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离了松月山庄,真夏竜的心里异常的苦闷,心情糟糕透了。
漫无目的地走着,黄昏时分,忽觉肚子饿了,来到街边一家酒楼吃饭。
招呼过伙计来,点了四样精致的小菜,一只烧鸡,六个馒头,并要了一壶上好的花雕,坐于桌前,自饮自酌。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本来心情就很郁闷,喝了没两盅,就支撑不住了,趴卧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和吕欣童拜堂成亲了,心中一喜,呵呵笑出声来,方知不过黄粱一梦。
揉了揉惺忪睡眼,瞧向窗外,天色已然漆黑,心想:“师妹虽然恼恨我,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反倒是我,有点儿对不住她。眼下她有难,我又岂能置之不理,一走了之。
万一她遭了歹人的毒手,我又该到哪里去找这么漂亮的姑娘!”
转念又一想:“不成!现下白福彪那厮守在那儿,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人能否救得出来姑且不论,搞不好,还会把自己小命搭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再者说,师妹毕竟对我无心,我纵然能够救她出来,她也断然不会嫁给我为妻的,我何必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冒险?”心里甚是矛盾。
痛苦挣扎之际,忽地,撇见楼下有一人影闪过,朝东边的醉月楼走去,揉了揉眼晴,心奇:“咦?那不是白福彪吗?他去醉月楼干啥?”
心下甚喜:“好小子,竟然耐不住寂寞,违背姓萧的命令,跑去窑子寻乐子!”
良机难得,忙会过账,施展低空腾挪术,径奔松月山庄赶来。
不到两刻钟的工夫,来到松月山庄的正门,躲在暗处偷偷一瞧,见天狼教的俩人,张三和李四守在门口,不敢硬闯。
悄悄绕到后门,用手一推,“咦?怎么反锁了?”
寻一较矮的墙头,舌尖一顶上牙床,气叫丹田,脚尖轻点地,“嗖”,纵身跃上墙头。
循着记忆中的道路,俯低身子,蹑手蹑脚的赶奔吕欣童的房间而来。
来到房门前,耳朵贴在门上,隐隐听到由房里传出姑娘的笑声,心中甚喜:“还好!师妹还不曾入睡!
趁白福彪赶回来之前,我务必将她安全救出去,只有这样,我俩才有机会做对快活夫妻。”
也不曾敲门,一骨脑儿的闯了进去,顺手掩上房门。
见来人是真夏竜,起初俩人还挺害怕,转瞬间由怕转怒。
吕欣童手指真夏竜面门,破口痛骂:“臭不要脸的,你咋又回来了?
大半夜的,居然还敢闯进我房里来,你到底想干嘛?”
“嘘!”真夏竜朝吕欣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师妹,你别误会,我是来救你的。”
吕欣童厌烦他够够的了,啐口:“呸!少来胡说八道了,好端端的,我干嘛要你来救?
赶紧给我滚出去,滚!”
真夏竜快步上前,“师妹,我知道你恨我,可眼下你真的很危险。”
吕欣童手掐蛮腰,躬身吸腹,痛声喝斥:“你胡说!我好好的,哪里危险了?再不滚出去的话,我,我喊人啦!
来……”
真夏竜吓得一激灵,二话不说,忙上前掩住她的嘴巴,低声道:“师妹,你不要喊,你听我跟你说,你真的很危险。
你以为姓萧的留下的那仨家伙,是来保护你的?错了你!他们是怕你逃走,留在这儿看住你的。”
吕欣童被他捂的险些喘不过气来,奋力的抢下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骂道:“呸,少来胡说八道!这儿是我家,我为什么要逃?”
未待真夏竜开口,丫鬟小翠似乎有些明白了,对吕欣童道:“小姐,小翠觉得,或许,姓萧的想要拿你作为要挟老爷的砝码,要老爷替他们做事情,所以才留下人来看住你的。”
吕欣童一脸茫然,眨巴眨巴眼睛:“啊?你说什么?不会吧!”
真夏竜方才只顾吹手,未来得及说话,见小翠一语道破其中厉害,顾不得手疼,忙解释道:“没错,小翠说的非常正确,他们就是拿你来要挟师叔。”
吕欣童闻听,又惊又疑,嘴巴半张,说不上话来。
见她安静了不少,真夏竜壮着胆子凑上前来,低声道:“师妹,你如若还不肯相信,那好,最起码,我对天狼教了解的要比你清楚的多,我来对你解释个清楚明白。
师妹,避免惊动门外那俩家伙,最好要小翠到门口盯住他们,一旦有情况,也好及早做准备。”
听过小翠方才的话,经过自己小脑袋瓜的再三思量,吕欣童渐渐的相信了真夏竜的话,点了点头:“那,好吧。”
小翠来到门外,负责放风。
吕欣童坐在榻上,真夏竜搬过凳子坐在她的对面,匀喘气息:“师妹,你应该很清楚,天狼教那是帮什么人,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是专爱打劫人家钱财的强盗、草寇。
师叔是什么人?是正人君子,是英雄好汉,又岂会甘愿跟他们在一起同流合污?
