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ed之血火河山 转之章第叁节 苍月下的安魂曲

c.e63年12月29日，天朝河南省。

风正吹着，吹来的是炎炎热风。河在流着，流的是赤色血水。眼前曾经美丽的景色，如今已被化为一阵阵的焦土。曾经的欢笑声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残存者为死者的哀鸣声。

那年十岁的司马风，身上此时正不断流下鲜血，却只用布条当成崩带包着。他由於全身用黑色布包着，使得无法用布的严色判定出血量，所以只能从他身上不断流下的鲜血来证明他正身受重伤。他正用着手上的步枪撑住身体，一步接一步的慢慢走回自军的阵地，每一步都要令他流下大量的鲜血。而且就算回去也未必安全，因为大量的敌军及自军正在不停的发动大军做前线攻防战。也许现在是自军阵地，十分钟后马上被队方夺去。但是他还是只能用生命为赌注和死神赛跑，向自军阵地走去。而且不知不觉中，每一步都有如叀�V来越多铅球般的沉重。

c.e.63年12月，河南大会战开战，这场发生於“独立与动乱的开端”的起源之地的革命时代最大会战，在半年的战争中光是有统计的军人死亡人数就超越一千万人以上。由於极度的大军会战使得个人的力量几乎等於零，双方的补给一到手，原本平均一星期的使用量的弹药几乎不用两天就被耗尽。所有的人只要还能走，手指还能动就要拿枪作战。

众多调整者军官及士兵自以为能力高人一等，而出现许多独断独行的状况，结果在数量多到可怕的机枪、火炮面前同时被几十万发子弹或炮弹打成碎肉，几万名的调整者在不到十几分钟全部变成没有生命的尸块及碎肉，调整者高人一等或是天生胜过自然人的说法完全成为了这场战斗的一大笑话。

前线传来革命初期领导独立战争的吴明文、张岳、许忠国等多位军方将领战死的消息，但是东亚军也是伤亡惨重，短短二十天之内双方在河南省土地上的兵力总合已经超过八百万，战死人数也在叁天前突破一百万以上，而且投入的战力及死亡人数还不断的直线上升。而双方军官的官阶也是在此不断的快速用鲜血、火炎及死亡快速替换中。光是这仗短短二十天革命军有两人升为元帅，但是同时间却有四位元帅战死，其中叁人的尸体被大量的炮火轰成碎片而无法寻回。至於东亚军的大量将官则是在初期大量战死，但是却因此而造成原本被高官及财阀子弟出身的高级军官压制於下方，却因为这些无能上级大量死亡，使得众多东亚真正有能力的军官大量升级，反而使得战争变的越来越难打。整个战场变成考验双方全军能力的一场死亡考验，能力及心理素质不合格的人快速被淘汰，留下几乎成为碎肉及尸块的尸体不是被点火烧尽防止瘟疫，就是可能在将来被一些补给断绝的人当成粮食充饥。

整个河南省土地上，革命军和东亚国军双方的阵地交错，上空的各式战机双方在这20天之内被击落7万架以上，炮弹密集的程度连装甲军种也不能轻易出动，否则可能不只是被敌军，还十分有可能被自己人误击。

这战之后，因为看到这种比地狱还要像地狱的画面而发疯的人数，根据两军的事后统计，就整整超越十万。这个当时世界最大国家的独立战争，其残绘的程度远远超越了c.e年第一次大战时的zaft及联合军众人的想像。此战双方都很克制的几乎没有什么杀害俘虏的行为，因为他们在战场上已经杀到手软而对杀人感到害怕及厌烦，更多的原因是这些俘虏大部份都是深受重伤之人。就算是俘虏回自军阵地，在极度缺乏药物及医生的战场上，死亡率几乎在八成以上。但是就是被自军救活之后，也是不能够称为幸运，因为他们马上就再度投入战场之中，直到死亡。

虽然此战不是在c.e70年代叁次大战之中的任何一场战争的会战，但是死亡人数及死亡率却是由c.e年代到宇宙历250年之间单场会战伤亡人数的前叁名。此战是革命军和东亚军双方局势优劣攻防转变的关键性战役，几乎每个研究c.e年代史及中华通史的人都不会遗漏这场属於国家内战的战争。此战的名称有河南大会战、天朝独立最大会战、河南叛乱镇压战、攻防转换之战、东亚河南战役等等众多由各方取的名字。但是参加这场战争的人，不管是将官还是士兵，不管是革命军和东亚国军，他们都给予了这场吞噬无数生命的战争一个名字——血火河山之战。

那年的司马风也是参战的一员，但是他在随同河北军军长李光远中将的军队来到河南省之后，却见到他生平所遇见的最大战事。在这场众多炮火及子弹胡乱飞舞的战场上，个人的能力连丢入湖中还可以激起一点点涟漪的小石头都比不上。这场20天内双方集结超过八百万人，战死人数也突破一百万，而且投入的战力及死亡人数还不断的直线上升的战场，却还是有人打算用他们的身体证明他们的能力。

