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源里 第135章 撞见秘密

梁宜然望着远方的大火在肆意蔓延，不由想到对面的契丹士兵。

“知道你们葬身火海也属实可怜。”她心想，“但战乱面前，别无他法，我宋军将士因为耶律雄的好战之心而无端丧命，岂不是更无辜？”

越来越多的士兵聚集到城墙上，振臂高呼，直到城下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他们回来了！”玄参开心地边跑便将消息传遍了军营。

“禀将军，我们十二人一人不少地回来了！”梁父向韩云天复命。

韩云天朝他们拱手道：“诸位解了竣州之危！韩某替城内百姓谢过你们！”

“小人不敢！”众人道。

徐应拍着韩济的肩膀道：“你这个小壮士真是有勇有谋，还是你出的主意好，这一仗打得漂亮哈哈哈！”

“小人幸不辱命。”韩济向韩云天和徐应行礼。

“韩将军，这几位壮士，还有个请求。”梁父指着钱先生的旧识，说道。

他们十人跪地行礼，一人说道：“我等原本草莽，一心想着行走天下，除暴安良，但通过这几日所见，方知只有保卫一方和平，才是长治久安之道，我等之前所想，未免狭隘了。请韩将军收下我等，我等愿随韩将军守住我大宋国土，护百姓安宁！也算全了钱兄生前所愿。”

韩云天扶起众人，说道：“好！诸位有如此心胸，实是大宋之幸，韩某岂有不应之理。”

夜晚，韩云天单独见韩济。

黑色的天幕被远处的熊熊烈火映成了红色，韩云天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大火，道：“这一把火，能削减耶律雄不少的兵力，你救了竣州百姓。”

韩济道：“我是想救父亲。”

韩云天眼睛湿润着，终于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接到消息，你不是已经……”

韩济红了眼睛，说道：“采石场发生坍塌，压死了不少人，但我侥幸活了下来，或许是我身上的剑穗前一日被他人所抢，大家便误认为那人是我吧。”短短几句话，让韩云天心如刀绞，但他不敢再开口问韩济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了。

“我想，既然大家认为我死了，那我便死了吧，我也想忘记韩济经历的一切。我一路往京城走，想去看看父亲。路途中遇到了一个豪爽仗义的朋友郭锋，便与他同行，但路上他染病而死，我便用郭锋的身份继续北上，听说父亲率军来了竣州，我便跟来了，混在人群里到了军营。”韩济说着，远处的火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韩云天再也忍不住，哽咽着说：“活着……活着就好，是郭锋还是韩济又有什么关系呢。”

“父亲！”韩济两行泪滑下脸颊。

次日，探子来报，耶律雄与耶律虎被召回京了，耶律雄前几次的进攻并没有得到辽主的授意，辽主原本让他原地待命，他自己等不及，私自违抗圣旨，发起突袭，平白损失了不少兵马，这次他是被叫回去治罪的。

“竣州守住了！”徐应振奋道。

“不可大意。”韩云天道，“耶律文述还没有脱离危险，两国便还有再次交战的可能。听说辽主很快便会派新人来接替耶律雄，竣州之危尚未解除。”

古诺的飞鸽又来了。苏曼蕊刚要问信上写了什么，只觉得头昏脑涨，竟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倒。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家里，苏娘子急的团团转，苏曼蕊醒来后，安慰了母亲几句，便让她出去了。

“你这几天太累了。”梁宜然看着苏曼蕊憔悴的神色道，“又没有吃多少东西，多以就晕倒了。”

“古诺怎么说？”苏曼蕊问道。

“她说耶律文述的伤势平稳，前天醒了一次，但又陷入昏迷了。”梁宜然道，“你刚醒，现在不能想太多事情，你在家先休息休息吧，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想事情呀。”

“也好。”苏曼蕊说道。

梁宜然出了苏家别院，正待往军营方向去，忽然看到苏娘子身边的丫鬟绿芽正在前方四下打探着，引着苏娘子往前走，行动鬼祟，梁宜然便跟了上去，见她们竟一路进了苏家原先的宅子，进门之前，绿芽反复确认过没有人跟着，才进去。

梁宜然看她们进去之后，也跟着进了苏家，曾经热闹华丽的院子里如今空空落落，安静得可怕，想到这里曾发生过那场屠戮，梁宜然便觉得浑身发冷。她继续往前走着，听到苏员外原先的书房里传出动静，便悄悄走了过去，发现绿芽在门口守着。梁宜然以前经常来苏家找苏曼蕊，对苏家还算熟悉，所以她从别处绕到书房后面，慢慢靠近窗户。

里面传出苏娘子的声音：“姑娘胆子真大。如今风口浪尖，你不好好躲着，来找我干什么？”

对方轻笑了一声，说道：“娘子休要装糊涂。”这声音婉转动听，是一个妙龄女子，梁宜然立即听出来，是妙裳的声音：“可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竟想置我于死地。你在酒里下药，完成了你的任务，我却替你做了这逃犯。如今我身份暴露，娘子却还过着神仙般的逍遥日子，于心何忍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娘子道。

“娘子再这般阴阳怪气地说话，我便帮您回忆一下之前您在京城，是多么杰出的探子，收集了哪些宋官的情报。”

“姑娘也不简单，竟能从我眼皮子底下取走密信。说吧，怎么样才能把东西给我？”苏娘子冷冷道。

妙裳道：“娘子，还记得你昔日的好姐妹吗？”

梁宜然悄悄退后几步，给父亲发了信号，父亲交代她，如果遇到危险，就发信号告知他，他看到信号就会过来救她，可她没有试过，这是第一次发，怎奈声音太大，还是引来了绿芽，她转身要跑，却被苏娘子与妙裳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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