依我看,这不过是师叔的权宜之计!他之所以随姓萧的一起离开,是怕你遭了他的毒手。
姓萧的贼厮固然厉害,以师叔的身手,想要逃走也未必是件太难的事。
可是,姓萧的竟会识破了师叔的计策,专门留下人来看住你,令师叔掣肘,不敢轻举妄动。
师妹,你想想看,只要你逃了出去,师叔不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设法逃脱魔爪了么?”
吕欣童手抚下巴,耐心回味一番,喃喃自语:“怪不得爹爹会对我说那些话的,原来是这样子。”
打了个响指:“那好,我现在就离开庄子,躲得远远的,不让爹爹以我为念,可以尽快地逃出坏人的魔掌,赶回家来陪我玩儿。
嘻嘻……”
都这时候了,丫头还只顾着玩儿,没心没肺。
说动了她,真夏竜欣喜不已,瞧她脸蛋白嫩光滑,白里透红,樱唇小口微微翘起,鲜艳欲滴、红润诱人,娇翘的小瑶鼻秀气挺直,线条柔和流畅,皎月般的桃腮,好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实在是秀美至极!
再加上离她坐的又近,只觉吹气如兰,淡淡体香扑鼻而来,真夏竜春心荡漾,一阵飘飘然,情难自禁,忙上前抓住她的纤纤玉手,声音瑟抖:“太好了,师妹,你,你终于想明白了。
师妹,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我马上带你逃出庄去,然后再去把师叔给救出来,咱们一家人远走高飞,永远不再理会江湖之事。”
贼丫的两眼发直,一脸淫笑,吕大小姐顿觉不寒而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忙抽回手来,嗔怪道:“别碰我!姓真的,你少臭不要脸了,谁跟你一家人?
我老实告诉你,姓真的!虽然你让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可是,我并没有原谅你,如果不是你伙同坏人一起来害我爹爹,他老人家又怎会给坏人抓去的?”
真夏竜不甘心,威胁道:“师妹,你要想清楚,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你是断然逃不出去的。
搞不好,还会把小命搭在这儿。”
吕欣童柳眉上挑,下巴微抬,一脸鄙夷:“少来了!就你那两下子,又怎能打得过人家?
本小姐武功虽不咋地,可是,脑子好使!
常言道,智胜于力!想要摆脱几个小毛贼,嘻嘻!还不是小事一桩。”
真夏竜一拍大腿,愤然而起,恶言讥讽:“吕欣童,你少得意了。就你那猪脑子,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明白,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你……”
吕欣童怒不可遏,“噌”,跳起身来,手指真夏竜面门:“你才猪脑子呢。
本小姐才智过人,聪慧无双,又岂是你这种只知道使蛮动粗的笨狗熊可比的。”
一摆手,“行了,看在你为我操心劳力的份上,过去的一切,我就原谅你了。
时候不早,你赶紧走吧,本小姐要睡了。”
转身来到桌前,倒了杯茶,抿了两口,嘻嘻笑道:“等睡醒了,看我怎么戏耍那三个笨狗熊。”
回转身来,见真夏竜仍呆立原处,两眼瞪着自己,身上发疟子般抖不停,奇道:“咦?你怎么还没走啊?
走了啦,本小姐要睡觉了。”回转榻前,坐下身来。
真夏竜临来的路上,本打算借救她出庄为由,要她答应嫁给自己。
计划落空,姓真的小子气的浑身发抖,顿足暴喝:“吕欣童!你太不知好歹啦!你,你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你就是蠢猪,笨熊。”
吕欣童又惊又怒,“噌”,跳起身,怒目相向:“呦呵!你还敢骂我?
滚!滚出去!”
丫头这般瞧不起自己,真夏竜心头怒火益盛,加上对她喜爱至深,两下里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冲动,终于爆发了:
真夏奄两眼青光乍现,骇的欣童小姐心里发悚,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你,你想干嘛?”
脸露狞笑:“哼!我想干嘛?嘿嘿……!你说呢?”
姓真的小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娇小瘦弱的欣童小姐,一下子扑倒在床上——
门外放风的小翠,忽闻房内传出欣童小姐的呼救声,呼声甚急,顿时大惊,来不及多想,疾步闯进屋来,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对准真夏竜的后脑勺猛砸下来。
真夏竜吃痛难禁,撒开手来,暴喝一声,回手一掌,将小翠姑娘瞬间击飞了出去。
你说怎么就这么寸?
小翠姑娘的太阳穴,正巧碰在桌子角上,“啊”地一声惨叫,姑娘家香消玉殒,一缕香魂飘往鬼门关。
眼瞅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好姐妹,为了救自己丧命在恶魔的掌下,吕欣童岂能不怒?心疼的直哆嗦,泪珠儿簌簌落下,实不敢在此久留,心一横,急忙跑出门去。
且说这时候,守在正门的张三、李四闻见呼喊声,又惊又疑:“咦?咋的了?出啥事儿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姓吕的丫头瞎叫喊啥?发癔症呐?”
