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游戏：神选我做接班人 第三章 夜（上）

“呼”

宁第一视线是光芒遮在他的眼睛上。

他把模糊的目光聚焦了三四次，他终于看到了他睡觉前开着的那盏灯泡。

他喘着气，蜷缩着身体，以抵御涌进来的寒冷。他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这…是怎么了…”

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但他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头脑并不昏昏沉沉，但很清醒。然而，他无法呼吸，因为强烈的情绪在他体内盘旋。

他勉强站起来，勉强靠在墙上。他一直压着的叹息立刻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啊”，闭上了眼睛。

一个梦。

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和他平时做的梦大不相同。他觉得一切都亲身经历的，甚至感受到了梦里的各种情绪。

从逻辑上讲，这些都说不通。这个梦脱离了他所看到和经历的日常生活。他间歇性地目睹的景象与现代世界的背景相距甚远，他甚至还与显然不是人类的生物搏斗过。也许一切只是一个愚蠢的梦。

但是，为什么……?

最后一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垂死的人……充满了遗憾。

懊悔、悔恨、叹息和深深的遗憾……直到他的生命渐渐逝去。这些狂热的情绪在他心中激荡。在他的内心徘徊，让他的心怦怦直跳。

经过一番挣扎，宁睁开了眼睛，慢慢地环视着他的房间。毯子被抛到一边，衣服搭在一个泡面盒上。几瓶啤酒在肮脏的地板上滚来滚去，还有一包香烟放在那里。

出于某种原因，这种景象让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他突然偏头痛发作了。几乎是反射性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浴室。打了一盆冷水，把头伸了进去，他的头脑清醒了。

当他无法再屏住呼吸的时候。他把头伸出水面。他在浴室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脸似乎太陌生了。他的眼睛深陷，脸色苍白，像个病人。

这…是我吗。

他慢慢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里又恢复了光芒。他那张脸再也找不到能代替他的了，那是一张穷困的赌博和酗酒者的脸。他觉得自己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离开了浴室，甚至没有擦掉从下巴上滴下来的水。几乎是生气地穿上夹克，推开了门。

他觉得如果不往肚子里塞点什么东西，他就活不了多久了。他在便利店前停了下来，但没有什么吸引他的注意。

最后，他挑了一罐啤酒就走了。他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直到走到了临江大桥下。每当他在赌场输钱时，就经常来这里哀叹运气不好。

打开罐子，一口气喝了下去。他的肚子似乎在尖叫，但他并不在意。他一声不吭地坐着，那些他一直试图忽视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了回来。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凝视着河水。当他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时，他还在上小学。他称自己的能力为“绿眼睛”，并认为自己是一个老天选中的孩子。他激动得浑身发抖，期待着有一天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回想起他童年的故事，他只会羞得脸红。直到他长大了，他才知道和别人不一样并不是那么好，最好是隐藏这种不同。

在他26年的人生中，关于他的能力，他只确定了四个事实。如果他把感觉集中在眼睛上，有生命的东西就会发出绿光。在这当中，有些即使保持他的注意力，也会失去色彩。如果他参与绿色的事情中，什么也不会发生。但是，如果他参与到失去绿色的事物中，就会有超过50%的几率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专注于“超过50%的可能性”。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意味着好事发生的几率可能低于50%。

他选择赌场来证实这个假设。起初，他只是认为赌场是一个实验场所。

每次带的钱很少，如果他失去了一切，他就头也不回离开了。尽管他不开心，但这笔钱与大学生的零用钱没什么区别。

问题是他真正赢钱的日子。有一次，他甚至在两天内就赢了超过两万块钱。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买想要衣服还换了最新款的电脑。即使如此，他还剩下很多钱。

花钱如流水的滋味。一旦体会过了，他的生活开始改变。他去赌场的次数直线上升，他带去钱也增加了。他把实验忘得一干二净，一心一意挣钱。当他整天沉迷于赚钱时，他的能力突然消失了。

