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神通,江流走在洪州街头。
眼不见心不烦,心情好了很多。
他不想来洪州。但既然来了,说不得要回家看一看。
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回家,他打算偷偷的看看。只是看看,立刻就走。
按理说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江流儿了。那女人过得好不好,关他何事?
但不知怎的心中就是隐隐的放不下。
若是什么都不做直接离开,心中有些不情愿。大概是江流儿的执念作祟吧。
看一下,只是看一看,无论过得好不好,看一眼就走。
他找了间客栈,要了最便宜的房间住下,又要了点吃的。
他有一天多没有好好吃饭了。
也亏了他现在修行有成,几天不吃饭也没什么,但一直不吃,身体有些受不住。
他点了些素菜,简单吃一下。
耳边听着旁边人的交谈。
“你听说没有,那个女的,终于要被沉塘了。”这人挺高兴,说话间,他把酒杯放到嘴边嘬得滋滋响。
“都关了这许多年,真是便宜他了。要我说,十几年前就应该把它沉塘”
“他可是生了妖魔的人。”有人附和说。
江流听了心中一动忙,凑上前去:“两位兄弟请了,不知两位说的这沉塘的人是谁呀?又犯了什么罪孽啊?要把它沉塘?”
“想来兄弟是外省人。”不带江流回答,那人便又说:“我说的这人也是有些身份来历。他就是当今县令之妻,殷温娇。”
江流大吃一惊。
按西游记书中的记载,他是唐僧的母亲,也就是原身的母亲。
对于他的生死,江流并不在意。
可一瞬间他心中仍猛得涌出难言的悲伤,突兀又猛烈。一瞬间他自己好像被劈成了两半,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
这是原身的执念作祟。他想,非得把这执念解开,否则以后说不得就有隐患。
而这扣子,江流想:就在将要陈塘的殷温娇身上,非得去看看他,救下她不可了。
这里江流想了这么多,对面仍然侃侃而谈。
“至于说这罪孽,还得从15年前说起。
“15年前,殷温娇生了一个孩儿。孩儿生产当日漫天金光,又有佛陀念经声音。当时人们都道,他是佛陀转世。”
江流心中暗暗啧舌,没想到前身降生动静这么大,原文中好像并没有这样的记载。
“难道不是?”他问。
“当然不是。”那人说:“不仅不是佛陀,简直比妖魔更加邪恶。”
江流问:“他做了什么事?”
那人却不再说了,只是把酒杯嘬得滋滋响。
虽然不说话,但江流分明看到他端着酒杯的手,正微不可查的颤抖。
是害怕的?原身到底做了什么事,竟把人吓成这样。
另一个人接话说:“那孩子在诞生的第二天,便把自己的乳母吃了。”
“什么这不可能。江流吓得跳了起来。他猛地想到辰光寺地牢中那累累白骨。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正派,辰光寺的和尚西天的鬼佛是反派。听他这么一说。自己也不是好人呐。
关键是还是诞生后的第2天。
这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孩子天生邪恶,所谓十世恶人,都不足以形容其恶。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唐僧啊。是千里迢迢去西天拜见如来取得真经,最后加封为旃檀功德佛的唐僧啊。
即便在这个邪恶的世界,他想象着,唐僧也应该是正义的化身。
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唐僧和西天的鬼佛是一路货色。
他突然有些恐惧,禁不住看看天,生怕待会儿一个炸雷把他劈死。
“诸位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以讹传讹夸大的事实。毕竟他可是只有两天的婴儿,莫说是吃人,哪怕是吃奶也不熟练吧。”
“别说是你,即便是我第一次听说,也并不相信。可是那是我们亲眼所见。”那人指着对面嘬酒的人,又指了指自己说:“亲眼所见,就不得不信了。”
这……
江流总觉得这事情另有蹊跷。
他也说不上来哪里蹊跷,就是感觉自己刚来到洪州就碰到这两人,这两人又刚好说殷温娇沉塘的事情,而后又刚好是妖魔吃人的目击者。
这“刚好”未免就太多了些。
洪州城虽说表面上祥和宁静,但内里却是一座妖魔的城市。
既然如此,所谓黑白颠倒也不是不可能的,还得问的再详细一些为好。
他举起酒壶,给两人斟上酒:“当时具体什么情况?”
这时那一只嘬酒的放下酒杯:“那天刚开始,跟其他时候也没有什么区别。
“黄昏时分,天空出现火烧云。整个天地笼罩成一片血色。就在血色中县衙里传来一声惨叫。
“这惨叫传出去好远,不仅周围邻里听见了,就是我们这些离得远的也听到了。
“我们就出来看是什么情况。就在此时,见县令从县衙里跑出来,看上去非常惊慌,害怕。
“上了年纪的,问发生了什么事。县令说不出来,两腿发软的瘫在地上,手哆哆嗦嗦地往门里指。
“见县令害怕坏了,说不出什么信息来,我们就抱成团小心的进去。刚进二门,就看到那个婴儿恶魔,绕着一个大腿在啃。
“边上乳母躺在地上,开膛破肚,血流了满地,已经没了气息。
“那种场景那种血腥气,现在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有几个年纪大的身子不太好的当时就被吓死了。
说到这儿,他继续嘬酒,不再言语,想必是在平复心情。
另外一人接过他的话茬:“正在此为难的时候,县令走了上来,纠集了一批棒小伙,拿了粗麻绳,将那恶魔捆缚住。即便被捆住,那恶魔仍然在啃咬大腿。凶相毕露。
“经过商议后来决定在第2天中午时分,将这恶魔大火烧死。晚上则把他绑在柴房里严加看管。却没想到那殷温娇,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竟然把那恶魔孩子给放跑了。”
“放跑了?”江流佯装大惊:“有人严加看管的,怎会放跑。”
“也是那看管的防备不及。没想到那温殷娇虽说是个女流,可也是一个有心机的,一时不查便让他得手了。
“之后他找了一个盆子将那恶魔婴儿放进去,顺河流飘下。我们当场将他抓了个正之后,只是那恶魔已随水流飘远了,追之不及。
“我们将那温殷娇关押起来,这一关就是十五年。”
江流问:“为什么关这么久?”
“是县令求情。一来念他是母性使然,二来念他是当朝开国丞相温丞相的嫡女,三来也是希望他有一天能回心转意,认错悔改。便一直将它关着。”
“那现在为何又要将她沉塘?”
“当然是因为这殷温娇不知悔改。他不仅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还扬言总有一日他孩子将回来救他。他甚至说那孩子不是妖魔,我们才是妖魔。你说可笑不可笑?”
“县令和族老一致觉得温殷娇已经走火入魔了,便决意在今天将他沉塘处死。算算时间倒也快了。”
江流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噢,不知是在哪里,我趁着还没开始赶过去观瞻一二。”
他们将地点说了。
江流也不再废话,拱手道谢,便出门朝沉塘之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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