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ed之血火河山 转之章第9节 天空的决裂曲

转之章第九节天空的决裂曲

c.e.71年5月9日，北太平洋孟马修岛，zaft军临时驻留地。

“结果出来了吗？”

在一片烦忙的zaft军临时指挥部之中，zaft军总司令官巴提斯-亚伯尔-凯文贝肯-范-麦道威尔正压抑着极其恼怒的心情，一边看着数字不断增加的损失统计，一边指挥着救助的工作。

“是、是的！结果大致已经出来了！目前我们已知在舰艇及ms损失方面，由於敌军最后一波的攻击，导致我军除了预备部队之外，总数八成以上全部损失！”之前随同已经死去的科朗汀坐上参谋位置，准备立下大功的众人，此时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骄傲。取而代之的，是对总司令官麦道威尔的敬畏的心情，於是他们颤颤惊惊的回答着麦道威尔的问题。

不过他们此时刻意避开了另外一个统计数字，因为他们害怕总司令官抓狂。不过他们这种小计算，却没有逃过麦道威尔的眼睛。

“那么人呢？”

“啊？”

“我说人员的损失呢？？？”

见到那位参谋官的装傻，麦道威尔抓狂了。於是他大声的逼迫那位倒楣的参谋官，要他说出统计的数字。

“是、是的！根据最新统计，我军参战人数87万7420人，总损失………”

“说！”见到参谋官欲言又止的样子，麦道威尔直接暴喝着，要他说出总损失的数字。

“是、是！”见到麦道威尔又要发彪，参谋官连忙的说出下面的话。

“战死及失踪的人数目前统计是24万5231人，已经快要接近全军叁成了！”

“是吗！”麦道威尔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下去吧！六个小时后将全部的损失报上来！”

“啊？”那位倒楣的参谋官没想到这样就结束了，於是愣在那边。

他回想起过去第一次维多利亚基地压制作战那时战前看起来和善的总司令官，在因为自己毫不考虑的横冲直撞的下降，最后导致失败的那时。当时的总司令官可是在战后对着当时的参谋官们拳打脚踢至几乎全体参谋人员头破血流。他没有想到这次看起来十分严肃的总司令官竟然就这样放过他，所以觉得十分不可思意。

“下去吧！去将你的工作完成！”

见到参谋官竟然愣在那边，麦道威尔立即想到了几个可能性。於是他语气镇定的摆了摆手，要那位好像姓威廉的参谋官离开。

“是、是的！”

参谋官威廉赶紧跑离开这里，而麦道威尔在见到威廉离开之后，在看看死伤人数及那厚厚的详细人员名单。

最后再看到最上层的那个标志着‘战死’的科朗汀的名字，他终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重重的向着桌子了一下。其力道之大，彷佛整个房屋都在震动。

不过他这样的忿怒是有理由的，在众多战死人员的名单之中，最少有十二万人是因为拜科朗汀的无知所赐，踏入了米拉舍夫斯基最后的陷阱‘雷鸣’。在‘雷鸣’的作用下，结果一堆又一堆的ms及舰艇因为失去动力就此直接连人带机带船的“扑通”一声沉入深达几千公尺以上的海底，救都救不回来。

（注：由於在天上飞行，突然失去动力，所以直接栽入海中！因此受害的多是在海中的潜艇、水中ms，或在空中的宇宙舰及ms之类！）

最惨的是，大多沉入海中的，不是宇宙舰队的成员，就是ms的驾驶员。这些都是属於zaft的作战部队的精英，结果就让这样一个为了献媚於上司的白痴给白白的葬送掉了。

“哎！我们打了一场拙劣的仗呀！”这时突然走进来，一脸灰头土脸的古斯塔夫，一边抓着头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叹着气，说出了这句话。

“哼！”麦道威尔听到朋友兼战友的唠叨话，直接反讽道：“是‘拙劣’而已吗？这仗一开始就不应该打吧！”

麦道威尔这样说是有道理的，用兵学本质上的冷绘在於如何有效地杀伤敌人同时减少我方人员的牺牲。说的残绘一些，就是有效率的让自己人去送死。

原本就用兵来说，‘要死也要让人死的有价值’才是用兵的正道。但是这一次，他们却脱离了正规的轨道，这不只是前线的失败，更多的是后方那些行政部门的不负责任而失败，这使得后备兵力不多的zaft本身损耗了不少宝贵的战力，可以说是毫无意义的死去。

