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雄天下从绿林军开始 第14章 夜探敌营

刘秀与阴识、阴兴在日光偏西后，赶到绿林军大营，此时军中正在议事，忽听得军卒来报，刘秀将军已入军营。

不一会儿，刘秀三人走进营帐内，王凤说：“刘将军一路风尘，我等是该出帐亲迎，可这军情紧急，难免不能抽开身，还请刘将军海涵。”

刘秀说：“秀所做之事，都是份内之事，岂敢劳王将军亲迎？这次，我说动了新野阴家支持我军，并且阴家的两位公子也愿加入我绿林军。”

阴识上前说：“见过各位将军。”

马武看着阴识与阴兴也是气概不凡，就说：“加入绿林军说明二位也是开明之人，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希望你二人心里明白沙场征战，裹尸而还的道理。”

阴识与阴兴被派去做士卒，刘秀原本想要给他俩谋个官职，但是阴识、阴兴觉得自己初来，并无功绩，随意获得官位，恐难以服众。于是只能于军前做一名普通士卒，待来日再获迁升。

军帐里议论仍未停，王凤说：“如今我绿林军的势力又大增，兵源不断，而反观敌军逃遁者甚多，所以我决定两日后发动总攻，不知诸位意见如何？”

诸将皆有想法，但没有作声，俄而，马武说：“我军尚未勘察清查，所以不防再探查一下，也好心中有数。”

王匡此时说：“此时正是歼敌的好时机，马武将军难道是畏战吗？”

军中不禁言论纷纷，有人支持马武，认为稳妥作战好，而很多的将领都承认应该速战。刘縯此时也没有表露立场，但是他把目光投向了刘纨，刘纨此人遇事冷静，颇有谋略，此时却不言不语。

刘縯此时对着旁边的刘縯私语道：“刘兄弟如何看啊？”

刘縯也低声地回道：“我军速战无虞，而若是失去歼敌的机会，则得不偿失。”

最后还是王凤与王匡在军中势力较大，所以速战成为定论，而马武也渐渐知道自己的建议屡屡受到否决，这绿林军曾经共同议事的传统已经一去不返，这成为马武最担心的局面。

绿林军大营外，几位新莽军的军卒已经潜入到绿林军大营外围，这些人是甄阜派来的暗探，目的就是探查敌情，而且尽可能地骚扰绿林军。

这些人伏在地上，观察着绿林军的动向，一个军卒说：“这绿林军频繁训练，肯定是要与我军决战，甄将军吩咐过，一定要搞清楚敌军的作战计划。”

另一个军卒说：“这绿林军晚上防备较松懈，我们可以在晚上行动，来个夜探敌营。”

几位绿林军士卒定好了计划，这绿林军晚上巡夜的士卒大多集中在将领的营帐外，因此一些地方缺少防备，这也就让敌军钻了空子。

整个午时，刘纨都在潜心研究敌我双方的一些作战数据，忽听得外面有人私语，道：“听说王凤将军如今在南阳郡占据了不少的田产，还打着绿林军的旗号，说是为保证前线军士的军饷开支，但其实都中饱私囊了。”

另一个军卒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次王凤宴请诸位将军，我就是在一旁护卫才得知的，这王凤将军亲口说出，凡是和他友善的几位将军都被许诺，若是在军中支持他就利益共分，而且助他打击那些不听他号令的人，比如说马武将军，刘縯将军。”

刘纨听到此话，走出营帐，说道：“你等士卒，竟然散布如此谣言，可知罪？两个军卒也知道这军中的规矩，诽谤戏言罪是要严惩的，甚至会被驱逐出绿林军。于是同时说到：“刘纨将军就饶了我俩这次吧，我俩要是被驱逐，这以后生计都是问题啊。”

刘纨也不想如此严酷无情，就说道：“可以饶了你们，但你们必须说这些事是否属实？”

那位军卒说：“这都是实情，据我了解王凤将军在南阳郡中的田产都是从豪强手中巧取豪夺而来，足足有几千亩良田，在下不敢妄言。”

刘纨说：“这件事不要外扬，否则你们性命难保，到时候惹祸上身，我可保不了你们。”

几位军卒连忙叩首拜谢，刘纨此时才认清王凤此人贪图利益的面目，如此下去绿林军也会失去民心，一蹶不振。

所以要想外部发展，就必须内部团结一致，并且形成统一的目的，内部不稳则外部必失，这个道理刘纨此时算是看清楚了。

刘纨原本认为团结的绿林军如今也快到了分崩离析的前夕，将领们是四处寻利，刘纨一直以为将领们虽然爱财，只会去战场上缴获，而没想到连王凤将军也会危逼民众，做出蝇营狗苟之事。

