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ed之血火河山 第4节 苍天的暗流

第4节苍天的暗流

ｃ.ｅ.69年9月3日，plａnt，十叁月殖民地（未来的‘亚萨园’）。

“一、二、一、二、一、二、一、二…………”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轰隆！！！轰隆！！！轰隆！！！”

一声声剧烈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震撼着整个卫星都市，在这座‘十叁月’卫星当中，有接近十万人正进行严格的训练。

身在卫星当中，可以轻易的听到训练的报数声、踏地的脚步声、‘枪炮的实弹训练声，还有就是……………

“他妈的，你们水昆兄啊！！！！再混啊！！！！”

“快点！！！快点！！！那么慢，你是混那的啊！！！”

“再叫啊！！！不是老是说我们是调整者，胜过那些自然人，怎么这一点训练就不行了啊？？？”

“那边的，动什么动？？？这就受不了了？？？”

……………各军官的怒骂声。

受到这种非人的对待，十万新兵之中有九成颇有怨言。这些人之中，包括巴特莱葛-萨拉的养子菲利克斯-萨拉。

今天早上，一阵床板的剧烈震动和“砰砰砰砰”的急促声响把菲利克斯从梦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发现旁边的朋友们全都在以飞快的速度穿上他们的绿色军衣。

连什么时候吹的起床号都未察觉，兴奋过后的疲倦让他睡得这般的投入。他不知道起床之后有什么安排，也来不及猜测。

但是军令不等人，只听到一分钟之后又响了一声哨子，然后在某位军官的口中喊出∷“集合，操场跑步！！！”於是穿好衣服的或是还没有穿好的战友，都随着这一声哨响冲出门去，菲利克斯也不管他连裤子都还没穿上就随着人流涌了出去。

早晨跑步，上午队列训练，下午体能训练，晚上依照分类进行舰炮、射击或ｍs的模拟训练，熄灯后再加班整被子，就连午休时间也要整被子，只给你可怜的半个小时休息。这就是一天的生活。

在没站军姿之前，菲利克斯从来没想过站着不动原来也是一种痛苦。每次训练，教官就会把队伍带到远远的某个封闭训练场。

那里是一片很大的水泥广场，拥有模拟地面环境的功能。设定是天朝南方的气温，模拟太阳的热情有点过火，他对新兵们来说是头顶上的一炉火，可以把人烤焦，甚至煎熟。

菲利克斯回想起过去自己的父亲巴特莱葛-萨拉制定的军训规则，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有“不许在温度设定25度以上及十度以下的状况下出操”才对，但是如今的训练简直默视人权一般。

（以上这段巴特莱葛制定的军规只是在讽刺这边某些重视“人权”的白痴议员们，看过笑笑就好，别太在意！）

看着前方身穿地面天朝军某区的军服的那位名为张骆英的军官，竟然半滴汗都不留的冷眼看着他们，菲利克斯就有说不出的气。

根据他的想法，他们应该是在经过为期叁个月的ｍs基本训练，然后得到某部ｍs，接着英勇的与那些自然人侵略者作战，然后成为新的英雄回到plａnt接受人们的欢呼。

根据他听参加上次的战争的那位名叫劳-卢-克鲁泽前辈所说，还有他看的那些英雄小说所讲的就应该如此才对。而不是现在头顶着人工太阳，满身是汗的进行队列训练。

不过菲利克斯等众新兵的怨言那些上级军官是不会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他们也一定不会去理会。

所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个道理往往只有到了战场上才会了解，因此虽然这些菜鸟颇有怨言，不过身为上过战场的老兵及将领们反倒是觉得点训练完全不够，有意再继续加强。

“怎么样，目前训练的状况如何？”正当张骆英全力的操练眼前的菜鸟时，突然身后一位白衣军官走了过来，问起这句话。

张骆英没有回头，依然冷静的看着前方，同时冷冷的说道：“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要知道你们可都是萨拉那家伙的宝啊！”