不过古斯塔夫又立即想到，如果麦道威尔没有出在这里成为指挥官，那么会有什么状况发生呢？是否自己会随着‘独眼巨人’启动而战死於‘约书亚’呢？

历史是没有如果的。但是就如同过去到现在，人们总是喜欢在想像及文字上，对着历史或是他人的想像文学上面加上‘如果’、‘要是’、‘可能的话’这些词句，并且以此推演出另外一段华丽而灿烂的史诗。

不过想到这里，古斯塔夫又摇了摇头，推翻了他之前的想像。

因为他想到更早以前科朗汀面对敌方第一波飞弹群的攻击，那种吓的腿软而失去血色，并且一脸准备随时要弃军逃跑的脸。立即毫不考虑的就认为，如果真的让那种低能儿指挥，比起被‘独眼巨人’启动而战死於‘约书亚’的状况，直接被米拉舍夫斯基的欧亚联邦军歼灭於阿拉斯加湾外海的可能性应该比较高才对。

“这次‘河北的阴阳双枪’的会战，应该算是无疾而终吧！如果去除科朗汀夺权的那段时间，不知道双方的战损对比如何呢？”古斯塔夫心中不由得如此想着这些事情。

“好了！你来做什么，现在你那边应该也很忙才对吧！”麦道威尔双手抱胸，一脸不善的问着，显然还在生气。

“波尔塔瓦那家伙来电，说是要与我军交换俘虏！”古斯塔夫没有像参谋官威廉一样的婉转，他直接念出说出这个足以让其他zaft军人恨之入骨的人物，并且说出对方的目的。

“告诉他，我同意了！”麦道威尔什么也没有考虑，直接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呵！你已经不理会萨拉及克莱茵的感受了吗？”

“哼！”

古斯塔夫像是故意讽刺般的问着，而他的话并没有让麦道威尔有什么激烈反应，只得到了他的冷哼一声。

“就他们那些白痴？谁去理会他们啊！只要再一次，只要在有一次这种事情发生，我就立即领兵赶回plant剁了他们两个！”

“嗯！”面对麦道威尔的话，古斯塔夫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耸了耸肩，然后继续说出下面他要说的话。

“不过现在看来，欧亚联邦内部也有蓝色波斯菊与非蓝色波斯菊派系的对立啊！”古斯塔夫一说完，麦道威尔立即会意过来，并且点头表示同意。

因为他们知道，一般蓝色波斯菊对待zaft俘虏的方法为何，但是从这次的情报来看，欧亚联邦军内部也有数量不少的调整者，同时米拉舍夫斯基公然与zaft军进行交换俘虏。这显然说明欧亚联邦内部并不是如同大西洋联邦那样的完全为蓝色波斯菊所掌握。

“那么接下来要回去整修吗？”古斯塔夫接着说出这个问题。

这次的会战，除了重大的人员损失之外，硬体军事设备更是可以说丢个一乾二净。虽然只要人还在的话，就可以随时将他们补进新的如战舰、ms之类的兵器，然后再度成为坚强而宝贵的战力。

不过战舰、ms这些东西却不是可以一天就打造出来的，所以他们能够做的，基本上就只有让他们退回本土，等待补充新的兵器，然后重新成为贵重的战力。

“不行！”麦道威尔否决了他的提案。

“我们的战力回复，至少要两个月以上！但是对方不会白白的等待我们生产出新的战舰、新的ms！所以我们要采取主动的攻击，将他们封锁於地上！”

“嗯？”皱了一下眉头，古斯塔夫问道：“你要让战局走回原路？”

麦道威尔见到古斯塔夫问了这句话，直接点了点头。而古斯塔夫得到肯定的回答，立即问起下一个问题。

“目前的战力够吗？”

“你知道波尔塔瓦最后使用的那一招，其来源为何吗？”见到古斯塔夫的发问，麦道威尔也不直接回答，反过来问起古斯塔夫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是说‘雷鸣’吧！原本是c.e.初年的统合战争之中，用做为雷达干扰装置使用。但是在第二次欧普会战之中，由於过高密度的‘雷鸣’，造成了当时想进占欧普的东亚共和国、赤道联合及大洋洲联合总数五个舰队的庞大战力全面崩溃。此战也是设计使用这种‘雷鸣阵’的欧普的海因里希．莱希特．冯．萨哈克的成名之战！

