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翼行 第十八章 亡国遗孤

“你说你为了复兴桑塔拉！那么我问亚利斯亚，你知道我们的故乡毁灭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吗？”孤流瞬间情绪失控地厉声质问道。

“因为“奇迹之血”所招来的不幸与灾祸，对吧！那些所谓的历史学者是这样总结的，不是吗！”亚利斯亚神色平静地说道。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女术士抬头直视着黑翼双眼以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是五大王国以及术士长老会长期孤立并逼迫我们的国王杀死了那个有着奇迹之血的少年，在魔物大军攻来的时候我们是不会输的。”

“不，恰恰相反！桑塔拉因为垄断了东西交流的商路又有着奇迹之血这样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在战场上不吃败仗而被五大王国所恐惧是必然的事情。而魔物的大军袭来则是奇迹之血的诅咒！尽管有着奇迹之血的人已经死去，但不幸的诅咒依旧会继续直到那个国家的人彻底毁灭！”虽然听起来如同疯话一般，但孤流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却无比的凝重。

“听你这么说，难道桑塔拉的毁灭都怪我们自己吗？”亚利斯亚语气十分尖锐地问道。

孤流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们的国家过去犯过很多的错误：垄断商路谋取暴利又因此与其他国家发生冲突，后面又用奇迹之血这种禁术去攻占别人的领土，再到后来受到魔物危胁时为了寻求他国帮助而杀掉了那个拥有奇迹之血的少年但最后还是大势已去无力回天。所以说我的国家统治阶层就是一个为了目地而不择手段的疯狗。但你要是桑搭拉的毁灭最终怪自己，我不会同意！因为桑塔拉人民终究是没有错，他们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件以求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但当灾难与不幸发生时却要他们来买单。所以你可以认为我是骂桑塔拉的那帮贵族饭桶，但不要上升到整个桑塔拉。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大家都只是受害者而已。”

“是吗？如果你真的这么关心桑塔拉的人民，为什么当初你我第一次在亡国后见面时你就拒绝了我想要复兴桑塔拉的计划。记得你当年的话吗？那一句：抱歉，我尽力了但我厌倦了。”女术士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孤流的双手死盯着他说道，“告诉我，孤流？如果你真的那么关心那些人民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已经厌倦了呢？”

孤流用力地甩开了她，大声说问道：“亚利斯亚，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参加的卫国战争。”

“战争开始的两年后……但那是因为我所在的那个精灵部落的传送法阵与桑搭拉所连接的法阵遭到了战争的破坏所以我才没有及时赶回来的。”虽然差点摔倒但女术士还是勉强恢复平衡，并十分生气的解释道。

“那你又参加过几次战争呢？”没有理会女术士极为幽怨的眼神，孤流继续问道。

“三次大国之间的战争，大大小小十几次的局部冲突……话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女术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她当然不耐烦因为她内心其实很不想回忆起那些记忆。

“是啊！一定很不想回忆对不对，但毕竟你们术士的寿命都很长，再不堪的回忆也最终会被时间所遗忘。”孤流缓缓地说道，虽然他一直极力的绷住自己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亚利斯亚还是看出他似乎很痛苦，“我的母亲赵氏是一个身份普通的东方女子，在十五岁那年被人在小巷里迷晕拐走带到了东方古国华新与桑塔拉的交界地然后卖给了我父亲――一个混蛋佣兵。我已经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更不记得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个混蛋对我和我母亲非打即骂。而我的母亲，你也知道她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她教会了我很多道理也经常提起我的另一个故乡。她告诉我那是一个很富饶的地方，让我终有一天一定要回去看看。终于有一天老天开眼在我即将成年的时候，他被桑塔拉士兵抓住了而我和我的母亲也顺势获救了。”

“说实话，我对自己获救这件事感到十分高兴因为我认为这正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而我的母亲希望能回到故乡但当时正值战争爆发了所以没有成功。而我为了生活也只好参了军只是我这一加入就一直到桑塔拉灭亡了才结束。一开始我确实只是想要口饭吃，但随着与身边战友的出身入死和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我也逐渐融纳进了这个国家，我开始将自己当成真正的桑塔拉人。当战争结束时，我的母亲问我时我告诉她这里就是我家乡因为我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而我的母亲虽然不愿意但还是顺从了我，但他还是不时的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真正的故乡。所以在这一刻我认为自己的命运被改变，用我自己的力量办到的。”

“但我已经不在乎这些，我在桑塔拉有权利有地位一群跟我出生入死的战友还有着我的最要好的朋友：你、赛缪尔以及我的爱人维罗妮卡，还认识了还没有变成半人类的嘉德丽雅他们。那时我也是真的爱桑塔拉的，愿意为它付出一切。以至于，就算是面对魔物与异魔组成的大军我也没有任何犹豫，我带上了自己的一切从千鬼峡一路拼杀到了阿尔及泰山脉。我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在我的身边倒下，我悲痛地将他们埋葬后又继续出发。因为我相信只要我不停的努力去对抗那么一切就都能够守住但是我错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因为五大王国迟来的支援一切都已经晚了，桑塔拉灭亡了――我所在乎的一切甚至我的一只手一只眼睛包括我的爱人都失去了。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渺小，在更加宏大的命运面前我的反抗甚至连挣扎都算不上。或许当初跟我母亲回到她的故乡是更好选择。所以我厌倦了，我只想要在异乡平静过完一生。但我的母亲又不慎被魔物捉走，我找到你帮忙而你却把我变成了半人类。”说着，孤流抬头望向她。

而亚利斯亚平复了听完这个故事的心情说：“很简单，我教不了你多少魔法，而且你当时又是个残废。所以我所幸直接把你变成半人类，不仅还了你的手与眼加强了力量而且你本来就是上战场的人所以也不需要再进行训练就可以直接战斗。所以这是最明智的做法，但你一来就异魔化直接失控是杀死魔物却也误伤了你的母亲。所以……怎么说呢？很抱歉！”

虽然很想在解释什么但亚利斯亚却道了歉。而孤流望着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所以你还是要找变回人类的方法对吧！”

“是的。”

“好吧！这个……”女术士朝他扔过来了一张信封，“艾萨·蒂森的资料都在上面了而作为回报你不要把奇迹之血透露出去明白吗？”

“谢谢！”孤流拿着信封平静地回答道。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卫兵冲进来通知道：“亚……亚利斯亚大人，那个光茧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