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飞镖 第八回大漠僵尸 西北马贼

听秦日辉说在六区出现过一件怪事，苏三娘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六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秦日辉手里握着一块甜肉饼干粮，然后喝了一口外国葡萄酒道：“这件事情，说来极是恐怖，在你们还未来之前的某个晚上，有一队扮鬼的抢金银马贼，原本以为是一群扮鬼的贼人而已，谁知道，半路上跳出了一个奇怪的人来，只见那人身材颀长，黄头发，穿着一件破西装，其中有个人手握银铃，那个黄发之人不畏刀砍斧劈，一见到人就把嘴靠在其中一名士兵的脖子就吸。而那些抢金银的扮鬼者，一箱一箱地扛着金银，那天我们这些苦力都躲到沙丘后面去了，所见之事令人吁吁不已，后来曾狗贼问金银失窃之事，管事的就如实地说了，但曾狗贼说什么也不信，而且还让管事了挨了几大板子。”

苏三娘吃惊地道：“有这等奇事，你说那个黄发之人见人就往脖子上吸血？”秦日辉又喝了一口葡萄酒道：“是啊！不过曾狗贼也让仵作验尸，不过曾狗贼听了仵作话语之后，对那些死尸被僵尸吸血之事，还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大伙说什么也不信有什么僵尸之类。”苏三娘道：“僵尸？难道那黄发之人便是洋鬼子不成。”秦日辉道：“对啊！且这家伙力大无比，两眼好像都是青色的，甚至嘴旁还有两颗比较长的门牙，被吸血的湘勇都死在了他嘴里，这件事诡异得很。”众人听秦日辉说这种僵尸之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

苏三娘道：“看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只不过为何这个黄发洋鬼子会和那群抢劫金银的在一起呢？”秦日辉道：“说来也怪，这是众人所不能理解的，不过这个大沙漠上倒有两伙马贼，这些马贼都经常骚扰附近的村舍，不过他们哪里敢动官府官银的歪脑子，只是最近才敢出来抢官府的银子，估计也是仗着那个黄发吸血鬼的原故吧！”苏三娘道：“看来以后我们的行动，也要多加注意点。”其中一人道：“有吸血鬼这种东西太玄了，这种事情，鬼才信呢！”

苏三娘道：“就算没有鬼这种东西，那黄发之人估计也是个武功非凡之人，所以我希望大家要多长一个心眼才是。”众人吃吃喝喝，吃了个罄尽，苏三娘又问秦日辉道：“你说一区的才有妇孺老弱者？”秦日辉点头道：“是啊！一般这些清妖抓这些妇孺老弱者，一者是为了让那些干苦力的离不开这个地方，用心为他们炼金，二者就是让这些妇孺老弱者为他们烧饭，做菜、洗衣服之类的活儿。”苏三娘道：“那么一区的离这里有多远？”

冯会泉道：“离这里挺远的，一区的就在这大漠的中间地带，要想到达那个地方，除了要走上一两天外，否则得坐马才会快点，不过这大漠哪里会有什么马匹。”苏三娘道：“这一区的是何人坐镇？”秦日辉道：“左宗棠。”苏三娘道：“这左贼子可厉害得很，不过我们去了，也不能打草惊蛇。”冯会泉又道：“若是要到一区的话，从我们这个地穴走上一两天也可到达。”苏三娘惊讶地道：“哦，你是说你们所挖的这条地道也可以到达一区？”冯会泉道：“对，要到那里的话，我们明天便可启程。”

苏三娘道：“那好，我们晚上都睡个好觉，明日大伙再动身。”众人便在太平军这伙人挖的地穴内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冯会泉和秦日辉带路，到了交叉口时，地穴只能容下两个人才能走路，于是众人手举火把继续向着一区的那条小道上前进，在洞穴之中大队人马不断地向地穴之中走去，走了一段很长的路，停停走走，前前后后到了一两天后便到达了一区出口处，这时也已经是深夜了，冯会泉和秦日辉向着那个沙漠出口处探出了头，发现一区的周围，静悄悄的。