不过由於‘雷鸣’集体暴发之后，除了一开始的电子仪器毁灭，会造成一段时间通讯设备的完全失灵，因此操作时机要抓的很准！而在中子干扰装置出现之后，这种带有危险性的雷达干扰装置就此被废弃！所以当时波尔塔瓦会撤退，想必也是这个原因吧！”

古斯塔夫随即就将他调查到的所有有关於此的情报全部说出。面对古斯塔夫解说，麦道威尔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好像想到什么的古斯塔夫，立即提醒道：“亚伯尔你难道想用这种东西进攻？那实在不太可能！‘雷鸣’的稳定性实在太差，这种东西有引火自焚的危险，我实在无法同意！”

“换言之，只要解决这些问题就可以了吧！”

麦道威尔看了看古斯塔夫之后，然后看向墙上那个地图的巴拿马部份，微微的笑着。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古斯塔夫无法理解他的自信何来。

同一时间，孟马修岛，zaft军临时太空梭发射区…………

“你们听好！”此时在众人面前演说的绿发少年，是加布尔-艾德兰-冯-雷奥纳尔，如今他们要尽快的回到plant，因为他们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办。而这些人都是雷奥纳尔所挑选出来的，真正的zaft精英，而菲利克斯-萨拉也在这些人之中。

“我们将会尽快回到plant，而我们的目的地是………”前面的一句话他们已经知道，但是引起他们震撼的，是后面那句话。

“………plant守卫舰队驻留要塞‘亚萨园’！”

“什么？？？”

“这是………？”

“为什么要去那里？？？”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着，他们知道‘亚萨园’是plant最强悍军事要塞，但是他们不清楚为什么要到那里？如果是取得新的ms就应该是去maius（5月）或december（12月）才对啊！

众人猜测要去那里与plant守卫舰队的精兵调换，也有人说是要借用他们的机体，还有人说是将他们重新训练，总之各式各样的答案纷纷出现。不过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忘去了雷奥纳尔的存在，让他们眼前的这位指挥官怒不可遏，於是他瞬间发出极为忿怒的怒吼声。

“别吵！！！”

雷奥纳尔忿怒的一吼，然后将眼前最吵的那一个一脚踹飞了出去。结果，大吼并没有什么立即性的效果，那个踹飞人的一脚，却使得这些人快速的安静了下来。事实证明在军队之中，铁的纪律永远比起爱的教育来的有效果。

等到众人安静了下来，雷奥纳尔才继续说出他要说的话。

“为了赶上巴拿马会战，我们必须要取得新机体！然而事实证明我们的‘ginn’系列面对敌军已经没有压倒性的优势，同敌军自制的ms的出现，已经指日可待！为了防止这次巴拿马会战出现我们预料中的状况，我们必回去取得数种东西，其中一件就是你们的新机体！所以………”

雷奥纳尔中断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继续说出剩下的话。

“………你们的任务，就是取得新机体，然后在十天之内熟悉他！这次的机体不同於一般zaft的所有机型，而我们需要的是可以驾驶此机体上战场的合格机师！所以没有信心的………现在就给我滚！”

面对雷奥纳尔的怒吼，倒是没有一个人退出，包括刚才被踢飞的那位青年。最后雷奥纳尔视众人一看，确定没有人想要离开，於是点了点头。

“好！！！出发！！！”

雷奥纳尔最后一声下令，众人开始走向这里所剩馀的数艘的太空梭，准备去取得他们的新武器，继续的走向战场…………

………………………………分隔线…………………………

ce71年5月9日，plant最高评议会大楼。

“巴特莱葛！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你怎么可以在为经最高评议会同意下，改变‘割喉作战’的目标呢？”

在昏暗的房间中，某一个通讯萤幕上，前最高评议会议长氏格鲁-克莱茵，此时正忿怒的大吼着。而他怒吼的对像，自然是现任最高评议会议长巴特莱葛-萨拉。

“呵！”巴特莱葛冷笑着，以藐视的目光看着眼前那个极为忿怒的老友。

“你骂够了吗？叛国贼！”巴特莱葛有些发怒的说着。

“你、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叛国贼？”氏格鲁以更为忿怒的声调，高声的质问着巴特莱葛。

