君涯伸着脖子看了一眼虚弦的茶,那色泽那香味,果然不是他这杯能比的。
虚弦喝了一口茶,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会儿,对思澜说:“谢谢。”思澜摇摇头。
两人又开始对视了!君涯颤抖着手端起茶杯,喝自己又凉又苦的茶。
君涯感到新月阁根本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了,“我走了。”
虚弦说:“别打岔,我刚要说正事呢。”
君涯:“……”到底是谁和谁一直在打岔啊!你狠!
“你知道,长老们打算让谁当你的世叶吗?”
“从贵族少女里边选呗。”
思澜看向君涯,“废话。”
虚弦放下茶杯,“女殊河。”
君涯和思澜都愣住了。
思澜惊呼:“怎么会?!她的出身……”
君涯沉默不语,居然是她?!他跟这位女殊河见过几次,不是她领着一队弟子寻山,就是她自己寻山,还有一次,见她领着一队小弟子,这位女殊河礼数周到每次见他都向他行礼,面冷眼淡,他以为她与孩子放在一起必然突兀,可是那次见,两者却很柔和平适。君涯感觉得到,走在两列小弟子前的女殊河,是放缓了她平时的步子的。
“博宗长老的意思。博宗长老说,近些年,天阔的颓势起于武灵,武灵平平,女殊河是最强的天阔弟子,她成为世叶,诞下的梵生之子的武灵天赋,必定不输于当年的你。”
“嗯嗯,一代更比一代强嘛。”思澜打趣般应和,君涯白了他一眼。
虚弦:“长老们还在商议,未成定论。”
思澜:“我觉得博宗长老说的很有道理,最后一定会通过博宗长老的提议的。博宗长老不愧是博宗长老,这代的梵生和君涯都是他力主定下的。”
对,这就是问题的关节所在,其他长老们会让博宗长老的势力一股做大吗?长老们又要斗法一番了……不过,博宗长老的意思,到最后总能达成的。想到博宗长老,君涯不由得心中泛起寒气,他以后也要和博宗长老斗呢。
君涯另起了一个话题,对虚弦说:“‘武灵平平’,是博宗长老说的武灵平平?还是你说的?”博宗长老是舍弃了洛渊,但洛渊总归是他的儿子,公众场合,他是不会如此直白地不留情面地评价洛渊的修为的。
虚弦一言不发。
君涯笑说:“看来你也是认同博宗长老的意思的,你对洛渊的不满意很深啊。”
“他不适合梵生之位。”虚弦说
君涯止了笑。可是,洛渊何其无辜,当年梵生改脉,他稀里糊涂成为梵生之子,而后当上梵生也是顺理成章,他的武灵修为其实不低,但放在梵生的位置上,要带领整个天阔,却是不够了,所以博宗长老把他扯下了梵生之位。
当年洛渊成了梵生之子,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兴奋一样喜悦吧……
君涯一直为自己被天阔放逐的十年而自怨自艾,但,洛渊其实才是天阔两次梵生改脉最大的牺牲品。
君涯离开时思澜送他到门口。
“君涯,我……有些话要说。”
“你说就是。”
思澜面有犹豫自卑之色。
君涯拍拍思澜的肩,“你我是发小,情谊还在,有什么说不得的。”
思澜抬起头,笑了笑,说:“是啊,情谊还在……虚弦他……一直很在意别人对于我和他的关系的看法,所以有时难免敏感了些,话语冲了些,你……多担待。”
思澜一句三停地说完了,君涯看出,思澜其实也很在意别人关于他俩的看法,君涯想到了“苦命鸳鸯”这个词。
“对于我来说,你们从未变过。”君涯说完转身离开了。
思澜回到新月阁,抱住虚弦,“‘从未变过’,真是好温暖的四字。”
虚弦抚抚思澜的发,“是啊。”
“你觉得君涯怎么样?”