夜静后暮色苍茫无边，军中人都安睡后，只有刘纨彻夜未眠，这些天有太多的事萦绕于心，披着衣服的他从营帐中出来。而那些新莽军派来的探子，也此时溜进了大营。探子的目标自然是中军大帐里的一些机要文书，而中军大帐自然防守严密，这几个探子还是用老一套的办法，乔装成绿林军的士卒。

几个人据此瞒过了守着营门的士卒，进入营地内，探子们摸到了刘縯的营帐外，与一队绿林军兄弟交涉说道：“兄弟们，王凤将军让你们把这些文告送到中军大帐内，记住这是王凤将军的密令，不可外传。”

几个绿林军士卒也没有想太多，捧着这些文书，送去放置文书的营帐中。这几个探子就秘密跟随着，趁绿林军将士不备，击倒了守卫的绿林军，潜入到放有文书的帐中。

几个探子就翻阅起来，一个探子发现了军书中一几句有价值的话：三日午时后，翦除凶慝。

一个望风的探子突然说：“有人过来了。”几个探子见已有发现，向着营外退去。刘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喊袭营。刘纨走过去问道，一个士卒慌张地说：“刘将军，新莽军探子进入我军大帐盗取了我军三日后进军的消息。”

刘纨走进现场，发现文书是翻开的，正好在那一句最紧要的地方，敌军已获悉了绿林军的进攻计划。

刘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王凤的营帐，而王凤刚才忽然惊醒，看着刘纨脸上十分凝重，便已猜到了大概。王凤问道：“刘将军可是敌军袭营？”

刘纨说：“袭营倒没有，不过我军机密被敌军获悉了，恐怕下一步的计划不能实行，得另寻他路。”

王凤说：“可抓到凶手？”

刘纨摇摇头，又说：“虽然没有任何的捕获，但是可以猜度到的是敌军有备而来，我军防备消极，现在是要重整军纪的时候。”

王凤此时便说：“那就明日召开全部将领会议，进行军事决议。”

刘纨答道：“将军不可，我看将军无需如此，这整顿军纪的事就让我去做吧。我自有我的办法，要振军纪在于让军卒明白我们已无退路。”

王凤说：“那就这样吧，刘将军如此我也放心，可是既然敌军知道我军的计划，那么还要重定进攻事宜。”

刘纨想到的是敌军潜入营帐窥视军机，也是颇有胆略，那我军为什么不能也出手打乱他们的部署呢？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招式也不是不能用，此时的刘纨心中顿时泛起波澜。

翌日的晨光刚过林梢，新莽军的大营里，甄阜在听几个探过绿林军大营的探子说后，也渐渐有了想法，召集部将商议下一步的动向。

甄阜坐在大帐中间，听着将领们的议论，有人说我军此时经过多日的休整，已经是人人满腔愤勇，据听说绿林军的军心不及我军，一些人多是附和之声。

而梁丘赐此时说：“你们都是只看表面，不看实际。这绿林军军心此时应该是不低落，绿林军将领大多是南阳人氏，依靠普通民众，在这里我军不得人心，而且绿林军多是撺掇豪族与朝廷为敌。所以两军军心几乎等同。”

甄阜看着梁丘赐如此损害军心，就想起了上次沘水岸边他逃跑的事实，便说：“汝皆助长敌军志气，就不为新朝想想？”

梁丘赐怒道：“本将出生入死几十载，岂是不为新朝效命？如今大敌当前，我只不过是为我全军将士着想，而你甄将军却屡屡贻误战机，不听意见，导致我大军屡屡溃败，如今你不思破敌，竟然说我是通敌之人，你居心何在？”

甄阜看着梁丘赐的瞋目的样子，心中也浮出自己的愧疚，因为这几次贻误战机，导致溃败，确实与自己有关，自己没有更好地听取军中将领的意见，处处被动。但此时，原本有些愤慨的甄阜也只好说：“将军此话我可以检讨，不过我们终究还得为全军将士考虑。”

梁丘赐见甄阜有所悔悟，便说：“我军此时最好的出路其实还是进行决战，我们已经不能等了，现在作战计划已经确定，请诸将现在按军令施行，违者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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