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法师之墨法时代 第二十章 醒来的人

脸微烫，微睁眼，看到窗外跑进来的晨曦。

余悦在床上把被子卷成一坨，想再眯一会儿。却发现枕边湿凉，呆滞了一下，选择起身。

眼睛睁不开，只能在镜中看到自己头发凹凸不平，余悦迷迷糊糊地做完洗漱，她打着哈欠，坐在餐桌上。

“妈，饭还没好吗？”

话刚脱口，余悦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某一间房，房门紧闭。她此刻清醒许多，昨日前天的回忆再次涨潮一般涌上来，刺得心里一阵冰凉。

一周过去了，余悦还没适应。无论她多么神经大条，身体的记忆总是会提醒她，把她一晚眠所愈合的心头痂再次挖开。

她自己煮面条，却一口也吃不下。她望了望墙上贴的全家福，拍的是她爸抱住她妈，她在夹在两人中间。余悦给闷得难受，她起身，在家里不安地来回走动，看到阳台上盆栽的叶片已经枯黄，自己书桌上的作业还没动过。

爸在矿场，家里只她一人，她觉得自己呆不下去，把门一关，出门去了。

.....

“嘣蹦蹦。”敲门声有些细微，隔着两层门，但墨粼仍然听到了。

“嘣蹦蹦。”

不像是误听，墨粼收拾好桌子上的玩偶，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门外站个女孩，黑眼圈很重，头发乱糟糟。

“你熬夜了？”墨粼疑惑问。

余悦抿唇腼腆笑笑，看着面前这个衣冠整洁的女孩。

“你家里有人吗？”余悦小心翼翼地说。

“没，你来干嘛？”话刚出口，墨粼看见余悦眼里还有血丝，眼睛肿肿的，有些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妥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嘛?”转眼间，余悦恢复了平时的乐天模样。

自那晚之后，余悦找墨粼很勤快，两人几乎都要“贴”一起。余悦甚至还主动申请换成墨粼同桌。

墨粼觉得她有点烦，有点傻，有点独特，这个下课天天强制拖她去上厕所的人，总是不顾墨粼的面色有多冷，自己一人演个独角戏也开心。

墨粼不容易理解余悦的脑回路，但这个卷发傻小孩，让她多了一种除了独身之外的选择，有时候会让她的内心黏黏重重的。

“我家没人，怎么啦？”至少今天的状态，不像是平时的余悦，于是墨粼语气也温柔了些。

“找你玩啦。”余悦这时突然发现自己胸口的拉链没拉上，尝试拉起来时，却卡在半路。

墨粼静静看她眼睛，手指轻捻，帮她把拉链拉上了。

“我是问你有没有出什么事?”

余悦还在回忆胸口前的一双手，有些愣住。

“没事没事，我非常ok!就是昨天晚上看书太久了，没怎么睡觉。”回过神来，余悦给了墨粼一个肯定的笑容。

“你可以进来休息一会，别进里面那个卧室，那是我房间。”一看余悦眼神飘飘的，知道她又在发呆，墨粼索性把她牵进房来。

“你早饭吃了吗？”墨粼问她。

余悦坐在沙发上，环顾了四周，木质地板纹路清晰不见灰尘，大屁股的电视机上有个小型风扇，窗外黄澈暖阳跑进来，照见了空气中的一丝丝浮动的细纤。

“你家不太诶，好干净。”余悦坐在沙发上，房间不大，色调暖和，竟给她一种温馨的安全感。

“我问你早饭吃了没？”墨粼声音大了些，她从厨房倒来一碗水放在茶几上。

“哦哦哦，没吃。有泡面吗?”余悦也不说谢，端起碗来喝了一口，被烫个半死。

“艹艹艹，好烫!”余悦伸着红红的舌头，脸皱成苦瓜。

“你那么急干嘛……水还没冷。你说速食面?”墨粼看着洒了一茶几的水，微皱眉。

“烫死窝了……”余悦大着舌头说话，点了点头。

“家里没有这个，你等会吧。”墨粼把茶几的水抹干净。

十几分钟后，墨粼给沙发上看电视的余悦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哝，吃吧，小心烫。”

“你给我做?这么好啊?”余悦很意外。看这白汤底，绿葱花，余悦一时找不到那种吃食品添加剂和辣油的感觉。

她尝试舀了勺汤，轻吹后送进嘴，一口清汤竟有种醇熟的底劲，最终化作腹底的暖流。再吸一口面，面条糯软却劲道。唇舌之间的面条滑动和淡淡葱花刺激下的口感，刷新了余悦认知过的清汤白面味道。

一碗面下肚，浑身已有些发汗。余悦这才回过神来，她不喜欢吃葱!

“你做的吗?手艺很好，有点上头。”余悦傻笑问。

墨粼点点头，帮她收碗了。

“真是多才多艺~不知将来你会便宜谁~”余悦又是满嘴跑火车，突然她注意到墙上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大叔背个小女孩，小女孩把头埋进去，只留半张脸给镜头。

“诶诶!那是你小时候吗？这么可爱??!”余悦把去洗碗的墨粼扯回来，让她看那张照片。

“嗯，那时候我还很怕照相机。”墨粼脸色很正常，已经习惯这个疯子了，一个学期都是这么过来的。刚开始或许还腼腆一点，到后来就彻底放飞自我释放本性了。

“那是你爸爸吗？”

“那是我哥哥。”

“啊？你哥这么大嘛？一点也不像你，那你爸爸妈妈的照片有没有？我看看，我觉得一定都是帅哥美女。”

“我被他领养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爸爸妈妈。”

余悦猛地转头看她。墨粼给她一个很平静的眼神。

“啊……不好意思……”余悦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如何看待这个女孩。

墨粼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她没说话，余悦摸不透她心思，她害怕自己之前说错什么话了，也只能她先开口。

“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某个家族的千金小姐来着，我还是觉得你和我一样住三环外很奇怪。”先前墨粼给余悦她家地址时，余悦就说过类似的话了。

余悦又接着说:“秦雨菲她家里好像挺有钱的。也不对，我们班就我们两个随机觉醒的火系，感觉其他人都挺有钱的。”余悦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个，她讲话一直没水平。

“所以你出了什么事，来干什么呢？”墨粼打断她的胡言乱语。

“来干嘛呢……来……来找你一起去逛街呗。”余悦自动忽略了第一个问题。

“……没啥兴趣。”

“哎呀，随便去了呗，放假了还天天宅家里。”

“那你看会电视，等我半小时，我事情还没做完。”

“这么爽快就答应啦？我还以为你不会去了。”

“有事情你敲门。”墨粼反手轻轻把门关了。房间内空留余悦一人，只剩下小风扇的呢喃声。

余悦坐沙发，拿遥控器一直跳着频道，她没心情看电视，她满脑子都是想着墨粼的一举一动。

余悦感觉她突然变了一个人，温柔了很多，她其实应该开心。

不多不少，正好半小时后。

墨粼轻轻从房间里出来，换好衣服，却看到沙发上余悦已睡着了，眼角还带泪痕。她把眼镜摘下来后，面庞柔和多了，让她看上去更像个女孩子。

她默默从房里拿出被子，给余悦盖上，大冬天容易着凉。

余悦正半睡半醒，身上的空凉被温暖的被褥除去了，她心里被莫名的安全感包得踏实，迷糊间睁了眼，眼里有泪看不清外面，只是看见了个身影，她嗫嚅着。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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