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大鬼道先生 第三十四章 心中的坚持

绳树没能冷静太久。

墙体破碎的动静响彻天际，又一处学校公共区域被破坏，引来附近老师的紧张调查。

三人被逮个正着。

还是之前罚他们跑圈的那个老师……气得七窍生烟了，原地蹦起来指着三人尖叫:

“让你们老师亲自来领人！”

或许是因为绳树，避免了被请家长这一环，算是不幸之幸。

悲催的是，这儿事一开始被当做是绳树干的了，任天上院枫怎么解释都没用，还误会了绳树拿人顶锅。

这种小事上，天上院枫也不会一直坑绳树。

最后只能他一脚踩坏地砖，把老师惊得目瞪口呆，看着皲裂的地面欲哭无泪，才解释清楚。

大概吧？

……

“你们两个……”

绳树已经被他老师赔着笑领走了。

办公室里，天上院枫一脸平静，镇定自若，甚至还想喝口茶。

什么都没做的迈特凯，反倒局部又尴尬，不断用脚尖磨蹭地面。

海野一角只觉得就快要心肌梗塞了，灌了一大口枸杞茶，才让复杂的内心冷静下来。

昨天打架，今天砸墙，明天是不是要把学校掀翻？

大眼瞪小眼的干看了一阵，海野深深吸了口鼻息，阴沉着脸色，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那真是你做的？不是绳树？”海野一角忽然开口问。

不待天上院枫回答，海野一角又自嘲的叹气。

“问了句废话，我早该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一招把资深中忍撂倒，虽说当时海野是没有防备，天上院枫居然会连他一起攻击。

但海野并没有责怪之意。

放下保温杯，他长叹一口气，眼神落到遥远之处，之后的语气不自觉放轻。

“水门上忍特意找我问过你的事……不用紧张，不是坏事，他说你天赋异禀，是个可造之材。”

枫觉得这话半真半假，不是海野在掺水，就是水门诓了海野，免得海野紧张。

“你有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力量，说实话我很高兴……”

海野一角继续说道:

“但是枫，力量是用来守护珍视的东西的。阿斯玛太过分，我可以理解你冲动的心情，也不怪你误伤我。”

这位中年教师将手放到枫的肩膀上，微微用力下按，制造出意味“承担”的重量。

“可是到你以后，若怙恃这份力量去凌驾身边的人物，凡事都用暴力解决，你和阿斯玛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希望你下次在冲动之前，能好好思考自己的作为，不要变成又一个学坏的阿斯玛。”

海野一角说得语重心长，听得枫一头雾水。

今天的海野有点怪，从来一副铁血教师的形象，怎么突然间这么“火之意志”了？

昨天还怂恿他和去阿斯玛打到哭呢，今天就开始教育他克制力量不要冲动，变化也太矛盾了。

当他见到海野沧桑厚眉间的乏味，一下便明了。

看来那件事之后，海野一角就被请过去喝茶，又被灌输了什么吧。

枫想了想，自己平时不喜欢和人争论道理，但面对着海野一角，枫有点心虚。

何况海野实打实不计前嫌的态度，枫也没办法无视。

“老师。”

“回到当初，如果我没有力量，就只有任人侮辱，像阿斯玛那类的人，不仅不会收敛，还会变本加厉，把欺凌当成习惯。”

“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正常，弱者被强者通吃，是名为现实的丛林法则不是么？”

他的蓝眸里，似乎漫起看不清的雾，深幽莫测；嘴角弧度若有若无，像是在嘲讽。

“而当我有了力量，反要因此被一堆空而无力的道理约束，继续忍受那些人上人的特权，这合理吗？又凭什么？”

“结合事件前后，这不是屠龙者变成恶龙的故事，老师，你在教导我去习惯恶龙，做好顺民……你也顺从了，是吗？”

海野一角僵住了。

这、怎么能是一个六岁小孩该有的思想？

海野收回搭在枫肩头的手掌，竟有些……轻微害怕的感觉，这种思想，太危险也太邪道了，让他心里发毛。

因为抛开那些大道理，天上院枫说得一点没错。

——高高在上的人从没变过，端坐在金字塔顶。

托词以乌托邦里的几个价值观，就转移了矛盾核心，一面让人要善良正义，一面糟践着这些东西。

窥一斑而知全豹，可以想象三代火影的火之意志，无非一件统治工具，洗白羽毛的手段。

“你、你这是在诡辩！我说的不是这回事……”

海野一角只觉得嘴里艰涩得打结，即使他看出天上院枫在偷换概念，可如果不正面予以否定，岂不是在承认天上院枫所说之言？

可要否定的话，直肠子惯了的海野，竟找不出能迂回的的办法，只能尽力把话拧回原点。

“我是想告诉你，力量能给你带来权柄，但也是一把双刃剑，你要做持剑的人，不该被剑奴役。”

说到这里，海野一角突然顿住，怎么感觉，还是掉进天上院枫的语言陷阱里了？

果然，天上院枫微微仰颌，目光里带上了几分戏谑和好笑。

“力量，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失望的摇摇头，他没再说下去，三观的分歧，不是三言两语能相合的。

此时此刻，天上院枫看向默不作声的迈特凯，还在低着头玩手指。

凯根本插不上话，因为海野一角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甚至没问他头上明晃晃的纱布，仿佛是个透明人。

枫不禁感到心寒，看吧，如果他没有死神系统，又是不会忍术的废渣，无论死活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枫心中最大的秘密，不是系统，而是他作为穿越者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之中，他极度缺乏安全感，缺乏对世界的认同，某方面就如原著里的宇智波鼬。

不同的是他是个利己主义者。

所以他毫不介意自己在别人的评价中是好或坏，又当又立的活着太累了，枫的信念很直白：

只要能够更好的生存，一直的变强，并能在关键时候护全自己想护的人就好。

……如果他的力量不小心凌驾了周围人物，那不好意思，请伏地顺从，或者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