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躲在里面别出声,娘亲不叫你不能出来知道吗?乖啊,阿颜,蹲下去。娘亲会来找你的。”欧阳莲拉上拉上衣柜门,拿起剑,军队就进来了。
一脚踹开了门,“颜夫人,你要咋家好找啊。”来人是大内总管,陈公公。
“我丈夫呢。”欧阳莲心出身名门大家,即使家族败落,但嫁与颜武之后,也是锦衣玉食,不曾受半分委屈。即使现在被人几十个人拿剑指着也是不卑不亢。
“颜将军已经伏法了,颜夫人,咋家劝你还是放下手里的剑,咋家或许能让你走的痛快一点。”陈公公走到太师椅坐下,喝了一口茶。
听到这话,欧阳莲的身躯震颤了一下,很快稳住。
“伏法?我夫君有何法可伏。出生入死,沙场征战多年,如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落得如此下场,安昊这个狗皇帝……”欧阳莲悲痛不已。
“大胆,当今圣上的名讳岂是你呢叫的,咋家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陈公公砸了手里的茶杯。“来啊,把这个贱妇给咋家拿下。”
一群人提剑就冲过来。
欧阳莲自幼习武,面对这些人如若平时不在话下,只是当下她已经耗费了太多体力。
“唔~”小腿被剑狠狠的刺伤。
衣柜里的颜安歌死死咬住唇,娘亲说过不能出声。
很快,欧阳莲被缴了剑。
“哼,颜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圣上说了,如果你愿意到宫里弹弹琴,还是可以饶你一命的。”陈公公站起来,伸出拇指抹掉欧阳莲嘴边的血。
“呸。”欧阳莲直接往陈公公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要杀要剐我绝不眨眼。”欧阳莲恨极,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啪,陈公公一巴掌就扇在欧阳莲脸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圣上说了,如若夫人不肯,那就别怪他不念旧情了。来人啊,好好伺候颜夫人。”说完就转身走了。
听到这话,欧阳莲瞬间就绝望了,安昊,你不得好死。
安颜歌看见,进来好几个男人,他们在母亲身上蠕动。嘴里讲些不堪入耳的话。
最后母亲往她这边看了一眼,“颜儿~”无声的叫了她的名字。母亲自刎了。
安颜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把母亲的尸体拖了出去。
……
皇宫,御书房。
坐在御案后面的男人,黄袍加身,剑眉星目,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正在闭目养神。
“皇上,颜府和府皆已伏法,不过他那个五岁大的女儿至今下落不明,老奴也已经派人去找了。”陈公公匍匐在地上。他翻遍了整个颜府,就是不见小娃子。
“嗯,欧阳莲呢。来了吗?”安昊缓缓出声。
“皇上,颜夫人她,她……”陈公公支支吾吾。
“说。”安昊厉声。
“求皇上恕罪,颜夫人她拼死反抗,自刎了。”陈公公跪的更低,脸都恨不得埋到地下。
‘啪。’安昊手里的玉扳指应声而碎。
“皇上息怒,求皇上恕罪啊。”陈公公惶恐。
“自刎?废物。”安昊突然变得暴力,拿起案上的玉茶壶直直的向陈公公扔去。
“求皇上恕罪啊,颜夫人知道颜将军以死,悲痛欲绝,老奴一时不注意啊,求皇上恕罪啊。”
“尸体呢,她的尸体呢。”
“和颜家上下在乱葬岗。”
“乱葬岗,谁让你们拖去乱葬岗的,去给朕找回来。去。”安昊一听尸体在乱葬岗,更是怒火冲天。