“我说的就是你！叛国贼氏格鲁-克莱茵！”巴特莱葛以极为冷淡的语气，重复着这句话。

现在的巴特莱葛显得极为冷静，而氏格鲁显得极为暴躁。如果现场有第叁者在一旁观看，想必那个人会因此而讶异着这种与平时完全相反的状况吧！

“你这个脏的家伙！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这句话，氏格鲁尖着声音破口大骂。

“我说的很明白了！你就是叛国贼！”巴特莱葛再度以冷淡的语气，重复着这句话。

氏格鲁听到这句话，脸色已经由红气得发紫了。他虽然与巴特莱葛在政治上对立，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位过去以来的朋友竟然月这种手段污他。

“罪状是什么？”

“你是将我军的进攻情报告诉敌人，造成我军大量英勇的士兵死去的叛国贼！”

前最高评议会议长氏格鲁-克莱茵不能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他定定地盯着现任最高评议会议长巴特莱葛-萨拉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颤动着他那有些微瘦的身体大声喝道∷

“混蛋！你有什么证据讲这些话？我是前最高评议会议长，我就算与你再怎么样於政见上针锋相对也不会做出卖国行为的！”

“是吗？”巴特莱葛冷漠的说着：“那么‘自由’的事你要如何解释？”

“自………自由！”氏格鲁这才想到这个东西，於是语气也软了下来。

见到氏格鲁的态度软化，巴特莱葛加紧追击的说道：“如果你不是叛国，为什么你会让人将‘自由’带出呢？”

“不！这是诬陷！只有这件事并不足以证明我勾结联合军啊！”氏格鲁嘶力竭地大叫着，但是这并未得到巴特莱葛的认可。

“是吗？”巴特莱葛冷笑的说道：“就算你没有勾结自然人，就算诬陷，那又如何？”

“什么………？”氏格鲁张大了嘴巴，手颤抖的指着巴特莱葛，心中有无数想骂却骂不出口的话。

“为了防止将来军人掌权，危及国家的正常运行，必需将他制於政府的完全控制之下……………”

巴特莱葛突然说出这句看似无关他们之间的对话的话，但是这些话却让氏格鲁身体不断的颤抖，全身冷汗直流。

“一个深得军心及有着与政治家们同等的政治影响力，这样的一位兼具实力与声望的高级将领，对於将要形成的国家政体而言，这种现象相当危险！可以说是培育独裁政治萌芽的温床啊！”

巴特莱葛越是这么说，就越让氏格鲁整个人坐立不安，冷汗一滴滴的从脸上落下。

“我知道亚伯尔的本质是一个正直而无私的军人，所以他将会妨碍到我在军中的方便！因为事实证明了是有实力的才有权威！不是有权威才有实力！就因为我太了解他了，所以他不能够留在军中！而你…………”

巴特莱葛慢慢吞吞的说着，而他对面的氏格鲁则越听越心惊。

“你是个与他相交多年，却没有看出他的本质，到头来只会担心他仗恃其所拥有的强大武力作为后盾，确立非合法的支配权，但是却从未想过他的为人！在当年从过去到现在，活着与逝去的朋友之中，没有看清亚伯尔的为人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你会有今天，是你自己走上这条路的………”

一流的权力者，懂得有效地善用权力来做事；二流的权力者，则只是千方百计想着如何保住自己手中的权力，并且使用权谋藉机坐大。很明显的，现实上氏格鲁只能算是二流以下的权力者………

看似为人没有什么头脑的巴特莱葛，却一眼的看穿了前最高评议会议长氏格鲁-克莱茵身为政客的资质。这让过去一向自认为在政治方面胜过巴特莱葛的氏格鲁，此时才理解到他对面的这个人一点也不简单。而巴特莱葛的最后一句话，更是打碎了他心中的最后一道墙。

“………你这是自己在火药库旁边玩火，最后终於把自己给炸了啊！氏格鲁-克莱茵！”

听到这句话，氏格鲁的身体不断的因为颤抖而向后退，他想要远离这位过去的友人。但是当他的脚碰到后面的沙发，脚软的他忍不住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

“………你不只是一个争权失败的权力者。现在在国民眼中，你同时也是图谋不轨的阴谋家！就算是诬陷好了，根据惯例，在这种斗争失败的这个时候要治人罪根本就不需要证据！你就伴随着自己种下的因，而结出的果………一起灭亡吧！”

