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牛马看世界 第二十六章 真正的孤独，是没有对手

第二天祁丝去上课的时候，被祁丝收服的皮正业帮她从几百米外的图书馆抱了一推她要用的书。

给她送到了教室外的后门。

皮正业长得好看，又上过几次首脑台念检讨，班上很多人都认识他。

以前他觉得无所谓，别人要说就说。

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

他不想祁丝知道他的风云过往。

所以他补课的时候听得很认真、作业也完成得很好。

他的狐朋狗友觉得他变了。

时常带着傻笑，不知道是因为哪家姑娘。

于是他们也开始好好学习。

因为他们高中还想一个地方，可以一起玩。

一起努力吧，少年！！！

你们风发正茂，你们所向披靡。

一周过去了，祁丝突然发现，她甚至不知道前桌的名字这很让她尴尬。

因为英语老师的事情，大家都对她刮目相看，大家苦汪久矣，现在汪秋走了，来的一个新老师，发音正确，关键还不神经病，这让他们很愉快。

八九十班都很愉快。

不过大家的观念里，祁丝是一个富二代。

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怎么说呢？是直接问吗？要是他坐后面就好，自己还可以传卷子、或者英语听写本的时候看看名字。

如果一开始不知道对方名姓，再次问的话就会格外尴尬。

祁丝体会到了这样的尴尬。

“前桌，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喂，我叫祁丝，你叫什么？”

这样的话在她脑海排练了千百次，没有找到机会问他。

机会就送到了她面前。

“周绸缪、祁丝，出来一下。”哇，原来叫周绸缪呀，祁丝想。

然后两个人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祁丝，知道为什么我要叫你吗？”秦亮走的民主路线，祁丝也对他印象很好。

她只对身上的校服印象不好。

蓝领白衣，还有蓝裙，真丑，还土，只是周绸缪好看，这才使得衣服也好看顺眼。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不用高考，但是你平时的考试成绩是要记录到我们平均分的，你能否认真点？”这周的周考，七百五十分的题，她空了二百五十分的题，拿了四百八十五。

还没有等祁丝说话，秦亮就把祁丝的卷子一张张的摆在了办公桌上。

“周绸缪，我不懂理科，你来看看，她空的是不会，还是不想做。”

周绸缪细长的指尖翻着祁丝的卷子，祁丝留的恰巧是基础题，做的是难的。

“她应该会。”周绸缪的声音很好听。

“那你就是六七百分的料子，你是大城市来的，和我们不一样，我不管你过去，我只问你，以后会不会认真？”

“不会。”祁丝看着秦亮道，“我不想给我不喜欢的人讲题，我也不喜欢人家来问，所以我才走，如果我认真，那我为什么从南宁来到这。”

“我知道你们小年轻是有些傲气，喜欢标新立异，但是也要有集体荣誉。”

祁丝突然不觉得秦亮好了。

“老师，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参加高考吧，我被清华保送了，两年后，我的名字会留在你的职业生涯里，熠熠生辉，别人只会觉得是你教出了我，其它一概不论。”她笑，“至于你说什么集体，我不觉得，我只是来这，恰好和他们一个班罢了。而且我乱写，也是中上，比起我，你不应该找那些不学的学生吗？还是你心底其实放弃了他们，那你说什么集体。”

秦亮欲言又止。

“你和单纯的学生玩这些，我就当他们是单纯，可是汪秋的所作所为，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你做了什么呢，因为她是你的弟妹，所以你置若罔闻。你为什么找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还是找理由立下马威。”

周绸缪只想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秦亮不知道祁丝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有了一丝怯意。

来自于无法掌控不迟吃他这一套的祁丝。

祁丝的爸爸有个毛病，要谈什么合作，就会把她带着，从小她耳濡目染，其实懂得不比年长她快三十岁的秦亮少。

秦亮再大，也只是在学校里小打小闹。

而不是商场上的波谲云诡。

“老师，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再没集体荣誉感，我就不上早晚自习，让那检查出勤的学生往死里扣吧。”语毕，她就走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

“今天......”

“我知道，我不会乱说。”周缪拿完了祁丝的卷子。

在秦亮可能的撕光祁丝卷子举动之前。

卷子和答题卡是一起交的。

作文主题是波折。出题老师应该是想考生写自己成长路上的波折，然后凭借自己跨过去，这样的欣欣向荣的生命力，这样的不屈不挠的意志。

试卷上，祁丝用铅笔写道：“没有一帆风顺的人，所有人都在歌颂痛苦，好友说因为他们站的不够高，所以才会痛苦。为了让自己好受，才会歌颂痛苦，其实顺风顺水的人生，他们心底都心向往之。我是世人眼中一帆风顺的人，几乎没有吃过苦，应该说是一点也没有，失败也很少，个人的没有，集体的有，那是因为猪队友。但是我很孤独，因为我想尝试不一样的生活，让我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带点波折。这是他们不能理解的，我不怪他们，因为他们走一帆风顺的路。经历些波折，我们殊途同归。”

大概是不知道一中也要收卷子，所以这些话被中性笔划掉了。

只隐隐约约看得到孤独。

答题卡上，祁丝编造了一次考试的失误，然后反思、总结、努力最后好起来的故事。

60分的作文，她得了五十三分。

也就是说，还有八分，扣在了其他做的题上。

“那倒是真孤独。”没有对无病呻吟的嗤之以鼻，周绸缪把卷子放到了祁丝桌子上。还盖了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