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目前态势,裴仁基真降敌假降敌似乎并不重要了,在这个微妙关头,如果贸然前去见萧监军或裴仁基,只怕对以后有所不便,也无法自清。
樊圃便让萧定远在监军面前美言,请求他在局势稳定之后,一定要配合好江淮军一同作战,方不负皇恩浩荡。
这未来的事难说得很,萧定远也乐得开空头支票,满口应承。
犹豫再三,樊圃决定离开虎牢关,返回王世充营中,毕竟离开已有一些日子,捷报佳报从未传过,打探个消息还弄得云里雾里,心里甚不是滋味,先行回营再说。
这段日子,江淮军已发生大变,身处在虎牢险境中的樊圃一无所知,一来事情发展太快,王世充来不及告知,另外,两地沟通处于半中断的状态,就算派人送信,也未必能到樊圃手里。
樊圃与随从回程时也不遮掩,快马加鞭,星夜赶路,得知萧定远的计划,心知虎牢必有大变发生,还是快一步回到江淮军中,与众人计议周详,想想如何因应接下来的形势为好。
荥阳与虎牢关,如果走大道也不甚远,何况这时樊圃顾虑大减,也没有必要用疑兵之计,于是直接取道望荥阳而走。
一路行来,路人渐多,初时是老百姓,后来陆续发现有一些军士。
樊圃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让随从拦下几名正逃窜的败兵询问,赫然发现一些竟然是江淮军,樊圃暗道不好,这里见到江淮败兵,前线战事可知。
问及逃兵为何不回荥阳,衣衫不整的败兵苦笑说,我们是想回去,可是无路可回,沿路都有贼寇截杀,走不到半路人马损失八成,只得取道荥阳之南,东行准备到虎牢关暂避,以待军令。
樊圃听完呆若木鸡,半晌说不出话来,挥挥手让败兵离开,自己与随从继续奔赴荥阳,来到离洛口城不远之处,只听得前面杀声连天,鼓声阵阵。正犹疑间,只见前面如一阵风般飞奔过来一支队伍。
樊圃正待定睛细看,只见前面主将大呼:“是樊兄吗?”樊圃勒马走前几步,发现喊话的人赫然就是他的主公、江淮军主帅王世充。
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滚鞍下马,拉住王世充的马绳,拱手颤声问:“主公何以至此?”
王世充正蓬头垢面的样子,见到樊圃,不由眼眶一红,泫然欲涕,下马来牵住他的手,未曾开口先有哽咽声:“都怪我大意,我军大败,全军覆没!”
此情此景,以樊圃的阅历和识人之才,自然知道江淮军是吃了败仗,不解的是,就算打了败仗,也不应该在这个地方遇到他们,应该回营休整才是。
在后的军士过来扶王世充上马,面色惊惶的说:“主公,后面可能还有追兵,我们需要加快赶路。”
王世充听了,上马与樊圃并肩而行,一路上有随身将领向樊圃交代了事情经过。
本来以江淮新军外加部分旧部,在通济渠周围防住徐世绩,王世充自统精兵对阵李密,暗中偷袭了金堤关,计划进行得稳当。
王世充正在庆幸得计,只要金堤关落入江淮军手中,翟让李密的沟通中断了半截。
没想到此是李密的诱敌之计,把一部分江淮军困在金堤,自己亲率大军与江淮军主力决战,关键时刻,金堤关的内应点火为号,一举夺回关隘,关上的隋军大败,仓皇逃窜。
双重压力下,江淮军展示出久经沙场的勇悍战力,李密的瓦岗军在正面战场上的优势并不明显,坚持下去未知鹿死谁手,这也是王世充的过人之处,带兵有一套。
这时,在通济渠的徐世绩部动了,向江淮新军发起猛攻,新军也不甘示弱,以守为主,不时进行小规模反击,硬是把未来的名将压在通济渠黄河边,难以逾越半步。
局势进入僵持阶段,形势比瓦岗军预想中要勉强。幸好萧北风还有后着,重锤还未击下去。
在几方军队你来我往时,曹县的义军孟海公突然出兵,取道外黄渡过通济渠,从荥阳南部进入,向荥阳发起猛烈进攻。
这一着来得又奇又快,王世充措手不及,荥阳守兵主力大部分在外与瓦岗三支军队对垒,这一下猝不及防,守军大乱,才过几天,荥阳宣告失守,被孟海公拿下。
双方均势就此告破,中枢被夺取,隋军军心渐乱,李密徐世绩祖君彦一齐发起猛攻,形势强于人,王世充再也无力回天,被打得大败,丢盔弃甲败退。
瓦岗军连路追杀,鉴于大本营已失,为今之计,当首推逃往东都,请教东都文武再图后举,一路走来,几万江淮军只剩不足五千人,可谓全军覆没了。
樊圃听了将领的介绍,不由得扼腕叹息,痛恨自己关键时刻不在军中,不能助江淮军一臂之力,又暗叹杨广朝廷,不知兵乱指挥,逼得阵前军队损兵折将,事已至此,无法可想,只得同往洛阳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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