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第13章 脏忆

那时，林家已经搬了住所，他们早先年住的地方整个出租给了原先沈恩衣开饭店时，在旁边开水果铺，后来从包子铺老板柳尖的手上盘转设备与技术，如今一直将包子辅开到现在的本地老板！

沈恩衣原以为，老屋会住一世，新屋也会出租一生，原以为，林以辰这个人，她会爱一生，伴一世，结果原先的以为，有一天，也会一日打破，变陌生，变讽刺，变蹉跎！

“新屋附近的许多工厂倒闭了，租屋的老板没有生意，她一直说做不下去，叫我减少租金，怎么可能减，那个地段，越来越值钱，也不愁租不出去，所以只有收了回来！”汤婆情真意切，语重心长的，就家里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十分认真地同沈恩衣讲着！

她和林龙，林以心，唯独对林以辰找小三，以及余子表和林以辰瓜瓜葛葛的事，只字未提！

像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的结果一样，她们须要对沈恩衣有所隐瞒，待瓜熟蒂落，这帐，一并地算！

无论针对，落实，任何一人，只要与林家利益有所冲突，谁也逃脱不过！林家人的感情，更像买卖，价高者得！如果沈恩衣知道，那么，她断不会只身前去，接这侮辱！

那时，林龙和汤婆，他们须要保留好公公，好婆婆的榜样，林以心也须要保留好姑姑的深情人设，以此到沈恩衣这里，骗取，获得更多的钱！

有奶就是娘！

大嫂子也是一样！

谁给的钱多，谁给的钱快，谁就是林以心的大嫂子！她可以左右逢缘，同林以辰一模一样，没有底线！

和林以心一样，谁给的钱多，谁给的钱快，谁也就是林以辰最最心爱的老婆！

曾几何时，老婆这个称呼，给男人用得，纯火纯清，人人皆可！

沈恩衣后来认识一个人，别人问她：“如果我娶你，你愿意，并且希望我叫你什么称呼？”

那人说：“就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不是宝贝或者老婆？”

“不，男人的宝贝和老婆，千千万万，哪天睡醒来，昏头昏脑，不知忱边之人，哪个跟着哪个，她们太多，姓氏名谁，没人知道，因而分不清，所以男人们才发明了宝贝，心肝，老婆这些庸词！”

别人问：“五十六个民族，你是哪个？”

她说：“我嘛，不满足！”

听的人笑，问：“什么不满族？”

她说：“就是没有爱，没有钱，所以不满足！”

她很会聊天的，不是漂亮的人，活得也不精彩漂亮，不光明磊落，甚至阴险，狡诈，恶毒，但三人行，必有老师！沈恩衣且听且看，且读且悟！

那是她某一时期，某一工作的须要！

有一个陌生人说：“一个人，正不正派，不是她的生活和工作起全部作用！打个比方，一个人不正派，她当别人的妻，头顶贤良淑德，暗里偷梁摸柱，也是很不正派，一个正派的人，就算她的人所处的环境浑浊，心也不会跟着扰乱，与那些不正派的人同流合污！”

沈恩衣半生悟来，却也其是！

她因而想到莲！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确也其是！

那时，林以辰给沈恩衣简迅：“恩衣，老妈要重新装修国道那边的新屋，装出来自己做，你知不知道李师傅的电话！”

那时，她们已经离婚多月，时间并且差点达到一年！

他仍给她简讯，家长里短，他的母亲，也仍然还是她的母亲！称呼不变，语气不变！

回来的简讯，她说：“到那边天黑，没有巴士票，你来接我！”

沈恩衣用简单，粗爆的你来接！而不是敬语：“你可以，或者能来接一下我吗？”

这个也有案例！

离婚半年，沈恩衣买房，她要户口簿！沈恩衣去迁，她给林以辰简讯：“你方不方便！”

山长水远，几天几夜，林以辰无情一句：“不便！”

列车上，沈恩衣发起火来：“你不便也便，我一个人，公司那边请假，山长水远的来！并且迁户口也是之前讲好，你不能为难！”

林以辰这才慢慢，悠悠地回：“那你来！”

因而，沈恩衣得出结论，对像林以辰那样的人，敬语不行！讲明白，这个男人，就是藏有污垢的皮鞋，你必须要时时刻刻，用力去擦，用力去洗！

很快，余子表便迅速又不及掩耳盗铃的来了！许多年后，沈恩衣偶尔无法避却地回想起来，跟余子表这段，怎么摆，如何弄，皆是恶心的悟与肮脏的忆！

一个人，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出这种，抛夫弃女，惦记别人的老公，破坏别人的家庭，上位当后妈了，笑脸如花，春光灿烂，恬不知耻！

一个人，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到既使身陷泥潭，仍专心致致，沾沾自喜，不瞻前顾后！

一个人，也要多厚的脸皮！

用着别人用过的衣，食，住，行，看着别人的孩子，以为那是幸福，战利品！

殊不知，这一瞬，马上到头，也倾刻间因为沈恩衣的到来，变为泡影！

那时，阳光明媚，沈恩衣加快步伐，因为一会，她马上就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

林家，从车站下车后，依然要走长长的路！

沈恩衣经过小卖铺，有一瞬间的犹凝！通常走亲戚，都买礼物！但预感让沈恩衣不买，礼物已不能平衡与掩盖她心中的痛！平日里，她所给所寄，不止如此，又何必此刻一时，小恩小惠！如果礼物，也不及这一时半刻！

我们先不说这个宇宙，地球，每天的转，每天的圆，世间的世故人情，每天每月，也跟着千变万化！若无变，物是人皆非，从何而来？

沈恩衣不买饮料，烟，酒，糖，这些身外之物的东西，放错位置，也是累赘！直觉让她识人，认物，也让她沉着稳定，先去看看情况！

许多事情，光想已经无用！

她须要走出去，走前去，眼见为实！

许多年后，此幕想来，沈恩衣也觉自己，处理相当，得体与安然，不毛毛噪噪，冒冒失失，以至于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