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万界塔 077 认亲

来的时候，不过姜子初带着梅剑四人；回去的路上却是多了三人了。这三人中虚竹有些木讷，可他和段誉却是说得上话，两人不时地聊上几句——大多是佛理。段誉出身大理段氏，在佛理上的造诣，实在不低；虚竹虽然在少林寺呆了二十多年，佛法典籍同样看过不少，可他的头脑不够聪明，领会到的佛理却是不及段誉，所以他愿意和段誉说话。

段誉一路上跟虚竹聊聊，跟姜子初说几句，又或者找梅剑四人说两句，再去王语嫣身边嘘寒问暖一番，总之，有了段誉同行，一行人倒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般。

几天时间匆匆而过，这一天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擂鼓山下了。

还不等他们上山，余婆婆便带着昊天部的姐妹们迎了上来，恭敬的跪了一地，对着姜子初叫道：“恭迎少尊主！”

余婆婆还没有跪到地，姜子初身体一闪，便扶住了她了，口中对着众人说道：“快快请起。余婆婆，您老人家也快起来。”

说着，姜子初身上用劲，将余婆婆扶了起来。

余婆婆口中连道：“不敢当，不敢当，少尊主还是叫我‘小余’，或是‘老余’也成。”

客套了几句，余婆婆便对着姜子初说道：“少尊主，快上山去吧，尊主她老人家早等着少尊主您回来了。”

姜子初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对着余婆婆说道：“余婆婆，有件事情要麻烦九天九部的姐妹们。”

余婆婆听了姜子初的话，当即躬身说道：“请少尊主吩咐！”

“让九天九部的姐妹们传令三十六岛七十二洞洞主，让他们在江湖中散播明年三月十五将会在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的消息。若是有人，能够将消息传到西域，将丁春秋引来中原，那他身上的生死符便可以解了。”

原来是这样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小事，余婆婆当即领命，表示会传下去的。

姜子初这才带着段誉几人往山上走去。

姜子初带着众人上了山，沿着山路，一路走到了“聋哑谷”，就见无崖子靠在一张躺椅上晒着太阳，天山童姥陪伴在他身边说着话，苏星河在角落里摆弄着药材，却是不见钟灵的身影。

无崖子很喜欢晒太阳，这很可能跟他三十多年躲在山洞中不见天日的经历有关。

姜子初疾步走上前，躬身问安：“师父、师伯。您二老一向安好？”

“嗯，子初回来了。”无崖子微笑着回应。

天山童姥却是对着姜子初说道：“师侄，你回来的正好！现在你是掌门，你来说道说道，这回你师父是不是应该听师伯我的话。”

“师伯，您和师父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我这个晚辈来裁断的？”姜子初有些疑惑，很是轻松的回了一句。这两位的关系很好，不可能闹出什么矛盾来的。

姜子初话音刚落，就听天山童姥说道：“之前，你师父要养伤，我灵鹫宫常年风雪，不好过去。现在，你师父已经好了大半，是不是该去我灵鹫宫安心静养了？”

却原来现在无崖子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天山童姥便提议一起回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去，可无崖子却是不同意，两人便僵在这里了。

弄明白是什么事情，姜子初微笑着点点头，而后对着天山童姥说道：“师伯，论理我是晚辈，不好说你们长辈之间的事情。可您三位长辈，都是八九十岁的年纪了，早就过了‘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年纪了，有些事情您和师叔二人是不是该放下了。”

天山童姥听了姜子初的话勃然变色，就要斥责他不讲良心，就听姜子初接着说道：“再者说了，师父只有一人，您和师叔都是他的亲近之人，他老人家实在是不愿让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伤心。”

“不要再说了，老身和那个贱人是断无和好的可能！”天山童姥喝止了姜子初的话：“本以为老身教你武功，你会记得一些老身的好处，却是不想你也是个小白眼狼！”

无崖子有些无语的看着姜子初，颇有些无奈的叹道：“你又何必惹恼你师伯！”

转头对着天山童姥说道：“师姐，当年的是是非非，你又何必记挂在心，徒让小辈们笑话。”

“哼！”天山童姥气愤难平，对着无崖子叫道：“若不是那个贱人，我怎会落得现在这般田地！师弟你又怎会离我而去，让我这几十年来饱受相思之苦！”

当着小辈们的面，天山童姥言语上是一点顾忌都没有，倒是应了姜子初刚刚劝她说的从心所欲不逾矩了。

段誉站在姜子初的后面，听白发苍苍的天山童姥说出这种“不知羞”的话来，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只觉得这位老人家和之前遇上的杏子林的赵钱孙倒是有些相像。

“你笑什么？！”段誉的笑声虽轻，天山童姥却是听得清楚，顿时怒视着段誉，等他一个答复——要不是看他是姜子初带来的，她就要直接动手教训他了！

段誉自知失礼，当即对着天山童姥躬身行礼说道：“晚辈见前辈言语随心，心中敬佩，并无不敬之意，还望前辈勿怪。”

姜子初这时候也插言介绍道：“师父、师伯，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姓段名誉，是大理段氏镇南王之子。”

介绍了段誉，与之同行的小和尚虚竹也不能不介绍，又对着他们介绍道：“这位小师傅法号‘虚竹’，是我手下叶二娘的儿子，刚刚还俗。”

段誉的致歉，姜子初的介绍，天山童姥却是理都没理，双眼直盯着段誉身边的王语嫣！她抬眼去看段誉的时候自然看到了和李秋水当年有着七八分相像的王语嫣了！

“这小姑娘是谁？！”天山童姥回过神来，对着姜子初问道，神情肃然。

无崖子见师姐变了脸色，也看向了王语嫣，见了她的相貌，便愣住了。

姜子初无奈，只得对着无崖子说道：“师父，这位是李青萝的女儿，叫做王语嫣。”

无崖子听了姜子初的介绍，看着王语嫣几次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对着王语嫣柔声说道：“孩子，到前面来，让外公好好看看。”

天山童姥面前，姜子初虽然有意隐瞒，没有说出师姐来；可外孙女当面，无崖子又怎会忍得住，直接自称“外公”了。

“外公？！”天山童姥一声惊叫，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无崖子，仿佛不认识他一般——这一刻，她确实觉得自己心心念念的这位师弟与自己之间已经变得陌生了。

王语嫣听了无崖子的话，上前几步，对着无崖子盈盈一拜：“王语嫣拜见外公！”

天山童姥的视线在无崖子和王语嫣的身上来回转动着，脸色铁青，她虽然身量不高，容颜除了满头白发，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可身上的气势却是惊人，梅剑四人并段誉、虚竹等人，俱都屏气凝神，不敢在这时候发出半点声响。

姜子初也凝神提气，生恐她会暴起伤人。

天山童姥看了两人一会儿，悠然长叹一声，很是黯然的转身离去了，没有说一句话。

“师姐。。。”

无崖子的呼唤，她也只当做是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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