“呵！你是在讽刺我们吗？”来者笑笑的走到他旁边，这是一位青年接近中年的男子。

“在乱成一团的敌军之中打下17架ｍａ及叁艘战舰就被称为英雄，那么你们这些在地面打了几百仗的家伙又应该怎么称呼呢？我们的英雄之名…………名不副实啊！”

“但是我们需要一些‘英雄’来转移敌军视点啊！”这时又一个身穿白衣、红发褐眼的军官走了过来，并且说出这些话。

等到这位军官走到与他们平行的位置时，他又继续说道：“我们的数量与敌军差距太大，虽然现在到处的庆祝胜利，不过当真正面对大军的时候民心士气也容易跟着动摇了起来，此时若不塑造出几个英雄来，看来很难抚平军心、民心！而这位英雄就是你们啊！罗伯特！”

“让我们挂着英雄之名，却没有相应的实力，不过是让我们增加战死率啊！格留尼曼！”罗伯特微笑着，心里却不怎么高兴。

卡洛斯-罗伯特——在战前被选为二月代表的精英ｍs驾驶员，於第一次plａnt宙域会战当中击落17架ｍａ及叁艘战舰，从此证明了过去那所谓十二王牌并非随便乱加上的头衔。

然而，身为张骆英这位於地面闯出名声的朋友面前，他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头上的什么十二王牌的名号，比起其他人根本就只是个自吹自垒的笑话。

只不过，根据身在旁边的格留尼曼的说法…………

“被人刻意塑造成英雄形象，我想你也不会高兴，不过这也可说是我们军人的一种任务啊！”

“但是被人当成政争用的猴子给人们观赏，让我更不愉快！”

“嘻嘻！”张骆英此时听到他们的对话，嘴角忍不住微微的上扬，发出窃笑声。

不过下一秒，他立即脸色大变的将他手中的麦克风丢了出去，直接对前方骂道：“他妈的，自动休息啊？？？跑，给我站起来跑！！！喜欢乱动那么就给我跑起来，他妈的别给我停下！！！再跑！！！”

不知道是无心或是有意，那个麦克风正好砸在菲利克斯的身上，让他发出一声‘哎呀’的叫声。

“哼！什么叫调整者胜过自然人？别说是天朝军，基本动作可能连东亚军都比不上，这种兵上战场可能还要花功夫去救他们啊！”张骆英忿忿不平的骂着。

“有差那么多吗？”

“我一直认为我们应该能够短时间追平与联合叁国的差距才对啊！”

罗伯特及格留尼曼疑惑的问着，不过张骆英这位脸上留着一条疤的军官则完全不那么看。

“技术上可以练，但是我们需要的不只是打平，而是要胜过他们一大截！不过，让人头痛的不是资质，而是心理因素方面！

现在的plａnt弥漫着一种调整者优越论，好像全世界的军队除了他们之外全部都是笨蛋与白痴组成！不过他们却没有想过枪炮及光束是不会因为调整者及自然人的差别而闪避，如果重演过去地面那种场景，我们可就完了！”

所谓的“那种场景”罗伯特及格留尼曼也是时有所闻，现今plａnt的军队在天朝的同胞及自然人之间被视为白痴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几场战役而来。虽然这件事被plａnt政府在面子上的考量所掩盖，不过身为军人他们都很清楚那些事。

“…………”

“…………”

说到这里叁人都沉默了下来，同时看着那些菜鸟，心中想着这种白痴行为不能够再次出现於plａnt军之中。

“说到这里，那家伙也应该要回来了吧？”格留尼曼在叁人沉默了一会之后，转移话题谈到另外一个人。

“那家伙？”

“你是说卡希姆他们吧！”

罗伯特还不明白格留尼曼指什么人，不过张骆英则是马上就想到这个还没有归国的人。

“你们想萨拉及克莱茵会出什么价钱拉拢他…………不，应该说是艾利-卡希姆这个家伙会用什么价钱把他的兄长给卖了？”格留尼曼双手抱胸，冷静的问道。

格留尼曼话中的意思代表着萨拉及克莱茵两人之间的政争情况，虽然目前plａnt的军事实权大致在处於中立状态的麦道威尔之手，不过身为政客的两派还是希望有更多的军事实权掌握於手中，因此这些有能力的精英——特别是已经扬名世界的人物，都是两派之间拉拢的对象。