“是是,皇上,奴才这就去找,皇上息怒。”张公公刚要爬起来走。
安昊似是想起什么,“朕问你,她可有话给朕。”安昊不甘心。
“这,颜夫人她,她说……”陈公公顿住动作。
“说。”
“她说让皇上不要痴心妄想,死了这条心,皇上恕罪。”
“哈哈哈,好一个痴心妄想,好一个痴心妄想。”安昊暴怒,直接掀了御案。
“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陈公公就怕安昊一个怒火中烧,直接杀了他陪葬。
“滚。”
“皇上……。”
“给朕滚。”
陈公公连滚带爬出了御书房。
刚走到拐角处,迎头走来皇后的侍嫁丫鬟寸心。“陈公公,皇后娘娘有情。”
“走吧。咋家正准备过去呢。”陈公公不意外,抬脚往凤栖阁走。
到了凤栖阁
“公公稍等,奴家去通报一声。”
“嗯。去。”在这些人面前,陈公公该拿捏的架势一个不落。
须臾,寸心出来。“陈公公,请。”
“奴才参加皇后娘娘,”正位上做的女人雍容华贵,一张脸保养的极好。
“陈公公快起来回话。”张仪张皇后笑意盈盈。与御书房暴怒的皇帝截然不同。
“来人,赐座,赐茶。”
两个小太监搬出来一张椅子,宫女端来一盅茶。
“谢娘娘。”
“都退下吧。”张公公坐下,张仪屏退左右。
人都走完了,张皇后才开口,“本宫差你的事可办妥。”
“回皇后,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对颜夫人下手,而颜夫人也羞愤自刎了。”
“好好好,大快人心,好啊。”陈皇后兴奋不已。
“不过……”陈公公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说。”陈皇后喝了一口茶。
“我按照皇后娘娘的命令,将颜夫人的尸体丢在乱葬岗,皇上明咋家去找回来。”
“哼,怕什么,乱葬岗上野兽出没,被吃了也不一定。”张皇后冷笑一声。
“是,娘娘说的是。”
“哦不,去,去找回来,她身上的印子给本宫弄得明显点,本宫到要看看,这样的荡妇,皇上他还要不要。”张皇后双眼漏出恶毒的光。
“这,娘娘怕有不妥,要是皇上彻查下来……”陈公公惶恐,这皇后众人面前贤良淑德,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毒妇。
当初安昊与欧阳莲青梅竹马,要有婚约,后来,欧阳莲父亲战死,欧阳家又只有欧阳莲一个独苗,欧阳家败落,安昊抛弃欧阳莲,娶了张丞相以后张仪巩固自己的势力。本来想登上帝位,就纳欧阳莲为妃,哪成想欧阳莲也是个性子烈的,被毁婚约后嫁了爱慕她已久的颜武,两人婚后日子甜蜜恩爱。安昊后悔不已。
颜家世代为将,到了颜武更甚,敌军闻风丧胆,百姓爱戴。
安昊为了防止独大,本想逼他交出兵权,后来为了欧阳莲,给安昊按了通敌的罪名,直接诛杀,下令诛杀颜府上下,唯独要留下欧阳莲。张皇后听说后,悲愤万分,没想到过了这些年,安昊还在惦记欧阳莲,买通陈公公,安排了侮辱欧阳莲那一出。
“那些人处理了吗?”张仪指的是侮辱欧阳莲的那些人。
“都处理干净了,娘娘。”陈公公回。
“那怕什么,按本宫的吩咐去做,事成之后,你皇宫外的寨子,还有你看上的寸心,本宫定安排妥当。”
陈公公做了太监也不老实,鬼迷心窍,看上了寸心,奈何这寸心是皇后身边的人,皇后找上他的时候,他就摊牌要寸心,老太监这个年纪还为了个女人去冒死欺君也是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是可怜了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寸心。
“好好好,那老奴就先谢过娘娘,奴才一定办妥。”陈公公得了陈诺,连声叫好。
“欧阳莲的那个小女儿呢,死了吗?”