“很好啊。”嫣羽漫不经心地回答。
代衡长老看着满脸“写着”不怎么样的女儿是又气又心疼,他真想冲到远江堂把棋淼那个混蛋打死!把那对兔儿爷打死!
“女儿啊,你不能摔了一个跟头,就再也不走路了呀!”
嫣羽右手狠狠拍茶几上,瞪着代衡长老。
代衡长老噤声。
嫣羽知道父亲是为她好,想着想着心里越发惭愧起来,眼睛流出泪来。
代衡长老叹了口气,“我不逼你,强按小牛喝水倒还按得,强按牛头喝水,只能是两败俱伤。只是,爹想跟你说,君涯是个顶好的夫婿,又是梵生,错过了他,着实太可惜。”
没过几日,殊河珌心被博宗长老收为义女,不日将与梵生成亲,成为世叶的通令下来了,同时下达整个天阔的还有,以后尽管是普通弟子,如战功卓著,如为天阔作出杰出贡献,就可跻身贵族之列。整个天阔都为之沸腾,众弟子磨拳擦掌,艰苦练武,只等为天阔效犬马之力,或是立下大功,成为贵族;另外,众弟子对殊河的实力自是心服口服的,都真心为殊河成为世叶高兴,加之殊河的出身也和他们一样是普通弟子,阶层一致,天阔的弟子们更加相信,普通弟子也可成为贵族了。
剑官月筝倒是对成为贵族不在意,她更在意自己武学上的精进。她将殊河珌心视作自己毕生的对手,对于她当上世叶,月筝也无多感觉,不过是要嫁人了而已。
君涯听了后面的那个消息,笑自己肤浅了,利用殊河珌心成为世叶释放普通弟子也可成为贵族的信息,博宗长老给整个天阔注入了一股激昂活力,高,实在高,于天阔,也是极好的。君涯佩服博宗长老,在心中对博宗长老诚心膜拜了一番。
那时珌心尚在外除妖,博宗长老准备使用信鹰把通令告诉珌心时,清霜长老拦住了他。
“就当这是个惊喜,留到她回到天阔山在告诉她,只告诉她你收她为义女,再让她去参加‘隐兰会’,如何?”清霜长老笑眯眯地说。
“你惯爱作弄她。我也是这样想的,让她参加隐兰会,和各派的女眷熟识熟识。只是,等她回来,由你跟她说她将是世叶的事。”
“这……呵呵呵呵”清霜长老苦哈哈地笑。
隐兰会是只限定武灵女弟子参加的并不十分正式的聚会,天阔派偶偶派女弟子参加。会上女弟子们相互切磋,点到为止,切磋的第一名称‘兰首’,兰首自然是不及武灵大会女弟子的首名‘含灵量’高的。修为高的女弟子会指导小门小派的修为较弱的女弟子,力求武灵女弟子整体灵力加强。武灵过招之后,是促进女弟子们姐妹情茶话会。近年来,女弟子们怠于修武,隐兰会的茶话会环节渐呈喧宾夺主之势。
珌心和其他天阔弟子一样,都对武灵大会天阔所取得的成绩很失望,这次隐兰会,珌心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天阔争些荣光。珌心很轻易夺得了兰首的称号,因为真正修为高强的女弟子都因病或因事不能来隐兰会,应该是不想来。
茶话会上,珌心自然而然成为一众女弟子崇拜的风云人物,大家之知珌心被博宗长老收作义女来参加隐兰会,天阔派世叶已定的消息尚未外传,不过在天阔派埋下内应的一些门派的高层人员应该是知道了。
珌心极不适应这样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时刻。那些女弟子们对武学不甚感到趣味,只是好奇珌心这个人,希望与珌心聊天说地,扯家长道里短,增进了解和感情。这让珌心更不适应,家破人亡后,她东躲西逃,颠沛流离,见过了太多人性的恶与世事无常,个性已冷寒,除了练武,她一无所长,一无所有。
珌心甚至顾不得找借口便匆匆逃离可隐兰会,众女弟子只觉得珌心不知礼,失礼得厉害,“不愧”是孤儿出身。
千笑宫的紫琼归来,告诉欢雪隐兰会珌心的种种,说珌心夺得兰首,欢雪说:“我早听说天阔派出了他们第一位女殊河,武力高强,看来,当真是厉害。”
说到珌心无礼自去了,欢雪说:“是失礼了些,不过守礼有时不过是虚伪,像我,这次便是假意托病不去。无礼倒也直接率真。”