因为是洗菜煮饭之地，故此这里一到晚上便都很安静，只有一些江淮之兵在巡逻。冯会泉弄好洞口的木板，把那些盖在木板上的烂菜、干芦苇搬开，再让地穴之下的人一个个地上来，苏三娘和李江宁上来后，李江宁道：“这么多人，怕会惊扰了清妖。”秦日辉道：“那这样吧！我们在地穴之下接应你们，若是有需要我们的时候，会泉兄，你再吹声口哨。”苏三娘道：“嗯，这样也好，我们三人先打探一下那些被囚的，有没有菱儿。”于是三人便踱到那几间用土坯所建的十几间房子内。

一般那些被囚的妇女们都住在比较破旧的房子里，三人一踱到那有点灯油的房间附近时，只听房内有几个妇人在抽泣，秦日辉和李江宁点破蜡纸，一见里面正有一个女人在抽泣着，那抽泣的妇人道：“谁知道，他们会死在那里。”其中一个老嬷嬷道：“你怎么会知道你丈夫会死在那里呢？”那妇女道：“我相公就在七区，听那些清妖们说昨晚有一伙贼人把七区的人全部杀死了。”老嬷嬷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这伙贼人会是谁呢？说不定就是来救我们的。”

其中也一个附和地道：“说不定真是我们天国的人已经逃出来了，然后再计划如何救出我们呢！”那老嬷嬷道：“嘘！不要那么大声说话嘛！若是让那些清妖听到了，我们可就惨了。”苏三娘决定踱步进入室内，于是推开了破木门，‘呀’了一声，门开了，四五个妇人坐在凳子上聊着昨晚七区被夺金银的事，一见苏三娘便都大吃一惊，苏三娘作了个‘嘘’的动作，其中一个妇人疑惑地道：“你是？”苏三娘小声地道：“我是来救你们的。”那些妇人听说是来救她们的，便都很高兴，苏三娘让那些妇人不要作声，苏三娘让冯会泉让那些弟兄们上来接应这些妇人。

那些女子说在这七八间内的破房子内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者，苏三娘让这四五个妇人都去劝说那些被关押的妇人，于是有四五十个妇人都被救了出来，苏三娘一直在看着有没有自己的女儿罗美菱，可惜在这人群中根本就找不到一个自己的女儿，那些天国弟兄们上来接这些妇人到地穴之中去，不过就在救人之时，有一队江淮之兵正好寻到暗处，其中一个发现了动静，便喊道：“什么人？快出来。”这一喊，早已惊动了四处的江淮之兵，李江宁见不对劲，便让秦日辉带一群弟兄断后。

那些江淮之兵早已举起手中的火把照得个通亮，秦日辉举起砍刀向着那些江淮之兵冲去，李江宁举起手中的‘金光血剑’，一剑一个，轻功一跃，四处留下剑影，江淮之兵见这些囚徒英勇，早有退怯之意，又让李江宁杀了一阵，那些江淮之兵更不敢再向前，李江宁让秦日辉带着弟兄退下地穴去，而李江宁打算断后，就在那些弟兄全部安全地退到地穴后，李江宁也跟着下到地穴之中去了，此时早已惊动了左宗棠，他带着几个高手上来时，发现那些发逆早已逃之夭夭了。

左宗棠让几个江淮士兵下到地穴之中去抓人，可是一下去，不一会儿江淮之兵的尸体便会被抛了上来，左宗棠查看了洞口，决定用干芦苇去熏洞口，于是让几名壮汉在附近带上些芦苇在洞口旁点起了火来，然后再放点水，不一会儿黑烟向着洞口内吹去，左宗棠又让几十个人向洞口扇风，李江宁他们现在早已到了五六里之地，所以黑烟一上来，众人都咳嗽不止，因为洞穴内不通风，苏三娘让所有人赶紧向前走去，走了一个晚上，后面的烟越来越浓，苏三娘让所有弟兄在衣服上撕块布，然后用水壶内的水倒在破布上，掩着口鼻向前走。