巴特莱葛冷脸的说出最后一句话，让氏格鲁感觉到眼前一黑。他现在相当的后悔当时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当时为什么会听信这个家伙的话？他十分的悔恨，但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於是他终究要自己吞下这个苦果………

一天后，c.e.71年5月10日，plant，december（12月）市zaft国防委员会本部………

阿斯兰一抵达“plant”，立刻前往国防委员会总部。刚踏进总部大厅，他就被眼前的忙乱与骚动给惊得停下了脚步。职员们杀气腾腾的跑来跑去，士兵或部队长们也都拉高了声音交谈着。

穿过比往常更多人的大厅时，一个窜进耳里的名词，引得阿斯兰愕然转过身去。

“伤亡惨重是怎么回事？不会有这种蠢事吧！”

伤亡惨重？什么伤亡惨重？难道是………？

向四周张望了一会儿，他注意到一个急步走来的年轻部队长，便向他跑去。

“结城队长！”阿斯兰在军官学校时曾受过这名队长的照顾。礼-结城听到阿斯兰叫他，表情显得十分意外。

“阿斯兰-萨拉！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

“不……”阿斯兰一时并不想说明事由，又为此刻的这股不安所动，只得咳了一声自行问道∷“那无所谓，倒是这里怎么会这么乱？”

经此一问，结城的脸上也露出几分动摇。只见他神情郁沉的说∷“‘割喉作战’好像失败了……”

“啊？”阿斯兰不禁屏息。然后继续问道：“那……巴拿马吗……？”

“作战不是在巴拿马进行呀。”

结城面有难色的说道：“‘割喉作战’的目标，临时被改为‘约书亚’。好像是高层老早就秘密进行了……”

“那不是阿拉斯加？”阿斯兰顿时明白了父亲的意图。不过，像结城这些部队长原本就不知这场作战的真正目标，对这项改变本身似乎也难以释然；但他马上就撇开了这样的个人感情。

“详细还不清楚，只知道………有报告说是没有全灭，但是却伤亡相当惨重………”

“怎么会………”阿斯兰不由得语带惊慌。伊扎克和克鲁泽应该也都参加了这场作战。脑海里浮现日前才分别的伊扎克及菲利克斯的脸，一股恶寒般的冲击感袭来。

伤亡惨重……？连伊扎克及菲利克斯也？不久前道别时，伊扎克还叫自己不准死的………

“还有一个跟你有关的坏消息……”不光如此，结城压低了声音，道出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

“秘密开发的最新锐ms中，有一架被不明人士偷走了。”

这句话似乎唤醒了脑中一段模糊的印象，阿斯兰不明究理的看着对方的脸。被偷走的最新ms………他这才回想起来。与太空梭交错而过的那架陌生ms，一定就是它。

然而，接下来的话少更令他错愕。

“………听说居中牵线的是拉克丝-克莱茵，所以现下国防委员会乱成一团……”这样的打击几乎令他站不住。

“怎么会！不可能！”阿斯兰扯着喉咙叫道：“拉克丝……竟然那样！不可能……！”

一向沉稳的阿斯兰表现得如此狂乱，结城也有些吃惊的退了一步，却见阿斯兰二话不说便掉头跑开，连道别的礼貌也忘了。

“哪有这种蠢事。拉克丝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的。一个不解世事的千金小姐，可能连ms都不懂；不、不只如此，比任何人都爱好和平的她，怎么可能染指这种荒唐事！对。一定是那里搞错了。根本从头到尾搞错了”阿斯兰跑进前往总部中枢的走道，听见作战室传出急迫而仓皇的人声时，心头又是一惊。

“在干什么？叫直布罗陀也出动支援啊！”

“无人侦察机不行啦！我现在要的是更详细的报告！”

“听都没听过！这是那里来的情报？”

看来情报相当错综复杂。这一点令人感到事态非比寻常。阿斯兰快步跑过，来到国防委长报勤室前，向秘书官报告道：“识别号285002，阿斯兰-萨拉，奉议长命令报到！”

阿斯兰心急如焚地等待秘书官为他传达，只见秘书官点头说了一声“请进”，他便立刻闯也似的冲向里面的门。

“报告！”一进屋内，阿斯兰正想马上向父亲问个清楚，却为执勤室里锋利如刃般的紧张气氛而震慑住了。

“对方用的据说是‘独眼巨人’。基地的地底布置了相当规模的矩阵……”