张三对李四道:“李四,白堂主不在,我守在这儿,你赶紧过去瞧瞧,到底出了啥事儿?”
“好!”李四点点头,手持弯月钢刀,迅速跑了过去。
欣童小姐居住的房间在中院,与正门相隔有段距离,约摸半炷香的工夫,李四方才赶到,“姑娘,出了啥事?大半夜的,嚎叫个啥?”
吕欣童用嫩白的玉臂抹了把眼泪,抽噎:“有贼,有贼闯进我房来要杀我!”
李四愕然:“啥?不能吧。我俩明明守在门口,没见到有人进来呀!”
吕欣童怒火直冲头顶,“白痴呀你!你家进贼会走正门儿的。他是从后头翻墙进来的。”
纵在慌乱之际,吕欣童仍能想出办法来。
漆黑如墨的眼珠儿骨碌碌一转,对李四道:“小子,你不是奉萧大侠之命,留在这儿保护我的安全吗?
眼下贼人要来杀我,你还愣在这干啥?还不赶紧捉贼去。快去呀!”俨然一副主人的口吻。
“这……”
李四一时错愕不知何所为。
其实,他留在这里,哪里是来保护吕欣童的,分明是看守“犯人”的。
心想:“反正有张三守在门口,谅这丫头也逃不出去。”“奉命”前去捉贼。
来到吕欣童居住的房间门外,见到闻讯赶来的几名家丁,正对着被堵在门里头的真夏竜破口大骂:“好个没良心的,枉吕老爷一家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一再干出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先伙同贼人毒害老爷,后对小姐无礼,现在,居然还把小翠姑娘给杀了,你当真是丧心病狂!连畜生都不如!”
众人齐口相向,咒骂不止。诸多不堪入耳的咒骂声,犹如千万把利刃,齐刷刷刺向真夏竜,骂的他体无完肤,羞惭难当,真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永远不再冒出头来。
李四见状,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好恶贼,竟敢在我面前行凶作恶,看我不拿你。”
话音未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二话不说,挥刀便剁,俩人立刻打斗在一起,打了个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且说吕欣童,骗开贼人,心中稍喜:“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不然小翠,她可就白死了。”
面向闺房方向,手贴心房,哽咽道:“小翠!我的好妹妹。眼下姐姐顾不上你,不过请你放心,有朝一日,姐姐一定亲手宰了真夏竜这个畜生崽子,给你报仇雪恨!”抹了把眼泪,急忙朝后院马厩方向奔来。
解了绳索,牵过小红马,正欲从后门逃出庄去,见门上被人上了重锁,心下甚恼:“可恶!这帮狗东西,果然是来看住我的!”无奈,只得转奔正门而来。
临经过大槐树下时,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俯下身抓起一把沙土,认镫上马,径奔正门狂奔。
经过中院时,远远瞧见真夏竜与李四仍打斗不休,压根顾不上这些,纵马直奔正门赶来。
且说张三,见到吕欣童纵马狂奔正门,势头甚是猛烈,心下大惊:“不好!这丫头怕是要逃出庄去。”飞身上前,欲行阻拦。
欣童小姐一把沙土扬来,张三大惊失色:“不好!有暗器。”急忙闪躲。
吕欣童纵马夺门而出,她担心向东走会遇上萧鸿峰一伙,自己断然不敌,勒缰调转马头,手扬马鞭,催马向西飞奔。
小红马知道主人有难,不敢懈怠,四蹄如飞,犹如凌空御风一般。
见吕欣童夺门逃出庄去,张三气得“哇呀呀”一阵吼叫,知道自己失责,定然难逃一死,就算拼掉性命,也要把这臭丫头给追回来,火速来到庄子后院,牵过一匹马,纵飞出庄,一路追了过去。
吕欣童逃出庄后,生怕被贼人给追上,一路上狠下心来,不停地扬鞭催马急奔。
要晓得,她一直把小红马当做妹妹对待,哪里舍得用鞭子抽打它,此番为了逃难,纵有百般不忍,她也只好破例了。
奔跑了大半夜,足足奔出庄子数百里,吕欣童早已疲惫不堪。
手抚爱马鬃鬓,柔和道:“小红,姐姐有些困了,借你的背当床,好好睡上一觉,好不好?”
小红马一声嘶鸣,“OK!”
吕欣童舒心地笑了笑:“真乖!”俯卧在马背上,双手抱住小红马的脖颈,缓缓的闭上眼睛。
小红马不敢惊醒主人,马蹄哒哒哒,稳稳的向西缓缓前行……
不知过去多少时间,忽然,闻听到小红马急促的嘶鸣声,“不好啦,不好啦。”
吕欣童给惊醒过来,揉揉惺忪睡眼,“咦,天大亮了!”
朝马前一瞧,“妈呀!”
一场灾难,又降临了。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