“回娘娘,那个小娃子不知躲到哪里,一时找不到,皇上吩咐不找了,随她自身自灭。”陈公道。
“糊涂,皇上糊涂,斩草不除根,如何安心。继续找,找到就灭口。”张皇后毫不留情。
“遵命。”
“好了,去办事吧,事成之后该你的本宫一样不少的送给你。”张皇后道。
“是,娘娘就等老奴的好消息。奴才告退。”陈公公拜退。
出了殿门,便看见侯着的寸心,陈公公走过去,手掌下流的附上寸心的脸,“小脸真嫩。”
寸心被吓到,连连后退,“公公自重。”
“寸心,进来,本宫有话跟你说。”殿内张皇后声音传来。
寸心急急进去。
陈公公下流的把刚刚碰过寸心的脸的手放到鼻子面前闻,看着寸心的背影,哼小一声。
御书房内。
安昊按下墙壁上一个隐秘的机关,墙壁向两边张开,赫然出现了一个隔间,安昊走进去。
隔间里面挂满了画像,画像上的人或立、或卧、或笑、或生气皱眉、或舞剑骑马,而这俨然是自刎了的欧阳莲。
“莲儿。”安昊这一声,悲戚、思念、不甘。
……
颜安歌直到入夜才从衣柜里爬出来。
“娘亲,爹爹,阿嬷,刘伯伯,巧姐姐。”声音稚嫩回荡,却没有一个声音回她。
颜府空空荡荡,只有地上未干的血告诉她,她们都不在了。
颜安歌躲躲藏藏几天,京城的人都再说,爹爹叛国。
此时的颜夜躲在街角,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衣服破烂,饥肠辘辘。
“快走,去看看,听说今天起颜将军的尸首要在城楼上悬挂,以示警醒。”
“走走走,去看看去。”
……
街上的人都往城楼奔去。
颜夜眼皮动了动,扶着墙站起来,混进人群。
“真想不到啊,颜家世代为将,这颜将军居然通敌。”
“是啊是啊,颜将军一生戎马,怎会这样大逆不道。”?
“那颜夫人和他那小女儿呢。”
“听说啊,那颜夫人自刎随颜将军去了,那小女儿至今下落不明。”
“哎,这苦了那孩子了。”
“我看啊,就是活该,谁让他通敌卖国”
“听说今晚就要丢到乱葬岗去了。。”
……
城楼下聚满了人,都再切切私语。或同情,或鄙夷。他们俨然忘了,正是这个被通敌的大将军,护了他们国土平安。
颜安歌抬头看着城楼,被悬挂在城楼上的人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颜夜凭借那人腰上的荷包认出来那就是自己的爹爹。她摸向自己的腰,上面俨然挂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那是娘亲绣的。
颜安歌退出人群。
入夜,城外的乱葬岗,颜夜吃力的拖出颜武的尸体。
她翻遍了乱葬岗,没有娘亲,也没有阿嬷她们。
同夜,颜府被一把大火烧成灰烬。
而城外的乱葬岗多了几个无名碑。人们路过也不敢多看两眼,怕晦气。
那个戎马一生的颜将军,那个温柔乐善好施的颜夫人,本该无忧无虑的颜安歌。蹉跎岁月,也只成了百姓茶前饭后的白话。
至此,颜府——彻底在京城消失。
……
十一年后。
长安城别昔楼。
别昔楼是最近两年兴起的酒楼,因其背后强大的推动力,两年时间一跃成为在长安城最大的酒楼,每天络绎不绝的人来吃饭。住宿更是一房难求。
有人说别昔楼的老板是个女人,长得风华绝代,就住在别昔楼的上房西风阁里,但谁都没见过。传言她是勾得了朝廷官,别昔楼才会发展的如此好。
即是如此,人人都想一睹这楼主风采。毕竟这里的侍女一个赛一个的漂亮,那老板得是何等容颜。
所以来这别昔楼的一部分是为了吃饭,另一部分则是来看美女的。
坊间甚至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别昔楼里媚眼羞,不见楼主死不休。
虽有夸张,但到也贴切。
而此时,西风阁内。
“少主,谷主说让您这个月十五到达渝州。”阁内的人背手站在窗前远眺。长发垂肩,光一个背影就婀娜多姿,但这人又周身气场强大,致命吸引又危险。
“渝州,为了那个展宝会?”背着身的人缓缓开口,慵懒又婉转。
“这属下不知,谷主说到时会给您传书。”
“好,下去吧。”
“属下告退。”底下的人做礼转身。
“等等,阿离。”背身的人转过身来叫住要离开的下属,下属叫阿离。
“少主,还有何吩咐。”阿离站定。
“去打听一个人的动向”少女唇轻启。一张脸艳美张扬。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气场。
