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术士之神行物语 【80】 生与死的探讨

“你害怕吗，夫人?”

她害怕了吗?

里昂内斯被摧毁了，不死族统治着废墟。

所有和她战斗过的人都死了，整个广场只有她在呼吸，她的心跳是唯一的声音。

她面对的是一个如此强大的怪物，以至于她自己的神都无法将她从危险中拯救出来。

在她内心深处，伊索知道她面前的恐怖是什么样的。

其中一个古老的预言注定要毁灭九大王国，揭开存在本身的帷幕。

毒蛇预言要吃掉世界之树的根，世界之树维持着宇宙的平衡，这是一场灾难。

“是的，”她声音哽咽地说。

“是的，沃尔特。你吓到我了。”

“你不应该感到害怕，”他几乎是热情地回答。

“我不想伤害你。我从来没有。”

“你辜负了我的信任，”女祭司回答道，眼中含着泪水。

“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当所有人都指责你的时候，我为你辩护，只是为了让你毁了我在乎的一切！你愚弄了我……”

她握紧了双手。

就像当初面对特里斯坦一样。

“对不起，”亡灵法师在她心里低声说，他的话听起来很真诚。

“我只是谎称自己是不死族，因为我知道如果世界知道我的状况，会追杀我……它不会接受我。我真的把你和安妮当成朋友。我希望我们也能做朋友。”

“你手上的血太多了，我不能叫你朋友，尼德霍格。”

“沃尔特·泰，夫人，”亡灵法师回答，坚持要求。

“沃尔特泰，现在和永远都是。”

他的大脑袋转向他的不死族哈根，那个笨蛋给了他一个骨灰瓮。

“珀西的骨灰，”亡灵法师怒斥道。

“我希望他不要受到伤害。谁干的？”

“斯普克发疯了，酋长，”紫色鬼魂说。

“他恢复了旧的记忆，这对他的神智造成了可怕的伤害。”

“公爵掉进了赫尔海姆，”文德马的哈根说。

“损失惨重。”

“我们会找回我们的牺牲者，”沃尔特满怀信心地回答。

“与赫尔海姆的边界现在如此薄弱，以至于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撕开。”

“那安妮呢?”伊索问道。

自从年轻的女巫被打昏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那猛呢？你杀的那些人怎么办?”

“安妮病了。他诅咒了她，但我能治好她。我可以治愈一切。”

沃尔特对着珀西的骨灰举起了手。

“无尽。”

黑魔法从他前额的黑色石头中发射出来，聚集成一团瘴气。

令伊索非常惊讶的是，烟雾和灰烬混合在一起，旋转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睡在冰冷坚硬地面上的年轻人的形状。

“我能让死人复活，”

亡灵法师证实，就像失去知觉的珀西重新呼吸了一样，就像他出生那天一样赤身裸体。

两个不死的士兵扶起乡绅，把他带到附近的房子里。

“我完成了伟大的工作，亡灵法师之石，以及不死药。我的努力终于结出了果实。”

所有生物的不朽都在可及范围内代价是什么？

伊索盯着从大教堂里冒出来的紫色烟雾，其他的不死者则警惕地看着它。

“伊格德拉西尔的根源，”沃尔特确认，感觉到她的恐惧和困惑。

“这个仪式让它有点黑了，但它还是存活了下来。诸神黄昏并没有出现。”

“本来可以的。”伊索意识到。

“你威胁所有的造物神，为了你的虚假神性。”

“经过精心计算的风险，仔细衡量。都是为了战胜死亡。”

“如果你失败了呢，沃尔特?”伊索惊恐地问道。

“如果你失败了呢？如果你的梦想是不可能的呢？”

“从来都不是。”

“如果有呢？你会为所有被你杀死的人感到后悔吗？老实回答我。如果你曾经是我的朋友，请你说实话。“

“不，”

灾难毫无恶意地回答，但也没有悔恨。

“伟大的工作，我的梦想，我兄弟们的梦想，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总得有人去尝试，不管机会多渺茫，不管代价多大。即使这一切毫无意义。”

这正是她所担心的。

“沃尔特，你更关心不朽的抽象概念，而不是你声称能从中受益的人。”

“有什么区别吗?”他问道，听起来真的很困惑。

在礼貌和理解的外表下，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东西。

一个更像爬虫的怪物而不是人。

“世界上所有的不同，包括种族差异。”

“然而你却用抽象的原则来谴责我，当我提供具体的结果时。我的咒语奏效了。我能让死人复活，任何一个死人。我可以把人类从赫尔海姆解放出来，从诸神的统治中解放出来，从那可怕的命运中解放出来。没有人会因为生来就有病而死，夫人。”

“别拿我当借口。”

“我并没有，”神一般的巫师回答。

“但既然我如实地回答了你的问题，夫人，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可以去神圣的瓦尔哈拉殿堂，无论你生前做过什么，也无论你在战场上做过什么……你会如此热切地向巴尔德祈祷吗?”

女祭司张开了嘴，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伊索沉重地呼吸着，她的回答在她的喉咙里慢慢消失，深红的眼睛凝视着她的灵魂。

她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憎恶战斗，所以祈祷是你最后的避难所。”

“我的信仰是真诚的。”伊索回答说，尽管她感到自己的信念有所动摇。

怀疑的种子已经开始蔓延。

“这是一个空洞的，被迫的东西，”憎恶者回答。

“被恐惧和绝望所驱使。”

“巴德尔是希望，光明，治愈的神明，”伊索说。

“我以他的信徒为荣，在他身上看到我自己。”

“如果你不需要他的拯救，也许你会因为他的行为而尊敬他。但你会崇拜他吗?”

沃尔特若有所思，紧紧抓住她的弱点。

“我提供的是自由，夫人。从死亡中解脱，从诸神手中解脱，从我们称为命运的荒谬中解脱。”

伊索夫人转过脸去，不愿看到灾难的眼睛。

“你要拿我怎么办？你会把我当战利品，还是放了我？”

“我希望你能暂时做我的客人，直到我们把上面的垃圾清理干净。”

“然后呢？”伊索问道，寒风刺骨，幽灵般的寒风冻住了她的脸颊。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亡灵法师回答道，这让她大吃一惊。

“你，安妮，珀西……你们可能反对我，但我告诉过你们，我不希望你们受到伤害。如果你不打算留在里昂内斯或弗库斯你可以走了。我向你们保证，不会有人受到伤害。”

“甚至在我们战斗之后？”

这种仁慈甚至让伊索感到震惊，他原以为会有更糟糕的命运。

“难道你不害怕我们会再这样做吗?”

如果有的话，她的反驳只是逗他开心。

“夫人，你对我束手无策。”

让她惊恐的是……

他可能是对的。

讨论结束了沃尔特深深地叹了口气。

“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有成千上万的平民要从死亡中复活，”然后他补充说，好像这是他唯一真正在乎的事情。

“希望我的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