“而且对方好像还使用了‘雷鸣’，以阿拉斯加湾为中心1000公里之内目前还完全无法联络！”

“克鲁泽呢？”

“还没有直接联络上，但我们已接到报告说他平安无事！”

站在一旁听着父亲和副官的对谈，阿斯兰稍稍缓下一口气。至少克鲁泽生还了。那么伊扎克也一定…………

“科朗汀呢？”

“听说战死了！”

阿斯兰听到这句话，又紧张了起来。科朗汀是父亲相当器重的一位军官，竟然连他都战死了…………

就在这时，房门又被用力推开，另一副官急急冲进来叫道：“爱琳-卡纳巴等数名议员正聚集在议场，要求您去说明事态。”

巴特莱葛向他投以严厉的眼神，同时也注意到站在门旁的阿斯兰，但只是简短的指示“等下再说！”

“我想他们可能会要求召开临时最高评议委员会……”

听到副官的话，巴特莱葛极其不悦的哼了一声。

不过阿斯兰能体会卡纳巴等克莱茵派议员们的回应；父亲原先恐怕是想瞒着议员们攻下“约书亚”。这么一来，“割喉作战”便不会受到议会的认可，而在父亲的暗中动员和盘算下，他可以拿这场压倒性的胜利赢得渔轮支持，更可以堵住反对派的声浪。而今他赌输了。这下子别说事后承诺了，连议长的位子也不保。

“总之先叫卡潘塔利亚快点去确认残存部队！不要再慌了！我要的是冷静和客观的报告！”巴特莱葛向原先的那名副官大声喝令，又转向后到的那名副官喝道：“克莱茵的下落呢？”

这句话令阿斯兰的心脏一突。副官走到办公桌前答道∷“还没找到。他们似乎做过相当周全的逃亡路线规划……或许会比预期花更多时间才能……”

惊觉到这话背后的意味，阿斯兰又一次不敢置信。拉克丝一家人偷走了最新机种之后，竟然马上就失踪了，而且他们逃得无影无踪，连国防委员都掌握不到下落。

尽管如此，一想到拉克丝和氏格鲁-克莱茵，阿斯兰还是无法将他们与这些行为联想在一起。但见父亲“啧”了声，神情显得忿忿不平，好像放走了一个仇敌似的，然后又见他彷佛下定心，语调低沈的下了一道令人难以置信的命令。

“动员司法局。将卡纳巴以下、所有与克莱茵关系良好的议员全数逮捕。”

阿斯兰不禁屏息，副官也为这道出乎意料的命令而显得迟疑。

“是……可是……”

巴特莱葛朝桌面重重一敲，激动的站起来，像是要赶走副官心中的犹豫一般的大吼道：“拉克丝-克莱茵和间谍接触！她父亲也跟着她一起失踪、逃亡了！还有‘割喉作战’的攻击目标情报外泄！这么简单的公式连小孩都懂！”

巴特莱葛冲口而出的暗示令阿斯兰一阵颤栗，心中更是动摇。这话无疑是在指称拉克丝和她父亲联手叛国，甚而将作战内容泄漏给地球联合军！

“克莱茵是个叛国贼！可是卡纳巴那帮人竟然还想追究到我头上！”巴特莱葛在盛威之下咆哮起来。

“所以那帮人才………不！一定是他们帮助克莱茵，把他们藏起来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阿斯兰只是茫然，听着父亲巧妙地将单方面的说辞归导到自己有利的结论上。

的确，“plant”内部有谋叛者，这样的推论是成立的；因为连zaft高层都未必知道的“割喉作战”目标，敌军竟能事前得知。但既然巴特莱葛原本便就有意隐瞒评议会，那么早已不是议员的克莱茵要去掌握这项消息，可能性并不高。

小孩都懂的公式！或者说，更像是被人硬套上这种太过浅显幼稚的公式！阿斯兰觉得，纵使克莱茵或卡纳巴等人在政治立场上与巴特莱葛的强硬派对立，也不至於出卖“plant”成千上万个士兵的生命。如果他们真是那种人，又怎么会站上足以代表民意的政坛呢？

但此刻目睹巴特莱葛将自己的失败一味推诿到克莱茵等人身上，还封住即将追究过失的所有人之口，令阿斯兰的心情产生了极大起伏。

不知是不是被长官的恕吼给吓着了，副官只答了一声“我知道了”便慌慌张张走出去。看到屋里只剩下自己和儿子两人，巴特莱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里，一手扶着额头。见他显得如此疲弱，阿斯兰不由得忘了刚才的疑念，走上前去。

