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门在我面前吱呀一声自主打开了,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被光明包裹的新世界,我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就在我刚踏入那片陌生的土地,背后的门扉也应声关上了,并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彻底的消失了。
此时的我正身处于一片未知树木的园林里,弯来拐去肆意生长的枝干上盛开着数不尽的花朵与绿叶。香甜的空气里丝凉的微风里,是为其载歌载舞的花叶与花瓣。
不时会有佳人少女在远处,在树干的后头探出好奇的娇小脑袋,又在我回望的时候畏涩的躲了回去。
不禁我都要暗自思忖了,究竟这扇门扉的两侧哪边是真实的,哪边又是虚假的。我想任何一人都不会拒绝,能在这样被光明泼洒的美好世界里终老与死去吧。
即使是我这样的孤魂游鬼,也险些真正动了心。但又很快,我被林园深处的一栋建筑,吸引了过去。
这栋庞大的木质建筑,它的外观是奇异的,也是我身处的那个世界里不曾有见过的。它就像是拥有十多层的正方形塔楼,巨大的横梁和撑梁更是让人猜不出它是来自哪种巨树。身处于这栋建筑的麾下,总有一种它即将摇摇欲坠和崩塌的错觉,让人心始终垂悬着。
建筑的大门敞开着,经由一段阶梯我走了进去。内部的空间异常空旷和巨大,它都能塞进一只轻易吞食一艘战舰与商船的成年海魔了。
而在大厅的正中心,站着一位用折扇遮去下面半张脸的女人,她的身上裹着一件纹绣花鸟的桃色长袍,黑色的长发不经编扎,披散低垂到了脚跟。
虽然她的外貌看上去并无危害,可直觉警醒我,要在斗篷里悄悄握住短剑的剑柄。
“远道而来的旅人啊,已经有人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女人的声音异常清脆与悦耳,让人无限遐想的同时又心悦诚服。
“谁?”
“你的恋人!”
愤怒使我霎时拔出短剑,剑尾直抵面前女人的脸庞。无论她真是妙境仙子也好,还是幻象邪灵也罢,她都不该提到这个茬。毕竟没人知道她曾经为我牺牲了所有,乃至死后也愿化为一只飞鸟盘旋在我左右。
可诡异的是,被利刃直逼的这个女人并不为所动,而是用折扇完全遮住了面庞,紧接着她朝着剑刃和我缓慢走来。
利刃戳穿了纸扇,戳穿了她的面孔,又从她的后脑穿出,而那遮脸的白色扇面也被鲜血顷刻间染的绯红。
她没有疼痛也没有声张,直到她走到我的面前,我和她近在咫尺,她才停下脚步。
接着她用手中的纸扇轻轻前移遮住了我的双目,但又很快纸扇就掉落在了地上,同时我的眼前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面前的女人和大厅已遁于虚无,接着换来的是那个再要熟悉不过的山谷。在我的周旁出现了数以万千整装待发的战士,我熟知他们每一个人的容貌,也熟知他们是这个世界里最后一批捍卫正义的勇士了。
然而我有愧他们的父母,没能带领他们的子女走出这片山谷,又在接下来不可违逆的力量面前,又把他们全员抛进了冥府的河流。
我当然知道身旁的一切都只是幻象,可即使知道他们是虚假的,但我仍然没有过多的勇气去望向他们,哪怕去听听他们想要对我说什么也不敢。
突然一声尖锐的口哨迎面袭来,瞬间撩起了我尘封于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并立马向着这声源不加思索的走了过去。
我拨开面前林立拥挤的肉体丛林,想要快些找到那模仿夜莺鸣啼的口哨声,我知道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她也是我至今最大的愧疚,我唯一的恋人!
战士们自主为我让开了一条路,在不远处她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腿不停的踢来踢去。她停止了口哨,她看向了我,我也在看着她。
她立马从石头上站起来,带着只属于她犹如蜂蜜般的微笑走向了我,我犹豫着徘徊着,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者不该去做什么。
直到她完全走近,用双手把我揽在怀里额头又埋入我的肩膀,我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沉浸着这美好的重逢里。
一片黑暗里我终究忘记了自己是谁,此刻又身处在哪里。我的脑袋也不再思索,我盯着面前浓郁的黑暗,只是盯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忽然间一阵来自猫头鹰急促的“咕咕”声,像要刺穿了我双耳的鼓膜。浑噩中我像是被瞬间惊醒,猛地我睁开了双眼。
可面前的景象使我为之心头一颤,此时我正处于一个被血肉包裹的巨大空间里,而那血肉之中清晰可见,巨大且纵横交错的毛细血管正在有节奏的起伏抖动。
而我的身旁则躺着众多陷于昏睡的村民,他们有的被身下的透明液体融去了半个身子,有的则只剩下部分残肢,无疑我们更像是身处在一个巨兽的胃中。
待我发现了不远处矗立在血肉上的那扇红门时,它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要枯朽,但愿它还能够被打开吧。
我不得不加快喊醒那些陷于美梦身体完整的愚民,因为在我们的头顶四周,正快速爬来黑压一片,外貌类似蝗虫的可怕巨型生物。
他们睡去的太深了,无奈我不得不拳脚相加,总算唤醒了几个人。但醒来的人又立马被眼前和恐惧彻底淹没了,我不得不揪住他们的衣领,用近乎威胁的口吻命令他们,打开那扇门,背出所有看上去应该会活着的人。
剩下的只有去阻挡那些怪物的冲击了,但愿会为这些还活着的人争取到逃离的时间。
就在我砍翻一些蝗虫,又被另一批蝗虫围堵在中间,将要被撕碎分食时。那些被噩梦里救出又不忍丢下我的健壮青年们,他们手持火炬与刀叉又从红门的另一侧回到这里了,并与我共同作战。
虽然我们没能战胜这些怪魔蝗虫,所幸我们全身而退了。就在走出红门的刹那,我快速的用短剑插入了门扉,直到把它整个切开一分为二,它也在碎裂后瞬间就消失了。
不知过去了有多久,我再次骑上我的马儿,我的恋人也乏累的飞到了我的肩头。
村民们聚集在身后,人群里那位不幸的姑娘,正挽着另一个青年的手臂,走到了我的跟前。
她送给了我一个香囊,这是在我短暂离开的时间里她亲手为我做的,我把它别在腰间,瞬间那浑身令人作呕的恶臭消失不见了,换来之的是绿草新枝的扑鼻清香。
随着胯下马儿腾空的前蹄一跃而起,它带着我疾速的向着密林的深处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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