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白骨妖女翻身记 第52章 那一点点的光

夜已经深了。

白天万里无云，晚上也很明朗。月亮没有一丝遮掩地向大地铺撒她那无比璀璨的银霜。

庭院内隐藏在那些树枝枯叶底下的虫儿们不知疲倦的鸣叫着。越是入夜，鸣叫得便越是得意，犹如那些在寺庙结界外趁着夜色，在人们放松警惕时，更加放肆的妖魔鬼怪。

看似空无一物的天空偶尔会绽放出一两朵的烟花，那些花像是什么雷电激出来的一样。那些便是妖怪他们想要攻入寺庙时候，其实是被结界拦下来的法术撞击到结界时所表现出来的效果。

无为从自己的桌面上抬起头来，挑了挑快要湮灭的灯芯，面前的油灯又继续维持着屋内的光度。他捂了捂额头，思绪忍不住地放松下来。

这么多年了，他也已经活的比平常人更久了，这其中的原因他自然也知道，其中也因为他不愿就此离去。

他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他不知道他做的对不对。而前段时间传入他们寺庙的那一个妖怪，竟然径直地奔向他的“宝物”。这让无为很难不把这个妖怪与他所做过的事情联系起来。

最难办的是，现在他没办法再对系统进行干涉了。

最近他查看系统的时候，发现系统所服务的服务器中，不仅仅有自己的徒儿，还有另一个用户名便是——

林妖妖。

自己的徒儿接受到任务回来的时候，好像有提及到这个人。所以无为才这么敏锐地捕捉到这点。

无为想要月桂马上回去带钥匙过来的原因之一，也是想要她多接触一下另一个服务器，毕竟这个服务器突然冒出来，让他也有点彷徨。

“师傅，师傅！”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无为的沉思，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月桂正捧着一盘点心和一壶茶，正站在书桌面前呼喊自己。

“月桂？这么晚了还不睡吗？明天你就要起程回去白虎岭了，早些休息吧。”无为表示对徒儿的睡眠质量还是挺在意的。

结果一向听话的月桂丝毫不听他的劝说，把茶壶和点心轻轻地放在书放在书桌上后，拉过一旁的椅子，就这么坐在了无为的对面。

看着月桂一本正经，无为才意识到她大概是真的想要跟自己说什么吧，便放下手中的纸和笔，正襟危坐，看向月桂。

“师傅，我很迷茫，我现在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否是正确的……”月桂开始诉说自己的烦恼。

“我之前一直都以为妖怪大部分都是坏人，而人类大部分都是好人，并且人类过于脆弱……我跟在师傅旁边，一直都是进行降妖除魔的任务。所以我一直都是坚定着，并以这个为自己的行为准则，就是要降妖除魔，守护人类，但是！但是，这一路上我所见的许多与我想我想象的并不相符……”

月桂给自己和师傅都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后，自己便拿过其中一杯握在手里，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边缘慢慢地说。

“我在路上见到有因为保护自己的子女的妖怪母亲，也有为了替自己爱人报仇而奋起反抗的妖怪。也见过为了提升自己的等级而滥杀一些根本无害妖怪的除妖师。也见到一些与人相处很好隐姓埋名生活的妖怪，在被揭穿之后，便被人类恶言相向，但他们又没做错什么事情。这些都让我在思考凭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大家不是同一个种族吗？”月桂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困惑。

无为在她对面静静地喝着她泡的茶，等差不多的时候，他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到桌面上说:“就如你所说的，月桂，人类很弱小啊，所以他们顾忌比他们强大的种族。”

“所以我们需要压制他们，对于其他的种族，人类一般都是弱小的，因为我们不如妖怪那般强大。在力量、速度、能力、技巧方面，我们都没有妖怪强。唯一的比妖怪要强项一些的，只有我们的大脑，我们的心机，我们的心计。”

月桂愣住了。她没想到一直到对外表现出大无畏的师傅，在面对自己如此犀利的质问中，却如此坦诚地表达了人类——这个特殊的种族，也是他所处在这一个种族，他们是多么的胆小猜忌而多疑。

“我所能做的，便是在那些被妖怪危及到生命安全的人们还存活在世上的这段时间内，保护他们。诚然，有些人对于妖怪实在过分，这有违我的本意。但是我的手没有那么长，单是维护这些，我已经耗光了我的精力。”

无为摸了摸酸痛的太阳穴，一双眼睛，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月桂说。

月桂才想起自己回来这一两天内一直都被自己刚刚的心里的疑惑所困扰，一点也没有考虑过师傅。

师父这几天因为夺走宝物之事，为了维护结界，并防止妖怪闯入寺庙，而妖怪夺走了宝物这些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自己作为弟子，非但没有起到安慰他的作用，却自私地沉浸在解决自己的疑难中。

想到这，月桂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内疚。

她在想什么？她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坚定好了要跟师傅站在同一边吗？就算人类也有坏人，就如同妖怪中也有好妖一样。她不能说因为见识到了坏人和好的妖怪，就否定自己从小至今的信念。

就算真的是这样，就算人类是多么的不堪，她不是还有师傅吗？师傅是她的光啊，她只要朝着光走就好了，坚持就好。

天涯在林妖妖的洞穴中休息了一个晚上后，隔天就起了个大早，比林妖妖更早地下了山。

当然结果是他被山下的结界挡在了山口。

他用手去触碰了一下结界，结界立刻传来一阵子滋溜滋溜的电流，疼得他马上收回手来。

“唉，又拿了个新的妖怪诶！”

“不对呀，可是没有看到有新的妖怪被捕。好像是自己闯进来的。”

“是吗？谁想不开的闯进这个牢笼里啊？”

“我怎么看见他和林妖妖还关系挺好的，他们两个不是住一起的吗？诶，你看他白白净净的，不会是林妖妖包养的小男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