如果能够拉拢成功，就算是没办法掌握军事实权，至少在军中还有一定的影响力，加上如果投靠自己的人才立了大功，那么也有利於在选举当中取得有利的位置。

“这…………”

“根本就卖不了！”

罗伯特考虑了一下，不过同样身为被争取的人才的张骆英倒是直接斩钉截铁说出他的看法。

“如果那么容易就被拉拢，那么卡希姆就不再是卡希姆了！”

其他的人还好说，不过身为自愿参加地面作战的战友之一的张骆英十分了解亚狄尔-格兰纳达-卡希姆这个人的个性，所以他才会直接说出这句话。

“那也就是说卡希姆大概会听从麦道威尔司令官的命令吧！那么你认为他会怎么被安排呢？张？”罗伯特看向张骆英问道。

“十之八九是训练教官吧！单论作战不管是特种作战或是ｍs的小队指挥或是单打独斗，卡希姆都有十分的水准！如果让他带上一个由各派议员推荐人才所组成的‘精英’小队去作战，那么岂不是太浪费人才了？”

“哦！”

“有道理！”

两人都点了点头，代表他们两人赞同张骆英的推断。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地方正进行着他们叁人推测中的买卖……………

“卡希姆议员，请你务必说服令兄加入我们这一边，这是为了plａnt的和平及未来！”眼前一位面容表情真诚无比，身穿plａnt议员服的金发中年男性，对着比自己小上20岁的青年女性如此说道。

“放心吧，克莱茵议长！我想令兄为了plａnt的正义与和平，绝对十分愿意加入我们这一边的！”

plａnt最高评议会十二人成员之一，联合叁国於天朝战场上的恶梦‘风雪的死神’亚狄尔-格兰纳达-卡希姆的妹妹，艾利-卡希姆议员此时正无视於兄长的意愿，对着眼前的议长大放空头支票。

听到艾利-卡希姆的保证，氏格鲁-克莱茵议长终於面露出放心的微笑。

在现在这个将要战争的时期，过去的战友巴提斯-亚伯尔-凯文贝肯-范-麦道威尔握有统领军令系统的plａnt军本部指挥权，而另外一个过去的战友、现在的政敌的巴特莱葛-萨拉则掌握plａnt指挥的军政系统的zａft，但是身为议长的自己除了政界及民间的基础之外，却完全没有任何明面的军方势力，这让他十分担忧。

所以在正式开战之后，萨拉及克莱茵自己开始於plａnt展开抢夺人才的竞争，目标是那些有着成长的可能性的未来的‘英雄’及早已成名的世界的人物。前者例如萨拉派的劳-卢-克鲁泽及自己派系的安特留-巴尔特菲卢特等十二王牌，后者就是亚狄尔-格兰纳达-卡希姆这种归国人才。

虽然说真正统领大军的指挥官级人物都在麦道威尔的掌握之下，然而用在选战之上比起名将、元帅来说，战场‘英雄’的作用性要来的大的多。只要麦道威尔还没有自军中退下转入政界，那么和萨拉之间的争夺基本上还是以这些‘英雄’人才为主。

想到自己已经在人才的争取上面取得了先手，氏格鲁-克莱茵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得意的看着窗外那个正在重拨介绍十二王牌的巴特莱葛的大萤幕的影像。

现在的氏格鲁正期待着叁天后亚狄尔自天朝归来，想像着巴特莱葛那因为慢了一步而恼怒的脸色。

同一时间，萨拉宅……………

“欢迎你过来玩，拉克丝！”眼前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位蓝色头发、面露出腼腆笑容的十五岁少年。