那些被外国那些听说十分强大的大西洋联邦、欧亚联邦这些国家口耳相传，传说中有超高智商及无穷能力，而简直与神佛没有两样的调整者，却愚蠢的跑去用肉身与无尽的炮火对抗，使得身在战场中的革命军及东亚国军双方军官及士兵质疑，说出这些话的人是否脑筋不正常。

由於他们是远从plant来到天朝参加本方的自愿兵，所以不能像对待自己方不听从命令的部队一般的放他们自己去送死，於是司马风和李天云在李光远军长的命令下，带了八千人冲入并且拼命的撕开了包围圈，但是这些理论上应该是高能力、高智商的调整者却乱成一团，只顾自己逃出去而不管当时的状况，造成东亚军再次围合上来。结果造成全军的严重伤亡，尤其是那些没有军纪的调整者更是达到死亡率五成以上的损失。

於是司马风在自愿的情况下带了两千多名同伴殿后，不过在殿后的血战中，虽然他们击毙了将近七倍的敌人，并且成功的让其他友军逃生。但是两千多名同伴几乎全部死伤殆尽，司马风本人则运气好的只有身中四个比较大的枪伤。於是在自己紧急处理伤口之后，从刚才是战场现在是尸堆的地面，开始艰苦的走回自军的阵地。

短短十公里左右的路程，对於平时经过扎实且严格训练的司马风应该不算什么，但是如今却如同天与地一般的遥远。重伤及感染开始在年幼的司马风身上引起高烧，同时周围不断传来的交战声及爆炸声，让他警觉到夺取在场众人无数生命的战火就在身边。而他却不能够靠近那边的声源，因为再混乱的战火中没有友军会去理会将死的同伴。不是他们没有良心，而是他们心有馀而力不足。在已经经过战七年以上的抗战之中，大部份的人都知道在战场上没有馀力却勉强为之会有什么后果。

於是司马风他只能拼命的逃向此原来他所在之处，虽然他身上的鲜血流至地面，形成一条长长的血之痕迹。虽然司马风努力的走向自己应该走向的地方，但是最终废尽千辛万苦的他，还是倒在距离阵地1公里左右的地方，而司马风当时正好遇到东亚军正在全力对着革命军阵地展开庞大的攻势。

……………

十五天后的夜晚，在一阵悠然且平和的声音之中，司马风被声音唤醒。那个明月姣洁的夜晚，在黑夜圆月的照明之下，一道平静人们因为杀戮及死亡而骚动不安的心灵之声，在这安静而无声的夜月下响起，引得司马风不顾自身严重的伤势走出观看。

走出了简陋到极点的战地医院，司马风看到的不是想像中的无人的空地。相反的，这里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在苍月之下，不管是伤员，还是医疗人员，不管是革命军，还是被俘虏而大难不死的东亚国军，彷佛前线的死战都是假的一般。没有人出现任何争吵，没有人出现任何杂声，也没有人因为之前的战斗与旁边的敌对方官兵有任何仇视的神情，所有人都在静静的聆听眼前的声音，聆听有种平复哀伤，使人心灵得到平静的魔力的声音。

“静心之声”

这个以往司马风在前线听说过无数次，却从未亲耳听到过的美妙旋律，如今出现在司马风的眼前。但是传说中这道清澈有如无诟清泉的美妙旋律，应该是由叁位不同年龄的少女合奏才对，但是如今司马风却只有看到一位年龄与他差不多的小女孩在独奏。

是的！一位小女孩！一位有着黑色长发，身穿代表医疗人员的白色长衣的小女孩。一位司马风一年多前年救起，却早已经遗忘的小女孩。他在人群的正中间，闭起双眼，拿起竹箫，吹奏出悠扬而清静美妙的独奏旋律。

这种旋律让司马风感觉到异常的怀念，这份感觉与他那个已经不存在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悠久故乡，有着相同的感觉。一样的清新，一样的无垢，一样的让人怀念。於是司马风闭起双眼仔细聆听，聆听这个与自己故乡有着同样感觉的静心之声。

………………………………分隔线…………………………

自由与正义、鲜血与火炎、杀人与被杀、重伤与死亡、恐惧与恨意、残绘与解脱。

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出现在司马风眼前的，是如梦似幻，却又如此真实的情景。

风正吹着，吹来的是炎炎热风。河在流着，流的是赤色血水。眼前曾经美丽的景色，如今已被化为一阵阵的焦土。曾经的欢笑声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残存者为死者的哀鸣声。

如今的司马风看到眼前的景象，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已经成为过往的梦境，但是却无法从这个自认为的梦境中醒来，彷佛现实正告诉司马风这个眼前的景象不是梦，而是现实。