这并不是突然发生的。他越使用他的能力，他的头就越疼，他甚至因为无法入睡的日子越来越多而患上了失眠。

随着症状的恶化，他过去只靠一点点聚焦就能看到的绿色变淡了。有一次，他因为精疲力竭而昏倒，在集中注意力数小时后，他失去了看到绿色的能力。

虽然他的贪婪使他失去了能力，但他无法停止赌博。他经历过赌博的种种变化所带来的积极的一面。他相信只要他赢一次，就能挽回损失。不管是谁劝他清醒，他都不听。他已经迷上了赌博的把戏。他获胜时的狂喜比其他任何快乐都更令人激动。

从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直接坠入深渊。

然后，然后…

咬紧牙关。为什么他突然有了这种感觉?

他心里升起了毫无根据的傲慢和放肆的蔑视。但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他在梦中感受到的情感就会淹没并淹没它们。

突然，他回忆起早上夏繁星哭泣的情景。立刻，另一股强烈的情绪涌了进来，使他头晕目眩。

“混蛋”

啤酒罐从他手里掉了下来，洒在地上。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他用手捂着脸。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该死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撕碎了。

他从梦中感受到的情绪并没有随着他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它们而消失。相反，变得更清楚了。悔恨的感觉刺痛了他的心，他的眼睛边缘变得炽热。现在，他觉得自己明白了真相。没有他的能力，他只是个没用的混蛋。

“要是我从来没有这种能力就好了!”

他终于接受这个事实的那一刻…他觉得最后一点自我从他的脑海中被抹灭了。

“哈…”

他突然大笑起来。好似心如刀割，渐渐地，他的笑声变成了哭泣。

“我很抱歉……”他后悔一切。他觉得心里闷得像被什么东西勒死似的。

“对不起，繁星”他哭得像个孩子。我宁愿死也不愿继续这样活着。

他像垃圾一样生活，困扰着周围的每个人。他甚至无法想象他造成了多少失望和痛苦。就像他妹妹说的，也许他结束自己的生命对大家都好。

慢慢地站了起来，缓缓流淌的河水似乎比以前更诱人了。他恍恍惚惚地走近它，低头看着河水。眼泪从他的脸颊上流下来，在水里激起了小小的涟漪。他两腿颤抖着，两眼死死盯着河水，向前走了几步。

这时。

“啊!”突然，水的颜色变了。从他所站的地方，更确切地说，从他引起的涟漪开始，绿色向外绽放。就像把颜料滴进清澈的水中，被遗忘的色彩，失去的光迅速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它不仅渲染了流动的河水，而且还沿着向上移动，将整个桥淹没。它覆盖了他刚刚坐着的地方，并最终弥漫了遥远的天空。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绿色，就像他年轻的时候一样。

盯着他周围跳舞的绿色盛宴，眼里噙满了泪水。他的脸上显然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这是……”

在像被闪电击中一样站在那里之后，他有意识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世界立刻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当他再次集中注意力时，绿色的世界又回来了。他的能力…

“回来了?”

就像它突然消失的那天。

“它真的回来了?”

它突然回来了。

“但为什么?”

当时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未能恢复自己的能力，他那天的失落感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但是是什么导致它再次激活呢?

突然，他又想起了早晨的梦。

现在他想起来了，梦里的那个人似乎也在用同样的能力。

他疯狂地回忆起一开始的那个梦。

但很快，他就认定这无关紧要，不管他怎么想都说不通。

也许，他潜意识里想要恢复自己能力的愿望已经通过这个奇怪的梦表现出来了。这种说法更现实，也更容易让人接受，而不是相信这个梦与他恢复能力有任何关系。

但回头看，这个梦却出奇地现实。这个梦不也是从一个人在江边喝啤酒，悲叹他的生活开始的吗?

就像他现在一样。

这时。

就在他陷入一种新发现的混乱时，高跟鞋踏在石头上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

那奇怪而有节奏的脚步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立刻把头扭到一边。

在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

在这个被绿色染成的世界里，淡绿色的光在一个地方逐渐消失了。

是在这个声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