“父亲……”

“你叫我什么？”

儿子的真情流露，却被一记冰冷的视线给打了回票。彷佛一道鞭子打过来，阿斯兰一惊，随即立正行礼道：“……对不起。萨拉议长阁下。”

巴特莱葛向他打量了一会儿，那样的眼神像是责备儿子总是不到自己期望的标准，令阿斯兰心底不快却又感抱歉，顿觉坐立难安。於是巴特莱葛又不满的叹了一声，一副勉为其难原谅儿子似的。

“知道什么状况了吧？”他冷冷的丢了一句话。

“是……不！可是……！”阿斯兰实在无法接受，切牙说着：“我无法相信！拉克丝竟然会和间谍联手……不可能有这种事！”

巴特莱葛满脸厌烦的又叹了一口气。不过现下不是看他脸色的时候。这么下去，拉克丝等人会被冠上叛国的污名的。可是，巴特莱葛却朝萤幕努努嘴，只说了声“你看！”。墙上的显示幕映出一段影像，画质有些粗糙。

“这是工厂监视录影机拍到的！”阿斯兰屏息凝神。画面中是高硕的ms上半身，面前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人穿着zaft的军服，另一人有一头飘逸的粉红色卷发。

“在这之后，‘自由’就被偷走了！”巴特莱葛放大画面，照出了拉克丝的脸。虽然影像粗糙，但那张白皙而梦幻的脸庞仍然一望即知；而另一人背对着摄影机，所以看不见他的长相。阿斯兰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这个影像。

巴特莱葛看出他的动摇，口气便带了一点嘲讽说道：“要是没有证据，谁会想到去怀疑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就是事实！”

影像自动回拨。阿斯兰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拉克丝-克莱茵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虽然还没公开，她已经是个因叛国而受到通缉的逃犯！”巴特莱葛继续用话语打击着阿斯兰。

“是吗！”尽管时机不对，阿斯兰仍觉得有些寂寥。曾经拥有的一切，彷佛正从指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基拉、尼科尔、堤亚哥，如今和伊扎克分道扬镳，连拉克丝也…………

他低着头，听见父亲下令道：“我命令你去夺回这架被盗取的‘自由’‘自由’，并且除掉包括驾驶员在内所有可能和机体接触过的人物与机构。”

心头的感伤在如此极端的一声令下，刹时烟消云散。阿斯兰惊恐的看着父亲的脸，父亲也以严厉的神情回视他。

“你去工厂领取‘正义’，准备一完成，马上就去执行任务。……要是无法夺回，就把‘自由’完全毁掉。”话一说完，巴特莱葛便自顾按下桌面上的呼叫钮，不再理他。阿斯兰探向前去。

“请等一下。连可能接触过机体的人物设备都全部除掉？”这道命令的内容太过残绘，使他不得不出此问，却见巴特莱葛抬起头来瞪着他，眼神让人寒彻心底。

“……‘自由’跟‘正义’，都是装载了反中子干扰器的机体。”

阿斯兰迟了一会儿才听懂这些，随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要下达如此绝的命令。反中子干扰器………那种东西要是让地球联合军得到了……！

“怎么这样……！”他压抑着脑中那股昏眩感，大叫：“为什么要装那种东西！”

核子武器毁掉了“尤尼乌斯7”，数以万千的生命在一瞬间消散在真空中。阿斯兰的母亲，也就是巴特莱葛的妻子，也在其中。明知如此，为什么还要创造出会使那场悲剧重演的装置？

“‘plant’已经宣称放弃所有的核武！所以才发明中子干扰器的，不是吗？”遏不住心中的悔恨，阿斯兰责问道。

巴特莱葛则只是冷冷回答∷“要赢！就得靠那种能源！”

阿斯兰愕然望着父亲的脸。不知何时，办公室里多了尤利-阿玛菲。大概是刚才的呼叫钮把他叫来的。

“……这件事一定要尽快，而且尽可能秘密处理。”巴特莱葛已经回到往常的公式化语调。阿斯兰离去之前，他又叮咛了一句：“你的任务非常重大！知道吗？给我冷静点！”

但是，对阿斯兰而言，自己父亲所说的事，他一件也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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