成为了博宗长老的义女,转变为天阔贵族的一员,珌心心态上没有任何变化,一是因为她并不羡慕那些她必须对之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贵族们,并不想成为他们;二是博宗长老认她作义女,不过是想让她有个贵族的身份参加隐兰会罢了。是以,回到天阔,珌心不以为一切有变。
“见过殊河。”贵族在天阔担任了职务后,以职务受礼,弟子们仍称她为殊河。
“起来吧。”
这名弟子起身后,也和前面遇到的三位弟子一样,对她喜气洋洋的笑。
珌心心中疑惑更盛,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不明白就算她成了博宗长老的义女,那些贵族们也不会视她为真正的贵族,那些贵族不自信,总要打压些什么,借以证明自己……还是她想多了?只是单纯的,她脸上脏了一块?
珌心走到一处水榭,往水里看自己的倒影,水碧如翡,明晃晃地映这自己无垢的脸。
一定有不寻常的事,而且是发生在她身上的。
珌心有些烦躁,往博宗长老的不憾殿去的脚步加快了些。跟博宗长老复命之后,再问问博宗长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博宗长老一定知道,他几乎是无所不知。
“见过代梵生。”
“免礼。”
珌心听到前方这些言语,知道,新任代梵生正从前方行来,多亏刚刚有弟子向代梵生行礼,此处是拐角,她的步子又不慢,说不定会冲撞上代梵生。
珌心站定,等代梵生出现在拐角,便跪下行礼。
“免、免、免礼”
珌心站起,心中大感不可思议,怎么她从代梵生的声音中听出了十足的紧张?!
“咳咳咳,”君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眼前这个女人,想到他们彼此之间说过的少的可怜话,仅仅只是这样平常的行礼免礼,而她竟然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了,她是天阔第一位女殊河呢……君涯心里乱得厉害,手和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君涯偷偷瞥向珌心,见她的脸色竟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不禁在心里为珌心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第一位女殊河,面对有人突然成为自己的丈夫,仍能等闲视之,果然厉害!
珌心听到君涯咳嗽了,于是问:“代梵生身体不舒服?”
君涯:“……”这就开始关心照顾自己的夫婿了?!进入角色好快!不愧是守陶长老和博宗长老培养出来的天阔最强弟子!而反观自己……
“咳咳,我没事,夫……你忙去吧。”
珌心错身离开,只留下君涯在原地深深暗伤:他本来想说的是“夫人忙去吧”,以此来向她证明自己也适应角色适应得很好的,然而……死活说不出口……为什么只有那个女人能那么风轻云淡?!?T_T
珌心进了不憾殿正厅,不见博宗长老,之间满脸微笑的清霜长老。
清霜长老挂着惨淡的笑容,举起茶杯,:“珌心,回来了呀,来,陪你清霜长老喝茶。”
清霜长老此刻内心是泪流满面的,远帆那个老家伙骗他说珌心明日回来,他便慢慢想着珌心回来的应对之策,今日,远帆又以要事相商的理由把他叫到不憾殿来,远帆这个死家伙,真真是要陷害死他呀!
原来是这个老顽童。
珌心慢慢走过去,取下腰间的剑,在清霜长老对面坐下,不轻不重地放在桌子上。
珌心难得笑了,“见过清霜长老。清霜长老,说吧,你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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