在他面前的则是一位同样也是十五岁，声音悦耳身、穿一件蓝白相间的紧身礼服、粉红色的长发如娴静的流水般垂散在背上，层层叠叠的发夹，紧贴着左额，在端庄之中平添了几分活泼的美丽少女。

“谢谢你的邀请，阿斯兰！”拉克丝微笑着回礼，同时阿斯兰却突然感受到少女身后的那些护卫及司机传来的冰寒目光。

拉克丝-克莱茵是一位偶像。准确的说，她是一位超级偶像，其受欢迎的程度无论在地球还是plａnt，都可以用红的发紫来形容。对於这方面，相信听过她唱歌的人都不会怀疑其原因所在。但是即便是拥有如此优异的天赋，拉克丝的成功跟她本身的勤奋还是分不开关系。

而他到底有多受欢迎，这点只要从拉克丝身后那众人带着杀意，甚至让人觉得那个有着啤酒肚的大叔也拥有着不逊於一个整编舰队的威势的目光就可以看出了。

不过他们再忌妒也没有用，在plａnt的强制婚姻法之下，为了提升调整者后代的质量，plａnt实行了‘由优秀的人生出优秀的后代’的婚姻管制政策，即基於基因间相互匹配而非爱情的原则为双方选择配偶，而阿斯兰与拉克丝就是法律上早已认定的未婚夫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阿斯兰-撒拉，拉克丝的未婚夫，这位英挺而沈默的少年的父亲，巴特莱葛-萨拉委员长，这位自过去以来就在政见上与克莱茵议长完全对立的强势人物，他的独生子（菲利克斯是养子，所以不算真正的血亲）却因为强制婚姻法的关系与政敌的女儿凑成一对，这实在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最后，他们也只能够乾瞪着带有忌妒及杀气的目光，看着拉克丝缓缓的走进去萨拉宅第之内。

然而，当他们走进去之后，却突听到一阵怒骂声。

“什么？被发现了？你们在搞什么东西？？？莱特纳你们不知道这些东西被发现会有什么问题吗？？？”

阿斯兰一走进去就听到自己父亲的怒骂声，而此时刚好母亲及弟弟都不在这里，这让他的心中感到十分为难。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未婚妻那一瞬息之间的认真而严肃的目光，否则他一定会为此感到惊讶。

“而且还是被那个家伙发现，你们又不是不了解他的个性，如果被他知道这件事的话他一定会直接出动军队来解决我们，你不知道吗？？？”

“………………”

“如果这件事闹大，不只是他那边的问题而已！！！要是被知道的话我们真的会受到世界孤立，你不清楚吗？？？”

“………………”

“你现在快去将一切物证消毁，只保留最根本的资料及部份成果，其他的在处理过之后立即就地掩埋，反正你们那边正好在进行蕾诺亚主导的工程！！！”

“………………”

“全埋了！！！”

“但、但是，有总共有好几万…………”

这时，由於通讯对面那边的某人大吼，使得身在外面的阿斯兰及拉克丝终於听到与巴特莱葛对话的人的声音。这个声音阿斯兰感觉好像听过，但是却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而旁边的拉克丝则是静静站在旁边完全不说话，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被发现我们都全完了！！！快去！！！直接给我处理乾净，一定要保住‘新世界’存在的秘密！！！”

“是、是，知道了！！！”

巴特莱葛最后的怒吼，让通讯对面的人紧张的大声回话。等到他走出房间走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及其媳妇拉克丝-克莱茵站在那边看着他。

“喔！拉克丝是你啊！难得来到这里就好好的玩吧！”巴特莱葛看到拉克丝在这里，立即换了一脸笑容看向自己未来的媳妇。

巴特莱葛变脸之快，让人感慨他的确是那群政客的一员。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拉克丝的目光当中透露出的精明，也许他看拉克丝的想法，本质上就如同看自己的儿子一样，认为他们都只是一些不成熟的小毛头而已。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世界的政客没几个清白，然而身为老乌鸦的巴特莱葛，终究还是被媳妇的外表所欺瞒，最终看漏了拉克丝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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