那些妇人也照着样子做，地穴内的这些人曾经身经百战，什么苦都吃过，在大漠里又受了非人的苦楚，此时被烟熏那也不算什么。不过众人此时可是又累又怕自己在这半路上被烟熏死，各个咬牙切齿，心里不知道有多痛恨那些清妖们。有些人早已被熏死在洞中，可是苏三娘还是让众弟兄继续前进，走了一段很长的路，众人终于在一天之内走出了洞外，到了洞外后，众人都瘫倒在地上，冯会泉算了一下人数，众弟兄只剩下一百三四十个，原来在那个晚上有二三十个死于江淮之兵的刀下，有六七十个死在洞中，还有二三十个妇女也被烟熏死。

此时到了洞外，众人深深地吸着洞外的新鲜空气，恢复了点精神后，苏三娘问了其中的一个妇人道：“在一区，难道就只有你们这些人吗？”那妇人一直在喘着大气道：“一区附近便是二区，那里也有妇人，不过有一些妇人被马贼抢走了。”苏三娘道：“那些马贼在什么地方？”那妇人摇头道：“那群马贼就在西北角一带，那里经年风沙，若是没有骆驼很难到达。”苏三娘听此，不知自己的女儿会在什么地方，若是当真被马贼捉去，那生死又不知是如何？内心当真是矛盾至极。

苏三娘又向她们打探罗美菱的消息，她们都没听过有这么个年轻的女子。李江宁看出苏三娘内心的愁闷便对苏三娘道：“苏伯母，我去打探马贼的消息，若是菱妹果真在马贼手里，我便救她回来。”苏三娘握着李江宁的手，然后在他的脸上抚摸了几下道：“也好，不过你可要路上小心，我想在这个地方再多救出一些弟兄出来。”李江宁道：“放心吧！苏伯母。”冯会泉和秦日辉见李江宁要离他们而去，然后深入马贼虎穴之中去，冯会泉说也要跟去。

李江宁对冯会泉道：“冯兄弟，苏伯母就由你们照顾了，到马贼之地，还是我一个人去，这样免得贼人起疑心。”冯会泉道：“李大哥，我手里有一张大漠地图，你拿去吧！”冯会泉从衣兜内掏出一张褶皱的羊皮地图，李江宁道：“这张地图至关重要，冯兄弟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冯会泉笑道：“这张地图我早已铭记于心，你一个人要前去马贼之地，非这张地图不可。”冯会泉指着地图上的西北方向道：“李大哥，这个地方便是你要去的地方，你得从这条道上走，不过你得带足够的水。”

于是从洞穴内带出了几个清廷所用的水壶，李江宁拿了两个，然后把那两个水壶挂在了项下，苏三娘拍着李江宁的肩膀，然后又握紧李江宁的手道：“一路上小心。”李江宁感到一股亲情般的温暖道：“苏伯母放心吧！有这把金光血剑在手，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怕我手上的这把剑。”

忽然苏三娘在李江宁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那就好，不过一路上要千万小心，据说这群马贼凶狠狡猾得很。”李江宁点了点头，便要往西北角前去，苏三娘把李江宁看作是未来恢复天国之人，心里早已寄予厚望，因为李江宁英俊，人才出众，未来必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心里也万般的喜欢，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离去。

李江宁按着羊皮地图上的方向向着西北方向前进，一路上风沙扑扑，到处都是沙漠，除了有几处有房子外，其它的都是大漠，风沙不断地向着自己吹过来，不过李江宁绝不会向着那些有房子的地方走去，因为那里便是清兵炼金之地，李江宁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口干舌燥，于是便拿着手中的水壶，喝了几口水，然后坐在沙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忽然从西南角处来了一群骆驼队，那群人看起来像是西域人士，骆驼的背上都扛着一袋袋的粮食。