而现在的司马风，已经不想去理会这是梦？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那么早晚会有醒来的时候吧！如果是现实，那么未尝也不是一种解脱！

司马风听说过，人在面临死亡之，往往最容易想起或梦见过往的回忆。司马风的梦中回忆起来的，却都是以往他在生与死的战场上，以葬送他人性命及他人迎面而来的恶意交织而成的恶梦。

“只要杀害了人，不管理由为何，身上就永远会有着洗不去的血腥味。”

这句话不只是意义上的含意，同时也包含记忆上的含意。就如同在战场上呆久了，每一分每一秒，每夺取一条人命，所提升的不只是直觉、反应及经验。同时还包括了他人的恐惧、恨意、怒意等一切负面情感，都会经由视觉、触觉、听觉等人类的所有感观刻印在心中最深处。洗之不尽，挥之不去。

所以通常这种无法逃离交织在自己身上罪恶之人，往往选择的方式不外乎是逃避、隐藏、压制、发泄、发疯及死亡等六种方式。但是如同司马风这种将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的人们，往往到了四下无人之时，就要自己去面对这份无尽的罪恶。而这个无法躲开的负面情感，就是得到名将称号之人所需要背负的代价。

尤其是越是可以聪明而冷静的看待这个血腥世界，越是深入这个血淋淋的世界，往往所带来的反弹越大，这并非所谓”习惯就成自然”一句话就可以完全逃避的，而且直接以亲手夺取眼前生命之人，亲眼看到活生生的生命被自己沾染鲜血的双手夺取的人更是如此。

所以在战场上可以冷静而残绘的夺取人命的司马风，在不为人知的完全放松沉睡之时，往往所见到的全部都是大量而且残绘的恶梦景象。而知道这件事的连同已经死去的朋友加起来，总共连五人都不到。

因此现在从现实的一方来看，完全放松而进入沉睡状态的司马风，正在不断的回忆起自己制造的悠久、血腥、残绘且漫长的罪恶，而不断的发出想要逃避却无法逃避的呻吟声。

而此时一阵怀念的箫声，将司马风的人自恶梦中拉回现实，他慢慢的起身张开眼睛。在模糊的视线中，透过窗户他看到一位穿着白衣的美丽黑发少女，正拿起因为时间的长久而有些枯黄的竹箫，在吹奏着令人怀念的平静之声。

与七年前同样的少女，几乎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苍蓝星空下，传来这个有着相同的感觉；一样的清新；一样的无垢；一样的让人怀念的悠扬而清静美妙的独奏旋律。

这个同样令人安心、令人怀念、令人平静的旋律，引得司马风不顾身上严重的伤势，走下了床。拖着一步步蹒跚而沉重的脚步，走向旋律的来源之处。

当司马风走出房屋之时，映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他熟悉又难忘的景象。

在黑夜之中，背景为海洋，天与地上下倒映着名量的星光，洁白且浩然的月光下，一位年龄相仿的少女正在演奏着足以平尽大地一切仇恨与哀伤的安魂之声。

过去，司马风听说、听过而且也看过另外一位用声音为乱世中无辜的生命祈祷与哀悼的少女。他那悦耳且予人温暖的感觉的歌声，那种有穿透灵魂的能力的歌声，传说中有不少人会因为这声音感动而落泪。

但是司马风如今听到这个旋律，却没有如同传说中他人听到那位粉红色头发的少女的歌声一般，拥有因为感动而落泪的冲动。

七年前，一位有着黑色长发，身穿代表医疗人员的白色长衣的小女孩，他的旋律平静及安抚了无数的在战争中心灵受到创伤的众人的伤口。

七年后的今天，同样有着随风飘逸的黑色长发却已经长大的少女，身穿白色连身裙，在不同於北方的南国，吹奏着这道同样有如山中清泉般的清澄无比的旋律，在没有众多听众、周围百里没有战火，演奏起只有两人的音乐会。

一方安静且专心的吹奏旋律，一方静悄悄且专心的竖耳聆听。

没有杂声，没有杂念，只有安静与安心的演奏者与听者。在微风吹袭之下，将这道足以安息骚动灵魂的清澄旋律，传播至遥远的彼方。彷佛要平息至今不断持续的战乱与哀伤，为这个世界打造一个平静的天空。

而如今司马风立足於这个平静的风与声之前，心中毫无任何杂念的闭上眼睛，只为了仔细聆听这个可以让自己完全解脱於鲜血与火炎带来的罪恶感与血腥味的平和且清静的旋律。

“苍月下的安魂曲”

这道后来被人如此称呼的旋律，如今在这个两人的音乐会之中，在群星与明月的见证下，为大地与海洋献上飘扬着清澄无垢而如同平静山间清泉般的安魂之声。

#取消发布：ugitass 时间:11 8 2019 9:54PM#审核：ugitass 时间:11 8 2019 9:54PM#

端午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6月8日到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