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居庸山要塞城墙上。
秦牧正在凝望着前方惨烈的战斗。
在他的脑海里。
神龙智脑发出了一个疑惑。
“主人，人……不是都怕死的吗？”
它被秦牧点化以来，正处于学习阶段。
虽然是人工智能，但距离智慧生命，还差很长一段距离。
赵九州顽强死守的这一幕……
不仅震撼了秦牧。
更震撼了它。
按照它的逻辑，人，哪怕是它，都是害怕死亡的。
人，害怕的生命消逝。
而它，害怕的是逻辑毁灭！
但……
居庸山外的这一幕。
却让它十分疑惑不解。
赵九州等人，明明可以撤退，但却都选择死战不休。
似乎是一心求死。
秦牧想了想，才回答了它：“人，其实都是怕死的。”
顿了片刻。
他接着说道：“但……死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
“这些人最伟大的地方在于，明明怕死，却又甘愿赴死！”
“我本以为，像这样的人，只有我的家乡，那片传承了上下五千年文明的土壤上才会前赴后继的诞生……”
秦牧深吸了一口气。
他之所以下达半个小时后停止进攻的命令。
不是因为赵九州等人也生活在蓝星的东方。
而是看到了他们身上的这股特质。
他们骨子里的这份不屈和顽强。
这份明知必死，却又能慨然赴死的从容和淡定。
这种无畏……
让他想起了他记忆中的先辈们。
“可是，为什么怕死……他们还要去送死？”
神龙智脑还是不解。
秦牧再次眺望向远方。
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尊重：“那种东西，名为守护，名为信仰。”
神龙智脑一头雾水：“守护？信仰？”
这两个词……
它在人类的世界里听到了很多遍。
可却从不能理解。
秦牧微微一笑。
没有回答它。
而是指向了居庸山外：“半个小时到了，撤退吧。”
……
居庸山外。
战场中央。
经历了半个小时的厮杀。
赵九州身边……
只剩下秦百川一人！
其余将士，都在厮杀中壮烈死亡！
没有一个撤退！
没有一个叫娘！
在他们两人身边，全是战友面目狰狞的尸体。
可他们全没有丝毫害怕。
反倒觉得充满安全感。
“来吧！你们这群狗日的！有种杀了你爷爷我！”
秦百川倚靠在战友的尸体上。
艰难的站了起来。
然而……
就在他和赵九州都以为要彻底死亡的时候……
“轰！”
“轰！”
“轰！”
他们面前的机械们居然轰然调转了方向。
挖掘机，汽车，卡车，火车，飞机……
全部在撤退！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百川和赵九州对视了一眼。
两人有些错愕。
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机械大军突然撤退了？
带着疑惑和不解。
筋疲力竭的两人重新回到了居庸山要塞。
刚回到要塞没多久……
在居庸山后，出现了数百个年轻人。
并且还有源源不断的年轻人正在赶来。
照理说。
居庸山属于前线要塞。
十分危险。
一旦失手，附近的居民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附近的所有居民应该全部撤离了。
赵九州和秦百川没有想到……
居然还有人敢来。
“赵城守！我们听说要塞告急，特地前来支援！”
“是啊！你们在前线守护我们，就让我们也尽一份力吧！”
“虽然我没有参过军，但在灾难面前，我绝不会退缩！”
“赵城守，就让我们留下来吧！”
“我们自己带了武器的……”
“……”
这些年轻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求。
赵九州和他们的目光一对视。
原本千疮百孔，坚硬如铁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好，你们可以留下来，但也要听从指挥！”
他用沙哑的嗓子答复了一句。
立即迎来了众人的欢呼叫好声。
居庸山的三千将士全部战死，上层还没有派遣有生力量前来镇守。
但万幸……
东方联盟还有可爱的百姓。
除了他们之外……
还有数不清甘愿为了守护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民众！
“大家先去休息，眼下第一波机械狂潮结束，要不了多久，将迎来第二波机械狂潮，马上就是一场恶仗！”
最后。
赵九州驱散了这群自发前来支援的年轻人。
和秦百川一起，走在了居庸山要塞的城墙上。
“老秦，我突然觉得，守护这样的百姓，太值得了。”
两人并肩而行。
赵九州忽然感慨道。
秦百川感到鼻头一酸。
望着城外还没有来得及收敛的战友尸体。
紧握着双拳：“一寸山河一寸血，这片山河的太平来之不易，只要我不死，就不容任何人破坏它！”
两人一边走着。
忽然看到城墙一侧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人身影。
那个身影……
似乎在打量着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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