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仙歌 第九章：水菱花开

见她还在这里，他冷若冰霜的看着她：“你不走，是等着我动手？”

欢音咬了咬牙，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伸手又折断两枝花：“我知道你很生气，可她已经灰飞烟灭了！”

原本就不多的水菱花被欢音这么一折腾，一瞬间只零零散散剩下十几朵，梵子漠怒从中来，抬手朝她打去，欢音闭上眼并不打算躲，就在这时，另一道力量抵挡住了他的法术。

羽子尘将欢音护在身后，看见被毁得水菱花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梵子漠有些担忧：“师父...”

梵子漠突的一笑：“呵，真是个好徒弟！你若再管不好你的徒弟，休怪我不念仅存的一点儿情分，带着她给我滚，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二人再不准踏进这九嶷山半步。”说完抬手给仅剩水菱花施了一层结界。

欢音擦了擦泪水，扑进羽子尘的怀中：“师父，他就那么讨厌我吗？”

羽子尘轻轻将她推开：“阿音，你怎能毁了这片水菱花？你明知道这花旁人轻易碰不得。”

欢音抽抽噎噎的，眼里哽满了泪水：“师父，你也在怪我么？”

他摇摇头：“我不是怪你，只是...”他叹了口气：“我们走吧，等他气消了再来请罪吧。”

待他们走后不久慕绾和落纱来到这里，她看着零零散散的水菱花眨了眨眼睛：“落纱，你快看，这是什么花？居然是透明的，而且还是红色的。”

“主子，这就是普通的水晶花而已。”

慕绾白了一眼落纱：“你当我没见过水晶花？”她再一看，才发现地上有不少已经变得焦黑的花，她拾起一朵：“这是，水菱花？”

落纱不懂：“水菱花是什么？”

她把玩着手中枯萎的花：“我虽出生的晚了些，可关于血箜篌的前主人，天界水神朝歌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落纱也蹲在她的身边，好奇的：“朝歌？是不是那个自毁仙身跳了诛仙台的那个？”

她点了点头:“嗯，传说这水菱花是她亲自种出来的，除了她和天界的梵子漠可以触碰，旁人若是触碰了这花便会瞬间枯萎，变成我手中这般模样。”

落纱有些可惜的看了眼周围的花：“可是朝歌死了，那这些花若是枯萎了，是不是就灭绝了啊？”

慕绾将枯萎的花埋进土里，在落纱疑惑的表情下开始施法，落纱惊讶的看着她：“诶？主子，你竟会御水术？”

原本焦黑的水菱花的枝丫上缓缓生出另一朵无色水菱花，她一笑：“还真的有用？”说完她站起身来腾空抬起双手开始施法，原本枯萎的水菱花大多数从枝丫上生出无色的花。

落纱崇拜的拍掌：“主子你可真厉害！”

慕绾抚上无色晶莹剔透的花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土壤里，瞬间有几朵从无色变成了血红色，慕绾若有所思的看着水菱花，一时间有些出神。

落纱伸手去摸，慕绾眼疾手快的打开她的手：“这花可不是能随便碰的，你一碰它，它就没了。”

落纱瞥了瞥嘴：“有那么神奇吗？那为什么主子你就可以碰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和我会御水术有关？朝歌不也会御水术么？我想只要会御水术的最高境界冰霜成花大概就能办到吧。”慕绾看着零零散散的几朵水菱花心情也似乎好了点。

“看他把那些完好的花竟然用结界护着，可想而知他很在意这些花，我这就当是给他的谢礼了。”说完挥动着两只手再次加了一片结界。

落纱点点头：“嗯，主子，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们要不要回魔界一趟啊？”

她坏笑着靠近落纱：“你这么久不回去，棠杏是该着急了。”

落纱脸一红：“说什么呢！我又不喜欢他，我喜欢的得是子尘仙君那样的，又或者...魔尊大人那样的也行啊。”

慕绾言归正传：“暂时别回去了，宫阙若是知道我差点没了，他肯定得让我回魔界，我不想回去。”

落纱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又点了点头：“嗯，主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看着落纱一脸呆萌的样子，她微微一笑，两人朝山口走去。

两人没有注意到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梵子漠，等她们走远后，他再次来到这里，伸手撤去了她设的结界，看着眼前的水菱花，他喃喃自语:“真的是你吗？”。

太行山，晨霜正和自己下着棋，这时小童子来报，说是子漠上仙来了，他刚想说不见，可梵子漠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晨霜撑着脸继续下着棋：“怎么？今日子漠怎的有空来我着太行山？”

“自然是有事。”

一子落下，晨霜伸了伸懒腰：“什么事儿把子漠难住了？”

见他如此，梵子漠抓了一把棋子儿扔到一旁，旁边的小童子捂着嘴偷笑着，晨霜拍了拍桌子，两个小童子瞬间变得严肃。

梵子漠吩咐到：“你们下去吧，我和你们师父叙叙旧。”

晨霜捡起地上的棋子儿：“到底什么事儿啊？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我要借你的轮回镜一用。”

晨霜二话不说的丢给他：“你还不死心吗？轮回镜里没有她的消息，之前几万年姓慕的也被你一一排除了的。”

他不语，在轮回镜上查找着慕绾的轮回记录，却怎么也查不到，见他半天还在那里对着轮回镜，晨霜上前收了轮回镜：“也许她真的已经...”“不...”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晨霜，你说有没有可能，她真的还活着？”

晨霜以为他受了刺激，抬手抚上他的额头：“没毛病啊...”说着一脸严肃的看着梵子漠：“子漠，已经两万年了，她若真活着，你怎会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如若是魔界的人插手了呢？”

晨霜始终觉得梵子漠因为思念朝歌而疯了，他担忧的摇摇头：“不行，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我得找碧落出来给你治治。”

“晨霜，我之前也觉得是巧合，可如今我却可以肯定她回来了。”

晨霜仔细想了下：“如你所说的话，一切确实太过巧合，你说她和宫阙关系匪浅？”

梵子漠点点头，晨霜突然想起：“子漠，这世间，若想聚即将消散的灵魂，除了你，还有谁会？”

他垂眸：“我，不知。”

“宫阙！”晨霜突然说出这个名字，梵子漠看向他：“你说宫阙？可朝歌与他只有过两面之缘罢了，更何况我连她的一丝魂魄也未曾见到过，宫阙怎可能...”他突然止住，脑海中想起两万年前那场战争，他被人施了法术，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他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他在朝歌消散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聚魂的准备？”

晨霜面露喜色：“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她自毁仙身虽与凡人无异，可她终归是神，灵魂可能是不会一瞬间就消散。

“我之前替她疗伤，发现她用了幻颜术，可幻颜术需要每月施法，我现在很是担心...”

“关于朝歌的画像和事物悉数尽毁，除了天帝和我们，应该不会有人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只要不让她接触天帝，那她就是安全的。”

魔界棠梨看着懒散的宫阙，无奈的摇摇头，走上前去将攻打妖界的战况报告给他，宫阙豪不意外的点点头：“嗯，继续打，打到白月亲自来求饶为止。”

棠梨退下后，颜笑走了过来：“大人，那夭燃我已经治好，要不要把他交给妖界？”

宫阙摇摇头：“暂时就在这儿，交给小绾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