“安冥夜。”三个字一字一顿说的极轻却又有力。
“安姓?皇室姓?少主,谷主说了不要……”
“闭嘴。要我亲自去?”少女不耐。
“属下遵命,少主息怒。”阿离俯身请罪。
“去吧,管好你的嘴,不要泄露一个字。”少女的声音不怒而威。
“是。属下告退。”阿离退出阁楼。
“安冥夜,谁都不无辜。”窗边的少女眼神清明,带着无法言说的恨。
皇宫,栖凤阁。
“阿夜,母后跟你说的你一定要记着,你父皇身体越来越差,容慧皇贵妃那边纯纯欲动,虽说你是嫡子,但安冥玉他是长子,近年来,你父皇也是宠那容慧,连带着那安冥玉也颇受你父皇宠爱,儿啊,我们不能出意外。”张皇后看着底下坐着悠哉悠哉喝茶的儿子。苦口婆心,也怪她当年身体不好,让容慧抢了先。
虽说自己的儿子是嫡子,但她容不得有意外。
“母后,皇位对我来说不重要,顺其自然就好。”安冥夜放下玉茶杯,缓缓开口。
“你说的什么胡话,这还不重要,什么重要,昂?你看你一天天的都在干些什么。”张皇后怒道,这儿子,样样好,就是不挣不抢,自己替他谋划,他倒好,说什么不重要。
安冥夜不做声。
“过几天,母后让你父皇把杨将军家的嫡女杨婉柔许配给你,杨将军手握兵权,他那女儿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你娶了她,将来皇位也算是万无一失了。”张皇后说出心中算计。
“母后,父皇这还在呢,你急什么。更何况,如果我要的东西何需靠一个女人来达到。”这话说的自信且张狂。
“阿夜,你怎么就是不听母后的话,母后这都是在为你谋划……。”
“儿臣今日来是向母后辞行的,儿臣有事要去渝州,这几天就不来给母后请安了,儿臣告退。”安冥夜打断张皇后,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渝州,你去渝州干什么,站住,阿夜,……”张皇后气急,别的皇子都跟自家母亲一条心,自己儿子怎么专门跟她唱反调。
出了栖凤阁。
“殿下。”贴身侍卫成林在外侯着。
“走,回去准备一下,今晚就走,先绕道浔阳,又去渝州。”安昊夜下令。
“是,殿下。”成林应声。
“殿下,暗影来报,有人在调差您的行踪。”成林想到刚才的飞鸽。
“噢?可有查到是谁?”安昊夜来了兴趣,边走边问。
“暂时没有。”
“那就把行踪散出去,做得隐秘一点,不要让对方察觉。”连暗影都查不出来,有趣。这些年过得太安稳了。
“这,殿下对方来路不明,属下担心您的安危。”成林说道。
“怕什么,本王但是好奇的很。”
“是。属下遵命。”成林不敢忤逆。
“让暗影撤出浔阳,去渝州。”安冥夜道。
“可是,殿下,浔阳大部分是玉王的人,属下担心……。”
“区区一个安冥玉,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那要不要增派随从。”成林惶恐,这安冥夜的命就是抄他九族也抵不起啊。
“不用,就你跟我。”安冥夜道。
“是,属下遵命。”担心归担心,安冥夜多大本事成林还是清楚的,他自幼跟随安冥夜,安冥夜十岁成立暗影,一个情报杀手组织,全国最大的杀手组织,情报网遍地。里面高手如云,却都不是安冥夜的对手,就连自己从小跟他一起习武,也挡不住他十招。
“最近有安歌的消息吗?”安冥夜问。当年颜家被满门抄斩,颜安歌下落不明,当初他创立暗影为的就是找颜安歌,他不信她死了,没有人见过她的尸体。可是,这么多年,暗影一点消息也没有。
“回殿下,没有。”成林到,暗影找了颜安歌这么多年,要是活着早已经找到了,多半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可这话成林不敢说。
颜安歌一直是安冥夜心里的刺。
“继续找。”安冥夜一点也不意外这回答,他不是没想过颜安歌不在人世,却又觉得不甘心。那是他儿时唯一的甜啊。
但他有时候也会想,找到了要如何面对她。他们之间隔得不是时间,是血海深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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